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抵不住指尖的温存。
白琰喘息一阵,睁开眼,对上垣清的双眸,绝世无双的容颜。她再次闭上眼,身上越來越烫,从脚上到指尖,每一寸,都在滚滚发烫。
她想逃。
“垣,垣清……”断断续续叫出他的名字。
“嗯。”他低声应了一声,“我在。”
“垣清……”
“我在。”
“……”
反复深入的缠绵,只是垣清,始终洠в幸宋牵哺О愕奈牵驮贈'了别的东西。她在他温柔的吻下迷糊睡去,眼前只有他模糊的容颜。
就当作,是上天怜悯她日后之苦,如今给她的一些旖旎春梦好了。
她接受他的情意,却忍不住想哭,难过。
她到底要什么?为了什么?区区一个梦就把她折磨如此。
“琰琰。”垣清微俯下身,吻上她的眼睛,“我在,别怕。睡吧。”
温柔呢喃话语中,白琰慢慢抿起唇,好好珍惜。他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大约过了半个月,关于连燕国忽然进军清水国兰地的消息就传遍了两国。清水国就大骂连燕国不守规矩,忽然进攻妄想夺取土地乃小人行径。连燕国更是一头雾水,自己从未派兵发兵,怎么忽然就……
不过如今,更令人吃惊的是另一个消息。
清水国皇帝要召那个被远方在外的皇子回宫。
垣清接到圣旨时,白琰正在屋里逗狐狸。
那只白狐是垣清和白琰在雪地上散步时发现的,抖抖索索,毛色泛黄,杂乱不堪。白琰可怜它,就把它抱回來养了。反正兰地也是一个样,多一个生命,也是好玩的嘛。白琰是这样想的。
可是垣清就颇有些意见了。
每晚狐狸就要上他们的床,不给上,就在床边哀哀叫着。之后呢,白琰就受不了了,一边嗔怪垣清狠心,一边就把狐狸抱上床,就完美的结束了一张床,两个人的生活。
时常白琰晚上醒了,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睡过去点,压到小白了。
所以这些日子,垣清过得很“苦”。这几日已经被白琰和狐狸弄得心情不大好了……应该主要是那只狐狸。白琰爱狐狸,好像超过他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吃一只狐狸的醋,那也未免太……所以想來想去,还是作大度好了。结果这大度一作,白琰和狐狸貌似愈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白琰不在时,他就会温柔地抚摸狐狸的鬃毛,温柔笑着。
“琰琰是我的,你给我安分点。听说,烤狐狸肉也挺好吃的。”
这时狐狸就会哀叫一声。
垣清拿着那卷黄色锦帛,走进屋子,淡淡道:
“我们可以回去了。”
“啊?”白琰抬头,愣了愣。
“我们可以回去了,”垣清重复了一遍,“不用再在这里了。”
“去哪?”白琰还洠Х从齺恚盎亓暮穑俊彼倭硕伲澳切“自趺窗欤俊
垣清挑了挑眉,“我父皇,让我回宫。”
“那我呢?”白琰望着他。
“你回莲心湖吧,”垣清蹲下身,伸手揉了揉狐狸的毛,“我很快会回來。至少,我们不用待在这里了。”
“不要!”白琰忽然把狐狸抱起來,把狐狸抱得很紧,它哀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垣清微微蹙眉。
“你说过的,”白琰一本正经道,“一起走,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
垣清揉毛的手顿了顿,“王宫……很危险。我不想带你去。”
白琰把狐狸搂得更紧,“你答应过我的!”
垣清凝视她一阵,“那就……一起走吧。”
白琰抿唇笑了。
垣清望着她。她的笑,很甜,很天真。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可以放下所有,倾去她的所有,然后给他这甜甜一笑。
出了门,屋外还是一片雪白。
“父皇为什么忽然让你回宫?”白琰抱着狐狸,奇怪道。
“谁知道。”垣清淡淡道。
“不会又是垣风的阴谋吧?”白琰顿住脚步,小声道。可以回去,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她却一点也洠в懈咝说男那椤
垣清也顿住脚步,沉默一阵,道,“有可能。”
“那他让你回宫干什么?”白琰不解道,“明明你在外面就不会打搅到他,现在反而叫你回宫,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垣清看了她一眼,“你说谁是狼?”
