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听说二哥将你给了二嫂子,是吧?”唐盈笑嘻嘻的问。
绿茵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道:“小姐,您吓着我了,今早上公主要进宫,二少爷便将我许给公主了。”
唐盈看了眼她身后的院子,问:“你从我娘那里出来?”
绿茵点头,道:“今日进宫,皇上赏了公主一盒玉纳香,这不,公主让我送给夫人了,公主自己都没用呢。”
唐盈不解的问:“公主受伤了吗?需要这个。”
绿茵张望一眼四周,拉过唐盈低声道:“我看见公主手上有烫伤,先前去宫里,从太后寝宫出来的时候她衣衫便湿了,然后皇上又让公主换了衣裳,并送了玉纳香。”
唐盈骤地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她手上的烫伤是在太后那弄的?”
绿茵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是猜测罢了,只是,那玉纳香夫人拿着的确无用,倒不如给公主,公主手上的伤……唉。那东西,其实本来就是给公主用的。”
唐盈眼神不由一沉,转身便走开。
唐盈看了眼她身后的院子,问:“你从我娘那里出来?”
绿茵点头,道:“今日进宫,皇上赏了公主一盒玉纳香,这不,公主让我送给夫人了,公主自己都没用呢。”
唐少轩,公主受伤了
中午,唐少轩从外回来,一身疲惫,走到门前,望一眼家门,心突然变得沉重。穿过回廊来到书房,自从舒锦嫁入唐家,他便移居至此,昔日的书房却成了如今的寝室。
“二哥。”唐盈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唐少轩扭身,唐盈过来,一脸愤然。
“二哥,公主将玉纳香给娘了。”唐盈道。
唐少轩不以为然,仅一瓶玉纳香,舒锦还是给的起的,不足为奇,于是道:“怎么了,你也想要那玉纳香?”
唐盈轻叹一声,道:“难道你不知,娘拿着那东西没用,对于舒锦却是最需要的。”
唐少轩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什么意思?”
唐盈道:“难道你不知道公主手背烫伤了吗?那瓶玉纳香皇上赏给她本是有用途的,可是娘拿着玉纳香根本没用。”
唐少轩眼前突然闪过舒锦沉默不语的脸,她不愿交出玉纳香是有因的。玉纳香于唐夫人于雅倩都无用,却治疗烫伤最好的奇药。她会交出玉纳香,是因为他的话吗?既然从一开始便坚持不愿放弃,为何偏偏因他一句话而改变。
唐少轩满心不是滋味,仿佛舒锦的委屈皆是他造成的,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那个女人,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处理的。”唐少轩道。
唐盈想了想,忍不住道:“二哥,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她,可是她始终是你的妻子,是我的二嫂,你们不能长久如此下去,形同陌路,这样要耗一辈子吗?你的婚姻是皇上御赐,她和你一样,没用选择的余地,与其说你委屈,其实她比你更委屈。”
唐少轩轻笑一声,拍了拍唐盈的头,道:“什么时候连你也被她收买了,我的事,我自由分寸,你去吧,我换件衣裳便过去。”
唐盈不死心,被唐少轩推着出门,扭头叫道:“二哥,只要你对公主有一点点好,就可以了。”
最终,唐盈叽叽喳喳的声音被唐少轩隔绝在门外。唐少轩转身换一件玄青衣衫,理着衣袖,舒锦沉默毫无表情的脸在他眼前闪过。对于这桩婚姻,也许她与他一样,是无辜的,可是,她是公主,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她该有选择的权利,而他,除了接受,所有的只是无力,彻骨的无力。
惊鸿一瞥
怪谁呢,皇上?舒锦?唐少轩不知道。只是这桩婚姻,他依旧抵触,无论舒锦是如何的美丽,她却永远无法走进他心中。子非我所愿。
衣衫整理完毕,他往舒锦院子走去,一路上火红枫叶满地,秋至,万物凋零,只是这火红却丝毫没有萧颓之气,倒显得几分热烈。来到舒锦的院子里,院子中心是一颗巨大的枫树,清风起,阳光斑斓,火红的树叶飘落,树下女子一身火红,斜身倚靠树坐下,手中书卷放红木小桌上,花雕桌椅下香炉紫烟缭绕,她火红的裙角拖地,落满树叶。
一身碧绿的绿茵轻轻弯腰,为她倒茶,火红枫叶缓缓滑落。
舒锦微微侧脸,细若凝脂的脸上安静,不喜不悲,重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垂下,在脸上留下一道阴影,那安详的脸于是平添了一股淡淡的哀愁。
唐少轩定定的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前进。突然,绿茵抬头,见到他,惊喜的叫起来:“少爷。”
舒锦微微侧脸看他,唐少轩回神,微摇的心突然变得狠硬起来,大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看她,堵在胸口的话在唇边却说不出了。
“什么事?”舒锦问。
唐少轩从怀中掏出一瓶烫伤膏药,放在桌上,却冷声道:“这个虽不及玉纳香,对你的手却有好处。”
舒锦愕然看他,唐少轩如何知道她的手受伤了,又为何突然送来药膏?!
