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齐军照计划偷袭,偷偷潜至重兵把守的粮仓,放火成功,正准备离开之时,却是被早已埋伏在此处士兵逮个正着,齐军方面士兵全部被俘。
李墨言这时才方显出身来,打量着那个好不容易才抓获的齐军将领,温和地笑着问道:“你就是凌海凌将军吧?”
那凌海性子耿直,见对方将军这般和蔼的态度,便也不好恶言相向,便瓮声回道:“我就是,既然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将军李某也是久仰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条汉子,对于英雄,李某向来都是极为敬重的,自然不会为难凌将军,你便当是在咱们营地内做客便是。”李墨言知道眼前这个凌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只是为人太过耿直,得罪了许多官员,才会便发配到偏远之地去当官,没想到倒是让齐王捡了便宜,今日既然到了他李墨言手下,那是自然没有再放出去的道理了。
凌海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李墨言,又看了看后头仍然烧得起劲的粮仓,忍不住问道:“我都烧了你们的粮草,难道你不恨我,不想杀了我?”
李墨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凌海一阵莫名其妙,还以为他受刺激过大,发了什么疯呢,李墨言笑完之后,方才指着那堆烧地正旺的东西说道:“凌将军以为你方才烧的这些是我们的粮草吗,若真是粮草,你以为我现在还能这般轻松悠闲地与你说话吗,你烧得不过就是些烂稻草,烧了也就烧了,若凌将军还想再烧,我也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听着李墨言那颇为调侃的话语,看着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凌海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看来是气得不轻,心中暗恨那李墨言行事狡诈,但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神机妙算,很是不解他怎么知晓他们今晚会来偷袭呢。
那凌海被人带了下去,一直站在李墨言身边的连旭立即忍不住问道:“将军,这太神了,您怎么知道齐军今晚会来烧粮草的,还事先就布好了局等着他们,这要是让齐王知道了,还不要气死了”
“天机不可泄露”李墨言很是神秘地笑了笑,其实这事情确实十分侥幸,若不是临出发前某人与自己无意间提了那么一句,想来他也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布下了这个局,看来某人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呢。
远在百里之外的阿芙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念叨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以为自己是感冒了呢,颇为郁闷地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越发冷起来的天气,心中想着,这种天气打仗定是不好受吧,也不知道此刻如何了……
李墨言这一仗自然打得艰难,虽然第一晚很幸运地擒获了齐军的一位重要将军,但齐王招徕的将才不少,少了凌海虽然实力是减弱了些许,但也并未对齐军产生太大的影响,第二日两军交战,朝廷军这边连这劳累了几日,虽说在作战经验是胜过齐军的那些新兵,但终究敌不过养精蓄锐多日的齐军,这一战下来,稍稍让齐军占了上风,但总算伤亡还不十分惨重,经过这一日下来,原先那些陵城的士兵们也均是整顿休息完毕,明日即会加入到战斗中去,这般李墨言这边的胜算也是加大了许多。
等到阿芙这般接到李墨言那里传来的战报的时候,两军已经交战到了白热化阶段,似乎两方都没有办法马上将对方打败,陵城这一役,便一直僵持在那里,却是真正到了比拼耐力的时候,李墨言带去的粮草虽然不少,但也扛不住这般的持久战,毕竟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将士,陵城内现在的百姓们也是靠着李墨言带去的那些粮食在过活,他们原先城中储备的粮饷早就全被支援军队了,现在的情况,便是仅靠李墨言带去的那些粮草养着整整十万人,最多也不过再支撑半个月时间,若还没打退齐军,陵城内部的百姓想来就要先暴动了。
阿芙看着李墨言送来的战报皱眉思索着,看来情况不太妙呢,她对于古代的攻城战倒不陌生,前世那么多三国演义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似乎与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其实他们现在处于守城的位置,应该还是比较有利的一方,古代的强攻城楼一般是用云梯和井阑,前者是步兵强攻,后者是弓手弩手强攻,不过井阑制造不易,又浪费时间,一般攻城方的将军都会选择用云梯,想来齐军前几日定都是用步兵强攻的,而他们的步兵人数众多,李墨言此次带过去的又大多是步兵,陵城方面的弓手弩手又数量太少,弓箭发射速度又慢,从搭弓到发射最起码也要五秒的时间,自然是压制不过齐军人海战术一般的强攻。
但若是能够加快发射的时速,那么不就能以少量的弓手弩手压制住他们大量的步兵了吗,阿芙忽然脑中闪过一计,对了,可以用三段射啊,少数弓手面对多数的步兵,也只有用三段射才能起到压制的效果,弓手可以实行两段射,而弩手装弹太慢则可以用三段射,这般就想来就能完全压制齐军了。
