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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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江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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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还未盛放,却隐隐闻到淡淡的荷香。

    夜风袭来,吹拂起白琰的长发,恍若仙境般美丽。

    白琰就这样一直走,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玩过。没有人再会管她,没有人再会因为什么“湖水太凉”而不给她下水……

    “你在干什么?”

    白琰猛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岸边,垣清站在岸上望着她。

    “玩,玩水啊……”白琰小心答道。

    “上来。”垣清蹙眉。

    白琰讶异:“为什么?”

    垣清没说话,蹲下身,将手探进湖水中。接着,他站起身道:“湖水太凉,你这样会着凉的。快上来。”

    “……”

    白琰磨磨蹭蹭地上了岸,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垣清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遍,回身走了。白琰跟在他身后。

    回到客栈,天已微微放亮,赶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客栈外开始有些嘈杂。

    婚宴在兰城的玺园宫外举行,那里有全城最美的景色。月光台、宝洺湖、天岚台,都是招待客人的好地方,可见这皇子娶师姐可是煞费苦心。

    白琰一边跟着进宫的人流慢慢往前走,一边打量着来参加婚宴的人。大部分都是连燕国人,从他们衣服的布料花纹就可以看出,有老有少,最年轻的的也不过二十,大约都是皇子的朋友。白琰回头一看,忽然发现垣清的衣服甚是显眼,虽然一身深蓝色锦袍,但做锦袍的布料都是上等中的上等,衣服上的刺绣花纹却明明显显是清水国特有的。清水国和连燕国两国局面最近一直僵持不下,垣清这样穿……似乎有点不大合适。为什么……不像我这样穿呢?没有花纹,也不会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反正有请帖就行。

    白琰想着,看见垣清抬手理了理袖子,不禁愣住了。等等。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不觉心咯噔了一下。垣清的袖口……为什么会绣着龙纹?龙纹不是……王族……皇子才能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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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4 章  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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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琰刚要开口问,却不想已经轮到了自己。候在门前的宫婢向她伸出手,等着她拿出请帖。白琰从宽大的袖袍中翻出请帖,打开交给宫婢,却在打开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请帖上本来苍劲有力的字迹被泪水模糊,早已看不清原来的字样。白琰拿请帖的手颤了颤,她不知道师兄收到请帖后是什么感觉,一定……很苦吧。

    候着的宫婢有些不耐烦了。暗想她家主子请的人都是举国上下一说出名字都要膜拜膜拜的名人名士,怎么今儿……来了这么个丫头。穿得虽是喜庆,却是布衣,身上也没什么华丽的首饰,现在又磨磨蹭蹭地不拿出请帖……想着,她伸手就要去抢,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白琰和宫婢同时抬头,看见垣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家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垣清冷冷地看着宫婢。

    那宫婢估计是感觉到了垣清身上不凡的气息,有些愣,急忙恭敬道:“奴婢有眼无珠,不知大人是……”

    垣清没说话,从袖袍中取出一样物事,递到宫婢面前。

    宫婢立刻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

    白琰转头一看,不禁也呆住了。

    是一块木牌。

    是一块用黑墨写了字的木牌。

    白琰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串木牌。我,我没有看错!垣清他就是王族人!那几日,不过是他把木牌收起来了!她想凑上前看看木牌上写了什么,垣清却已把木牌收了起来。

    宫婢不敢怠慢,恭敬地唤了一声“大人请。”便低着头立刻迎着垣清和白琰进去了。

    “大人,前面就是宴会之地,您……可以自己过去了。”说完,宫婢朝垣清福了一福,快步离开了,脸上还带着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白琰望向垣清,却发现他正看着别处。她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名身穿大红色衣袍的男子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是连秦。

    那个要和师姐成亲的皇子。

    白琰曾在潇雨山上见过几次,几年不见,连秦气色红润,愈发俊秀了。白琰转头再望望垣清,心想,果然一个暖一个冷。

    连秦在垣清面前站定,微微一笑,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

    “玄帝,别来无恙啊。”

