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云生兽再次扑向了沈图,同时口中一声怪叫,只见沈图的周围凭空多了一些冰晶雨水,打在了沈图的身上!
沈图此时虽是寒暑不侵,可是被这些东西近身终归是很不舒服!只见沈图单手剑指一点,一道剑气凭空生成,直射向那云生兽!
“咦!”水镜见了沈图这法术,心中忽地生出警兆,她记得,在面对秦皇的时候,那秦皇也用过这样的法术!
沈图这边和云生兽相斗,那云生兽小巧腾挪之下,一时间沈图竟是难以拿下,这也让沈图去掉了小视之心,开始和它正经起来,手中御剑疾射,同时另一手更是打出各种符咒!
沈图心中突生一种灵感,运起几道符咒打在了云生兽身边,法力由符咒做节点,构成了一处结界阵法,将云生兽困在了当下,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沈图从袖中取出天书竹简,将那云生兽收了进去!
自那云生兽入了天书竹简之后,整个地缝内的云雾便轻薄了很多,至少可以隐约看见下面了。
要寻那万年神木根,沈图可比姬良他们好的多,姬良还只能是用凡胎肉眼去看,可是,沈图却是用的元神探视,将整个地下全都收入了眼底,直接便奔向了甲木之气最为浓郁出飞去!
“看来沈兄已经有所发现了,我们跟上去!”姬良说着,操作着滑翔伞便跟上了沈图。
水镜这才清醒,忙也施展了轻身术,于藤蔓中借力腾挪,跟上了前面两人,可是心中却依然还是有着疑惑。
沈图这时已经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是犹如虬龙一般的根茎,每一根根茎的直径都至少有一人怀抱大小,最大的三四人也抱不过来!而且这些根茎交互参差,长成了一团,犹如是一个巨型的球体一般!
“这就是万年神木根?”姬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情形,道,“真是大啊!”
沈图点头笑道:“这些根足够你用了吧?”
“够用了!”
“你们……跑这么快做什么!万一我出什么事怎么办!”水镜气喘嘘嘘的终于跑了过来,支撑着膝盖说道。
姬良这边正要取根时,沈图突然又道:“且慢动手,咱们还是先和主人家打个招呼的好,省的麻烦。”
第618章 崧高维岳,骏极于天
姬良一指停在海边的机关鹫,道:“我们的对手是赤松子,现在又加上看来也学会妖法的秦皇……若是不靠这机关鹫,我们是几乎毫无胜算,而且沈兄也说,自己不是这秦皇的对手,所以,我们更是要慎重行事!不过,现在这机关鹫的很多承轴都腐朽的厉害……我也是一路硬撑,才由鲁班遗迹飞抵至此。还要托沈兄将他收入天书世界,然后咱们去找寻有无合适的木材,来修复它的轴心部分。只要修好它,我们就有机会能去救出你的师姐!”
沈图听了姬良的话后,嘴角一笑,道:“贫道这里有些小东西给你,有了它的话,这机关鹫什么的,你便可以随身携带了。”
“什么东西?”姬良好奇问道。
沈图将手上所带的那枚储物戒指丢给了姬良,道:“滴上一滴血上去,它便是你的了。”
“只是一个指环而已?”水镜道:“沈先生还真是小气,我还以为……”
“这是……”姬良依言而行,往那戒指上滴了血后,就发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片空间,其大小别说是放置机关鹫,就是放置十个百个也不是问题,姬良忙看向了沈图,皱眉道:“沈兄,这般大礼……”
“一些小玩意而已,不用在意。”沈图摆了摆手,“这戒指乃是储物所用,所以只能收纳死物,活物收不得,你平日那些竹简什么的,便可以收入其中。”
“多些沈兄慷慨!”姬良沉吟一下,便将戒指收了。
沈图摆了摆手,并未介意,和天书相比,这个戒指实在是不算什么,且在刚才送出去时,沈图在转念之间,便已经将戒指中的东西都移到了竹简中。
在沈图教姬良如何用那戒指时,水镜便走到了机关鹫的旁边,问道:“姬良,这只机关鹫,就是当时遗迹内的那只吗?”
