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派几个脑子灵活的管事去官府候着,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报回来。”
任五老爷只能去再多派几个管事出门了。
原本一直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入了定般的任家二老爷,似乎也被召回了凡尘,他一边转着佛珠一边喃喃道:“这些事情怎么就赶到一块儿去了?难道是今年任家的运道不好?”
任老太太想起任老太爷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运道不好还可以花钱消灾,就怕是犯了小人!”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看向任老太太。
五太太性子急,忙追问道:“母亲,什么小人?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任家?”
任老太爷也想到了是不是因为任家打算与曾家结亲的事情惹怒了燕北王府,以致燕北王府想要给任家一个教训,所以他才会让任瑶期去燕北王府试探一下王妃的态度。
后来官府找上门来,说是在任家废弃的矿洞里发现了兵器,任老太爷震惊之余又开始怀疑这一手笔是不是韩家为了报仇做出来的事,毕竟燕北王府若是想要给任家教训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绕上这个大的一个圈子,处心积虑的来栽赃陷害。
任瑶期刚刚听任时茂和任时敏的对话,也知道了任家矿洞被发现藏了兵器,任老太爷和任大老爷被官府请了去的事情,她心里也正在琢磨。
以任瑶期对萧靖西的了解,萧靖西确实是不屑做出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只为了给小小的任家一个教训,她也想到了许久没有动静的韩家。
只是韩家能这么快就听到风声,并且在这个关头踩任家一脚,是不是燕北王府那边给过什么暗示,任瑶期就不清楚了。
让韩家出面来对付任家,到还真是省事了。
因为任老太爷并没有把任家和韩家老太爷的仇怨在小辈们中间公开,所以任老太太说了那么一句就闭口不言了。
晚膳众人是在荣华院的花厅里用的,只是这顿饭还没有怎么动筷,外头打听消息的管事就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老太爷和大老爷被官府收押了。”
任老太太手一抖摔了筷子,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稳就要摔倒,她抖着唇道:“你,你说什么?什么收押?”
大太太忙一把扶住了任老太太,她也变了脸色:“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管事喘着气道:“原本官府是说带我们老太爷和大老爷去问话的,可是主子们进去了大半日还不见出来。眼瞧着就要天黑了,奴才只有花五十两银子去找杨师爷探听情况,等了近一个时辰,杨师爷那边才终于递来了消息,却是要奴才们不要等了,赶紧的回来找人商量怎么把主子们弄出来,因为老太爷和大老爷因为私藏兵器的事情已经被收押,关进了衙门大牢了。”
任家因为出手大方,平日里与官家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也会找衙门协商,甚至是有时候处理一两个犯了错的下人也是借助官府。但是任家的主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进去衙门里出不来的情形。
就连任老太爷和任大老爷离开任家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被扣押的可能。
女眷们都被这个消息吓得大惊失色,任老太太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离着老太太最近的大太太拉她不住自己也差点摔了,连忙唤人:“快来人扶住老太太,五弟妹去让人请大夫来……”
任家众人都被任老太爷任大老爷下狱,任老太太晕倒的事情吓得乱了方寸。
任二太太倒是临危不乱,先帮着任大太太领着人将老太太扶到了内室,又请了大夫进府来给任老太太看病。
任二老爷、任三老爷和任五老爷也是措手不及,等大夫进府给老太太看过之后,说任老太太只是怒急攻心并无性命之忧,他们又连忙出去召集手下的管事想对策去了。
第303章 惊雷( 梅在飞~和氏璧+)
任家出了大事,任三老爷也暂时不能回云阳城了,现在任老太太又病倒了,任瑶期当晚也留了下来。
任瑶期看着任老太太一脸憔悴地半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又看了看任家众人皆一脸心慌心焦的模样,心情很是有些复杂。
今日之事皆是因她而起,身为任家之女,她实属不孝了。
可是任瑶期却并不觉得后悔,与愚孝比起来,她更在乎自己父母姐姐的生命和幸福,如果将来有一日她会因为自己今日的所做作为而受到报应,她也是甘心认的。
任老太太这里有大太太和大少奶奶留下来照顾,任瑶期留在荣华院陪到了任家各园落匙的时间,然后回了三房以前住着的紫薇院休息。
任老太太病倒的事情也传到了云阳城,第二日上午,李氏和任瑶华回来了,任时佳和林琨夫妇是与李氏一同赶回来的。
而任家几位老爷在商量了之后决定,这次无论要花多少银子,都要先去官府的牢房里将任老太爷和任大老爷先救出来再说。
之后便由五老爷任时茂和姑爷林琨一起,带着银票去了官府。女眷们一边在家中陪着任老太太一边等消息,紧张的氛围充斥着任家上下每一个人中间,连向来咋呼的五太太林氏都是愁眉苦脸的不怎么说话了,每隔个一刻钟就打发人去外面看任五老爷他们回来了没有。
任老太太被吓得病了一场,身子正虚弱着,让任五太太这么在眼前晃着,心里更是慌得没有底了,歪在炕头叱道:“不耐烦在这里待着就滚出去!”
