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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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校对版)-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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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沅娘已经穿戴好了衣裳,正坐在椅子上让丫鬟秋香给她重新梳头。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些泪痕,身上却已经都打理整洁了,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妥当来。

  看到云大太太进来的时候姜沅娘还撑着站起了身,朝着云大太太屈膝福了福,礼数依旧周到让人挑不出错处,大家小姐的风范可见一斑。

    
                  
第228章 达成共识

   云大太太以前还觉得姜沅娘的性子过于腼腆,比不得郭家大小姐活波爽利,现在瞧着却是觉得姜沅娘这样的性子也不错,遇到事情的时候至少不会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乱子。

  云大太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上前握住了姜沅娘的手,红着眼眶道:“好孩子,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你,那个孽障……那个孽障他……”

  姜沅娘闻言原本已经收了的眼泪又忍不住了,索性双手捂住了眼睛哭了出来。

  云大太太瞧着,想着姜沅娘之前肯定是刻意装作镇定,心里肯定也是又怕又羞的,脸上的怜惜不由得更真切了几分,她上前去揽住了姜沅娘的肩膀,用手轻轻拍着,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表达了云家对她的歉意。

  过了好一会儿,姜沅娘才缓了过来,接过秋香递给她的帕子一边揩着眼泪,一边抽噎。

  云大太太看她终于冷静了些了,才说道:“好孩子你别怕,今日之事都是我家那孽障做出来的糊涂事,等找到了他自然会给你出气。你向来乖巧懂事,你也知道我和老太太都很喜欢你,恨不得你能生在我们家,今日之事我们云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就是!一切都有我和老太太给你做主!”

  原本站在一边愁眉苦脸跟着抹眼泪的秋香闻言动作一顿,眼中一喜,忙道:“大太太您当真会给我们小姐做主?”

  “做主”这个词儿学问大了,不过云大太太口中的做主屋里几个人都明白是让云二公子娶姜沅娘的意思,秋香之前一直在为自家小姐的前程着急,生怕因为今日之事影响了姜沅娘的姻缘,现在云家愿意让姜沅娘嫁到云家,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原本姜家小姐在来云阳城之前,姜家的几房人就都知晓了云家有与姜家联姻的意向。

  姜家是顺州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曾经出过两位状元,四位榜眼。三位探花郎,二甲进士更有几十人。

  姜家也是个大家族,枝繁叶茂,姜沅娘所在的姜家嫡枝从她祖母那一辈算起就有五房人,因为姜沅娘的曾祖父姜振文还在世所以这五房并未分家,在外人看来是五世同堂繁荣昌盛得很。但是也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大家族有大家族生存的不易。

  姜家耕读传家,从江南迁回燕北之后也未曾在朝廷任职。祖宗留给姜家子孙无限荣耀的同时也限定了他们所走的路子,姜家祖训第一条就是但凡姜家子孙皆不得从商,不得从事贱业。

  这样姜家一族人,所赖以为生的只有祖上传下来的田地和祖产。姜家嫡系一脉还好。手中握有族田,祭田和族中开设的姜家书院,旁支的人就只能靠着族中配己渡日。即便如此。姜家的男子也都是一个个穷而不堕气志,姜家就没有不读书的男丁。

  也因为如此,姜家族长的位置就极为要紧了。

  姜沅娘的曾祖父姜振文已经年过七十,五个儿子当中数长子姜适和次子姜淮最为出息,像是姜家这样的人家比出息就是比谁的书读得好,姜适和姜淮皆是未及弱冠就考了举人,且两人都是当科的解元。可惜的是姜适还未来得及金榜题名就生了一场重病死了,姜二老爷江淮则考中了进士。

  姜家族长原本应该是落在长房嫡长子身上。可惜姜适早逝,姜适唯一的儿子尚在襁褓,姜振文不太管事。就慢慢的将族中事物交给了嫡次子江淮。

  这些年来,姜淮已经掌管了姜家的书院和族中大小事物,他虽无族长之名却有族长之实。

  按照姜振文的意思。他其实是想要将家业传给嫡长孙姜琰也就是已逝的姜适的儿子的,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也早就不管族中之事了,所以即便是有心偏帮孙儿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姜家现在面临的是姜家的椅子到底是传子还是传孙的问题。

  云家要与姜家联姻,偏偏选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姜家而言这桩婚姻便多了些其他的复杂因素。