还有……现在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若是用冰水和冰块代替石头对付爬上云梯的齐军,不是会更有效果吗,冰水只要一沾上厚重的棉衣,不冻死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般胡思乱想着,阿芙的面上便缓缓浮起了奸诈的笑容,立马便拿起笔来在与李墨言的回信中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两张纸的计策,写满之后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这些东西对那死狐狸有用吧,这可都是中国古代人的智慧结晶啊,他们这些做后备的,自然是要活学活用吗,阿芙向来都觉得,古人的智慧那可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李墨言收到阿芙回信的时候,整整将她那封信来回看了好几遍,越看那双手拽地越紧,眉宇间难得展现出一抹兴奋的神情。
阿芙啊阿芙,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没有表现出来,为何他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呢,三段射,这种精妙的法子倒真是前无古人,只是还要让弓手弩手们稍稍练习一下,不然也是无法发挥出它的全部威力的,只是这冰水和冰代替那石头的计策倒是立马可以用上,石头运送起来太过麻烦,哪有冰水便利,城门之外就是护城河,直接现凿现取就可以了,这般便大大加大了效率,想来那些齐军们想再爬上城墙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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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危机
十日之后,陵城终于传来捷报,齐王所带的整整五万大兵被李墨言歼灭了三分之二,齐王带着余下的不足两万大兵退守到了封地浏阳,秉着穷寇莫追的原则,李墨言倒是没有再追赶,毕竟他此刻的兵力也已经降到了三万,齐王这一次算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怕是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整个朝廷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阿芙也总算是能松松她那根绷紧了的弦,等着五日之后李墨言回来,她也能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过心中还是颇有些不舍啊,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她行使这皇帝的权利行使地颇为顺手啊,果然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人十分上瘾呢,想着李墨言一回来便要乖乖把权利交出去,心中可有些不是滋味啊……
因着知晓李墨言要回来,阿芙也便难免松懈了一些,这两日就并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在意政事了,可就是这么一时地马虎大意,便让阿芙阴沟里翻了船。
这一天早上起来,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着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阿芙一起床,那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虽然她一向不相信那些迷信的话语,但是那种不祥的预感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怎样都挥散不去……
果然,阿芙用过午膳之后,那不祥的预感便应验了,当庞统跪在她面前与她说窦家余下的那些叛乱军正在郾城门外准备攻城的时候,阿芙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窦家的叛乱军?人数有多少?”阿芙好不容易镇定了情绪,心中还微微带着些期望地询问道。
“应该超过一万人……”这大冬日里,庞统额头上流的汗水却比炎炎夏日里还要多,身上的汗水也快把衣服浸湿,艰难地报出了这个数字。
阿芙缓缓地呼了口气,颇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城中守备军的数量只有五千,而且还大都是些没有经验的新兵,李墨言最快也要两天之后才能赶回来,对方却兵力过万,这场守城战,该怎么打……
庞统看阿芙不说话,犹豫了稍许,方才又说道:“娘娘,他们此刻还在城外按兵不动,还传话来,说是只要将皇上和贤妃娘娘交出去,再用李家满门的血来祭窦家死去的那些人,便放过城内的其他人……”
阿芙听罢冷冷一笑道:“不过就是些乱臣贼子罢了,还敢跟本宫谈条件,他们就那么肯定以为自己能胜,只要本宫还在这郾城一天,就由不得这些宵小之辈放肆”
庞统虽然知晓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是个不简单的,但也很少看到她如此盛气的模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阿芙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便又与那庞统问道:“城中所有的兵力都已经调往城门守城了吗?”