“是啊!”姬良走了过去,道,“它是鲁班和你们墨家巨子辅子彻前辈研究出来的机关鹫形态,后来因墨家师祖希望禁用机关术,因此它便与遗迹一起,沉睡黄河畔。”
水镜感叹道:“好可惜啊……幸好你顺利把它给修复了。”
“应该说是一饮一喙皆是命数啊,”沈图笑道,“因为辅子彻前辈做的机关鹫放在了鲁班遗迹里,所以现在咱们才有东西去救墨家的屈娴姑娘啊。”
“说的也是!”水镜呵呵一笑,“如果辅子彻祖师知道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用它的!”
“嗯,”姬良看着眼前的机关鹫,道,“其实在我们之前五十年前,还有一位墨家弟子,也曾到过鲁班遗迹。”
水镜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教秦人机关术的墨家弟子吗?”
“也许吧,”姬良对此保持怀疑,他并没有肯定下来,他接着说道,“他在鲁班遗迹中,其实也留下了许多他自己当时的研究心得,他提到,机关鹫当时就已经腐朽,遗憾自己始终未能解开机关鹫能飞翔的秘密。而飞翔机关术,片片断断的记载于你们辅子彻前辈的机关术竹简中,但我研究之后发现,你们夫人教给你的机关术竹简,其实是属于后半部。”
“只是后半部?”
姬良点了点头,“是的,我推测那位墨家弟子,手中应该握着上半部的机关术竹简,因此他才没能解开机关鹫能够飞翔的秘密。”
“那上半部的竹简,记载的是那些机关术?”水镜好奇的问道。
“其中大多是比较类似秦军踏弩之类的巨大机关术,而你们夫人交给你的后半部,多是关于机关士兵,机关鸟的技术。”姬良说完,一手按在了机关鹫上,将它依照沈图教的法子收入戒指中后,道:“这以后我们再聊,先想办法去临淄城找适合的木材,修复轴心吧。”
临淄城内。
水镜对姬良和沈图道:“你们先去找木材,我去……”
沈图看了一眼离开的水镜,对姬良笑道:“我们应该加快速度,以她闯祸的劲头,如果我们晚了,估计连城都出不去了。”
姬良一愣,道:“你知道她去闯祸,为什么不拦着?”
沈图也是一愣,苦笑道:“你都不拦着,我为什么要拦呢?”
两人说着便到了一间木匠铺子,进去之后,那木匠见了两人,也是一愣,一般来木匠铺的,都是各个府中的下人,可是这两个人身上的穿戴和气质,怎么也不会是下人样子,连忙上前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到贱地有何贵干?”
沈图上前道:“抱歉,请问此地是否有比较硬实的大料?”
那木匠想了想,问道:“公子说的小的不明白,这个比较硬实,到底是怎么个硬实法?”
姬良这时道:“可听说过附近有什么万年神木之类?”
“公子说笑了。”那木匠脸上抖了抖,苦笑道,“您找乐子去别的地方,别拿小人开心,这万年神木,怎么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店能有的木材啊?”
姬良道:“可在下曾在古书上见过,听说齐国有一株万年神木,传说它木质比铁石更硬实,若是以他为轴,可永不损坏!”
“您说的是那个啊,”木匠这时候明白了,忙劝道,“那个确实有,就在齐国即墨附近是没错,但是,我劝两位公子千万别去!五百年前,俺们齐国有名的霸主齐桓公不听巫师告诫,硬是要把万年神木砍来做宫殿,后来他盖好之后,宫殿无故自燃,宗室惨死无数,他的霸业也自此一落千丈,自己也是在内乱里活活饿死,尸体腐烂三个月才得入殓。”
“哦……实在是好重的惩罚啊……”沈图点了点头,齐桓公惨死沈图是知道的,可是其中竟还有这说道他就不知道了,沈图问道,“该不会是真的惹到了神木之灵,降下了咀咒?”
“是啊!”木匠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双手比划着说道,“就在大火之后,即墨突然地动天摇,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痕,万年神木剩下的部分便从此陷入地下,消失无踪了。我们这行当里都传说,是万年神木之灵发怒了,而且,自那以后,齐国的木匠就再没人敢去那里了!”
“不知裂缝在何处?”沈图笑道,“贫道是个术士,随秦皇至此,欲寻大木为秦皇做殿,你且把神木地址说了吧。”
一听沈图这么说,那木匠顿时眼中一亮,问道:“果真?”
“果真!”
“就在临淄城东南不远!去了就能看见!”那木匠很是干脆的说着,还在地上用木棍画了路线标识。
除了木匠铺子,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姬良低声道,“沈兄好谋略啊!”
“唉,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期望而已罢了。”沈图说完之后,看着街道上猛地多起来的秦兵,苦笑一声,道,“我想我们这次又有麻烦了!”
