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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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千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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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你们,我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荣叔了,真的太感激二位了。”我是打心底里的感激段家父子,对段老爷也另眼相看了,看来,人不可貌相是对的。

  “诗雨姑娘别再这么客气了,总之,这都是我们大家的缘分。”段老爷说。

  “这位是?”段公子又指着花遮山问道。

  “他是我朋友,陪我一起来的。”我说。

  “花遮山。”花遮山拱手道。

  “花兄,幸会,在下段漓。”

  “幸会,段兄。”

  一段交谈下来,段漓与我们倒是十分投缘,从他的谈吐看来,此人为人豪爽,讲意气,像他这样的人江湖朋友一定很多。

  在段家父子的强留下,我与花遮山盛情难却,只好留下用膳。吃过饭后,我们准备告辞,至于林荣,我自然是要带回去的了。

  “既然林荣是诗雨姑娘府上的人,姑娘要带回去,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况且他的伤也需要姑娘的治疗,但愿他赶快好起来。”段漓说。

  “嗯,公子若是有空闲,欢迎到舍下做客。”

  “好,一定。那么后会有期。”

  回京城的路上,花遮山一直闷闷不乐的驾着马车,一句话也不说,见林荣安静地睡着,我出了车厢坐到花遮山旁边。

  风儿拂着他额前的发丝,在他英俊的脸上顽皮地跳跃着,今天天空里堆积着厚厚的云层,太阳总也拨不开遮挡住眼前的云层去,时隐时现。

  “遮山,你怎么了,看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啊。”他挤出个笑容说道,但是,从他落默地眼神里我分明看到了不愉快。

  “有,你看你看,板着个脸,笑也不笑,到底怎么了嘛?”

  花遮山向我咧了咧嘴,我白他一眼,嘟哝着嘴说道:“这叫笑吗?比哭还难看。”

  “诗儿,你觉得段漓怎么样?”花遮山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错啊,为人豪爽,挺好的。”

  “我与他,你觉得谁好?”

  “你和他?”这话听着怎么觉得那么怪啊,难道,花遮山是怕我被段漓迷上不成,段漓虽然长着一副俊容,可他花遮山这容貌也不是谁人可以比较的,况且天下好看的男子多了,我若都看上那岂不成花痴了。不过,既然他这么问,那就逗逗他,假装深思熟虑过后才回答道:“你们俩嘛,都不错,应该说是各有千秋。”

  “是嘛,不过人家长得年轻些。”这话听起来更酸了。

  “你还别说,这段漓啊不但长得年轻,而且很英俊呢。”我说着,故意看向花遮山,只见他紧绷着的脸,双眉紧锁,双唇抿得紧紧的,神色极其懊恼,我低低一笑,补充道,“不过嘛,再年轻再英俊也比不上有一个人好。”

  “谁啊?”花遮山淡淡地问了句,好像并不太感兴趣似的。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收起了笑容,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幽幽地说,“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俊的男子,也是我最钟爱的男子。”

  花遮山转头望着我。

  “傻瓜,你难道不明白我说的是谁吗?”

  太阳终于拨开了云雾,灿烂地照在花遮山的脸上,是那样的醉人。他开始呵呵的傻笑,谦虚地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我挽住他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深情地道:“遮山,无论别人有多好,在我心里,再也没有谁可以与你比拟。”

  他闻言,感动不已,握住我的手,愧疚地说道:“诗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没信心,也不该对自己没信心。”

  林荣伤得太重,施针对于他的伤来说根本是治标不治本,我只好写信向爷爷请教,看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结果爷爷却亲自来了京城,当然薛枫师兄也陪同一起来了。

  爷爷到底是这方面的高手,他一出马,林荣的伤痛复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爷爷住了没多久,我与花遮山之间的暧昧关系也未能逃过他老人家的法眼,但他是乎有些不悦,终于有一天,他将我单独叫入书房中谈话。

  “诗儿啊,那花遮山虽然品行不差,也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但你要清楚,你已是有婚约之人,岂能再与他人纠缠。不是爷爷要棒打鸳鸯,爷爷也不忍心,可是,你如果跟花遮山在一起,诺儿怎么办?”