任五太太被老太太这么一吼眼圈红了,她又委屈又害怕,也顾不得怵任老太太了,当即就不服气地叫出了心里话道:“任家这么多男人,让谁去不行?为什么就非要五郎去!万一他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任老太太被她气得两眼翻白。指着她骂道:“闭嘴!你说谁回不来了?谁回不来了!”
任五太太哭着道:“您不知道吗,进了官府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了!最后出来的也得要掉一层皮!”
在任五太太的认知里,凡是去了牢里的都是有去无回的,她平日里拿捏下面的婆子丫鬟的时候,也都是动不动就说要把人送官去。
今日任时茂要去找官府救人的时候,任五太太是不同意的。任五太太觉得任时茂排行老五,是小儿子,上头还有二哥和三哥,出事了凭什么要让他出头。
可是平日里万事都顺着林氏的任时茂这次却不肯听她的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上头两位兄长的习性?任家老太爷和大老爷不在,也只有任时茂出头了。好在妹夫林琨也来了,让他总算是有了些底。
林氏哭闹不休,任时茂安慰了她许久,最后还是与林琨一起出去了。
林氏心里记挂着任时茂,一上午都没有怎么说话,是因为心里一直在当惊受怕。任老太太也在害怕,她无法想象如果任老太爷和任大老爷都回不来了,任家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任五太太的话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
任老太太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想要骂五太太。不想她从昨日到今日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有有些气急攻心,当下就头眼发昏又要蹶过去。
任时佳和大太太忙合理架住了老太太,把扶到她在床上安顿好,任时佳一边给任老太太揉着胸口一边急声安慰她。任大太太第一次对任五太太冷下了脸叱骂道:“母亲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是不是想要我叫人进来架你出去?”
大太太对五太太说的那几句话也是很恼怒的。
任五太太咬了咬唇,跑了出去。
李氏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道:“需不需要再请大夫来瞧瞧?”
任时佳看了看任老太太的脸色。然后点了点头,对李氏道:“麻烦三嫂去外头吩咐一声,请大夫再来给娘瞧瞧,我刚刚摸着她的头似乎有些发热呢。”
李氏立即出去吩咐了。
大少奶奶赵氏和三少奶奶齐氏接过了丫鬟送上来的帕子,上前来服侍任老太太擦脸。
任瑶华在一旁给任老太太揉揉胳膊腿什么的,任瑶华对这个总是护着她的祖母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服侍任老太太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相比较而言,任瑶期就显得木讷了许多。
任家众人这么一等就等了大半日,到了中午的时候姑爷林琨回来了。
原本病歪歪的任老太太又精神了许多,强撑着坐起来问道:“如何了?”
待发现只有林琨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任老太太脸色都白了,又有要昏倒的家世,“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老五呢?”任老太太其实还是很介意之前五太太林氏说的话的。
林琨连忙道:“您别担心,时茂和大哥晚些时候就回来了,小婿是因为怕你们着急想知道消息,所以先回来告诉你们一声。”
大太太闻言一喜,连忙站了起来:“大老爷也会一起回来?”
老太太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上来,让任时佳和任瑶华扶着她坐直身子:“都回来了?都没事了?”
林琨道:“我和时茂拿着银子去找杨师爷,请他帮忙去做说项,最后穆大人那边收了一万两的银票,同意让大哥出来。”
任老太太原本还欣喜着的脸又僵住了,急忙问道:“让老大出来了,那老太爷呢?”