姬良也未问沈图缘由,只是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水镜,姬良就知道沈图为什么这么说了,就见水镜衣襟上多了一丝血迹,随身的剑器也不见了踪迹,脸上还带着杀完人后的戾气,便知道,这丫头又惹事去了。
到了两人身边时,水镜低声道:“赶紧出城!”
离开了临淄,姬良问道:“你去杀的谁?”
“鲁迟!”水镜随即将在临淄城内的事情说给了姬良。
姬良听后一拍脑袋,苦笑道:“你怎么不多想想呢!那秦皇这很可能是借刀杀人,或者是离间计啊!”
沈图摇了摇头,对姬良道:“若是别人,或有可能杀错,可是鲁迟,杀了也不见的是错。”
“沈兄可有证据?”姬良问道。
沈图说道,“前些时日,水镜去吏馆中找他时,贫道便已经怀疑了此人,一个小小的吏员,那里知道的那么多事?尤其是关于姜太公墓穴的,我且问你,你祖上可曾知道过韩君墓穴的密道?”
姬良点了点头,对水镜赔礼道:“是我误会了。”
水镜摆了摆手,杀了这误导她的人之后,水镜的心中轻松了许多,也问了姬良一些关于万年神木的事情,姬良对此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有什么说什么。
水镜在听到有神木之灵时,猛地身子一僵,干笑着对沈图和姬良道:“沈先生,姬良,那位木工不是说有神木之灵作祟?我们这样轻率下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拜祭一下,再……”
姬良笑道:“你会害怕?”
“才……才不是呢!”水镜硬气道,“我会武功,沈先生会法术,你呢!我只是担心,万一出事,你怎么办?”
“鲁班先生竹简上提过,这修复机关鹫的轴心,非是这万年神木根不可……”
“也就是说,鲁班他们也来过?那……他竹简上有没有说神木灵之类……”
姬良道:“他说过,不过没有提神木灵,而是说了地缝的由来,说是因为地震,地裂,其实也不过是天灾而已。再加上齐燕之人素来敬重鬼神,加上方士的游说,才会有什么树灵发怒一类的事情,不过,经过了这么几百年……搞不好真有什么成精的妖物也难说,但是有沈兄的法术也不用惧怕它!”
沈图这时一直抬头看天,并未插话,这一带在旁人眼中,也许是因为地震,也许是因为树灵发怒,其实,沈图倒是看得真着,在他的眼中,只见一道冲天的绿色大树虚影笼罩在方圆一里的范围!沈图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叹道:“好生纯净的甲木之气啊!”
第617章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次日清晨,经过沈图治疗的水镜呆坐了一夜,沈图知道,身体上受的伤自己可以帮她治疗,但是心中的伤,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沈图并未打扰水镜,而是让她一个人去反思,有时候不经一堑,是长不了一智的。
水镜抱着腿,蹲坐在海边,全然没了主意,她知道自己再次的闯了大祸,而且这一次还将师姐屈娴给搭了进去,她脸色木然,望着大海,就像是一块木雕一样的。
海面之上海鸥的叫声这时惊醒了发呆的水镜,她低声道:“天都亮了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对不起,师姐……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来!”
“你醒了?”沈图这时也睁开眼睛,看着水镜,道,“在这里等一等吧,贫道夜里已经传书了姬良,让他尽快赶过来了。”
“沈图先生……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手?”水镜低声问道。
“我不是他的对手,”沈图回忆着说道,“他的修为比我高很多,如果我出手的话,我们都不会活下来!”
沈图并没有说谎,原本他是想要救出屈娴的,可是,在他要出手时,身子已经被禁锢住了,没有一点移动的能力,这种手法,让沈图想起了一个人。
水镜这时又道:“沈先生,我想跟您学法术!”
“学法术?”沈图惊奇道,“你怎么会想学法术的?”
“只有学会法术,才能救出师姐!”水镜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救出师姐的!她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被秦皇抓走的,如果不是我……”
水镜看着海面说着,可是说道一半时,她发现了空中飞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立即拔剑出来,警戒起来,如今的她真是草木皆兵,心中的不安一点点的累计着,消磨着她心中那点不多的安全感,“那……是什么?”
沈图手搭凉棚,也是极目远眺,“姬良这小子来的够快啊,看来是连夜赶来的。”
“沈先生说,那是姬良?”水镜惊道。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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