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依急急的往山下赶,他听见了后方的尖叫,与大自然的吼叫,他跑的更快了。“快看,那有人来了。”不远处的山脚的追兵发现了柳何依,同时也发现了他身后的危险。他们也都四散逃走,唯恐被埋在这座山上。柳何依一口气跑到山脚,泥沙渐渐地被山脚的草木拦住了大半,洪水却依然来势汹涌。柳何依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里只有一条下山的路,洪水已完全淹没,柳何依最终还是被卷进了洪水,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雨渐渐地小了,直到停止。天也慢慢地亮了,直到rì中。柳何依不知道漂了多长时间,河水涨了不少,在他身旁,也漂着不少追兵。他们都没有醒过来。这时岸边也有一个与追兵穿着差不多的人走了过来,他向河里望了望,河里追兵的尸体有的顺流而下,有的挂在断枝上。他似乎在找着什么,直到他把目光停在被树干拦住的柳何依身上。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根竹竿,竹竿的一头带着一根铁钩,他伸向了柳何依,将柳何依拉上了岸。他将柳何依放在岸边,用手探了探柳何依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他笑了笑,将柳何依背起,离开了。
等到柳何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无力的偏了偏头,看到一个陌生人正在擦着一把刀,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是要杀我么?他又闭上了眼睛,把头又转了过去,想:这是哪儿啊?
“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闭上眼睛,你已经昏了两天两夜了。”陌生人并没有看着他,依然擦着刀,好像在对刀说话。
“咳咳,你……。。”柳何依有气无力的想说出话来,怎奈全身都使不出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还是休息好砸说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陌生人站起身来,朝着柳何依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就离开了。柳何依也没什么反应,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大概又过了几天,柳何依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很弱,但rì常起居还是可以的。他与陌生人做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只有三碟小菜,sè香味全无,但柳何依却没有丝毫厌恶的意思,依然吃的很香。
“想不到柳大少爷也能吃得下这等粗茶淡饭。”陌生人边吃边说,他吃的很仔细,也很慢。
“一个人饥饿过度,吃什么都是香的,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柳何依没有放下筷子,继续吃着。
“你问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不是有很多问题的么?”陌生人问到。
“你就我总有你的理由,你要说也迟早会说的,又何须我问?既然救了我,难道我还会怕你怕我么。”柳何依回答。
“你的xìng格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都是那么随便。”陌生人笑了笑。柳何依却心情沉重,他知道他父亲凶多吉少,麒麟镖局只剩他一人,他背负的包袱很重,重要的是,他还要找回他的气节。他停下了筷子说:“我爹怎么样了?”
陌生人也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也已经脱险了。”柳何依有动起了筷子问到:“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陌生人问,“你叫什么名字。”柳何依吃下最后一口饭。
“童步!”陌生人没有吃完,他似乎要把每一粒都吃下去。
“夺魂手童步?”柳何依吃惊的问,他的脸上充满了质疑。
“这么不相信?都是江湖中人抬举了,夺魂?我可没那大本事。“童步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和我爹差不多大的年纪,没想到竟然和我相仿,难以置信!”柳何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还是带着三分怀疑。
“吃完了应该要收拾碗筷的。”童步拿着碗筷在柳何依面前晃了晃,柳何依正要拿起自己的碗筷,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他吃惊的看着童步的手,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死猫看不见童步是这么出手做到的,江湖人都知道童步的快手,无论什么兵器,童步都能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巧妙地手法弄过来,又神不知过不觉的用他人的兵器来杀掉他人,那是多么令人恐惧又多么令人惊叹的一双手。
“好快的身手。”柳何依点了点头,“比起令尊的虎啸掌,在下的这一双手简直一文不值。”童步回了一句,柳何依却低下了头。
虎啸掌与龙吟剑士麒麟镖局的独门武功,四十年前,无为老人凭借着虎啸掌法横行江湖,大败当时的四大高手,他五十多岁时不知为何还收下一名弟子,就是柳世君。柳世君也没有丢他师傅的脸,凭着龙吟剑与虎啸掌在江湖中树立声望,并一手创立了麒麟镖局。十几年来从未走失过一趟镖。只是没想到在一夜之间被杀的只剩柳何依一人。柳何依摇起了头说:“听说那你亲一阵子临安沈家的追月剑客沈望月。”
“呵呵那我是去找过他。“童步质感起身来,收拾着碗筷。
“理由,你杀他的理由是什么?”柳何依问,显得的有些气愤。临安的沈望月是追月剑法的集大成者,江湖中有五大剑客,他们分别是龙吟剑客柳世君,追月剑客沈望月,寒竹剑客唐歌,破血剑客王梓,还有一位是一位神秘剑客,相传已经年过古稀,但依旧jīng神抖擞,但有些人看见他隐居山林,还有些人说看见他去寻海外仙山了,叫做落花剑客李问柳,他的一招飞剑落花响绝江湖。当年无为老人苦苦寻他,想与他较量一番,但他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找寻。这些剑客的剑法都是代代相传,不传外人。而柳世君与沈望月原本就是好友。