“啊……”白琰愣了愣,急忙道,“不是啦,我是说……让你回宫……岂不是……岂不是……”她苦思一阵,小声道,“岂不是让自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他当然知道,”垣清淡淡道,“这一点,他必然是打定主意了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总之,关于他的事,你放心好了,他已经全部想过一遍的。”
白琰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垣清看她。
“真的……不能带小白吗?”白琰望着自己怀中的白狐狸,很是难过。
“不行,”垣清也很认真,“你想想,它雪地出生,自然要生活在雪地,你要是把它带走,那它可不就活不了了?”
白琰闻言,低下头,磨蹭一阵,终究是放下了狐狸。
狐狸也抬头望着她,洠ё摺
“走吧。”垣清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等,等等……”白琰被他拖着无奈,一步三回头。那只白狐狸已经望着二人,既不叫,也不走。
“哎!”白琰忽然扯住垣清,“垣清!你快看!”
垣清回头,“什么?”
“你看小白的眼睛!”她忽然兴奋道。
垣清微微蹙眉,看一阵,道,“怎么?”
“它的眼神啊!”白琰激动地看了垣清一眼,“跟你看我时的眼神好像哦!”
“……”垣清无言。
“真的!”白琰很是激动,“简直一模一样!你说,它是不是爱上我了?”
垣清扶额。
白琰坐在马上,身后靠着垣清,不知在想些什么。
“垣清……”
“嗯?”
“我是跟你回王宫吗?”她回头问道。
垣清“嗯”了一声。
白琰微微挪动了一下,有些小期待。殊不知,真正的命运要到來。
第 086 章 初入宫
三天后,到达皇城。
到达的那一天,皇城下着小雪。
飘飘小雪落在地面上,只有美。不想在兰地那样,令人畏惧的白色。小雪落在每家每户的门前,屋檐上,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白琰坐在马上,依旧是兴致勃勃。
这一次,她可以进王宫了。
垣清坐在后面,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勒着马绳,令马慢行。
二人一马,早已引得不少人的围观。
“哟!多俊的公子啊!”
“那是他的夫人吗?”
“好年轻的夫人!”
“真是漂亮!”
“唉……真可惜,我就娶不到这样的姑娘咯……”
白琰坐在马上,抿唇一笑,回头对垣清道:
“他们在说你呢!”
垣清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那多谢夫人了。”
白琰笑一笑,有些得意道,“你以前肯定洠苏庋倒悖
“是。”垣清淡笑的声音从身后传來,他一夹马肚,黑马快步奔跑起來,略过围观的人群,只留下两人的倩影。
冬日的王宫有些冷清。
宫中行走的宫人也少了许多,自然就洠藖碛釉辶恕
这样倒也好。
王宫的地面是青纹石铺成,很坚实,积雪都被宫人们扫到了一边去,走的时候也不容易滑倒。
白琰四处观望,很新奇,一座宫殿挨着的一座宫殿,却洠в蟹⑾置沃械哪亲睢
莫非……真是噩梦一场?
远远的,行來一人。
白衣飘飘,似仙境般。踏着雪,那人就这样一路飘來了。
白琰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在垣清身后,不愿再前进。
那人一路飘飘然來到垣清身前,露出一个极有风度的微笑,“三弟,你终于回宫了。”
垣清站定,“王兄这是何意?”
垣风微微一笑,“何意?我自然是担心三弟的。三弟被放到如此偏远的地方,身为兄长,可是很着急。至于偷仙丹之事,又怎会是三弟所做?必然是哪个欲夺权的混子嫁祸给三弟罢了。三弟如今接着圣旨,回宫,王兄我可是喜不自胜呢。”
白琰悄悄抬眼瞟了垣风一眼,他脸上,哪有什么喜不自胜的神情?倒是他身后那些宫人们,都露出了“咱们的王可真是大度”的骄傲并满意的神情。
“多谢王兄记挂。”垣清回了一句,黑眸里平静如止水,洠в惺裁炊嘤嗟纳袂椤K锨耙徊剑坪跻肟赐T诹嗽缟砼裕胨3植良缍淖颂
“召我回宫……可是你怂恿父皇做的?”垣清声音很低,周围洠颂眉
“是。”垣风弯起唇角。
“为什么?”
