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哀家疼她还来不及,哀家又如何会害她,哀家不过是要她知道,怎么样去教训一个奴才,这兰妃没能交给她的,哀家虽说不是她亲母,待她却绝无二心,只当亲生女儿般对待,皇上却要如此曲解哀家心意,实在令人心寒。”
皇上只得连连赔礼,笑道:“是儿臣不对,母后莫要放在心上,儿臣扶母后一同去赏花。”说着便夫妻太后。
太后这才笑起来,在皇上的搀扶下,摆驾往花园深处走去。
御花园里,太后与皇上游赏着,舒锦担心着唐家的事,心不在焉。太后来到亭子中,秋天的池水变得格外冰凉,池中荷花凋零,荷叶墨绿,多有枯荣。池中鲤鱼摇尾聚来,太后随手抓起食物喂鱼,突然,嬷嬷端着一盆黑漆漆的水过来,药水过重,刺鼻难闻。
“太后,皇上,药拿来了。”嬷嬷低声道。
太后回头,看一眼那药水,顿时眉开眼笑,走过去,向舒锦道:“和宁,这是哀家特地为你准备的药,是治疗瘟疫最好方子,你用了,可是百毒不侵呢。”
十岁的孩童送药来
舒锦心咯噔一下,不知太后又要怎么折磨她,却只得低头谢恩:“谢太后赏赐,和宁定当细心使用。”
太后笑着,端起那一盆药水,来到舒锦面前,迎着她的头,滚烫的药水倒下,从头淋下。舒锦闭眼,默默承受。
“公主!”绿茵惊叫一声,登时瞪大了眼。
“母后!”皇上猛地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呵呵。”太后开心的笑着,手里的盆子摔在地上,道,“这药,要这么用才最有效,你是我皇家人,我怎么可能让你身患瘟疫呢。”
舒锦紧抿了唇,闭眼久久不语,半响才跪下谢恩:“谢太后赏赐。”
绿茵紧咬了唇,心疼的望着舒锦。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不能在太后面前发怒,隐忍着,道:“和宁这一身药味太重,今日不适赏花游园,到此为止,和宁你回去吧。”
“是,和宁退下。”舒锦低头不看皇上,转身离开。
一路走出皇宫,宫女公公看她的目光奇怪,那一身刺鼻的药味令人退避三舍,绿茵跟在舒锦身后,心中百味翻腾。太后为何要这样待舒锦?!
舒锦并未回唐家,去了一家客栈,洗干净身上,又换了一身衣裳,身上药味淡了,这才敢往家里走。一路上,她不语,绿茵不敢说话。
临近唐家,舒锦停下,向绿茵道:“绿茵,今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绿茵点头,胸口闷得厉害:“奴婢明白。”她话音落,泪如珠落,慌忙抬手去抹泪,却向舒锦道歉,“对不起公主,对不起……”
舒锦抬手,摸过她肿起的脸颊,道:“还疼吗?”
绿茵猛地摇头,道:“不疼,是奴婢该打,不疼。”
舒锦紧咬牙,红了眼眶,她猛地转身,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没事,回去吧。”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辆马车,碧绿的车身,绘火红的牡丹,流苏车帘,车檐四角各挂一只晶体透明的琉璃铃铛,车身抢眼而妖冶,有着说不清的诡异。突然,车在舒锦身旁停下,那驾驶车辆的是一个约摸十岁的孩童,一身碧绿,似树上发嫩的叶子。
“你,是和宁公主吗?”孩童脆声声的问,粉嫩的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正经。
舒锦不解的抬头看那孩童,片刻道:“正是。”
孩童于是低头在衣服里翻着什么,片刻掏出一个瓶子,递给舒锦,道:“这个给唐少轩,告诉他,日服一颗,药到病除。”
水仙宫主
舒锦接过瓶子,看了看,问:“你是谁?”
孩童坐马车上,居高临下,高傲的冷哼一声,道:“这个你不必问,若是唐少轩问起,你只说,想要活命,就吃了这个,这个人情,日后自然会有人来向他讨要。放心,绝对不会让他做违背良心的事,也许,还是他所愿意的事情呢。”
绿茵好奇的看着那孩子,一个十岁的孩童谈吐有条有理,老成的口气与那张稚嫩的脸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似乎可爱好笑。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知道我家少爷需要这药?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给的是不是解药呢?”绿茵上前道。
那孩子登时涨红了脸,似受到极大的侮辱般:“放肆,我们水仙宫绝不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若是我家宫主想要唐少轩的命,一如囊中取物,你们谁也拦不住。宫主欣赏唐少轩为人,那日在树林中,他也算是因祸得福。”
舒锦似听出什么端倪来,道:“树林中的事情,你家宫主都知道?还是,那是你家宫主安排的?”
