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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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校对版)-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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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任瑶期不由得有些愕然。她甚至连他的长相也没有看清楚,他却给她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深刻印象。难不成真的是见了鬼了?

  这一夜再无他话。

  第二日,任瑶期一早就找上了任时敏。

  彼时任时敏正在西跨院里用他自己削的竹剑舞剑,等他舞完了之后任瑶期亲手奉上茶水和汗巾,然后与他说了自己想要他给韩云谦的那幅画的事情。

  任时敏听了皱眉:“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有要回来的道理?瑶瑶若是喜欢,爹爹再给你画一幅就是了。”

  任瑶期理直气壮:“再画一副也不是那一幅了!我就喜欢那一幅!”

  任时敏有些头疼的试图与她讲道理:“可是那一幅已经送给韩云谦了,再要回来有失君子风度。”

  “那是他输给我的!不给我他才有失君子风度!”

  任时敏一愣:“他输给你的?”

  任瑶期便将昨夜她与韩云谦走灯阵韩云谦输给她的事情说了。

  任时敏听了先是哈哈大笑,笑完了回过神来,突然瞪着任瑶期怒道:“你们竟然拿我的画做赌注!”

  任瑶期赶紧道:“是三哥非要我们比的!我又非常想要您的那一幅画,所以就应了。若不是想要将您的画拿回来,我才不与他比呢!而且他既然肯拿您的画与我做赌,就说明他并非真的珍惜您的画。良马思壮士,宝剑赠英雄。那幅画应该归我才不辱没它!”

  任瑶期耍起无赖来脸不红心不跳,节操全数喂了狗。

  任时敏脸上好看了一些,有些犹豫道:“你真这么想要那幅画?可是你都没有见过那幅画。”

  “不是有一个词叫做‘神交已久’么?我就是想要那幅‘秋菊图’,想要到知道它落在别人手里连觉也睡不着。”任瑶期最后一句话到是真话,她这一世若是还让任时敏的把柄落到韩家手里,她就真的要每日睡不着觉了。

  任时敏算是怕了她的胡搅蛮缠了,只能妥协道:“等他来了再说吧。”

  任瑶期终于满意了,跟着任时敏进了书房。

  任时敏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无奈道:“他来还画我接了就是了,你不用跟着我。”

  “我还有事要和爹爹商量。”任瑶期笑眯眯地跟着任时敏坐到了书案旁。

  任时敏轻笑着瞪了她一眼:“商量什么?又看上了爹爹送出去的什么东西?你再顽皮我就罚你……罚你抄《女诫》!”

  说完了之后任时敏还自认为这个法子不错,有些得意。

  任瑶期一脸黑线。想了想正色道:“我上一次生病,病得很重,每天都很难受。病愈之后我在菩萨面前许过愿。让她保佑我和家人都身体健康,我每一年至少做一件善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任时敏倒是认真听着。

  任瑶期便将自己遇见祝若梅以及他母亲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图。何况我也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健康,因此也很同情祝若梅。”

  任瑶期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她愿意帮助祝若梅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有利用价值,还因为祝若梅让她想到自己上一世对至亲的命运无能为力时候的绝望。

  她愿意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他,只求这一世能给她一个改变至亲命运的机会。

  任时敏叹气,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任瑶期,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哭了。不就是放个人吗?我去找你大伯父商量就是。”

  任瑶期抬头看着任时敏破涕为笑:“谢谢爹爹。”

  任时敏失笑:“小孩子就是爱哭。”

  说着他想了想,又道,“只是这种事情爹爹向来是不过问的。一次两次还小可,次数多了怕是会惊动你祖父,那就不好办了。好在你也一年只做一次善事,想必还不至于会害为父挨你祖父的板子。”

  看着任时敏纠结的眉头,任瑶期“噗哧”笑出了声。

  “爹爹什么时候挨过老太爷的板子?”

