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的人迅速地朝着吴依玉围了过来,吴依玉却是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只是冷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总那里冒出来了好些人迅速地站到了吴依玉面前,将她保护了起来,并且刷地一声亮出了刀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喜堂上突然发难,且还动了刀兵,吴依玉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善了。
“哼!宁夏是吴家的地盘,想抓我?你们还没那个本事!”吴依玉自信满满地道。
这阵子她在家中“备嫁”一声都不吭却也不是没有的,她父亲在世的时候给了她一队人马,这些人是她的嫡系,连吴夫人的话也不会听。今日出门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准备的,那些人都混在了送亲的队伍中来了曾家。
除了这些嫡系人马之外,还有后来投靠到她手上的一些江湖人现在正在外头等着接应她,这些江湖人就是替她阉了曾奎的那一伙人,吴依玉不缺钱,自认为能驾驭得了这些见钱眼开的江湖人。所以她今天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曾潽的脸色越加难看了,他没有想到吴依玉还能有这么一手。宾客们见局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怕惹祸上身,都开始往外退,场面有些乱。曾潽想要用强硬的手段将吴依玉拿下,可是厅里的人不少,曾潽因有所顾虑便有些束手束脚。
吴依玉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冷冷一笑,她该闹出来的都闹了,这件事情够曾家父子喝一壶大的了,便也不想留在这里任人宰割,便在自己人的护卫之下跟着往外撤。
站了半天没有动的曾奎突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将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护卫手中的刀夺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朝着吴依玉刺了过去,扭曲的脸上是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吴依玉身边的人连忙护着吴依玉,将曾奎拦下。这个时候曾潽也顾不得场面了,立即命人上前去将吴依玉抓起来。
两边的人斗到了一处,吴依玉的人一边拦着曾家的人,一边护着她往外撤。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外面就有来接应的人,所以他们并不害怕。
吴依玉手上的人也还真有几分本事,这些人是吴萧和送给吴依玉的精兵,比起曾家的护院半点也不差,曾潽也还没有机会叫来更多的人。
所以吴依玉的顺利突围,带着她冲出了院子。
这时候吴依玉朝着护在自己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将手指伸到唇边,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呼哨。
之前跟着混进吴家送亲退伍的吴依玉的人,不知道又从那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他们护着吴依玉往外逃。
这些后来冒出来的人身手也极好,曾奎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发现当中有两人瞧着十分眼熟,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一日,然后曾奎的脸上那最后半分血色也退尽了。
“把人全给我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走!”曾奎的声音极阴极冷,像是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让所有在场之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曾潽看到曾奎如此,也看出来一些端倪,他看着护在吴依玉身边的那些人,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看向吴依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
吴家,真是好样的!
曾潽没有再追吴依玉那群人,而是朝着自己身后打了个手势,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迅速地跑走了,曾奎看见了之后,也没有再追上去,他的脸上依旧是惨白如厉鬼,嘴角边却是缓缓勾起了一抹森冷的笑意,躲在一边的曾家管家不小心瞥到他脸上的笑容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在自己人的拼死护卫之下,也因为今日曾家宾客不少,曾家反应不及的原因,吴依玉还真的被人带着逃出了曾家。
她回头看了一眼曾家大门,讽刺又自得地一笑,然后朝着接应之人早就准备在了不远处的马车和马匹跑去。
从曾家大门出来之后是一条街巷,只要跑出去这条巷子就能看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和马,吴依玉一边跑一边想,她这次动静不小,宁夏暂时是不能待了,她打算带着自己的人先去云阳城住一阵子。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云文廷了,想起那个时间最美好的完美无缺的男子,吴依玉心里依旧是一片悸动。
很快就能再见面了,这次不管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得到他……
当时吴依玉心里是怀着这么一个美好的心愿的。
眼见着就要冲出了巷子,马车就在眼前,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从周围的屋脊上突然冒出来了不少拿着弓弩的人。
那些像是凭空出现的人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手中的弓弩,瞄准了吴依玉那一行人。
第359章
箭矢上机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吴依玉脸上的笑容来来不及收回,就僵在了嘴边。
护在她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停住了步子,看向只有十几步只遥的马匹,不敢再动。有个年纪稍微年轻一些的护卫不知道是因为收不住步子还是因为紧张想跑,不小心往前迈出了两步,十几声破空声响起,那名护卫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被十几枚箭矢同时刺穿了身体,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空气里瞬时就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