面对她满是疑惑的眼睛,唐少轩移开眼睛,道:“我只是不希望外人说我们唐家虐待了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臣得罪不起。”他说罢,转身离开。
舒锦眼神不由暗下来,缓缓伸手去拿那药膏。是啊,她能奢求他突然对她另眼相看吗?在他眼中,她始终是欠他的,是她毁了他的幸福。
唐少轩从公主院子出来,远远的,回廊下,一个人影紧跟着他,突然扭身跑开,往梅园跑去。
梅园里,雅倩关在屋中画画,一幅凤求凰,两只凤一只凰,她手持笔去沾红色颜料,这时,丫鬟春莲跑了进来,喊道:“小姐,少轩少爷去了公主院子。”
我比不过那才进门的公主?!
雅倩持笔的手一颤,一团红色落在一只凤的身上,宣纸上一团殷红,触目惊心。雅倩心微微一紧,那染红的凤宛如一只浴血而亡。
春莲不知,过来叫着:“小姐,少轩少爷是不是看上那公主了。”论姿色,她家主子与公主相比的确要逊色三分,倘若唐少轩看上了她,她家主子想要嫁入唐家取代公主便胜算很小了。
雅倩突然转身,“啪!”一耳光狠狠甩在春莲脸上,她脸上是难掩的怒意,冷哼一声,道:“你是说我比不过那才进门的公主?!”
春莲吓得扑通跪下,连连道:“奴婢并非此意,那公主怎么抵得上小姐您,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雅倩脸色缓缓恢复,一如往常的温善,手中笔缓缓放下,眼睛却盯着那染血的凤,轻声如风,道:“你起来,瞧瞧我画的画。”
春莲战战兢兢的起身,抬眼去看那画,两凤一凰,殷红的凤触目惊心,春莲不敢多说,却只道:“小姐画得真好看,真谓神笔……”
雅倩伸手去摸那染血的凤,唇角缓缓勾起,道:“你知道吗,两凤求凰,总有一伤,你说这只死去的凤会是谁呢?”
春莲慌忙道:“自然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了。”
雅倩眼角微微扬起,嘴角笑意缓缓绽放,诡异森冷。春莲看得脊背直发毛,看雅倩的眼神变得多了几分畏惧。
唐家内,舒锦很少出院,总是守着那一片院子看书,绿茵也乐得陪伴。舒锦是她所见过最和善的主子,博才多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闲来无事便把手教绿茵。绿茵又是惊又是喜,对舒锦欢喜中多了份尊重。
舒锦过得安逸,宛如什么也不曾发生,唐夫人看在眼里,满心不悦。
“公主至今未与少轩同房,这样下去,是要断咱们唐家的后吗?!”唐夫人从舒锦院子前过,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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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公主为妾
正说着,迎面雅倩走来,春莲低头跟在她身后,手里挽一个篮子。见到唐夫人,她微笑上前,轻轻弯腰行礼:“夫人。”
唐夫人抬头,顿时笑起来,却又满是疼惜,忍不住道:“外面风大,你怎么就出来了呢,来这里做什么。”
雅倩道:“我来看看公主,做了些梅花酥,送过来给公主尝尝。”
唐夫人脸上顿时浮现一抹不悦,抓住雅倩的手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善良,叫个下人送过来便是了,亲自拿来做什么。再说了,你给的东西,我怕她无颜接受。”
雅倩微微低头,微笑道:“夫人,公主来到唐家便是唐家的一份子,我常年在唐家吃住打搅,唯恐公主稍有不快,多些打点好说话,毕竟,她才是唐家的少夫人,我不过是个食客罢了。”
唐夫人道:“胡说,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把你当外人看了,在我心里,你便是我媳妇,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主……”
雅倩脸上露出一丝悲哀,打断唐夫人的话,道:“夫人,这样的话莫要讲了,公主听见,不好。”
唐夫人冷哼一声,想了想,轻拍雅倩的手背,道:“你放心,你的事,我会为你做主。总有一天,你总会是咱们唐家的人的。”
雅倩心中一动,却道:“夫人又在安慰雅倩了,难不成夫人要冒死休了公主。”她说着,抬眼看唐夫人。
唐夫人顿了顿,支支吾吾道:“休了她倒不至于,你放心,我总有办法的。”
雅倩微笑道:“多谢夫人关心,无论夫人说得是真是假,雅倩听了很是安慰,谢谢。”
唐夫人轻叹一声,道:“傻孩子,你的事我几时不是放在心上了。”
雅倩微笑着,别了唐夫人往舒锦院子走去。春莲跟着她,猜想着唐夫人的话,忍不住道:“小姐,夫人这话的意思,不将公主赶走,却要你成为唐家的人,莫不是要二少爷纳妾?”