林琨叹了一口气:“花了一万两银子又托了不少人说项,穆大人那边才勉强同意放了大哥回来。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牵连有些大,穆大人说岳父还需要留在衙门里等案情水落石出。”
任老太太觉得天都要塌了,事情竟然会变得这么严重?
任大太太问道:“多花些银子也不肯放人吗?一万两不行,两万两,三万两,十万两呢?”任家并不缺银子。
一个声音在门口道:“这次已经不是银子的问题了。”
是三少爷任益均和大少爷任益言进来了。
“不是银子的问题那是什么的问题?”任时佳急忙问道。
任益言紧皱着眉头有些疲惫地道:“前一阵子宁夏那边有一伙贼人冲进了一位参将家中,将那位参将一家老小五十余口人屠杀殆尽,还放火烧了宅子,这件事情前段时间在宁夏闹得很大,到现在那一伙贼人都没有找到。”
众人闻言心里都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任大太太问道:“这与我们任家有什么干系?”
任益均道:“贼人虽然没有找到,但是他们却是在现场留下过一些兵器,而昨日官府在我们的煤窑里搜到的兵器,正好与那一伙贼人用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任大太太有些不敢置信。
任老太太也脸上越发不见了血色。
任益言叹了一口气道:“所以现在官府怀疑我们任家与那一伙贼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不肯放人。”
任老太太回过神来,突然拍着炕沿怒道:“简直是荒谬!我们任家的人又没有去过宁夏,怎么会和那些贼人有牵扯?更何况那个什么参将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与他无冤无仇的,杀他全家做什么?”
任老太太的话道出了任家众人的心声了。
就算是任家煤窑中被搜出来的兵器与那一伙贼人用过的相同,也不能依次就判断任家和那伙贼人有什么牵连啊!他们一个在燕州,一个在宁夏,隔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候,任益均突然来了一句:“祖母,您可知道,死了这个参将后,最后得益之人是谁?”
任老太太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宁夏!”
任益均扯了扯嘴角:“那么我告诉你,这一场惨剧最后得益的是曾家!新上任的宁夏总兵曾潽,在李参将死后接管了他的全部人马,并且借由这个契机在宁夏占得了一席之地!”
任益均说完之后环顾了一眼众人,有些嘲讽地道:“连这些都不知道,你们还想着要与曾家结亲?也难怪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人整死的都不知道了!”
任益均的话无异是在众人心中投下了一枚惊雷,任老太太被她震得说不出话来了,连任益均语气中的刻薄嘲讽都忽略掉了。
“这次老太爷和你父亲被下狱是因为曾家的关系?”任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瞪着任益均道。
任益言有些责备地轻声道:“三弟,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任益均轻哼了一声,看着任益言道:“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别的理由吗?难不成还真是我们任家在外头杀人放火?”
任益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任益均冷声道:“我们任家只是商户,那就老老实实的做普通的商户好了,至少一家人平平安安,不用提心吊胆!你们偏偏贪心不足想要左右逢源,可是也不瞧瞧我们家是什么斤两!”
第304章 关于三碗大米饭和五六个窝窝头的人生
任益均的话半点情面也没有留,任老太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一般。
任大太太一边给任老太太揉着胸口,一边转头轻叱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不快闭嘴!”
任益均梗着脖子顶了回去:“我怕我今日闭了嘴,改日一家老小都要为这种愚昧无知、短视贪婪而葬送了性命!”
任老太太捂着胸口,颤抖着手指着任益均道:“反了!都反了!你不愿意做任家的子孙就给我滚出去!”
任益均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任益言瞧着有些急了,追上去几步唤了一声“三弟”,又看了看任老太太和大太太。
大太太还是心疼儿子的,之前当众斥责任益均也是怕他被任老太太责备,便暗中朝大儿子使了个眼色。
任益言道:“我去说说三弟。”然后就追了出去。
大太太让三少奶奶齐氏端参茶过去给任老太太喝一口,任老太太抬眼看到齐氏,就想到了任益均之前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十分来气,挥手朝着齐氏手中的茶碗扫去,迁怒道:“你也给我滚!”
齐氏似乎早就料到了任老太太的动作,很是机警地微微侧身避了过去,然后动作顿了不顿地将手中的茶碗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