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呢就酸。”离辰逸弹了弹她的脑门。
“看着就酸。”念清歌皱皱秀眉。
离辰逸捧着果子一口咬下去,然后泰然自若的对她说:“瞧瞧,一点也不酸,甜的很。”
“真的?”念清歌看着离辰逸的反应。
“那是自然。”离辰逸作势又啃了一口:“甜的很,谁吃谁知道。”
念清歌悻悻的接过那野果子,一口咬下去,当时她整个人就不好了,那果子简直酸掉了牙,她秀眉拧在了一起,小脸儿皱成了一团,赶忙把嘴里的那些吐掉了:“呸呸呸,酸死了,你骗我。”
离辰逸终于也忍不住那颤心肝的酸涩将嘴里含的那些吐了出来,而后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声音沉凝:“有时候,人就像方才本王吃这酸果子一样,酸可以装作不酸,不甜可以装作甜。”
意味深长的话让念清歌怔愣一下:“王爷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你的痛本王懂,若是伤心说给本王听,说是想哭在本王怀里哭,不要压抑着自己,也不要。。。。。。”说着,离辰逸抬手将念清歌纤细的手抓了过来擎在眼前,白希的手腕上是一排排深入的齿痕,有些地方都已红肿青紫,他冷冷的凝着她:“自己自虐有用么?”
念清歌有些窘迫的垂下头,挣扎着摆脱着自己的手腕:“王爷你放开我,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离辰逸怒吼:“念清歌,你这样只会让本王瞧不起你,除了会伤害自己,伤害本王,你还会做什么!”
“敢问王爷,我怎么伤害你了。”念清歌的手腕被捏的生疼,她凝着离辰逸怒气的眸子。
离辰逸死死的攥着她,声音若冰:“你伤害自己就等于伤害本王,你伤害自己本王就会心痛,你明白了?明不明白?”
她怔愣的凝着离辰逸眼底的红血丝。
“你到底明不明白?”离辰逸怒吼。
夜,寂静。
离辰逸嘶吼的存留的回声辗转的萦绕在空中,缓缓,念清歌那低低的啜泣声传来,紧接着,那啜泣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他的心追随着她的心情起伏而起伏,展开手臂将念清歌揽在自己怀里,大掌安抚着她的后背,暴怒的声音渐渐消弭,变的柔和沉哑:“哭吧,哭吧,哭过以后,以后就不许哭了。”
念清歌在离辰逸怀里放肆的痛哭,将积压已久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
*
离云鹤在边疆忙完了边疆王的丧事后便匆匆赶回了中原。
现在,江山大事比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宫中。
朝廷颇为混乱,离辰逸手中也掌握着一些兵权,况且都是离辰逸私下培养的忠心耿耿的将士。
离辰逸不在,离王府杂乱不堪,他手下的将士们齐心赫赫的一心等着离辰逸归来。
暗中寻找他们的人迟迟没有任何音讯。
离漾焦躁不已,每日龙颜大怒,玄朝殿的宫人们不敢靠近他,他眉目紧拧:“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忧愁的思绪隐在眉宇间,离漾紧紧握着拳头,幽深的眸子染着袅袅的烟雾,薄唇紧抿,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待朕抓到你们,定要重重的严惩!”
结实的脚步声塌过殿门,一袭白色长袍出现在离漾眼底:“臣弟参见皇兄。”
“你回来了。”离漾声音漠漠。
“皇兄,别说气话了,若是婉贵嫔在外出了危险,皇兄还会想着严惩她么?”离云鹤将离漾方才的气话如数听到了耳内。
“呵——”听闻,离漾寡淡冷嘲的笑容溢在唇边:“她能有什么危险,身边有个离亲王保护。”
酸溜溜的话让离云鹤哭笑不得:“皇兄,爱一个人勇于承认没有什么丢脸的,若是有一日,当你失去了这个人,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追随着离漾那淡然漠黑的龙眸。
缓缓的。
似是一股冷流悄悄的席卷进他的瞳孔。
那黑曜的瞳孔从冷漠到灼热,到深凹,到忧伤,到慌乱,再缓缓的用沉着冷静来掩饰着自己方才复杂的,变幻莫测的情愫。
但是这细微的情愫全被离云鹤收入眼底。
他笃定,离漾是爱念清歌的。
只要爱,就说明他还有人性。
他默不作声,幽幽的凝着那在空中浮着的袅雾。
离云鹤知道他在思考,迈着步子来到他跟前儿,凝着他紧绷的侧颜,他声音沉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皇兄,若你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儿,婉贵嫔不是妃子,不是将军之女,她离开了你,你会怎样做呢?”
