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猜对了。”离漾笃定地笑,而后,温柔的吻着她的发丝:“朕不嫌弃。”
倏然。
念清歌像个顽皮的小猫将头窝在离漾的怀里,闭着眼睛悄悄的用手摩挲到他的扣子上,一颗一颗的解开,离漾疑惑着她的行为却没有加以阻拦,片刻的功夫,念清歌便手脚麻利的将他龙袍所有的扣子解开,露出健硕的一小片肌肤,滚烫的温度燃烧着念清歌的指腹,她轻轻的戳了戳,而后窝着小脑袋张开小嘴儿,露出那一排整齐的小贝齿开始出气似的细细的啃咬着他的肌肤,湿漉漉的感觉让离漾心痒痒的。
离漾知道这是念清歌撒娇的一种方式,也就任由着她去了。
他结实的肌肤啃的念清歌的牙齿都酸酸的,悄悄的瞄了一眼,上面有一排红红的齿印。
她想了想,罢了,放过他,于是小手一拍别过头去又不理他。
“咬完了?”
“还生气?”
离漾难得这样温柔,这样有耐心,他知道念清歌的心里有一个疙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忽然说:“大阿哥的事朕知道不是你做的。”
说罢。
念清歌陡然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离漾,忍着嘴角撕裂的疼痛,轻轻的张开唇瓣儿:“你信?”
离漾笃定地点点头:“朕信!”
两个字甚是坚定:“那日朕只能暂时禁足你,惩罚你,因为朕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另有凶手,但是若是朕当时放过了你会让那凶手提高警惕,所以委屈了你。”
终于,念清歌心中的疙瘩解开了,她一直以为离漾视她为残忍的凶手,若是在他心中自己真的那么肮脏不堪,念清歌也就心灰意冷了,伤心的事情种种喷然而来:“之桃白白牺牲了命。”
说到这儿,念清歌涌上一股酸涩,湿润了眼眶。
“朕。。。。。。”离漾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并没有把她扔在乱葬岗,朕差人安葬了她,并给了她爹娘一些银子。”
一番话让念清歌的心暖了下来,她一直为之桃的惨死感到愧疚,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安慰大阿哥,之桃的死最伤心的人不过是大阿哥。
“皇上知道背后真正的凶手?”念清歌仰起脑袋问。
离漾眯起龙眸,神情略有些凝重,点点头:“恩,但是朕有些不确定也不太敢相信,所以还在寻找足够的证据。”
念清歌惶惶不安,想要杀害大阿哥的人究竟会是谁?
“臣妾帮你扣上扣子。”念清歌一边说一边动起小手,离漾反握住放在唇边看着她红肿的脸心疼道:“让你受委屈了,朕会为你做主。”
胸口有些闷,念清歌的手指指着离漾的胸口,怔怔的望着他:“怜昭仪的事皇上会为难吗?”
“不会。”离漾答,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有些事不能光用眼睛来看。”
念清歌细细的品着这句话的意思,离漾自己动手系好了扣子:“想不想念将军?”
她微微一愣,立即点头:“想。”
自从进宫后,念清歌从未见过父亲。
“这几日,朕会安排你们父女见面。”离漾揉了揉她的发丝,撑着软榻侧头看着她欣喜的表情。
念清歌喜极而泣:“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这是朕欠你的。”离漾闭了闭眸,站起身来:“朕还有事情要处理,已经让崔嬷嬷宣了太医,一会儿让太医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枕边一空,念清歌跪在软榻上:“好。”
殿外。
崔嬷嬷和太医早已等候多时,见离漾从内殿走出一拂身子:“恭送皇上。”
*
菊。花殿。
凄凄的哭声让人心烦意乱,皇后等人都得跟在她面前陪着,百里芷的面容上早已喷涌着强烈的不耐烦和厌恶感,离妃在众人面前的性子一直很温和,她端起一个茶盏朝怜昭仪缓缓走去,声音温和:“怜昭仪,别哭坏了身子,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啪啦’一声脆响。
离妃手里的茶盏碎在了地上,烫了离妃一手的热水,她皱着眉后退,怜昭仪却不以为然,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皇上呢?皇上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被婉昭仪那个小溅。人缠住了?”
话落。
离漾阴沉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不想喝便渴着!”
“臣妾参见皇上。”众嫔妃施礼。
满地的狼狈让离漾看在眼里,他朝离妃走去看了一眼她烫红的小手,淡淡关心道:“没事吧?”
