“也许。。。。。。是想给我解闷吧。”阿芙似是而非地回答着,眼睛却依旧没有离开那只鹦鹉,她自然知晓李墨言不会无缘无故给她送一只鹦鹉过来,那么其中定是有更深一层的含义的,这只鹦鹉肯定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本领吧。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好好研究研究这只鹦鹉,待会儿我叫你们,你们再进来吧。”阿芙对着两个丫鬟挥了挥手,先遣退了两人。
春梅和夏荷自然是听话地与阿芙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间,房中只剩下阿芙一人,她便起身将那鸟笼子拿到了窗边,那鹦鹉似乎很享受秋风吹来的惬意感觉,很是欢快地扑腾了下翅膀,又是尖声说道:“好舒服,好舒服!”
阿芙笑眯眯地托腮看着它,乌黑的眸子含着笑,循循善诱地开口问道:“小鹦鹉,告诉姐姐,你原来的主人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那鹦鹉歪了歪小脑袋,似乎是在思考的模样,爪子在鸟笼上移动了一下,方才张了张小鸟喙,尖声道:“小姐有事可以告诉小灰,小灰再告诉公子。”
阿芙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果然是一只聪明的鹦鹉啊,居然能跟人如从流利地交流,在畜生里头也算是独一份了吧,阿芙伸手摸了摸那鹦鹉的小脑袋,十分亲和地说道:“原来你叫小灰啊,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你的名字呢,自然你们家公子将你送给了我,那你现在就是我的宠物了,你原先的主人是府上的二少爷,那么。。。。。。我就叫你小二吧,小二,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阿芙带着一脸狡黠地看着似乎又是在沉思的鹦鹉,心中很是欢乐,“二”少爷,“二”少爷,已经说明他很“二”了,不过这个小“二”看上去似乎更“二”呢,阿芙在李墨言身上吃过不少亏,也只能通过这般的YY,来达到心理平衡啊。
那鹦鹉似乎很有些不情愿地又尖声叫道:“小灰就是小灰,不要‘小二’,不要‘小二’!”
阿芙一向是个霸权主义,拎着那鸟笼子就走了回来,嘴上还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你要是不肯叫‘小二’,我就不给你饭吃,饿着你,看你屈不屈服!”
那本是扑腾地厉害的鹦鹉,瞬间就没了声响,颇有些委委屈屈地朝阿芙的方向蹭了蹭,颇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小二不想饿肚子,小二不想饿肚子!”
阿芙这才舒缓了面上的表情,将那鸟笼子放到桌子上,又是摸了摸它的脑袋,浅笑着柔声说道:“这才乖吗,小二你往后要乖乖的,记住现在只有我才是你的主人,只有我会供你吃喝,我才是你的衣食父母,别人你都不用管他,知道了没?”
已经被重新冠名的鹦鹉“小二”,似乎有些畏缩地向后缩了缩小脑袋,没有说话,阿芙自然是当它默认了,随手挑了颗松子喂到它嘴边,小二自然很是欢快地接了吃进肚子里,吃完还愉悦地扑腾了两下翅膀,阿芙觉得自己这个馒头加大棒政策,对待这只看上去没什么贞操的鹦鹉,还是很有用处的。
教育完这只鹦鹉,阿芙自然是将它交给丫鬟们去养了,毕竟这只鹦鹉很聪明,也是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比某些人类还要来的机灵。
阿芙接下去可有一段时间要忙了,毕竟,她在现代完成国家教育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此刻又要重新坐回课堂里去,而且还是学习一系列她本身一无所知的东西,阿芙表示鸭梨很大。
去育殊园的第一天,阿芙早早地从床上起来,将自己交给春梅和夏荷去捣腾,但她的精神却颇有些恹恹的,大眼睛微微眯着,注意力并不是很集中地看着镜子中那一脸倦色的女孩儿。
“小姐您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啊?”春梅看阿芙这般精神不济的模样,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昨天晚上好像有蚊子,吵了我一个晚上,所以早上起来没什么精神。”阿芙决不会承认自己是怕会在上课的时候丢人,才担心地一晚上没睡好。
“这样是。。。。。。那奴婢今儿帮您去百草堂要些驱蚊草放在卧房里头吧,应该会好一些。”春梅虽然心中觉得自家小姐这借口也未免太牵强了些,先别说都到深秋了,该冻死的蚊子也都基本上冻死了,再说那蚊帐一直都装着没拆,有一两只漏网的,也飞不进去,可为了维护自家小姐的自尊心,她也就这般配合着。
“小姐,好了。”春梅帮阿芙带上最后一根头钗,便在她身后恭谨地说道,阿芙今日的装扮依旧很简单,头上仍旧是丝带绢花,为了不显得太过素净,又簪了两朵玉簪花,阿芙的耳洞也在前几日打好了,到现在连红肿都消了,戴了一对珍珠的花型耳环,很是清雅别致,衣裙也是见客时的水蓝常服,既不出挑也不会太朴素,很是中庸之道,很符合阿芙此刻的审美观。
