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开设佛国。
当然,那些只是经文中所书,事实上沈图也知道,这证言一定是走了捷径,他对这捷径倒是有些兴趣。
这一处佛国在沈图的眼中却是有些粗糙了,他仔细的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在佛国不大的面积中,站满了幽魂,他们一个个机械的在那里念诵着。
沈图停了一下,只是听到他们口中不停的在诵念的不是其他的,而是这宇宙大觉者的佛号!
“南无宇宙大觉者!”
所谓南无,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说南边没有,而是由梵语中的词音译的,本意是赞美,赞颂的意思,其中还有一个引申出来的意思,那就是皈依!
这些幽魂在这边不停的在诵念,其中带出的个人念力便都如同是萤火虫一般的飘然而出,飘荡在空中,一部分汇聚在了他们的脚下,加固着这个世界,一部分继续上升着,汇合到了空中悬浮着的宇宙大觉者的像上,让那低眉慈悲神态的宇宙大觉者多了一丝生气。
沈图看着那大觉者像,原本低眉阖目的像这时候也微微睁开了一丝眼帘,眼中不喜不悲,一双瞳子晶莹剔透,仿佛是刚刚新生的婴儿一般,纯洁无暇。
“外来者,既然有缘入了此方佛国,为何不皈依本尊?”那大觉者这时在沈图的耳边微微低语道,“既然已被接引此处,便已然是了却尘缘,且随我……”
沈图呵呵一笑,“不管是皈依佛,还是皈依你证言,贫道对此都全无兴趣。”
“你有佛性。”宇宙大觉者一脸的祥和,“本尊可引渡你肉身至此,许你一方佛陀果位。”
“肉身进入?”沈图呵呵一笑,“你的肉身还在外面啊,不然,你又何必弄出这么一具化身出来?”
“世人愚昧,若无法相,世人又怎么知道本尊无上法威?”宇宙大觉者说毕,便闭口不言不语,而沈图附近站立的一个老妇人信徒这时候身子一阵转化,整个人化作了一位灰衣比丘尼模样,转过了身来,相貌和那大觉者确是神似非常,她站在了沈图的面前,笑道“我为佛,便可化身千万,肉身不过渡世舟楫,肉身是我,觉者也是我,如今,我即在你面前,肉身觉者,又有何分别?”
“你便是证言?”沈图打量了一下这比丘尼,问道。
证言点了点头,“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施主如何称呼方便,便如何称呼吧,不知施主为何到了本尊的佛国来?既然不是皈依,那便是有所指教了吧?”
“指教不敢当。”沈图摆了摆手,“只是想劝道友悬崖勒马而已。”
“悬崖勒马?”证言听着好笑,“悬崖在何处?”
“便在眼下!”沈图张口喝道,“不修功德,妄自称佛,你自己惹得一身因果业力不说,这一方国运也要被你牵连,卷入劫难之中,到时候天地劫至,你可以凭借他人功德来一个金蝉脱壳,这方土地上的民众何其无辜?!难道要让这万千民众为你填坑不成?”
“能为本尊殉道,乃是他们这些信徒的功德!”证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双手合十说着,“本尊为了他们做了那些好事,他们享受着本尊带来的好处,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一饮一喙,自是个人缘法!”
“即是个人缘法,那你是否成佛,也是要看你的缘法,那你又何必牵连他人?”
“成佛?”证言摇了摇头,“施主,这佛门传入中土两千年,施主你可听闻有谁成佛?即便是慧能,也只是做个禅宗六祖罢了,成佛?呵呵,与其求那胡佛,我自立为佛,另开一宗门,为中土僧尼寻一条新路,又有何错?”
“尊者慈悲!”佛国内一众信徒此时皆是俯身拜倒,齐声说道。
沈图其实对证言这窃佛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恶感,就如她所说的,为人寻路,做个先驱,并未有错,沈图也不认为她有错,但是,因为你的观念而害到了其他人,便是你的错。
证言见沈图沉默以对,便又说道:“施主,这台岛民众又与你有何干系?待我成佛做祖,立教成功,自会有天降功德,到那时,他们自然是会有福报!这便不用施主多操心了。”
沈图摇头,说道:“若是你身具功德,那还好说,可是,如今你业力缠身,倒是就算是有天降功德,哪里还会有多余的给别人福报?更何况,你要想成功,那高军的性命,你是要取得吧!没有他的功德垫底,你敢成佛做祖吗?!”