  最后姜家来云阳城参加千金宴的适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是长房的姜茜娘,另一个就是二房江淮的孙女姜沅娘。只可惜江茜娘因为水土不服,在来云阳城的当日就生了病,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红疹见不得风,最后只能留在姜家在云阳城里的别院养病。

  云大太太道:“既然是说出来的话,那自然是真的,我们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

  姜沅娘看向云大太太,脸上并没有秋香那么欢喜,反而还有些忐忑和犹豫。

  云大太太见了,知道她是想起来云文放的手段,便拍着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止这一回给你做主,以后也都给你做主,绝不会委屈了你。”

  姜沅娘垂着眼睛低下了头,脸上慢慢地有些红了。

  云大太太瞧着她这个模样,就知道这是个听话的,也能听劝,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和蔼:“听说你这次是与你大伯母一起来的云阳城?”

  姜沅娘轻轻点了点头:“我六姐姐生病了,大伯母留在别院里照顾她。”

  云大太太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那这件事情需不需要与你大伯母商量一下?这次姜家也就只有她一个能主事的长辈过来了吧?”

  姜沅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顿了顿才道:“原本我祖母是要来的,不过曾祖父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祖父和祖母去办,我祖母便留在了家中,另外让大伯母过来了。大伯母因为要照顾我六姐姐,已经很辛苦了,我昨日里让人回去看过她们,大伯母似乎也有些不舒服,不怎么吃得下饭,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姜沅娘这样说就是不想让她家的长辈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了,也是,女孩子遇上这种事情只有遮着掩着的,哪里会想要闹得人尽皆知,何况据云大太太所知,姜沅娘的这位大伯母是只她的堂伯母。

  这正合了云大太太的意,她心里更满意了,握住了姜沅娘的手道:“好孩子,你真体贴懂事。不过我也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与你祖母和母亲她们商量的好。对了,你大伯母和姐姐病得重吗?燕北王府有几位医术了得的大夫,若是需要的话我去求了王妃,让她派个大夫过去瞧瞧。若是药材什么的缺了,你也与我说。”

  姜沅娘道:“多谢大太太,大伯母已经请了好几位大夫看过了,都说我六姐姐是水土不服,休养一阵就能好了。至于我大伯母,则是因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刘姐姐两宿,受了些风寒又有些疲累所致,也是不要紧的。”

  云大太太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与我说。对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也没有热茶水。”

  姜沅娘顺从地点了点头。

  云大太太对姜沅娘则是越来越满意,儿媳妇自然是听话乖巧的最讨喜。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情算是暂时被平息了,至少当事的两位都表示了不会特意去找云家的麻烦。

  云大太太把姜沅娘送回去之后就回去给云老太太复命了。

  云老太太先是听了姜沅娘的情形,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个知轻重的,你先前还嫌弃人家相貌平常了。”

  云大太太叹道:“媳妇之前也是想到,姜家也不是只有姜沅娘一个适龄的姑娘,所以想要等那位姜六姑娘病好些了再看看的,听说姜家那位六小姐也是才艺出众,且相貌生的比姜沅娘要好。”

  云老太太不以为然:“相貌好又有何用,为人妻子最要紧的是温婉柔顺,知道进退。”相貌好的姑娘心气儿难免会高些,云文放是次子,不需要继承家业,给他挑选妻子的标准与挑选嫡长媳的标准不同,加上云文放那个性子,自然是柔顺一些的好。

  云大太太点了点头:“还是母亲说的是,媳妇现在瞧着这位姜八小姐也挺好的。而且姜六小姐这么容易就生病,怕是身体不怎么好,在生养上会差一些。”

  云老太太闻言却是沉吟了片刻:“姜六小姐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在这时候病了?”

  云大太太道:“说是水土不服,身上长了疹子。”

  云老太太皱了皱眉:“你找个大夫过去瞧瞧,瞧明白了回来禀报一声。”

  云大太太一愣:“母亲您是担心姜六小姐的病来的蹊跷?”

  云老太太淡声道:“查清楚了安心了才好,你当了这么些年的家,内院的那些个弯弯道道的看得还少吗?”

  云大太太心中一凛,立即道:“是的母亲,媳妇知道了。”

  “吴依玉那里,她说了要放儿的一条命来抵?”云老太太面色淡然地问道。

  “她是这么说的,吴大小姐那脾气……媳妇实在是有些担心。”云大太太皱眉道。

  云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让人去给放儿通风报信了吗?”