  任时敏脸上的表情一僵,正要搪塞过去,外头有人禀报说韩家少爷来了。

  任时敏交代外头领人进来,任瑶期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立到任时敏身后。

  韩云谦进来后眼神在任瑶期身上轻掠而过,便上前去给任时敏行礼。

  任时敏点了点头,让他坐了。

  韩云谦却是没有坐下,他将自己今日来找任时敏的来意说了,对于自己输给任瑶期的事情他倒是承认得大大方方的,没有扭捏。只是对自己将任时敏的画输了出去表示了歉意。

  任时敏看了任瑶期一眼,也没有再为难韩云谦,只道:“瑶期被我惯坏了,还请你多担待一些。”在外人面前任时敏向来是个极有风度的君子。

  韩云谦忙道:“是我技不如人,还狂妄轻敌。”

  任时敏想了想:“这样吧,我送给你的画是谢礼。既然你还了回来,我当另外再送你一样才好。”

  一直低头作乖顺状的任瑶期连忙抬头:“爹爹,你不是新收藏了一块好砚台吗?就把那块砚台送给韩公子吧。”

  可千万别说再画一幅画给他了。

  任时敏想到自己才到手不久的心爱砚台有些肉疼,可是任瑶期都说出口了他也只能点头:“那你去里间把为父那块砚台拿出来给云谦。”

  韩云谦自然是看出来了任时敏的不舍,沉静地拱手道:“伯父,云谦能否用砚台换一次与五小姐的对局?”

  任瑶期一愣,看向韩云谦。难不成这人还真是棋痴?

  任时敏回头看了任瑶期一眼。

  任瑶期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于是在任时敏的书房里,任瑶期和韩云谦相对而坐,摆起了棋局。任时敏打横而坐观战。

  任瑶期抬头一笑:“韩公子先请。”示意让韩云谦执黑子。

  韩云谦虽然这次不会再轻敌,却也不愿意占便宜,随手从棋篓里抓出一把棋子:“猜子决定吧。”

  最后还是任瑶期猜错了,韩云谦执了黑子。

  对局的两人都是气定神闲,落子无声。

  这一局一下就是一个时辰,最后棋局尚未完韩云谦就投子认输。

  任瑶期看了看棋局,抬眸道:“韩公子,胜负还未分。”

  韩云谦却是笑了,任瑶期还从未看到他笑过,不想他这一笑倒是如春暖花开般带了一股恣意和悠然让人目不能移。

  平心而论韩云谦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不,已经分了,云谦技不如人。”

  高手下棋,走一步看三步。

  任时敏在一旁哈哈一笑:“下棋总是有输有赢,一局怎么能定胜负?”

  韩云谦又看了任瑶期一眼,起身朝任时敏行了一礼:“云谦告辞。五小姐能否谴个人去跟我取画?”

  任瑶期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

  任时敏正在低头研究之前的棋局,随意摆手道:“你们去吧。”

  两人从书房出来,韩云谦突然开口道:“我今日并未将画带来。”

  任瑶期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韩云谦声音微恼:“韩公子这是何意?”

  韩云谦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笑:“所以我让五小姐派人跟我回去取。”

  “……”

  “云谦有一事不明。”看着面上无甚表情的任瑶期,韩云谦嘴角微勾,放低声音缓缓问道。

  “韩公子但说无妨。”任瑶期非常客气。

  “云谦可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五小姐,以致五小姐对云谦这般不喜?”韩云谦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任瑶期的眼睛。

  少年的眼眸深如月夜下的深潭,仔细看去总有一股水雾朦胧着驱之不散。

  任瑶期与他对视了一瞬,继而不解地偏头道:“韩公子何出此言?”

  韩云谦依旧是看着她不说话。

  任瑶期面色不变,坦然笑道:“韩公子怕是想多了吧?我与你总共没有见过几次面,与你根本说不上熟悉。何来‘不喜’之说?”

  韩云谦终于缓缓移开目光,沉默半响才道:“如此甚好。”

    
                  
第54章 姑奶奶(粉红加更)

   两人从西跨院走了出来正要分道扬镳,却见任瑶华正好从正房里出来。

  她的目光在任瑶期和韩云谦两人身上停了一瞬,眉头微敛。

  韩云谦朝着任瑶华遥遥作了一揖,转身走了。任瑶期随手招了个西跨院的丫鬟过来,让她跟着韩云谦去取画。

  等任瑶期再转身回看的时候任瑶华已经穿过了庭院往自己房里去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派去韩家的丫鬟给任瑶期送画来了。

  “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东府七小姐身边的杜鹃,她缠着奴婢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还问奴婢去韩府是去做什么的。”

  任瑶期接过画,挑眉看了丫鬟一眼:“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丫鬟道:“奴婢实话实说,说三老爷吩咐奴婢去韩府取一幅画回来。见她问得没完没了,奴婢又急着回来复命,便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走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去雪梨那里领赏钱吧。”

  丫鬟欢喜地应了,想了想,又笑着道:“五小姐,奴婢在韩家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怪事呢。”

  任瑶期闻言心下一动:“哦?什么怪事?”