“是的,兵力已经全部集结在城门,只要那叛军一有举动,便誓死守城”庞统很有军人的雷厉风行,用铿锵之声回道。
“很好接下去的两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郾城,只要等到哥哥的大军赶到,那一万叛军根本便不足为惧,你应该很清楚,城破,则我们都得死。”阿芙很平淡地说完这句话,但那话语中的冷冽之感仍是让庞统生生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这是一次九死一生的战役,而他们想要活下来,便只有将命先豁出去。
庞统离开之后,阿芙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觉得此刻有必要去看看那个人,或许他认为自己终于有了翻盘的机会,但是……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会这般轻易地就妥协吗,不她不会输,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这般轻易就认输。
阿芙没有带下人,孤身一人来到了景泰殿,景泰殿外安排了最精英的禁卫军把守,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出来,阿芙推开殿门,缓缓走了进去,似乎每一次她到这里来,屋内都是漆黑一片,阿芙站在门口没有动,她知道燕昊轩定是知道她来了,果然不消片刻,屋内瞬间便亮了起来。
燕昊轩依旧是那般俊朗的模样,但身上的早已没有了原先那炙热如火般的气质,反而阴沉地让人害怕,好似深渊中出来的地狱使,他穿了一身黑衣,头发也是墨黑地没有束冠,那双如墨般地眼眸紧紧地盯着阿芙。
“皇上,好久不见。”阿芙笑了,率先打破沉默,就好像以前许多此那样,温柔地与他凝视,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亦如当初一般。
“却是许久不见,皇后看上去似乎过的不错。”李墨言也笑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诡异,阿芙能看出,那深埋在眼眸中的恨意,深入骨髓。
“托皇上的福,见到皇上身体康健,实在是甚好。”阿芙依旧微笑着,说着那毫无营养的客套话,形容闲适,语气随和,好似真的只是单单来看望燕昊轩过得好不好。
“皇后还是如以前一样啊,让人一点都看不透,不过朕想你今日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来看看朕好不好吧?”燕昊轩的嘴角闪过讥诮,言语阴沉地说道。
“皇上多虑了,臣妾真的只是想来看看皇上罢了,顺便带来一些劝谏,臣妾以为,皇上现如今还是皇上,是整个吴国最最尊贵的人,皇上您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不是您的东西,便怎么都是强求不来的,做人,还是要知足的好,皇上您说臣妾说的对吗?”阿芙巧笑倩兮地说着,语气柔婉,却又字字锋芒,燕昊轩对于自己的身世应该也是最清楚不过了,明明就不是什么皇室后裔,偏偏又为什么想要拿着那不属于他的权利呢,那九五之尊的身份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燕昊轩的脸色越来越白,双拳紧紧攥着,好似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他却突然笑了,笑得那么欢畅,“呵呵,皇后说的很好,但什么又是属于朕的东西,什么又是不属于朕的东西,朕从晓事开始,便被灌输着,朕将会成为皇帝,成为这吴国最尊贵的人,那些东西本就都该是属于朕的,既然那时候你们就硬生生地想要塞给朕,那现在又凭什么要拿回去,权利、财富、这些统统都应该是朕的,谁也抢不走,谁,也别妄想抢走那些要与朕争夺权利的人,都只有死,只有死太后算什么,李诚敬算什么,李墨言算什么,李家算什么,到头来都得死!
这般说着他又是用那带着些疯狂的眸子看向阿芙,“而你,朕要亲手杀了你,看着你再朕手中挣扎求饶,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断气……”
阿芙至始至终都是笑着的,没有因为燕昊轩的威胁而露出一丝丝害怕的神情,好似只是在听他叙述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罢了,等到那燕昊轩说完,阿芙依旧是优雅地笑道:“皇上,臣妾从来都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因为死了,便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有了,虽有臣妾向来惜命,所以自然也不会给皇上机会,让你来杀死臣妾,臣妾还想长命百岁呢,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品尝权利给我带来的美好感觉,那感觉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可惜皇上却是没有机会品尝到了。”
说完,阿芙也不去看那燕昊轩的反应,径自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只听见他在后面大笑着咆哮道:“救朕的人已经来了,你们很快就会死,到时候这天下还是朕的,只有朕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真正的九五至尊”
阿芙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觉得燕昊轩实在太过天真,即使城门真的被攻破,她也会第一时间便杀了燕昊轩,那一万叛军根本便成不了气候,等到燕昊轩回来了,不一样还是被绞杀干净的份,燕昊轩的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阿芙并没有回寝宫,而是换了一身男装后,便唤出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小七,她还有一个地方需要去,那或许是这次她是否能活下来的重要筹码。
阿芙已经学会了骑马,她和小七便一人一匹马,一路策马狂奔,来到了郾城位于城西的死牢,那牢房甚为偏僻,孤零零地建在一处地方,附近并没有百姓居住。
阿芙凭着宫中的玉牌很容易便让那狱卒放了她们二人进去,刚走进那牢房没多远,她差点便被那里头的气味给熏倒,幸好那小七立马扶住了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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