“带上东西,咱们出发吧。”阿芙振作了一下精神,便准备出门了,径直往那育殊阁去了,老夫人窦氏喜静,所以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安排了各房太太小姐们每隔三日去她那里请安一次,昨日众人刚与她请过安,今日也便不必前往了。
育殊阁坐落于主宅的西南位置,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仿照嘉信的跃阳楼所建,小楼屋顶均覆黄琉璃瓦,翼角高翘,楼前两侧左右与楼品字并列,有三醉亭和仙梅亭两座精雅的亭子作为陪衬,每每春意盎然,府中小姐们便也会在亭中赏花吟乐,烹茶熏香,极尽风雅之事。
阿芙依旧是坐着软轿前往,当春梅搀着她的手,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抬头看着那雅致的三层小楼,阿芙倒是淡定下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考的独木桥她都稳稳当当地跨过去了,更别说只是那些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了,即使起步比旁人晚,但她并不认为自己会比任何人做得差。
育殊阁外头自有丫鬟们垂立伺候,见阿芙缓缓走来,便恭谨地将她引进阁内,育殊阁每日辰时开课,到午时结束,中间会有一刻钟时间休息,下午则不再开课,还算是比较人性化的教学。
阿芙因今日第一日上课,所以特特早来了一些,看看现在离辰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询问道前头带路的小丫鬟:“可有小姐已经到了?”
那带路的丫鬟恭敬地回首答道:“芙小姐是第一位来的,其余小姐们均还未到呢。”阿芙闻言点了点头,跟着那小丫鬟拾级而上,一直到了顶楼方才停下,又往里头走了一会儿,才进了一间隐隐散发着墨香的房间。
“今日是初八,轮到的是柳夫子的书法课,芙小姐可先寻座位坐下,待时辰一到,夫子便会过来的。”那丫鬟行礼与阿芙细说了一番,便又一福身告退了。
阿芙站在房中,静静地打量了一番,房间很大,四周的墙壁上均挂满了似是各方名家的墨宝,阿芙也是识货之人,虽不认得上头书写的名讳,但单看那些或苍劲有力,或风格洒脱的字迹,便知晓那些大家定是功力不凡。
正文 第三十章 书法之课(上)
阿芙的目光在那些书法作品上停驻了一会儿,便又移向了屋子中央,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几张樱桃木的桌案,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挺大,应该是为了让小姐们在练字的时候能有足够大舒展的空间。
阿芙走上前去,在各张桌案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在倒数第二张桌案前停了下来,看了看那张簇新的桌案,用手轻轻得抚触了一下那光滑的桌面,方才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每张椅子上本就铺着软软的丝绸椅垫,坐上去的时候很是柔软舒适,就算坐得再久,也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适感。
春梅和夏荷看自家小姐坐下了,连忙将笔墨纸砚各项物品都仔细地放置在桌上,两个丫鬟刚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在外头伺候的小丫鬟便端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进到了屋内,与阿芙行了请安礼之后,便恭谨地说道:“芙小姐,这是秋梨水,奴婢不知晓您的口味,所以并没有加冰糖,您现在需要加吗?”
春梅接过了青花瓷盏,递到了阿芙的手中,阿芙浅笑着与那小丫鬟说道:“你有心了,我本就不喜太甜腻的,这样就很好。”
那小丫鬟微微红了脸,又是跟阿芙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阿芙并不是太口渴,但那秋梨水确实煮很是合口,便仍旧浅浅啜了几口,又递还给了春梅。
阿芙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府上的小姐们也应该要过来了,她正这般想着,耳中也隐隐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说笑声,听着那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李思温。
果然不出阿芙所料,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三四个女孩儿一齐走进了房间内,那李思温走在最前头,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桌案前的阿芙,掩唇浅笑了一阵,快步走到她面前,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芙妹妹可真早啊,我还以为咱们姐妹会是最早的呢,没想到你都已经在这儿了,真是有够积极的呢!”
