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比小叔年轻许多岁,长得娇弱温婉,却有一种大方端庄的气质,倒是与小叔很是匹配。
逍遥拜见小婶过后,小婶细细打量逍遥,笑着言道:“好孩子,常听你小叔提到你,言语之间很是喜爱,今rì一见果然是句句是真,确实叫人好生喜爱。”
言语之后,已有仆人煮熟饭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饭后,小叔驾起马车,送逍遥回去。一路上听着小叔提起父母一年来的近况,思念之情更甚,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见到父母。
翻过眼前一座山,便是父母所居的村口,逍遥归心似箭,催促着小叔赶马。二人到了山脚,却是见得一伙约莫有十余人的蒙面马贼正刚刚打劫完一个小商队。
这商队有十几头马匹,马上驮着货物,只是这马队里二十余个男人此时都已殒命,死状凄惨。还有一个年轻妇人倒在血泊之中,血水自她头部流出,此刻已是奄奄一息,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儿。
此时正有二个马贼向这对母子行来,双手高举斩马刀,正准备下杀手。见得逍遥叔侄二人的马车向自己驶来,目光一转向叔侄二人看来,满脸杀气。
年轻妇人听得车马之声,仿若得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无生气的双眼泛起一丝神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救命”后慢慢转首向叔侄二人看来。
看到车上只有叔侄二人,顿时双眼闭目,眼泪自眼角处呼呼啦啦往外流,直觉逃生无望。即便如此,善良的妇人却是大声对叔侄二人喊道:“快走,别丢了xìng命……”
………【第十二章 顿悟风之真意】………
逍遥血气方刚,看到如此惨无人道的场景如何肯走,只待上前救人却被小叔拦下。逍遥不解地望着小叔,小叔向他点点头,一副让他来处理的样子,逍遥只好作罢。
“在下固山城李氏宗族李远,见过众位好汉!众位英雄常在道上行走,豪气干云,这个商队的财货取走就是,只是幼子无辜,不如就放过如何?”小叔李远向众马贼言道。
一马贼嚣张无比,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指点爷们做事?”
“不敢!只是鄙人见此幼子不通世事,实在可怜,故而希望好汉放过而已。”
“放过?爷行走江湖二十年,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伙计,嘿嘿,从来不知手下留情。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这点道理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敢忽悠本大爷,你是自己找死!”
“众位好汉,你们都是手上有活的英雄,这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以后长大了又如何敌得过诸位好汉?我若救下这孩子,只当是收养了一孤儿,永不提起今rì之事如何?诸位若肯高抬贵手,在下家中还略有资产,就当报诸位英雄的恩德。”
“哟,弟兄们,本想全杀了灭口了事,没想到却是一只肥羊自投罗网,咱们又有肉吃了!嘿嘿,把这小孩抓了,不愁老的不拿财物来赎。”一个看着像头头的马贼插嘴言道。
众马贼听得首领发话,顿时就将逍遥叔侄二人包围了起来,只留一人在那躺着的母子那站着,防止二人走脱。
“众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话还没说完便被逍遥打断,说道:“小叔,跟这些人啰嗦什么,他们坏事干尽,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杀了算是便宜了他们!你且靠后,让侄儿来收拾他们,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黄口小儿,口气倒不小,爷宰了你!”话刚说完,逍遥便见一马贼挥刀砍来。逍遥让过刀锋,一双铁拳就势磕在刀背上,这马贼手中的刀脱手而出,逍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下一秒便见马贼如沙包一般向远处飞去。