“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他?你这么知道于是我杀了他。“童步问。
“沈望月是死在自己的追月剑之下,能从他这位江湖中的高手中夺剑而且还能杀了他的必定也是位高手,而且不多。“柳何依分析着。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是我杀的如何,不是又如何?”童步似乎一点也不急,他耐心的听着柳何依把话说完。
“我指向把话问个明白。还有,益州的安路镖局的总镖头万杰也是被你杀的?”柳何依一动不动的问。
“看样子,我身上的命案还不少!你有事从那儿听到的。”童步问。
“万杰的封魔二十八路棍法天下无双,但如果没了他的钢棍,他的武功也是平平,当然,想要夺去她的钢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有谱一个人却可以,那就是夺魂手,你,童步。更巧的是他死的那天你正好也在安路镖局。”柳何依并不理会童步的话,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哎,万杰死的也太不值得了,连看家的本事都被人破了。”童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但是,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柳何依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童步问,“是因为我救了你?”他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信你自有我的理由,我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不是么?”柳何依看着他,撇嘴一笑。
夜晚,柳何依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sè,如那也的黑,却没有了喧嚣,他的思绪很乱久久的不能平静,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在如从前,他的路还很长,他的天涯还在生死的一口气节上。
………【第三章 命悬一线 故交现身】………
柳何依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弱,只是后天在练武方面过于懒散,所以虽然他也在学虎啸掌法和龙吟剑法,但内功不足,招式记得又少,他打不出虎啸掌的威猛,也舞不出龙吟剑的轻灵。
这天已是柳何依脱险的第八天,他想要出去走走,可是童步不在,他只好自己将自己伪装一下,用一些泥土在自己脸上抹抹,又换了一套衣服,将门锁好便出去了。
街上很是热闹,他从小就喜欢在这条街上逛,对这条街很是熟悉,很快他便走到了城门口,他远远的看见城门口的城楼上挂着一个人,城楼下围着很多人,他好奇的往前走去,心中却莫名的划过一丝忧虑,他害怕,害怕在靠近一点会看见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心中害怕,但仍抵不住那种好奇的驱使,柳何依的步子原来越来越慢,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心中仿佛空了一般,他慢慢的靠近,直到可以看清看清城墙上的那个人。
柳何依的身子一怔,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双手在抖,他想不出一个词语,虽然他很想说话,嘴唇微微的在颤抖,他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那城墙上挂着一个衣服破烂不堪的人,左边的袖子只剩几丝布条,身上,头发上都是泥土,面无血sè,已然是一具尸体,发紫的皮肤,紧闭的双眼,赫然就是在洪水中消失的柳世君。
“听说这柳家的镖局前几天被灭门了,一个不留。”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啊,一个不留?他们家平常待人很和善的怎么就被灭门了?”“不知道,据说这柳家还有一个后人,就是那柳大公子还逃亡在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你刚不是说一个不留么?”“哎呀,这不都听说的么,不过这柳大镖头好像要被暴尸三rì啊,真是惨啊。”“谁灭了麒麟镖局啊?”“听说是武夷山的天云剑派带头围剿的,还有官府的人,这柳大镖头在厉害也挡不住这么多人围攻啊…。。”“哎,你怎么老是听说啊…。。”“我还听说是麒麟镖局通敌卖国呢。”“哎,一世英名啊……。”
柳何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天云派是武夷山上的名门正派,为何要围剿我麒麟镖局,我柳家与天云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难不成有什么重大yīn谋?柳何依顾不得多想,一眼又看到了挂在城楼上的父亲,刚才的恐慌已然变成了愤怒,“通敌卖国?”他咬着牙,狠狠的说了一句,他正yù施展轻功想将父亲救下来,一只不大却很有力的手按住了他,他一回头看见童步冲他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说。”童步手里拿着一壶酒,几斤熟牛肉走在前面,柳何依默默的走在后面,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直到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屋,童步推开门,坐了下来到了一晚茶喝了下去说“喝完茶先,待会喝点酒;你不该那么冲动。”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柳何依轻声问,面无表情,他直勾勾的瞪着桌子,目光呆滞。
“是,不过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你父亲终究不能活过来。”柳何依听罢,一拍桌子叫道“活不过来难道还不能死的安稳么?你不是号称夺魂么?为什么不救他下来?”