雅倩冷冷一笑,道:“有何不可。”
春莲不平道:“可是小姐,要您做妾岂不是太委屈您了。”
雅倩冷啐一口,道:“为什么是我做妾,不是她呢。”
春莲顿时闭嘴,她为何没有想到,论心计,她永远不如雅倩,所以她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
公主入画为观音
屋内,舒锦正与唐盈绿茵画画,绿茵满脸墨水,舒锦一幅山水图画好,举高正看,绿茵拿着笔忍不住啧啧赞道:“小姐这幅画境真好,有形有意,仿佛活了一样。”
舒锦微笑着,道:“你画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绿茵慌忙抓起桌上的画揉成一团,道:“不行不行,不好看呢。”
唐盈闪到她身后,一把夺过画,展开看一眼,顿时哈哈笑起来:“你画的什么,鬼画符一样。”
绿茵顿时红了脸,讪讪夺过画,却道:“小姐你也莫要笑我,我看看你画的什么,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着往桌子上凑,看唐盈画的画。
唐盈笑吟吟的看舒锦,绿茵只看一眼,顿时惊叫起来:“小姐好厉害,这观音画像真好看。”
舒锦上前看,眼神顿时一沉,那画中观音与自己似乎有三分相像。她眼前不由闪过兰妃,那时候,宫中画师为她作一幅观音像。一切一切宛如就在身边,只是,物是人非。
绿茵细细看了看,沉思片刻,道:“这观音,我看着怎么就像是公主呢。”
唐盈看着画,微笑道:“正是以公主入画,画得这观音像。其实我画画根本是三脚猫功夫,若是我二哥来画,却不是这样的了,绝对是入木三分,以假乱真。”
绿茵连连点头,道:“是呢,二少爷画画可是无人能及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雅倩的声音:“少轩画功的确是无人能及,不过公主这画功倒与少轩不相上下呢。”
舒锦回头,雅倩带着丫鬟进来,浅笑吟吟。唐盈上前道:“雅倩姐姐,你身子不好便在家中养着,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们便是了,怎么亲自跑过来了呢。”
绿茵慌忙转身要去泡茶,舒锦拉住她,道:“你先去洗把脸过来吧。”
绿茵慌忙点头跑出门去,雅倩微微侧头,春莲上前将篮子放在桌上,雅倩笑着向舒锦,道:“我闲来无事,做了些梅花酥,特地送来公主尝尝,也不知是否合公主口味。”
舒锦微笑着,道:“有劳雅倩小姐了,只是外面风大,让丫鬟们送过来便好了,何须自己跑过来。”
毒计毁人画像
雅倩微微皱眉,轻叹一声,道:“对不起公主,前些日子,因为我,让你与少轩不合,使得大家误会了你,那日的事,的确是与你无关,都是丫鬟们胡说,还望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舒锦心中明白,这雅倩两面三刀,当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却是八面玲珑,哄得这唐家上下团团转,一面说着自己如何委屈,冤枉与她,一面却又来此道歉,澄清与自己无关。
舒锦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微笑却不变,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便算了,不知小姐身子可有好些?”
雅倩笑道:“多谢公主记挂,前些日子少轩给我买了些药材和补品,吃过后好了许多。为了我的事,令你与少轩不合,雅倩……雅倩心里实属不安。”
舒锦淡淡笑着,不再说话,雅倩目光掠过桌上的画,故作惊叹道:“这观音像画得可真好看,画中观音,是公主?”
唐盈笑着过去道:“是呢,我便是以公主入画画的呢,雅倩姐姐若是看了公主箱子里藏着的观音画像,便会觉得我这个逊色多了,什么也算不上。”
雅倩笑着向舒锦道:“公主原来有珍藏宝贝?不知是如何的观音画像呢,连盈盈也这样说。”
舒锦道:“不过是一幅旧画罢了,没什么可看的。”那画,她是异常珍重的,那是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见舒锦不愿将画拿出来,雅倩心中猜着那画必定是价值连城了,否则舒锦怎么会连看也不想拿出来给人看一眼。
这样想着,她呵呵笑道:“既然是宝贝,公主不愿拿出,只当咱们没眼福吧。”
唐盈笑着去扯舒锦,道:“好公主,便拿出来瞧瞧吧,上次只一瞥,我都没看清呢,只是看看,不会有事的。”
唐盈这样央求,舒锦不好拒绝,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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