证言笑了,眼睛眯了起来,“说了这么多,施主为的不也仅仅是自己吗?”
“他身具祖荫,不该有此一劫。”
“难道道长没听说过,怀璧其罪吗?”证言道,“与其让他这俗人浪费,不如给本尊岂不是更好吗?”
沈图看看左右,苦笑道:“原本只是想劝你打消念头,便各自退上一步,可看来是贫道一厢情愿了,也罢,你我还是斗上一场吧,若非是你惹得天怒人怨,贫道倒也真不想管这闲事!”
第580章 入瓮
这样的事情,张亦将当然知道该怎么去做,台岛这里,因为地域狭小,所以就算是一件修桥铺路的小事,市议院里也要争吵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以彰显他们的存在感,其中媒体上还有各类的专家学者挑刺说理,这样的人在明朝时候有个专门的名词形容他们,那就是清流,这台岛别的不多,就是这样闲着没事靠嘴巴赚钱的人多!
张亦将虽说是个道士,但是天师府这里的道士出家和不出家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是知道这里面的操作手段的。
“道长这是要把慈机他们连根拔起啊,”张亦将犹豫了一下,看向沈图的眼神有些古怪,这沈图也许是不清楚那些人嘴巴的厉害,随即又说道,“这样一来,慈机以后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沈图呵呵一笑,“张道长难道对他们还有些心软?”
“心软倒不至于。”张亦将看着手中的那些资料,他看的也是触目惊心,里面关于慈机的黑幕可是一桩桩一件件,记录的清楚无比,看的他都有些汗透夹被,冷汗淋漓,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公布出去,那台岛的慈机宗佛教徒,可就要迎来一次信仰大崩塌了,“这慈机罪魁祸首乃是证言一人,只要除了她便失了,那些信徒无辜啊。”
沈图看向了张亦将,笑道:“既然无辜,便要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啊,贫道这也是为了能干净利落的解决证言这个麻烦,你有所不知,这证言慈机宗门下的信徒手中多上一炷香,那证言便多一份威能,多念一句她宇宙大觉者的佛号,我们便少一分把握。”
“沈道长这话不假,”陈老太太也点头赞同道,“想那慈机功德会初建时,那证言便说过这样一句话,集五百人之力,便是一尊千手千言观音,这台岛上下信奉宇宙大觉者的,可不仅仅是五百人啊!”
一直闭口不言的高军这时突然小声问道:“如果证言的慈机倒了,那些产业怎么办?”
沈图知道高军这是担心自己受损,便问道:“你是想活命,还是想要产业?难道你还想尝一尝蛊虫的滋味,你要知道,不是每次你都那么好运的碰见我。”
“当然,当然!”高军这才断了最后的那点念头,转头向张亦将说道:“少天师,您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啊!您看看,这上面写的,这里面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都不是假的!”
张亦将叹了口气,对沈图道:“沈道长放心,这事本天师定然办的妥当,让这慈机在此永世不得翻身!”
张亦将抱着那包足以炸掉慈机根基的资料离开了这里。
邵宜施看着张亦将的背影,摇了摇头,对沈图说道:“观主,您这一下,可就要了慈机的老命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沈图摇了摇头,“那些事情她们若是做不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好了,我要开坛了,师叔,陈老太太,灵松三人给我护法,看护好我的肉身!”
“沈道长放心,老太太定然不会大意!”陈老太太立即说道,她确实不敢让沈图出事,这可关系到她之后的修行之路,若是沈图出事,她的路可就绝了,没有什么比没路走更让人痛苦的事情,陈老太太不会放弃这任何的一点希望,现在,沈图就是她的希望!
沈图将香烛蜡扦点燃,焚香祭拜了祖师之后,加持了祝香咒,玄蕴咒,金光咒之后,这才脚踏罡步上了法坛,在法坛上又走了一遍先天八卦罡,布了护身阵势,这才跌足而坐,双手掐诀,使了元神出窍的法门,由泥丸宫中催出了三十六元神中的一个,投入了那宇宙大觉者的像内!
这沈图一入像内,便觉得有一股吸力在引导自己的方向,沈图也不抵抗,自是由着那吸力牵引,只觉是入了大海洋流一样的随波逐流。
与此同时,在岛中的入静精舍内,证言一脸祥和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弟子们。
这些弟子此时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个个如同是冬天里的鸡崽子一样,蜷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的想法都没有,只因为这证言脸上虽是祥和,可是眼神却远胜西比利亚的寒流的冰冷刺骨!