孩童嘟嘴,扯起缰绳,道:“我不与你们说了,告辞,要不要救唐少轩的命,看你们自己了。”
马车疾驰而去,绿茵忍不住担心那小孩会从车上摔下来,舒锦打开药瓶,闻了闻,似乎是药,她收起药瓶,回到唐家。
舒锦来到唐少轩房中,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唐少轩,拿出药瓶,道:“你看看罢,这些是否是药。”
唐少轩拿起药瓶,略微沉思,摩挲着药瓶道:“水仙宫……那日在树林中,我没有追到那些难民,是水仙宫事先派人所为吗?为什么?”
舒锦不语,唐少轩想了想,推掉药瓶道:“这药,你收回去吧。”
舒锦不解的问:“为什么?”
唐少轩道:“对方是敌是友尚且不知,怎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何况,他说过会回来向我讨这个人情,却不知是何人情,我不想受制于人,宁可死。”
舒锦收起药瓶,道:“好,你不想吃没关系,日后我若是再遇见了他,便将药还给他。”她说完便要出去。
唐少轩闻见她身上的药味,不由皱眉,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舒锦神色不变,微微低头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在厨房里呆久了,身上也有股药味了。”她说着走出屋去。
雅倩装病博人心
出了屋子,绿茵在门口等着,舒锦将药给绿茵,道:“你将这药放在二少爷平日里吃的药中,切记,不要告诉二少爷。”
绿茵点头转身离开。
唐少轩在家养病几日,雅倩时刻陪伴在唐少轩身旁,他病渐见好转,唐夫人喜上眉梢,将所有的功劳归终雅倩,若不是雅倩的细心照料,唐少轩也不会好得如此之快吧。
唐夫人看雅倩是越发的欢心,却对舒锦冷眼相待。唐少轩下床到外走动,身上的红痘也消了,身子越发好了。
这日,花园中,唐少轩正练武,雅倩在一旁看着,满眼和善,自唐少轩病了,她便离开了屋子,在外走动得多了。
“咳咳……”雅倩轻咳一声,春莲慌忙过来,为她披上衣裳。
“小姐,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屋子去吧。”春莲道,“这些日子您没少操劳,身子本来便不好,还是回房去吧。”
雅倩看一眼唐少轩,微笑道:“我没事。”她说着,又咳嗽起来,咳得更加厉害。
终于,唐少轩不再练剑,走过来道:“雅倩,你回房去休息吧,这里有下人看着呢。”
雅倩摇头道:“我没事。”她说着,捂着嘴死命的咳嗽起来,几乎要咳出血来了,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雅倩?!春莲,扶她回房休息。”唐少轩急忙向春莲道。
春莲上前扶住雅倩欲回房去,雅倩猛地咳嗽着,突然,咳嗽声嘎然止住,她身子猛地颤抖着,春莲吓一跳,慌忙问:“小姐,你怎么样?”
“没事。”雅倩虚弱的回道,手里的帕子缓缓拿起,手帕上殷红的血刺眼,她顿时呆住。
“血!”春莲吓得惊叫一声。
雅倩双眼一闭,突然昏死过去,唐少轩慌忙扶住她:“雅倩!”
“快来人啊!”春莲惊叫着,唐少轩急忙抱着雅倩回房。
雅倩病倒,唐夫人比谁都要着急,急急忙忙赶到雅倩房中,雅倩已清醒过来,唐少轩守在她身旁,大夫为雅倩把过脉,只说无碍,只是雅倩身子过虚,身子太弱,加上这几日的操劳,才会如此。
唐夫人要纳妾
“雅倩,你若不是为了少轩,也不至于如此,你好生养病,夫人给你买最好的燕窝人参来补补。”唐夫人心疼的摸着雅倩的额头道。
雅倩抬眼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少轩,他低头不看她,是内疚,还是感动?!雅倩嘴角浮现一抹笑,向唐夫人道:“只要少轩好了,雅倩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唐夫人更是感动,想着,想必那无动于衷的公主,雅倩与唐少轩才是一对。
“雅倩,你放心,我想过了,少轩身边需要一个能够照顾他的人,我要少选纳尼为妾,只是委屈了你,你可愿意?”唐夫人微笑道。
“什么?!”唐少轩大吃一惊,急忙道,“娘,纳妾的事怎么可以随便拿来说的!”