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再动一步,一群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的站在那里,诡异的静谧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毛。
吴依玉感觉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由得转过了头,却不料“刷”的一声,一枚箭矢擦着她的鬓角而过,她的头发被箭射散了。
同时曾奎那一张丑如厉鬼的脸出现在了吴依玉的面前,看到曾奎嘴角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吴依玉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她感到背脊有些发凉。
曾奎一步一步的,十分缓慢地走到了吴依玉面前,有两个忠心的侍卫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将曾奎拦下,却不想才抬起手臂就被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射过来的箭矢射了个透心凉,抽搐了一下就倒在了血泊中。
再也没有人敢动了,就连吴依玉也僵立在了那里。
曾奎看了吴依玉许久,然后伸出手来捏住了吴依玉的下巴,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吴依玉面前,两人呼吸可闻,吴依玉忍不住作呕,却因为顾虑不敢动一步。
曾奎的手指在吴依玉的下巴上摩挲了一阵,动作十分轻柔,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的小心温柔,旁人冷不丁见了,还以为他对吴依玉心有情意。
吴依玉心里有些发毛,她忍了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忽略心里不断涌上来的恐惧狠狠地瞪着曾奎冷声道:“放开我!你们曾家竟敢私自养这么多的弓弩手,你们想做什么!被燕北王府知道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依玉话说得凶狠,却依旧是一动也不敢动,她嚣张并不代表她不怕死,相反她向来惜命得很,不值钱的从来都是别人的命。
曾潽虽然是朝廷委派过来的总兵,其实只是空有官衔,虽然现在他的处境已经好了不少,手里的人却是有数的。而这些弓弩手一看就是已经训练了许久的私兵,绝不可能是宁夏军队里的人,这一点是瞒不过在军中待过的吴依玉的。以曾家现在的身份来说,这其实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
曾奎的手突然发力,将吴依玉的下巴捏得发出“咔嚓”一声响,就像是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吴依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差点晕了过去。曾奎顺势将吴依玉抱在了怀里,捏她下巴的动作又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他摸着吴依玉的脸,像是怕吓到吴依玉一般用温和粘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说这些弓弩手啊?原本也没打算让他们这时候现身的,不过谁要你这么顽皮?不出动他们,哪里能抓得住你?”
吴依玉的下巴已经迅速地红肿了起来,她疼得直打哆嗦,可是曾奎贴着她说话,嘴唇蹭到她耳朵上的触觉让她更加无法忍受,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条条吐着信子的小蛇在往她耳朵眼里钻。
吴依玉怕得发抖的样子似乎取悦的曾奎,他的脸色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苍白,眼中甚至还出现了强烈的兴奋,众目睽睽之下曾奎伸出自己的舌头,在吴依玉的耳朵上仔仔细细的添了一圈,最后张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吴依玉僵了一瞬,然后便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惹得曾奎哈哈大笑,然后眼神突然一冷,一口咬住了吴依玉的耳坠,这一次他用的是撕咬。
鲜血从吴依玉的耳朵上源源不断地流下,流进了曾奎的口中,曾奎满脸兴奋地吮吸了起来,最后他生生的将吴依玉的耳垂那一片咬了下来,吴依玉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曾奎放开了手,吴依玉从他身上滑落,昏倒在了地上。
曾奎将吴依玉耳朵上的肉块咬下来之后却没有吐出来,他眯着眼睛认真的嚼了嚼,然后咽了下去,最后还很是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的血迹。
四周鸦雀无声,即便是吴家的人看着曾奎的眼神也很是惊恐,有人忍不住呕了一声,又死死地用手捂住了。
曾奎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他的视线在吴依玉的那些随从当中扫过,最后却是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表情,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还有几个人呢?”曾奎的脸色已经完全阴冷了下来。
在场之中没有人说话,曾奎便死死盯住了吴依玉身后的一个随从,又重复了一遍:“还有几个人在哪里?”他之前看到了那两个眼熟的身影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那人被曾奎盯得忍不住发抖,咽了咽口水道:“跑,跑了。”
曾奎两步上前,一把卡住了那人的脖子:“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那随从比曾奎长得要高壮,若是平时,他能单手将曾奎这种公子哥儿给提起来,可是那些瞄准他的弓弩让他不敢乱动,只能回战战兢兢地回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大小姐让他们去联系藏在外头的接应之人,想必是看到形势不对就跑了。”见曾奎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地盯着他看,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是大小姐找来的江湖人。”
曾奎听了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然后一把夺过旁边一人手中的刀,朝着那人脖子上就砍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无论是吴家的人还是曾家的人见状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结合刚才看到情形,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想,曾少爷肯定是疯了。
不想,曾奎却没有再发疯,他将手中还滴着血的刀扔到了地上,然后吩咐道:“去给我把人追回来,生死不论!这些人都带回去!”