翻江倒海的一番话让离漾的龙眸彻底一震,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胸膛,恍若被根根锋利的针一下下的刺着,那种细微的疼痛难以言喻。
他总是觉得和念清歌似曾相识,但,却又描绘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弄得他每天心烦意乱的。
当他知道念清歌被救走时,心中怒火交加,恨不得将她斩首示众。
但是,当他的生活中彻底失去她时,那种心被一瞬掏空的感觉却又致命的侵蚀着他。
离漾。
不是不在乎么。
离漾。
不是无所谓么。
为何现在却如此心痛,如此不安。
离漾的沉默不语却让离云鹤笃定了他心底的那份情,他将前些日子调查的事情对离漾淡淡挑明:“皇兄,那日在牢中的事臣弟侧面调查了一番,离贵妃当时带着山梅等婢女在牢中拦截婉贵嫔,但,婉贵嫔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离贵妃尊贵无比,宫人定是会护着她的,婉贵嫔又怎会轻而易举的伤害到离贵妃呢。”
离漾静静的听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却轻轻的将那些话听到了心里面去。
当时,他只顾着离贵妃腹中的子嗣,却将很多事情忽略了。
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缜密,心中敲起了自己的主心骨。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着那燃燃的灯芯儿,脑海里,念清歌的容貌总是淬不及防的闯入,搅乱他的心,而后又不负责任的离开。
心中一阵烦躁,彻底将那灯芯儿掐折。
恰时。
德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李巡抚求见。”
“宣。”离漾沉声道。
李巡抚面容焦灼,拂袖而跪:“微臣参见皇上,皇上,现在江南一带闹灾荒,拨出去的银两不翼而飞。”
闻言。
离漾浓眉一簇,面容不悦,声音沉冷:“江南一带是谁的管辖?”
“回皇上,是张一山。”李巡抚道:“不知皇上是否派人前去。。。。。。”
话落。
离云鹤迈步上前,双手抱拳:“皇兄,不如派臣弟前去。”
离漾大掌擎在空中,深眸一缩,声音淡冷:“朕。。。。。。亲自去。”
………
第一更送上,还有第二更。
蚊子白天来写第二更,蚊宝们白天来看第二更。
离漾要出宫了,表面上是为了江山大事,实则。。。。。。咳咳,蚊宝们都懂的,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我们不戳穿他,我们静静的看着他。
偷笑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本王来试一试
“静竹。。。。。。”
清逸沉凝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萦绕在静竹的耳畔,如沙漠中突如其来的水灌输在静竹的心底,虚无缥缈的感觉让静竹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看那是谁。
“静竹。。。。。。”
离云鹤逆着阳光,折射的光晕洒在自己发髻的白玉簪子上,他一袭仙白色的长袍,映衬的他飘逸俊仙的气质绝俊空沉。
跪在地上的静竹挺起了腰板儿,缓缓挪动着双。腿,小手攥着裙摆回过头,当他看到伫立在她眼前的离云鹤时,心中百感交集,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敢置信的凝着他,楚楚的眸子里还凝着如小溪的泪水,她苍白的唇瓣儿微抖:“云。。。。。。王爷。。。。。。”
“是我。”离云鹤坚定的回答她,每一声都如落地珠盘。
静竹怔在那里。
“是我。”
“是我。”
“是我。”
离云鹤三番五次的反复强调着,那双清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当日,将她亲手送到了离辰逸的怀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离辰逸回了边疆却无能为力。
忘记何时,脚步早已情不自禁的来到了静竹公主面前,他弯下身子与她的视线平齐,追随着静竹那日渐消瘦的轮廓,指腹染上她的泪珠:“我来晚了。”
哽咽的声音吐不出半个音节,心,就像有一个依靠似的,静竹公主不知自己是感动或是什么。
“谢谢。。。。。。谢谢。。。。。。”静竹语塞,除了谢谢她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离云鹤抹去了她的泪水,跪在边疆王的灵柩前尊敬的叩了三个头,眼底真诚一片:“边疆王,我会遵守当初的约定。”
边疆王的丧事在一片悼念声中结束了。
赤火理所应当的当上了边疆王,上官柔儿跟在赤火的身边多了许多的流言蜚语,强烈反对边疆王迎娶上官柔儿,他们认为上官柔儿是离漾的妃子,身份卑溅,肮脏,不配做边疆王的王妃。
所以,赤火迎娶上官柔儿的事只好暂且放一放,况且边疆王才暴毙不久,按理来说也是不宜娶亲的。
转眼间。
离云鹤在边疆已然留宿了整整三日了,二人漫步在宽阔的大草原上,离云鹤牵着马儿,静竹公主目光空洞的凝着天空。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出声,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染在空气中。
“你先说。”静竹公主抹起淡淡的笑意,那双灵动的眸子早已不似从前,活泼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
“婉贵嫔小产在冷宫了,三弟去救了她。”离云鹤牵住马儿。
静竹公主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诧:“清歌小产了?”