  云大太太哑然。

  云老太太却是轻哼一声道:“不过,我们家放儿一条命也不是她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第229章 错把孽缘当姻缘

   云文放从秋鸿院翻墙出去之后并没有离开温泉山庄,他等在了揽月阁去西园的必经之路上。

  吴依玉说任瑶期会被人带去秋鸿院,所以他在那里等着。虽然他觉得任瑶期不会那么容易上吴依玉那疯女人的当。

  果然一直等到了吴依玉说的酉时,他都没有等到任瑶期,倒是看到任瑶期的两个姐妹急匆匆地跑去了揽月阁。

  云文放站在暗处,想着之前吴依玉说她是让任瑶期的一个姐妹把她骗过去,不由得在心里猜测吴依玉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再之后,云文放就等来了他的大哥云文廷。

  云文放看到云文廷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身体虽然没有动,却是暗中摆出了防备的架势,他知道他这位大哥看起来虽然温文儒雅,若真要动起手来他也未必能打得过。

  云文廷应该是很生气的,不过云文放从他的表情中却是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这也是云文放总不愿意与他哥哥亲近的原因,尽管云文廷自幼就对这个弟弟照顾非常。

  什么东西,只要云文放开口,云文廷就必不会与他争。云文放调皮捣蛋无法无天,云文廷就跟在他身后给他背黑锅,收拾烂摊子。哥哥做到云文廷这样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云文放抱着手臂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上,斜觑着云文廷道,实际上却是一种防备的姿势。

  云文廷却是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养过一条狗?”

  云文放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云文廷接着道:“那是一条敖犬,你听人说是从狼窝里抱出来的便花大价钱买了回来,你很喜欢它,谁找你要都不肯给,连去先生那里读书都要带着。可是有一次你给它喂食的时候,它不小心咬伤了你,你当时很生气。过后却还是当没事儿一样养着它。老太太得知之后,让管事将那只敖犬偷偷杖杀了。你后来知道之后在老太太面前一句话也没提,可是转眼出了老太太的院子你就将那管事的双腿给打折了。”

  云文放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想说什么?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动手的。”

  云文廷摇了摇头:“你能跑出来第一次就能跑出来第二次,除非我让人把你双手和双腿都绑起来。”

  云文放闻言,看着云文廷更加戒备。云文廷话虽然说得平淡。但是云文放知道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

  云文廷对云文放的戒备视而不见,只是问道:“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何会执着于任五小姐?”

  这是云文廷真正不解的地方,任瑶期的相貌是很标志,从今日看来也颇有才艺。可是比任瑶期优秀的也并非是没有。云文放与任瑶期的接触,也仅仅是他去任家避风头的那段日子而已,且他还特意打听过。就是云文放在任家的那段日子,他们的接触也只是寥寥数次,那位任五小姐也从未刻意往云文放身前凑,甚至很多时候还会避嫌。

  云文放闻言倒是沉默了片刻,云文廷也不催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云文放终于嗤笑一声,然后有些吊儿郎当地看着云文廷道:“我若是说我从能记事起就经常梦到她你信不信?”

  云文放的表情是戏虐的,但是云文廷却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迷惘。

  云文廷一愣。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他皱了皱眉:“你以前见过她?”

  云文放抬头望了望天,似乎是在回想什么。然后他摇了摇头,扯着嘴角道:“没有。”

  其实云文放在第一次见到任瑶期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梦里经常梦到的那个女子是谁,因为他总是看不见她的脸。只记住了她看向他的眼神,哀伤的恳求的甚至有几次还是凶狠的,但是在梦里她从来没有与他说过话,他只记住了每次梦醒之后心里闷痛的感觉。

  他以为他只是被梦魇住了。

  直到那一次他与丘韫去任家,看着她从九曲回廊下向他走来的时候,甚至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他就知道那是她,他当时的心情是惊讶的还带着一丝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欣喜,那是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以为她既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就一定会与他一样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是在几次试探之后却发现她并没有,她甚至有些刻意的疏远他,得知这一点之后让他很不舒服。

  而且自从他那一次在任家见过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梦里了。

  云文廷没有想到,会从云文放口中听到这种玄之又玄的答案。他没有想过云文放会骗他,云文放是那种错也能错得理直气壮义无反顾的人,他从不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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