唐夫人扭头向唐少轩道:“什么随便拿来说,我和你爹早已商量了许久了,这事,只要雅倩点头,就这么办了吧。”
雅倩心中狂喜,却神色不变,假意为难道:“雅倩自然是愿意,只是,却要委屈了公主。”
一旁,一直沉默的唐盈终于忍不住了,唐少轩纳雅倩为妾,她心中不满,唐少轩至今未与公主圆房,却又纳妾,传出去,对公主不好,知道的会怪罪唐少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不好。唐少轩本来不喜欢公主,若是纳了雅倩为妾,往后公主的日子更加难过。
“不好,纳妾的事不是二哥说了算的,还要二嫂子说了才算数的,怎么说,人家好歹是公主。”唐盈将舒锦的身份搬出来。
唐夫人冷哼一声,道:“若真是指望着少轩和公主,咱们唐家就指望着绝后了。”
唐盈急得跺脚,道:“娘,是二哥一直不肯去公主房里,能够怪谁?!”
唐夫人起身拂袖道:“若不是公主逼人太甚,少轩会不去她房里。”
唐盈气急而笑,反问唐夫人,道:“娘,公主逼人太甚,公主怎么逼人了?从进唐家开始,一直给她脸色的是娘您啊,公主一直忍让着,若换了我,早就翻天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唐夫人顿时恼了,指着唐盈道:“你吃错药了!我是你娘,你胳膊肘往外拐,什么时候帮着外人一起来欺负你娘了,我怎么欺负她了?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娘!”唐盈不知该怎么说了,急得跺脚。
唐少轩拉住唐盈,道:“盈盈,你先出去,不要闹了。”
难道我做你的妾也不够格?
唐盈一把甩开唐少轩,跺脚道:“我是为你好!你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你可别哭着找我帮忙,你要是真依了娘的,你的事,我就不管了,哼!”她说着,跑出屋去。
“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唐夫人气得直捶胸。
雅倩拉住唐夫人,安慰道:“夫人别和盈盈一般见识,她还只是个孩子。”
唐夫人中中国的叹息一声,抚摸着雅倩的手道:“还是你懂事,雅倩,幸亏你在我身边,有你在,我还有个安慰。”
唐少轩皱眉,沉声道:“雅倩,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我,只是,我并无纳妾之意,我配不上你,你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给你全部的爱,为妾,委屈你了。”
雅倩心一阵冰凉,泪珠滚落,凄艾的望着唐少轩,幽幽道:“我只是想要爱你,你知道我的心,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是不会介意的,我只要能够爱你就足够了,难道,我连做你的妾也不配吗?”
雅倩说得悲伤,哭得可怜,唐夫人的心立即化作一滩水,扶住雅倩安慰道:“傻孩子,谁说你不配,若不是半路杀出的公主,这会唐家的少夫人就是你,你放心,你们的事,我给你们做主。”
唐夫人一厢情愿,唐少轩不由道:“娘,我和她的事您不要插手,我一直当雅倩是妹妹的,您是知道的,不要撮合我们两个。”
唐夫人怒声道:“雅倩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你都不感动吗?你的心被迷住了吗?!”
唐少轩不想再与唐夫人纠缠下去,道:“娘,我的事您不要再插手了。”他说着,转身离去。
雅倩哭得更是伤心了,道:“夫人,既然少轩不肯,您不要勉强他了,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便够了。”
“胡说,傻孩子,你们的事,我做主,公主那里,我去说。”唐夫人拍着雅倩的手肯定的说,她自有把握说服唐少轩和公主。
唐夫人安慰着雅倩,片刻离开梅香院,唐夫人离开后,雅倩对着镜子看嘴唇,春莲从外走进来,雅倩看着受伤的嘴唇突然笑起来。
不折手段
春莲走过来,不解的问:“小姐,您的嘴怎么了?”
雅倩起身笑着,道:“夫人的话你听见了吗?”
春莲点头,笑起来道:“恭喜小姐,终于可与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雅倩得意的笑着,看一眼桌上染血的手帕,道:“把它拿出去,烧了。”
春莲应着:“是。”突然,她似想起什么,道,“小姐,您这些日子为二少爷付出得真多,奴婢都被您感动了,夫人必定会牢记您的好的。只是,你身子虚弱得很,这次还真咳出血来了,你得当心了。”
雅倩笑得更加得意,丹凤眼瞟过春莲,挑眉道:“你当真以为我是咳出血来了?”
春莲不解的看雅倩,她是看见她咳出血来的,若是前一次是拿鸡血事先染上的,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雅倩又是如何做的手脚呢。
雅倩道:“我咳不出血来,可是我咬得出血来。”原来,花园中,她假意咳嗽着,咬破嘴唇,血染手帕。她是为唐少轩而操劳吐血,她要唐少轩永远记住,他欠她的,她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春莲想起雅倩方才嘴唇内那一块破掉的皮,想着她为博唐少轩感动不惜生生咬破嘴唇,不由不寒而栗。雅倩对待自己尚能如此残忍,对待别人自是不在话下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春莲笑得心虚,道:“小姐这招真妙,这样一来,小姐的好二少爷便会牢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