  丫鬟道:“韩公子去书房取画,奴婢在二门候着。只是韩公子去了许久还不来,奴婢又内急,就叫住一个韩家的丫鬟让她领着奴婢去净房,因那里离着内院的一个净房很近,那丫鬟就带奴婢去了内院。奴婢从净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韩公子和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从奴婢前面的岔道走过去,那位老者似是正在训斥韩公子,不过他说话带了我们幽州的口音呢。我正要问那丫鬟老者是谁,那丫鬟却是吓了一跳连忙扯着我从另外一条小道跑了,说是韩家规矩大让人看见我不好。之后那丫鬟走了,过了不久韩公子和那位老者又走了出来,可是这次奴婢听那老者说话却是蓟州那边的口音了。这时候奴婢才晓得那位老者是韩公子的祖父。小姐,您说这事儿怪不怪?不是都说韩家的人是土生土长的蓟州人吗?韩公子的爷爷怎么会说我们白鹤镇的方言?”

  任瑶期笑道:“或许是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来过白鹤镇吧。”

  “可是奴婢听说韩老爷子是从南边逃荒去的蓟州啊,因得了韩家前任家主的喜欢才招赘进的韩家的。”

  任瑶期想了想,嘱咐丫鬟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别人提起,毕竟你私入人家的内院,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对话。这样十分不妥当。”

  丫鬟忙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只跟五小姐说这件事情。”

  任瑶期点了点头,打发丫鬟下去了。

  在炕上坐了下来,任瑶期将手中的那卷画卷摊开在了炕桌上,果然是如韩攸所描述的那一副秋菊图,上面还有任时敏的私章。任瑶期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又想到了刚刚丫鬟对她说的那件事情。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说带着白鹤镇地方特色的方言是丫鬟听错了,还是韩老爷子适应能力太快?佯或是其他什么不疼不痒的理由?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在训斥韩云谦。是因为什么事情训斥他?与她手中这幅画有没有什么关系?

  任瑶期想着想着,有些头疼。

  这个韩家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云文放又来了任府。听说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冬天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死了。

  那人的父亲是个六品官员,跑到了燕北王府去喊冤,要求燕北王严惩云文放。

  云文放被他祖母勒令在事情了结前老老实实待在任家,哪里也不许去。

  云文放便开始跟着任家的子弟在外院读书。

  这一日,任瑶期正在屋里看书。新进府的丫鬟苹果进来禀报道姑奶奶回来了,人已经往荣华院去了。

  任瑶期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丫鬟口中的姑奶奶是她的姑母,已经嫁到云阳城林家二房的任时佳。

  可是她记得任时佳还怀着身孕。现在离着产期还有三个来月,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姑奶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任瑶期问道。

  苹果点头:“姑爷没有来,只有姑奶奶回来了。”

  任瑶期想了想,起身去了李氏正房。

  周嬷嬷正好在跟李氏禀报任时佳的事情。

  “……听说是与林二爷生了些口角,回娘家待产来了。在路上的时候长房那边的老太太就派了两拨人来劝姑奶奶回去,姑奶奶还是执意要回来。”

  李氏不由得惊讶:“姑奶奶与姑爷两人的关系不是向来和睦吗?怎么这次姑奶奶怀了身子反而还闹腾起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周嬷嬷小声道:“听说是林二爷在姑奶奶怀了身子,身体不便的时候收用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还没有与姑奶奶说。姑奶奶知道后大发雷霆,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李氏一愣:“林二爷这些年都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只有姑奶奶这个正妻。怎么这会儿……”

  周嬷嬷摇了摇头:“这就不知晓了。只是天下哪有不爱偷腥的猫儿?林二爷……”周嬷嬷说到这里才看到任瑶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周嬷嬷及时打住了话头,笑着起身向任瑶期行了一礼。

  任瑶期没有一丝偷听被抓住的尴尬,笑着道:“听说姑母回来了,我想着母亲要不要过去呢。”

  这时候任瑶华也掀帘子进来了,她也是听说任时佳回来了而来的。

  李氏点头道:“你们都来了正好,我正要去荣华院呢,你们与我一起去见见你们的姑母吧。”

  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跟着李氏去了荣华院。

  几人在外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五太太林氏的笑声。

  丫鬟进去通禀后,李氏母女三人进了正房。任瑶期便看见挨着任老太太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姑姑任时佳。

  任时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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