他们听着前面得伺的惨叫声,每一声凄厉的惨叫都让他们不由得一哆嗦,那叫声已经嘶哑不堪,远没有了平日里银铃一般的悦耳,此时听了,只能是让人联想到无间地狱的恶鬼!
“这就是自作主张的下场!”证言平淡的说道,语调里没有一点起伏,仿佛眼前惨叫的人不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子,而是一个路人,不,是一只秋蝉而已,“谁让你去杀张先远的,你不知道什么是牵一发动全身吗?”
“师……师父!弟子……知……知错……了!”得伺此时已经没有说完整句话的力气,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惨叫上,她可以感觉,如果自己叫不出来,那一定就是死了,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她不希望入什么佛国,成什么果位,她也不要什么转世今生,她要的就是这一世的享受而已!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享受!
得伺扭曲着身子,体内每一寸肌理内的撕咬感,让她又痛又痒,恨不得挠破,挠烂,挠的血肉模糊才好,只要能止住这种要命的触感,就算是把她的皮剥下来,得伺都会欣然接受!
“呵……呵……”半个多小时后的得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的声带已经被喊破了,只能发出这种气息串流的声响,她的身子也已经不再剧烈抖动,因为她的反射神经这时候已经被内里的虫子咬断了,她只能偶尔的靠着肌肉的牵连反射,抖上这么一抖,像是最后的挣扎。
这时,证言的眼神终于从得伺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剩下的弟子,她脸上微微笑着,表情和厅堂里供奉的宇宙大觉者一样的慈悲,柔和,她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成了宗门,所以,你们便要去各地传扬慈机宗的佛法,这一幕你们要记在心里,想想怎么样做才是真正的对宗门好的,怎么样做,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尽管得伺自作主张让我们的计划几乎是失败了一大半,可是宗门还是在她的影响下立了起来,所以,她还算是有功,我会引渡她去觉者佛国!”
“南无宇宙大觉者!”
就在证言将得伺的灵魂引入的自己手掌的时候,她突然愣了一下,这佛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第579章 合作
那人也是穿着一身道袍,可是却看着气质样式不想是个出家的道士,反倒是和那军队里出来的一样,身子站的笔直僵硬,面无表情,双眼有神,视线犹如是一柄利剑一般。
“请问……阁下是哪位?”沈图原本想称呼他为道友,可是却也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不是道士,只能是用个阁下的称谓。
那人上下看了看沈图,径直走到了主座,大马金刀的坐下,也未说自己名姓,只淡淡的说道:“高军身边,有我安排的人,他们将高军在大陆的事情都给我讲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来台岛,你的目标应该是证言,我的目标也是证言!”
沈图也不理会他,而是走到了一脸拧着表情的高军身边,将那晶莹剔透的宇宙大觉者拎在了手中,看了一下,对高军说道:“这证言的宇宙大觉者果然是和她相差无几啊。”
邵宜施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有对比了一下这像,点了点头,说道:“确实神似,可见观主之前说的不假,这证言应该是原本想得走神道。”
“你们不好奇我是谁?”那人凝眉冷声问道,“还是说,你们以为可以无视我了?”
沈图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什么人,和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那人端起了桌边的茶碗,咬牙凝眉瞪眼的冷声道:“若不是你来台岛,那证言不会狗急跳墙,杀了我的父亲!”
“你父亲?”
高军这时候才道:“这位是天师府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亦将张天师,先天师张先远乃是他亡父。”
“不对!”一边的陈老太太这时候出来说道,“张天师我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有过切磋,他的修为我是知道的,那证言的修为我可清楚,绝对不会是张天师的对手,她又是怎么……难道是用的蛊?”
“不错!她便是让她门下弟子给我父亲下的蛊毒!让他老人家饱受折磨而死!”张亦将一拍桌子,爆喝道,“若是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斗法,那证言哪里可能是我父亲的对手?”
邵宜施摇了摇头,对张亦将拱手一礼道:“少天师还请节哀,只是老道有一事不明,请问少天师,府上就没有克制蛊毒的法术吗?”
“这……”张亦将的气势立即就下去了一些,“在下学艺不精,还未能动用宗坛做法,老父便已经不治。”
“即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