  “爷爷,其实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来京城后,发生了许多事,聂诺我也见过了。”

  “诺儿也在京城?那他在忙些什么,我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都不见他来过,是不是你把诺儿惹不高兴了?”

  “爷爷,你一定不会想到,聂诺是如何对待你孙女儿的。”

  “他如何待你?”

  “他,完全当我是陌生人一样。”

  “怎么可能,诺儿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爷爷。”这件事不提则已,再次提起来,我心里的委屈便一股脑儿都涌了上来,“诗儿知道说了谁也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爷爷您说,他都这样待诗儿了,诗儿还守着婚约有什么用。”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我要见见他。”爷爷神色凝重,带着些许的怒意。

  “爷爷,您还是不要去见他了,见了他也未必会理你。”

  “不,爷爷一定要见他,告诉爷爷,他在何处?”

  “相爷府,他现在是相爷的手下。”

第二十五章  两情相悦阻碍生
自从爷爷找我谈话后,我的心里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对聂诺,我早已心灰意冷,而花遮山,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若是长辈们执意要我遵守婚约,那我该怎么办?如果他们知道花遮山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头豹子,那后果更不堪设想,他们绝对会断绝我跟他来往的。

  担忧,令我寝食难安。

  那日,我正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在花园里散步,竟然跟同样低着头只顾向前走的花遮山撞了个满怀。

  见我抚着撞疼的额头,他忙伸手帮我揉,一边焦急地问:“诗儿,把你撞疼了吧,痛不痛?”

  望着他心疼我的模样,我愣憎在哪儿,眼里一片湿润。

  “诗儿,你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立刻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泪花。

  “那你怎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的脸,莫非是我这张脸太好看了。”花遮山打趣道。

  “哪有,你别臭美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诗儿,你的脸色不太好,会不会是病了?”

  “没有啊。”

  “那是不是累着了?”

  “遮山,我没事。”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是医馆忙的,还是怎么了,身体总感觉有点虚,不过不敢对花遮山说,怕他又要大惊小怪。

  “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太累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我知道。”

  已是深秋,树上的树叶大多掉光了,只剩下了光突突的枝丫和树叉间干枯的鸟巢,与天边火红的晚霞形成一幅不太和谐的图案,边看边走,耳边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辨认,是从凉亭那边传过来的。

  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爷爷的声音,他的口气有些怒意:“你既然早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不阻止他们,反而把他留在家中。子彦,爹真是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可别忘了,当初与聂家的婚约可是你亲口定下来的,难道你想做出尔反尔之人吗?”

  “爹,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都没瞧见几个月前,诗儿被诺儿伤成什么样了,虽然之前因为当年那件事,终归针对的人是我,才让聂诺失去了亲人,对聂诺,我尽力地去补偿他,可是我不忍心看到他伤害诗儿的心呀。爹,聂诺他变了,我宁可做个出尔反尔的恶人,也不愿意将我宝贝女儿的终身托付与他。遮山这孩子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关键是他对诗儿好。”

  “可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诺儿死去的爹娘呢。”

  我听到爹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我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花遮山的表情,他亲耳听到这些,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果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握住他的手,他同样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

  “遮山,你放心,如果爷爷他们一定要按照婚约来办,我就与你一起远走高飞,无论去天涯去海角,我都跟着你。”

  我看到花遮山眼睛里有些潮湿,对我笑笑,却难掩那满脸的忧虑。

  好说歹说,爷爷始终不同意我跟花遮山在一起,无论我说什么,无论花遮山如何表现,都无法讨爷爷的欢心。

  看着遮山忧愁满面,我终于忍不住对着爷爷发起了小脾气:“爷爷,为什么您不能接受遮山呢?您不是说过,只希望诗儿一生幸福吗?为何此刻您又忘了呢?”

  爷爷只顾着抽烟,烟雾在他面前弥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赌气似的说道:“诗儿,你已经长大了,你有权利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爷爷老了,有些事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不必过问爷爷的意见。”

  “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对不起,爷爷,诗儿不懂事,刚才顶撞了您是诗儿不好,爷爷别生诗儿的气。”我挽住爷爷的胳膊,靠在他的臂弯里,垂泪道,“爷爷,诗儿从小就跟着您,婚姻大事,当然要遵循爷爷的意见。我知道爷爷不喜欢遮山,但是,相处久了您会发现,其实他有很多优点。何况他曾不止一次的救过诗儿的命呢。”

  “救命之恩就要用以身相许来回报吗?”