离妃苦苦一笑:“没事。”
怜昭仪看到离漾后心花怒放:“皇上,皇上你总算来了,让臣妾等的好苦啊。”
“你有事要同朕说?”离漾冷淡的问。
话,总算切到了正点上,怜昭仪频频点头:“臣妾有话要说。”
离漾扫视了一圈,朝皇后等人说:“你们退下。”
菊。花殿的人顿时鱼贯而出。
“说吧。”离漾负手而立站在他面前,无形中让怜淼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压。
她欣喜的抚着自己的小腹,痴痴的说:“皇上,臣妾有了身孕,臣妾怀了龙种。”
“哦?”离漾的语气颇为奇怪,眉梢一挑:“是么?这么快?”
蠢笨的怜昭仪丝毫听不出来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坐在软榻边伸着手想去拉离漾:“皇上,是太医亲自把的脉,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你高兴么?”
她满是期待的望着离漾,离漾缓缓朝她走近,居高临下的凝着她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容,看到了她就等于是看到了张侍郎那张老歼巨猾的脸。
忽地。
双臂撑在她的软榻上方,将软榻上的流苏晃得摇摇欲坠,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异常诡异:“朕。。。。。。早就知道你会有身孕的,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
怜昭仪听的稀里糊涂的:“皇上早就知道了?何时知道的?”
“在太医没诊断之前。”离漾大方的告诉了她。
她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望着略显诡异的离漾:“没。。。。。。没诊断之前?”
离漾平淡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眼睛盯着她的小腹,大掌抚上去狠狠的一捏:“龙种。。。。。。很好。”
“皇上。。。。。。”怜昭仪有些害怕。
“怜昭仪好生养着。”离漾扔下了一句话拂袖离开,任凭怜淼怎样撕心力竭的呼唤都置之不理。
忽地。
‘砰’的一声,怜昭仪寝殿的门被重重的阖上。
偌大的菊。花殿一个宫人都没有了,全部被离漾差到了其他地方。
怜昭仪头脑一热,空白一片,才想起来要去追离漾,随意的趿拉上了木蹄鞋跑到了门口,双手拼命的拉扯着门,却发现那扇门被人从外面牢牢的锁住了,她顿时慌了:“来人啊,来人啊,开门,快给我开门啊。”
空荡荡的回声响彻在空中。
这一日,怜昭仪的脾气暴躁极了,她摔碎了殿内的所有东西,青花瓷花瓶,茶盏,铜镜,所有的碎片都铺在了地上,没有宫人替她收拾残局,她只好就那样在狼狈不堪的屋子内度过整整一日。
夏日的阳光虽炙热,却一分一毫都没有照耀在怜昭仪的寝殿内。
天色愈发的黑暗。
树叶的高大阴影映照在菊。花殿的阁窗上,加上微风的吹拂,树叶来回的摆动着,那婆娑的‘沙沙’声更是添加了一抹诡异的气氛。
怜昭仪惊吓的缩在了锦被里,嗓子已经喊哑了却依然没有人应她,蜡烛在不远处的檀木桌上,她害怕恐惧,趿拉着木蹄鞋朝檀木桌处走去。
终于摩挲到了一盏只有半截的蜡烛,她颤抖的点燃。
微弱的烛光点亮的那一瞬,照亮了她的双眸,摇曳的烛光将她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她下意识的朝对面的墙壁上看去,那墙壁上竟然有两条人形的黑影。。。。。。
悄悄的冒个泡。啵啵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上,臣妾要告诉你一件事
差了桂嬷嬷前去请太医,怜昭仪的哭声凄凄,打从进了翊坤宫这哭声一直不断,哭的百里芷心烦意乱的,‘咣当’一下子将茶盏拍在了檀木桌上,溅出了一些水滴:“哭的本宫烦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死了人至于哭成这样?”
百里芷发起脾气来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完全是跟随着自己的心情,怜昭仪吓的双肩一个劲儿的颤抖,抬眸,哭花了妆,掩着帕子:“贵妃娘娘,同是皇上的嫔妃,你怎能这样对我?”
“你想让我怎样待你?”百里芷特不愿意听她说话,眼角拉长的妆容显的她尊贵无比,光在气势上怜昭仪就输了她一大截:“难不成你让本宫给你端茶倒水,听你诉说心扉?”