    玄帝?白琰一愣。

    “多谢。”垣清淡淡道。

    连秦看到了白琰,有些讶异。当年在潇雨山上那个小女孩,如今可是越发的清秀脱俗了。随即冲她微笑道:“来找你师姐么?她在那里面。”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宫殿。

    白琰低声道了谢,又看了垣清一眼,小跑着离开了。

    “玄帝此行,倒还真让本王讶异了。”看着白琰离开后,连秦继续不动声色道,“虽写了请帖,却从未指望过清水国人会来参加本王的婚宴,玄帝……可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垣清淡淡一笑,“说笑了。本殿下此次来,不过是陪一个朋友罢了。”

    由于婚宴举办得很盛大,宫女太监们都去布置会场了,宫殿中空无一人。白琰很顺利的进到了连秦方才说的宫殿。没有人阻拦。

    白琰轻轻推开一扇门,胭脂香粉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一名红衣女子坐在铜镜前。听到了声响,转过头,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白琰有些呆愣。面前的女子容色倾城,似乎比几年前离开潇雨山时,更加,更加绝色了,倒不像是她尊敬的执着师姐——为了连秦,在潇雨山上整整等了七年。

    “师姐……”

    “阿琰,你可还好?”灵清轻轻握住白琰的手。

    白琰点点头,神情认真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师姐……你身上的毒……”

    灵清微微一笑,“连秦都帮我化去了。”顿了顿,见白琰一脸疑惑,补充道,“用他的心脉血。”

    白琰讶异,在潇雨山上这么久,师父还从未帮她化去过毒,那个皇子……就这么轻易化去了?

    “这么说,”白琰抓紧灵清的袖袍,“你可以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灵清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红晕,凑到白琰耳畔,轻声道:“其实,其实……我已经怀上了。”

    白琰睁大眼睛,还没出声,就被灵清捂住嘴。

    “不要告诉连秦,”她小声道,“他还不知道。”

    白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师姐……你这么幸福,你可知师兄他……他心里有多苦么?

    “阿琰,怎么了?”灵清抬起白琰的下巴,发现她眼眶有点红。“对了!”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师父呢?相里渊呢?他们怎么没来?”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是了,我怎么望了,师父他素来不爱参加这些宴会,自然是不会来的。可相里渊呢?他最喜欢蹭吃蹭喝的了,我还特地为他选了好几坛好酒呢!相里渊呢?”

    白琰垂下眼眸,喃喃道:“没了……都没了……”

    灵清一愣,“你说什么?”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地上,白琰轻声道:“师姐,师兄、师父,都……被杀了。”

    殿中死一般寂静。

    “阿琰……你……你在说什么……”灵清颤抖道。

    站在宫外的连秦看到方才进去的白琰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暗感疑惑。推门走进殿中,看到灵清正发愣地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你师妹……刚才说了什么?”

    灵清低下头,“师父和相里渊,被杀了。”顿了顿,又抬头补充道,“可能是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开始行动了。”

    连秦沉默一阵,“那你要不要……”

    灵清微微一笑,勾住连秦的脖子,柔声道:“今日我们大婚,管这些干什么。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连秦低低地应了一声,望着灵清一身红衣的倾城绝色,低头吻了下去……

    白琰在玺园宫里闲逛。四处都是欢庆的丝竹之声,四处都是欢声笑语,她忽然孤寂得很。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宝洺湖。

    宝洺湖景色虽美,却比不上方才在外城的兰湖。

    白琰站在桥上,俯身望着湖水。忽然瞥见一只又肥又大的鲤鱼摇着尾巴,慢悠悠地游了过来。

    好大一只鱼。白琰很好奇,双手紧攥着木栏杆,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大鲤鱼要去哪里。鲤鱼游到桥底下,白琰看不见了。她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却忽然感觉失去重心一般整个人歪向一边。

    白琰蓦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又被拉了上来。

    “你干什么?师兄死了就要跳湖么?”

    白琰靠着木栏杆站稳,微有些喘息,瞪着垣清,“你,你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垣清面无表情道。

    白琰傻了傻,忽然严肃道:“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垣清一愣,“故意什么?”