他抬起脚,将自己刚刚不小心粘在了鞋底的血迹,揩在了倒在地上的吴依玉的衣服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众人看到他的背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已经逃出曾家的吴依玉又被曾家的人给抓了回去,带着一身的鲜血淋淋。
萧微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又惊又怒,又恨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可是她又不能不管吴依玉,所以立即带着人来了曾回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曾奎手里遭了大罪,下巴被捏醉了不说耳朵上一片肉还被曾奎生生给吃下了肚。
可是这一次萧微却被曾家拒之门外了,曾潽不见客,谁也不见。只让管事来回了萧微一句:吴依玉嫁到了曾家,已经是曾家的媳妇,以后会留在曾家。
直到这个时候,萧微才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她在曾家门前等了许久,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就差要带着人硬闯了,可是曾家已经被曾潽派人守了个水泄不通,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萧微只能无功而回,另想法子救吴依玉。
曾家这一次却是一改之前谁也不得罪的态度,无论萧微怎么折腾,无论多少人说合,都不肯放吴依玉回来,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吴依玉已经是曾家的媳妇,万无回娘家之理。
萧微法子用尽,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派人回燕北王府求救。
在萧微的求救信送来燕北王府之前,燕北王府就已经知道了吴依玉和曾奎两人在成亲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萧靖琳知道之后就给任瑶期写了这封信。
上一次萧靖西派人来给任瑶期交代任瑶华被劫经过的时候还比较含蓄,对于曾奎被去势之事说得比较含糊,任瑶期只是根据措辞隐隐猜到了一些。不过萧靖琳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所以当任瑶期知道吴依玉打闹喜堂的经过的时候脸色很怪异。
将那盒东西送去给吴依玉,最后又扮演了接应吴依玉的角色的人,定然是燕北王府有关无疑。即便曾家之前对曾奎受伤是吴依玉所为这件事有所疑虑,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不信了,吴依玉手里的那截“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只可惜吴依玉自认聪明,最后被人给当枪使做了替罪羔羊还无知无觉。
吴家和曾家不管之前有过什么样的利益交换,到了这个时候想不翻脸也不行了。吴依玉将曾奎给弄得断子绝孙了,还在两人的喜堂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了出来,曾家若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宁夏的人要怎么看曾家?怎么看曾家背后的朝廷?就算曾家丢得起这个人,朝廷可丢不起这个脸。
现在吴依玉还在曾家手中,以曾家父子睚眦必报的性子,吴家和曾家根本就没有办法善了。这个血仇是结定了的。
萧靖琳在信的末尾还提到,萧微本来想要去求卢监军出面救吴依玉的,不过那几日卢监军恰好因为有事出了们没有在宁夏。
任瑶期不由得想,在这个时候萧微还派个太监去曾家救女儿,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想要火上加油?
不过宁夏的事情任瑶期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新仇旧恨加起来,她是很乐意看到曾家和吴家狗咬狗,最后拼个两败俱伤的。
任瑶期看完之后就将信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回去酿她的菊花酒。
不过可能是因为秋天的缘故,这一日的事情还真特别的多。
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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