“恩。”离云鹤寡淡地说。
“怎么会这样。”静竹公主久久没有回过神儿来,她捂住嘴巴:“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离云鹤抄起一颗树枝将鲜嫩的叶子喂给了马儿,有些不忍直视静竹公主的眼神:“静竹,你也别怪三弟,若是没有三弟,恐怕婉贵嫔是活不成的,现在有三弟在,我想婉贵嫔的身子会恢复好的。”
“我知道,我不怪他。”静竹公主看淡了,爱情,是不能勉强的,离辰逸不爱自己,莫不如潇洒的放手。
“他们想来快到仙云山了吧。”离云鹤凝着远方耸立的山脉。
“只要他幸福,怎样都行。”静竹公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
“那么你呢?你的幸福呢?”离云鹤紧紧的追问,视线灼灼的盯着静竹。
吹黄的落叶扬扬洒洒在枯黄的草原上,身在其中只觉得分外的渺小,她垂下头,一只小虫子从她的脚尖滑下去,她漫不经心的说:“早已忘记幸福的是什么感觉了。”
“我来帮你记起来。”离云鹤深情款款的攥着她暗淡下来的面容。
静竹公主呵了一口气,冷空气灌的她喉咙生疼,强忍着难过,静竹转移了话题:“云王爷,现在爹爹才毙,边疆还未稳定,而且我也不想谈及我自己的事情,希望云王爷理解我,尊重我。”
一番话,静竹说的透彻又真诚,离云鹤哑口无言。
“云王爷何时回中原?”静竹公主佯装豪迈的说。
离云鹤怔愣一番:“本王今日就要启程,皇兄那边需要本王,若是静竹公主答应本。。。。。。”
话,还未说完。
静竹公主将缰绳扯在手里,长腿一跃,纵在马身上,豪迈潇洒的夹起了马肚子,居高临下的凝着马下的离云鹤:“我们来赛马吧。”
逆着光,静竹公主朝气蓬勃的面容凝着抹苦涩的笑意,离云鹤唇角一勾,双手抱拳:“公主,奉陪到底。”
说着,离云鹤潇洒的上了马背,互相凝视了一眼,静竹公主指着远处的山脉:“看到那里了么?那是我们边疆最高,最险的一座山,我曾经想带着辰逸骑马到那个山脉上看看最美的风景,但是。。。。。。”
一缕失望的情愫涌上来,静竹公主用勉强的苦笑掩饰住,她昂起下巴瞅着离云鹤:“怎样?敢不敢和本公主骑马到那个山脉上去?”
“有何不敢!”离云鹤势气十足,衣袂飘飘的衣摆站在马背后,清澈的眸子落在静竹的眼底:“若是输了要接受惩罚的。”
“是何惩罚?”静竹挑起眉梢而问。
离云鹤淡漠不语:“输了在说,公主,开始吧。”
说着。
二人挥起了马鞭子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前蹄一抬,而后疯狂的驰骋在了草原上。
秋风呼啸在耳侧,听不清鸟儿的鸣叫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想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深深的体会。
高高的山坡陡峭在视野中。
‘驾。。。。。。’静竹公主拽紧了马缰绳,马儿前蹄翘起,空中嘶鸣一声,她挥着马鞭子疯狂的朝下坡奔去,陡峭的下坡让马儿无从适应,于是开始慌乱的晃动起身子来。
“静竹,小心一些。”离云鹤在后面看的胆战心惊的,他鞭策着马儿飞速的追了上去。
离云鹤对马儿的掌控能力十分好,马儿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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