“你——”怜昭仪被噎的脸红脖子粗的。
百里芷赏赐她一个白眼,幽幽道:“本宫在这儿跟你浪费那么多时辰听你哭哭啼啼的已经够不错的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人,就是欺负软的怕硬的。
百里芷的位份比她大,身份比她尊贵,脾气比她冲,怜昭仪自然是不敢在她面前嚣张的,只好将委屈暂时憋在肚子里,眼底划过一抹尴尬的仇恨。
说话儿的功夫,太医到了,桂嬷嬷站到皇后身后,皇后端庄一笑:“太医,请给怜昭仪把把脉。”
“是,皇后。”太医应着。
怜昭仪被众宫女簇拥的扶到了座位上,挽起了袖袍,怜昭仪佯装虚弱的撑着侧额,气若游丝的喘着气。
太医稍稍冒着腰,将苍老的五指叩在她的脉搏上,眉心一簇,露出喜悦的表情,而后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恭喜怜昭仪,贺喜怜昭仪,小主有了身孕。”
一番话牵动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全部看向她的小腹,怜昭仪兴奋的难以言喻,激动的手舞足蹈:“真的吗?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太医点点头。
皇后的嘴角划起一抹苦涩的笑:“恭喜妹妹了。”
百里芷的眉心紧蹙,一抹恨色划过,一个小小的昭仪竟然怀了龙种,为何自己的肚子这么不争气。
离妃百感交加,偷偷的看着自己的小腹,酸涩难忍。
有了身孕的怜昭仪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尊贵了许多,赶忙用手帕拭泪:“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婉昭仪推的,臣妾想见皇上。”
“真sao。”百里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嘲的骂着。
皇后微微一愣:“桂嬷嬷,去请皇上来翊坤宫,另外,你们扶你家主子到内殿歇息。”
怜昭仪才不客气呢,柔柔弱弱的被人簇拥来到了皇后的内殿,皇后的软榻繁华绚丽,古色古香的牡丹雕刻栩栩如生的缠绕在软榻上,怜昭仪从未睡过这么好的软榻,毫不客气的让婢女给她脱下了鞋子躺在了舒服的玉枕上,皇后用帕子掩了下鼻子:“妹妹好生歇息,皇上一会儿就来了。”
“皇后娘娘,臣妾口渴了。”怜昭仪眯起眼睛懒洋洋的说。
怀了龙种竟然敢胆大包天使唤着自己,皇后在心里思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吩咐着桂嬷嬷让她去斟茶。
她的行为引得众人不满,眼神里的厌恶之色尽显。
*
玄朝殿。
袅袅的烟雾萦绕在空中,离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而立伫立在香炉旁,将一柱熏香掰折扔在香炉内,沉凝的声音响起:“所有的罪证都已经搜集全了?”
“回皇上,是,张侍郎府中的家丁,下人们都已经被微臣控制住了,张侍郎微臣也压到了刑部大牢里,现在等着审判。”回答离漾的正是念清歌的父亲念洪武大将军。
“好,很好。”离漾赞许道:“念大将军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
念洪武粗犷的一笑:“多谢皇上夸奖。”
“恩。”离漾递给念洪武一盏茶:“念将军,这是冰山翠玉茶,这茶的茶花三年才开一次,很是珍贵,念将军尝尝。”
茶的清新香气飘来,念洪武在空中享受的嗅了嗅,将茶盏接过,轻轻一品,茶香萦绕在唇齿间:“果然是好茶,多谢皇上款待。”
忽地。
殿外响动,念洪武一愣,低声道:“皇上,微臣要不要先躲起来?”
离漾将大掌擎在空中,细细一听,摇摇头:“不必,是德公公。”
念洪武的心落了下来,片刻,德公公推开殿门,一拂身子:“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念大将军。”
“起来吧。”离漾淡淡道,眉宇间蕴着抹不悦:“朕早就说过,朕和念将军谈事的时候不要打扰。”
德公公一窘,道:“回皇上,是翊坤宫那边来话儿了,说是怜昭仪在翊坤宫。”
“她在翊坤宫?”离漾英眉一蹙:“什么事?”
“怜昭仪在翊坤宫宣了太医。”德公公故意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慢,一番话说的略有深意。
皇上恍然大悟:“宣了太医?”他满意的点点头:“朕明白了,事情都已经按照我们的方向来发展了。”
念洪武沉默的点点头,德公公站起来,朝念洪武一颌首,伸出手臂:“皇上摆驾翊坤宫。”
*
翊坤宫。
“皇上驾到!”四个字如一道响雷乍响在翊坤宫的上方,离漾迈着龙步匆匆来到了内殿。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等人齐齐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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