    “故意占我便宜。”白琰一本正经道。

    谁知,垣清竟然笑了,“要占你便宜……当然是故意。难道还有不是故意的占便宜么?”

    “……”

    垣清转身往回走,白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住他的袖子道:“你……是谁?”

    “我是谁?”垣清莫名地望着白琰,觉得她今日准是撞了邪。

    “你不是只是垣清吧!”白琰急急地道,“我听到他们叫你‘玄帝’。你是王族的,对吗?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贵公子,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垣清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并不想你知道这些,你可以……继续当我只是垣清。”

    “不行!”白琰打断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个朋友,就告诉我,不要欺瞒我!”

    垣清低下头,望着白琰,她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风轻轻拂过树梢,伴着垣清的话留在半空中。

    “清水国三皇子,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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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5 章  帝姬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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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垣清坐在月光台上,一手搭在栏杆上,望着台下如蝼蚁般细小的人群。

    月光台很高,景色很美。在这里的月光,最纯净。自从下午垣清告诉白琰他的真实身份后,白琰就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他曾经想过,若真有这么一天,他告诉她自己是皇子,她会是什么反应,惊愕?呆愣?亦或是……像所有人听到之后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都不是。但他着实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的表现。

    这时,月光台下一个红色身影异常显眼。围在一起庆祝喝酒的人立刻退到一旁,恭敬地鞠了一躬。

    来了。

    垣清放下手臂,转向台口。

    连秦上来了,红衣飘飘,似乎和靠着栏杆冷眼相望的垣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垣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简短道:“有事?”

    连秦坐下:“是关于……”

    “不用陪新娘?”垣清打断道。

    “这个自然,”连秦笑了笑,“不过……”

    “这件事比新娘还重要么?”垣清继续打断道。

    “那倒不是……”

    垣清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都要到入洞房的时间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事情重要,”连秦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我跟灵清她说过了。”

    垣清再次将手搭在栏杆上,目光转向台下,“请便。”

    连秦坐直身子,“玄帝大约听说过,关于……我父皇的传位诏书,和林瑶帝姬的事情。”

    玄帝,既是垣清,是王族对他的尊称,也是举世都公认的称号。他为嫡子,虽未封王,也并未继承皇位,却早已被大臣们当成了下一任的皇帝,便在私底下称他为“玄帝”。一个很霸气的称呼。

    垣清慢慢移回目光,“这是你们连燕国王族的内情,与本殿下无关。”

    “是,”连秦并不否认,“可是,与玄帝的那位朋友有关。”

    垣清没说话,敲打栏杆的手指却顿了顿。

    连秦趁热打铁:“我父皇在十几年前,为了防止宫中事变,提早将传位诏书写好,藏进了一块玉石中,把小帝姬林瑶和玉石一齐送出了宫。当年只对人们说是小帝姬突然染上瘟疫。可近几年,恐怕是有人发觉了小帝姬并没有死,开始在全国各地寻找那块玉石,这样,他们就可以拿到传位诏书,并以此挟持皇帝。据本王所知……”连秦说着,瞥了垣清一眼,“那块玉石,原是连燕国宫中的上等玉石,名叫‘凝香玉’……”

    垣清靠在栏杆上,“你与本殿下说这些……有何意图?”

    “灵清她师妹今日来了,我也知道了,她的师父师兄都被杀了。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连秦定定地望着垣清。

    垣清轻笑,“那又如何?”

    连秦斟酌道:“虽然本王不敢肯定事情就是这样,但灵清的那个师妹……”

    “与她无关。”垣清冷冷道。

    月光台上一时沉默了。

    连秦轻叹一声,“本王……知道玄帝是想保护她……但,有些事情……”

    “本殿下说了,与她无关。”垣清眼里的寒意又加深了一层。

    “既然玄帝如此……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连秦起身道,“如今连燕国与清水国势如水火,本王同玄帝一样,身为臣子,自然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那传位诏书,十分重要。还请玄帝,助本王一臂之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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