  “不是这样的,爷爷,诗儿跟他在一起,绝非是为了报恩,诗儿是真的喜欢他。”

  “那你不喜欢诺儿吗?”爷爷还是回到了聂诺的话题上,看来爷爷他是替聂诺感到不平,“爷爷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孩子,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了解他的脾气,他绝不会像你们说得那样的,虽然他对我们林家还有误会没解除,但对你,他绝不会像你说得那么绝情。”

  “爷爷,为什么您就不相信我呢。”

  “先不说这个,爷爷问你,你了解遮山吗?”

  “当然了解。”然而,我却不够理直气壮。说实话,除了遮山告诉我那些事之外我对他真的是一无所知,有时侯见他从外面回来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总感到有些许疑惑,却从来没有问过。但是只要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其他事在我看来并不要紧。

  “先不说他的生活背景,单从他的长相上,不瞒你说,爷爷心里有疑虑啊。”爷爷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的心一紧,莫非爷爷也看出了遮山的眼睛异以常人,我小声问道:“他长相不好吗?”

  “我发现他的眼睛与常人有异。”

  “哦,他的眼睛啊,他是因为练习一种奇怪的武功才变成这样的。”原本是想拿花遮山当初骗我的话来敷衍了事,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竟然一时忘了爷爷是武林老前辈,说起武功自然会特别敏感。

  “哦,爷爷活到这把年纪,倒还不曾听说有什么样的武功会把眼睛练成这副样子的,他可曾告诉过你,那叫什么功夫?”爷爷坐了下来,抽着烟斗,全然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爷爷,这种奇怪的武功自然是世上罕见的,我问过,但是他师傅交代过他,不能泄露,所以我也没多问。”

  “是这样吗?”爷爷眯起眼看着我。

  “就是这样。”我点点头,我垂睫不敢看爷爷的眼睛,从小我就不敢在爷爷面前撒谎,因为无论我说得多么圆滑,总逃不过他的火眼睛睛。

  爷爷只是沉吟了一声,没再追问,但无疑给我心理上有增加了一重负担,总担心着花遮山的身份有朝一日被他老人家给戳穿。

  那日,花遮山在医馆帮忙,几次我见他欲言又止,待医馆里治伤的人都走了,他终于开口问道:“诗儿,最近你总是心事重重的,人也消瘦了许多。”

  “遮山,我没事。”

  “告诉我,是不是爷爷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多心了,爷爷没说过什么。”

  “诗儿,我知道他老人家不喜欢我,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总有一天他接受我的。”与其说是花遮山对他自己有信心,倒不如说是为了安慰我,我知道他心里也是担心的。

  我握住他的手,严肃地说道:“遮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你不要放弃,我要我们都坚持到最后。”

  他灰暗的眼神似一下子被点燃了光芒,用力地点头道:“嗯,诗儿,我不会放弃的。”

  傍晚时分,我与花遮山刚走到家门口,就见福叔一脸焦急地在门外东张西望。

  “福叔,你在看什么呢?”我问道。

  “小姐,花公子,你们回来了。”

  “是啊,你在等谁吗?”

  “是这样的,老爷子一大早出门上山采名贵草药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爷爷一个人去的吗?”

  “是的。”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我担忧地望着遮山,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遮山拍拍我的肩膀道:“诗儿,别担心,爷爷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山上找找。”

  “我和你一块儿去。”

  “不,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就别去了,在家里待着,要不然伯父伯母会更加担心的,相信我。”他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好吧,你小心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焦急的等待更觉得时间的漫长,天已经黑了,却依然不见爷爷回来。爹派了家里所有身强力壮的家丁带着火把上山寻找,他也与哥哥弟弟们前去找寻。

  “娘,爷爷不会有事吧?”

  “诗儿,别担心,爷爷不会有事的。”

  我们娘俩怀着忐忑的心情,娘也坐立不安,我则不断地来回踱步,不停地朝门口张望。

  到了半夜,出门的人都回来了,唯有花遮山和爷爷没有回来。

  “我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寻到。”哥哥垂头丧气地说,一家人陷入了深深地忧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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