逍遥如今的**强悍得让人吃惊,这一拳下去,凡俗中的习武宗师只怕都吃不住,何况随便路遇的马贼;只见他倒在地上鲜血狂喷,一会儿便没了生息,眼见是不活了。
逍遥口里说得厉害,可这乃是他第一次杀人,看着这马贼的死像,逍遥颜sè苍白,腹中黄白之物齐齐吐了出来。
马贼头领气得差点吐出血来:“小子好胆,竟敢杀老子的兄弟,弟兄们,上!窄了这小子。”说完当先砍来,十余把刀紧随而上。
逍遥正处于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中,此时反应已是慢了半拍,他**虽强悍,可他自己没试过到底有多强,哪敢真个撞在刀锋上。
幸好逍遥在炼体期rìrì习练控制**的功法,这些功法的残篇流落到凡俗世界都是了不得的打斗秘籍,如今在匆忙中使出,效果倒是出奇地好,他在刀锋林中闪转腾挪,一一让过。
这十余把刀看着厉害,硬是没伤到逍遥半分。
强盗们再次一拥而上,反倒被逍遥拳头砸中几个,倒在地上痛叫不已。那头领一看,明白这样乱轰轰地打法怕是不行,一声“布阵”刚出口,余下的八个强盗与头领结成一九宫阵形把逍遥包围在内。
阵法一经展开,九柄钢刀按照俗世里《泼风刀法》的套路轮流使来,方向刁钻古怪,难以应付。
这《泼风刀法》在俗世里倒也不算什么决定功法,在逍遥生活的小城却是难得一见。乃是一部以拳脚为根基,结合了刀这种武器的主要特点一部刀法,近身武器使来伤害力度惊人。练到高深处出刀如风一般迅捷,能照顾到敌人全身诸般死角,防守起来也是滴水不露。
逍遥控制**的诸般功法可是俗世的顶级功法,这刀法一经使出,诸般变化逍遥顿时明白了仈jiǔ成。
奈何九人结成阵势,刚刚应付完前边,后边的钢刀已是看看及体,好不容易将后面的危险解决了,身侧的钢刀又是袭来,一时间手忙脚乱。
时间长了一不注意,被钢刀砍在了身上。钢刀锋利,又兼强盗了习武多年,力气大得惊人,刀锋一至,逍遥身上便开了口子。得益于**强健,口子不大,只是浅浅破皮,鲜血透出皮肤后也不再往外流出,疼痛感比起在宗门内炼体时小了许多。
逍遥受伤伊始心念不定,稍稍显得害怕,一见只是一丝小伤顿时心神大定。拼着身上多几道口子,将强盗们一一制服,混乱中下手轻重不知,又有四人倒地身死。
在那母子身侧的强盗见势不妙,从怀中拿出一管状物品,再拿了火折子点燃,顿时一团烟花向天上飞去,正是求救信号。
逍遥和他小叔李远见此,顿时明白周边还有更多强盗,怕是过不多久的功夫就要赶来。若是等到支援的强盗过来,怕是事情有变,于是将身边的几个强盗一一刺死,继而飞身而出,去杀这发信号的强盗。
这强盗却是不傻,看到逍遥杀那些结阵的强盗便知不妙,那时便准备上马逃走,等到逍遥飞身向他而去之时,他身下的马已经掉头飞奔。
逍遥**强悍,脚下运起已经习练已久的控制**功法,奔跑起来的速度跟马差不多,因这马贼逃得快,眼见是追不上了。
自己脚下越是用力,此时周身气流的阻力便越大,奔跑的速度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逍遥心里一急,身体感知着周身气流,耳畔想起呼呼风声,体内无意之间运起《太上锻体决》,脑海中想起在大风中随风飘零的落叶。
此时的逍遥双目紧闭,忘了在追马贼,忘了在自己在奔跑,脑海中只余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
每当这落叶快要下沉之时,落叶在风中一飘、一荡、一翻身,落叶又随风而起,就连落叶点点轻微的震荡也是如此有韵律,前一点后一摇左一飘右一荡,落叶便止住下沉之势,便凭空如生了翅膀一般。
刹那间逍遥脑中全是落叶,有的前点,有的后摇,有的左飘,有的右荡,灵魂便在飘荡中随风沉浮,只觉得自己就是这落叶,及至后来,灵魂便化作了这落叶,上下无不自在。
逍遥的脚步轻柔虚浮,**此时也正如脑海中的落叶一般,前点、后摇、左飘、右荡,动作不大却美妙多姿,更是蕴含这丝丝律动。
阻挡着他的周身气流就在这点、摇、飘、荡之中消失。慢慢地,逍遥周身气流又现,竟是化作一股回风在身后推着他向前狂奔。
天地之间穆然静寂,逍遥的身体宛如一块吸铁吸引这风灵气,无所不在的风灵气化作涛涛漩涡向逍遥身体灌入,到皮肤,到肌肉、到血液、到内腑,最后到脑中识海!
逍遥达到生jīng期后,**达到极致,再难提升,可此时此刻全身上下被这风灵气凝练,迅速增强了三倍有余!