阿芙已经站起了身来,对着李思温行了半礼,也是笑吟吟地回道:“妹妹也不过是刚到,毕竟我今日是第一次来这育殊阁上课,总不好太晚到了,而且我也有许多事情不熟悉,早些来适应一下环境也是要的。”
李思温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太过要为难阿芙的意思,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好心地与她提醒道:“芙妹妹,你今日第一次来这儿,并不太了解先生的厉害之处,不过姐姐好心与你提醒,可千万不要惹怒了她,咱们姐妹在这育殊阁内受的惩罚,可是连祖母那边都管不着的。”
阿芙依然是那般淡定地笑着,并没有露出一丝不安或是惶然的神情,恭谨有礼地与李思温谢道:“多谢温姐姐与我说这些,我本就学问粗鄙,若是先生要罚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也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做好罢了。”
李思温深深看了阿芙一眼,也并没再说什么,径自走到了最前头的位置坐下,跟在她身后的李思柔匆匆地瞥了阿芙一眼,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也没说什么,跟在李思温身后,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了,李思怜依旧是那般傻傻呆呆的模样,从随身的小袋子里头抓了一大把糖糕出来,递到阿芙面前,歪着头亲昵地说道:“吃糖,吃糖。”
阿芙温和一笑,也不嫌那些糖块粘腻,伸手便接了,对着李思怜温柔地一笑,“谢谢怜妹妹,我会好好吃的,你快些去坐好吧,先生也快来了。”
李思怜很是开心地咧嘴笑了笑,虽然傻气,但在阿芙看来,却比李思温那完美无缺的笑容要顺眼得多,而且她那张无比精致的脸,杀伤力可不是一般地大。
李思雨和李思瞳是最晚来的,颇有些姗姗来迟的味道,李思雨面上的表情颇有些慵懒与不耐烦,似乎是没睡醒的模样,目不斜视地进了房间里头,也不跟任何人说话,自顾自地就在最前头的位子上坐下了,那李思瞳依旧是一个小跟班的模样,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思雨的身后,然后在一个角落的位置默默坐下了,整个人存在感极弱,似乎非常怕引起旁人的注意一般。
李思温姐妹似乎跟李思雨也并不怎么热络,李思瞳她们更是不屑去理睬的,即使那李思雨就坐在她们前头,她们也没有凑上去与她说话,二人自成一国地说着闲话,也没把其他姐妹放在眼里。
阿芙坐在众人的后头,看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十五小姐李思婷还不满六岁,所以平日里并不用到育殊阁来上课,各房的小姐们泾渭分明,大房和二房虽都是嫡出,但看起来矛盾也是不小,不然以李思温那八面玲珑的性子,也不会与那李思雨这般疏远了,定是两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阿芙正在思忖间,门外的丫头便来报了:“小姐们,柳夫子马上便过来了,让小姐们将前几日布置的功课都准备好,她一会儿要检查。”
房间中顿时便响起一片的哀叹声,连一直都傻笑着的李思怜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愁苦的表情,阿芙想到方才李思温的忠告,也猜到了这柳夫子定不是个好糊弄的,不过她倒是无所谓,毕竟是第一天来,也不用交什么功课不功课的,看着前头那些愁眉苦脸地小姑娘们拿出一大摞厚厚的宣纸,实在是苦逼至极。
那柳夫子过来的时候,阿芙微微惊诧了一下,这柳夫子的模样与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她本以为能让这些千金小姐们如此畏惧,定是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年岁不会超过三十岁,梳着一个巾帼髻,一枝通体翠绿的莲心玉簪插在髻上,后头飘着长长的紫色绸带,看上去很是飘逸洒脱,小巧的心形脸蛋,皮肤细腻光洁,白皙可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金银首饰,一件月白的锦袍,衬得她身材窈窕,不过府上的小姐们怕她也不是全然没有缘由的,虽然长了一张美丽的面孔,但那表情严肃地可以冻死人,加之眼神锐利,盯着人看的时候,甚是咄咄逼人。
那柳先生走到最前头的案桌上站定,十分威严地扫了底下的众人一眼,而后用淡淡的声音说道:“将你们的功课都递上来吧。”
各个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们立即行动起来,将那一叠叠地宣纸递到了柳先生的桌案上,柳先生拿起那宣纸,一张一张仔细地翻看着,面上并看不出什么喜怒。可下面坐着的众人却全是攒着一头的冷汗,阿芙明显地看到,那平日里一向都表现地十足淡定的李思温,都十分不安地搓揉着衣服的下摆,阿芙不禁心中暗笑,这时候才看得出在座的不过就是些小姑娘罢了,此刻的表现不正像现代时候,学生们等待着老师发成绩单的模样吗。
柳先生检查完最后一张宣纸,便将那些纸张整齐地码好,而后缓缓抬起头来,阿芙明显听见底下的众人集体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等待审判。
“五小姐,六小姐,你们先上来。”柳先生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先点了李思温与李思柔的名字,那被点到名的姐妹俩,背脊一下子就挺直了,有些僵硬地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柳先生的面前,阿芙隐隐看到她们二人的侧脸,紧皱着眉,唇也抿地紧紧的,额头上似乎有些细细的汗水。
“十张字帖,写确实都是写完了,我本想着写完这十张,你们的字也该有些长进了,可你们自己看看,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柳先生的声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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