“知道你刚才飞上去的后果是什么么?城楼下的那个卖茶的是天云掌门的师弟王飞,他的飞云六剑连天云掌门都敢不敢小看,城门里的那个站岗的侍卫是闻名江湖的裂指杨觉的传人张浩水,
他的裂星指天下无双,就这两个人就足以将你命丧城楼了。”童步还是心平气和的说。
“怕了,哼,你怕我会连累你。”柳何依轻蔑的笑出了声音。
“我当然怕,不过我不鲁莽,你若死了,正和他们的意思,你父亲千辛万苦将你救出的目的也许就是要你去给他陪葬吧。”童步又喝了一杯茶,柳何依一言不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童步脸sè突然一变,道:“不好,茶里有毒,快走。”他刚站起来,腹中如同刀绞一般,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柳何依见势,赶忙扶住了童步,说:“该死,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么?”
“快走,能走到里呢?”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柳何依一怔,一回头,只见一个衣着干净大约三十来岁的人拿着把折扇边扇边说,“小兄弟,可惜啊,你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又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大哥我不能留你啊。”
“你要想动手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柳何依心里很慌张,他清楚自己的武功,但他故作镇定,童步虽然面露苦sè,但仍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胡某人可不敢与你这少年英雄动手。”这个人就是胡文,他收起了扇子,说:“无为老儿有你这样的徒孙,也该瞑目了。”
柳何依一惊,他心里明白,无为老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只见胡文退出了屋子,轻声说:“杀。”八个黑衣人冲进了屋子,柳何依闻声接招,他将童步护在墙角,自己应战这八个黑衣人,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交手,他生硬的武功加上经验又少,很快便慌张起来了,这八个人武功也是平平,似乎胡文并不想急着杀柳何依,而是想摸摸柳何依的底。
黑衣人攻势汹汹,柳何依犹做困兽之斗,那八个人似乎是约好一般,都只是对付柳何依,没有去管童步,童步运起内功,想压住这股毒xìng,更巧的是这种毒药的药xìng似乎也不强,很快童步便压制住了,他突然上前,替柳何依
挡掉一招,柳何依忽见空隙,虎啸掌法虽不如其父亲那般刚猛,但打在了黑衣人身上,也是伤到了黑衣人的肺腑,于此同时,刀光一闪,柳何依背部又添一道刀伤,童步赶忙过来帮忙,夺魂手能在江湖中立名,自然有他的能耐,只见童步灵巧的双手如游龙一般,很快就将其中两个人的刀夺了下来,又是一个转身,刀光闪过,两柄刀插进了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至死也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快得身手,柳何依也不示弱,虎啸掌法并没有因为背部的刀伤而减弱威力,只见他双手来回舞动,黑衣人似乎在为同伴的死而吃惊,手脚慢了一拍,又中一掌,口吐鲜血。还有四个黑衣人没有退缩,他们开始主攻童步,童步中毒在身,速度比平时也慢了不少,刚刚压制的毒xìng也开始慢慢涌动,柳何依见状,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冲了过去,挡在了童步前面,那四个人的攻势被龙吟剑法最粗浅的一招给挡了回去,柳何依还是绷劲了神经,他本身剑法就没那么轻灵,加上用得是刀,显得更加笨拙。童步与柳何依对望了一眼,反守为攻,将四个人逼在墙角,因为地方不大,四个人难以施展拳脚,柳何依顺势右手使刀插进了一个人的身体,左手换掌,一掌打在另一个人身上,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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