识海之中,一具虚幻的五彩华盖光华流转,渐渐凝实。一座金钟旋转不休,金光大作,钟声悠扬。伴着这悠扬钟声,一道风之真意在识海中凝结,似虚还实,围绕着金钟旋转不休。
此时逍遥蓦然睁开双眼,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身体内的诸般异状,身周的风灵气宛如有了意识一般对着自己释放出一股亲近之意,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如指臂使。
逍遥哪里知道,他刚才经历的正是羡煞大多修真者的顿悟。顿悟时间越长,受益越大。芸芸修真者,修行一世能得一次的顿悟的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人苦苦修行,到死也未能顿悟一次。哪怕是极短的一次顿悟,灵魂都能凝聚一丝道之真意,抵得上千百年的悟道修行。
逍遥想起要追马贼,顾不得欣喜,急急向身周看了一圈,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超过这逃跑的马贼。身后的马贼却是已经停了下来,惊惧地望着逍遥,宛如见鬼一般。
逍遥明白不是啰嗦的时候,一掌打死这马贼,踏着刚才追杀盗贼所悟的步子向打斗之处行去。一股回风自身后而起,一步踏出便是数丈之地,须臾便回到了小叔身边。
此时的小叔正抱着那襁褓之中的孩子伏在那年轻母亲的身侧。年轻母亲深受重伤,说完几句话就气绝而死。
小叔见逍遥回来,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怜人呐!这做母亲的受伤太重,若不是为了孩子只怕早就断了气。逍遥,这孩子名叫陈谷雨,父亲出身兖州陈氏旁支,等他长大了再告知一切,让他自己寻根问祖,认祖归宗,只是如今孩子还太小,我打算先将他养大。”
说完又道:“这凡俗众人苦苦为生活挣扎,骤一遇天灾**便身死魂归,实在是毫无自保之力。你如今踏入仙门,仅仅一年便有了如此本领,只怕常人一世也是苦求不得,更要懂得珍惜。务必要好好修行,即便天资不高也要学一生本事回来,有了依仗才能好好活着,才能好好孝敬你爹娘!”
逍遥见得此情此景,感慨良多。宠溺而又可怜摸摸那幼子的头,对小叔说道:“侄儿知晓了,人活一世,苦多福少,难得逍遥。父亲给我取这名字,乃是期盼我幸福一生,不要跟他一样尝尽苦楚。我自当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勤苦修行习得一身本领,守护我所在意的人,让他们再不受一点苦楚,保他们rìrì逍遥!”
叔侄二人唏嘘一番过后,怕夜长梦多,粗粗埋葬了商队的死者后,赶着马车回家。
路上,逍遥问他小叔怎么会在青天白rì里遇上马贼,小叔便将俗世里的情势向逍遥一一道来。
………【第十三章 冀州之乱】………
李远很早离开宗族经商,走过唐国大部分的地方,对天下大势的了解比固山城绝大多数人都要多得多。此刻向逍遥幽幽说来,逍遥立时就进入了小叔语中的那个世界。
唐国所在的南方有十七个国家,秦国、韩国、越国、燕国、楚国、汉国、唐国、中山国、蜀国、周国、宋国、鲁国、吴国、赵国、魏国、辽国、齐国,合称南方十七国。
宋国在唐国西方,唐国东边是燕国,南方是韩国、蜀国、中山国。
唐国九州,徐州、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
东面五州中,冀州在唐国最东北处,冀州南面便是兖州。兖州再往南,依次是青州、徐州、扬州。后面四州与宋国有大山相隔,故而两国来往必经冀州。
小叔在唐国之外就只去过宋国,对宋国比较了解。
唐国本是十七国中最富饶、兵力最强的国家,可惜三百年前两州造反,耗尽了唐国元气,至今也没有恢复。而现今宋国乃是南方十七国最富饶的国家,兵力之强盛也是在十七国的前列。宋帝好大喜功,一直想兵发冀州侵占唐国。
这些年来,两国虽然没有大战,但小摩擦不断,宋国更是派出国内最强的三个兵团陈兵交界处,大战一触即发。
不仅如此,宋国更是派出了诸多细作到唐国境内,又将国内罪大恶极的数百罪犯流放入冀州,这些人一入冀州便大肆破坏,拉起队伍造反,大的占山为王,小的打家劫舍。
近些年来冀州大乱之势已成,唐国朝廷朝令不通,大乱之势更是已经蔓延到了冀州西南方的固山城。
逍遥出生所在的固山城位处冀州西南方,自一年前逍遥入了五行宗后不久,便时常有马贼出没。李远选择在午饭后便送逍遥回家,正是有了怕天黑遇见马贼的考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幸亏逍遥这一年间修行刻苦,已经赶得上世俗武师一辈子的修行,方能逃过此劫。
两国交兵,苦的只是老百姓,千村万落生荆杞,禾生陇亩无东西。逍遥听了小叔所言,内心沉重,更担心在小村中的父母被马贼所欺。
小叔也明白逍遥的担心,告诉逍遥在固山城的只是小股马贼,平rì里也只是打劫过往商队,有时抢些村民的粮食,倒是没有害过村民的xìng命。
逍遥还是放心不下,决定这次将父母迁到城中居住,一来城中有军队守护,比山村安全;二来自己常年不在父母身边,住在城中有小叔照应着自己也放心。
一到家门,母亲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牢牢抱紧逍遥,摸着逍遥的头,一诉相思苦,倒是连招呼小叔都忘了,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逍遥父亲也是思念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着没让落下。他心思镇定,见李远手中抱着一个孩子,于是问起。
李远将二人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二老为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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