垣风微微扬唇,“我可不希望看到我喜欢的人在那样的环境受苦受累,三弟,我可洠隳敲春菪摹!
垣清也微笑,但是很冷的微笑,“她很好。这里的事完后,我会立刻离开,你别想再对她做什么。”
“宫中事情很多,”垣风仰起脸,并不去看垣清,“你回來了,就别想再走。”
垣清洠祷埃丝徊健
垣风也露出了方才的微笑,“三弟回宫如此辛苦,沐风宫我已命人打理好,三弟快去休息吧。”
白琰随着垣清來到沐风宫后,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宫殿”。
一路青石铺就的道路,一直延伸至宫殿中。琉璃做的瓦顶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蜜糖色的柔和的光芒。大殿中央,鹅绒长椅、大桌,一应俱全。偌大的殿中有些空,洠Х盘嗟亩鳎蛔郏憧吹教煤竽且荒ㄈ粢粝值穆躺
白琰的脚步顿了顿,便向那抹绿色走去。
寒冬之下,竟然还有翠竹。
那是一片竹林。竹叶上挂了雪,柔和的绿色兼着纯洁的白雪,别一番的景象。很幽美,应是沐风宫唯一一处被认真布置过的地方。
远望去,密密麻麻的竹子,长短不一,却都伫立着。
白琰呆呆望着,忽听得耳边有流水的汩汩之声。她寻着流水之声而去,见到了一汪清泉,汩汩流动着,泛着绿色的光。
“每日都有宫人來暖水,”垣清在她身后道,“这样水就不会结冰了。”
白琰有些欣喜地把手探进水中,本想着应是温暖的,却被刺骨透心冷的水嘚瑟了一下,缩了回去。
“暖水只是为了水能流动,”垣清声音里有挪揄的笑意,“洠邓褪桥摹!
白琰微窘,回头问道,“这里怎么会有竹林?”
垣清洠в写鸹埃毓恚焓指弦桓种瘢种裆嫌旭:郏袷窃豢彻故谴坦频摹
“这是我母后给我的,”许久,垣清开口,“以前,我每日在这里练剑。”
白琰怔怔,洠祷啊
垣清回过身,揽过她,“沐风宫有三个院落,落花苑、栉雨院、星尘堂,你想住哪个?”
白琰愣了愣,“我不知道……”
“随便选一个,”垣清淡笑道,“栉雨院离沐风宫最近。”
白琰想了想,认真道,“那就栉雨院吧。”
垣清去吩咐宫女收拾,白琰独自在竹林里转悠。
竹林里泛着清新的叶子气息和雪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很清晰,一种别样的味道,和冷梅不同,还带着些许青绿。
其实……住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白琰踏着覆盖了雪的竹叶一路走着,这里也很美,不亚于莲心湖,垣清为什么……如此厌恶?
每一根竹子上,都有或深或浅的痕迹,想來垣清在这里练剑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白琰伸手抚上一根绿竹,恍若看到小时候的垣清,不由得抿唇一笑,殊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靠近。
“这里挺好的呀……”白琰一回身,猛然间一个黑影蹿下,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脖子上,将她抵在竹子上。
“别喊。”那人冷声道。是个男子。
白琰艰难地喘息,望着黑衣人,不敢作声。
“听着,我不想杀你,”那人开口,低声道,“一个要求,答应就放你,不答应,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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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戌时,白子台上,有人要见你。”那人顿了顿,将刀抵得更紧,“去不去?”
白琰喘息着,谁……谁要见她?若是西枫王……不必如此……那是谁?
“我问你去不去?!”那人低吼,
白琰感觉脖子上一阵麻痛,她咬着唇,断断续续道:“去……”话音未落,忽然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的刀蓦地松开了。
垣清执剑抵着那人的脖子,黑眸里冷霜凝结。
那人也冷眼回视着他,毫不示弱。
“你是谁?”垣清冷冷问道。
“不用你管。”那人冷冷回答。
“西枫王的属下?”垣清微眯起眼。
“不是,”那人仰起头,丝毫不惧怕脖子上的刀,“我服侍的人,可比西枫王厉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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