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人,一看就知道是记者,闪光灯不停,到处都架着机器,几个护士费力的在劝导他们离开。
那个男人还在,他听到声响回头看看,一见到她出来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夹带着些许担忧的迎上来,“你怎么出来了,你才刚醒来,身子还那么弱……”
眼睛却是暗地里瞪了她一眼。
被他甩在身后的记者,见到她,意思意思的拍了两张相片,然后握着相机和旁边的人互望了一眼,有点嘲讽的看看她,然后才对那个男人开口,“小何,你知道的,实在没什么新闻价值。”
“没事没事的,就充充版面。”又是一瞪,似乎是恼怒她的不争气。
“说实在的,你底下不是还有两个新人吗?他们比她的新闻价值更大。”记者A又扭过头去和记者B交换视线,“我们还得挖,刚刚那个什么姚水儿心电图又停止了,这会又救了过来,殷思思姚旭姚煦这些大牌都在里边,这样的新闻才有价值。”又比比房门紧闭的病房,“所以可就对不住了啊,小何……”
病房门就在此时被推开。
“快快!”记者B一声催促。
是姚煦。闪光灯顿起,没人理会她。所有人都往门口挤。
姚煦是她二哥,但她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哥,他现在看起来好憔悴。姚水儿愣愣的看着他,他没有发现自己。
记者不停的疲劳轰炸,“请问令妹脱离了危险期没有?”
“请问令妹醒过来的几率大吗?”
“请问你小妹的身后事会如何处理?”
……
姚煦只是用极冷的声音发出警告,“请大家离开这里,谢谢配合。”这个角度看过去,屋里隐约见到一些人的身影,姚水儿很有冲动想冲进去,那个里面,可能睡的是自己。
姚煦看到她了,姚水儿和他的视线有了短暂的交集,但他只是冷冷的瞥过,然后又转身带上门。
他也认不得她。
身旁另一个记者嘟囔,“反正是隔音间,我们呆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记者为了抢位置都拥了上去,但见姚煦又退回房间,没拍到什么,一个女的记者推了她一下,大概是迁怒,“走开啦!”然后有点厌恶的看着她,冒了一句,“还真以为自己是明星,哼,真是命大!该死总是不死!”
大概是等得久了,都有些不耐烦,许多记者都有点鄙视的看着姚水儿,却没有一个人肯用相机拍下来,对他们来说,对付一个公众人物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让他上报上电视。
“啊——”姚水儿所有的悲伤化成怒气源源不绝的涌上来,握紧拳头尖叫了一句,喉咙被扯得很痛,干干的,醒来到现在都没喝过一杯水。喊出来的声音也有点哑,有点破音。
旁边有人说了一句,“疯子!”
又补了一句,“垃圾。”
那个男人马上迎了上来,陪着笑脸,却是凝着脸低声对她说,“还嫌丢不够人?赶快回去!”
姚水儿慢慢的拨开他扣住她手腕的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围在四周的记者,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我会红。”
人群一嗤笑四起。
姚水儿微微扬头,透过温婉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哼了一声,终于扯出了个笑容,“我会红。”
刚好,她也需要一些事情来遗忘心里的悲痛!
真见鬼!
3。同居决定
“我会晚点才搬过去,温小姐不用着急。”
温婉的身体只是虚弱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一个来探访的人也没有。
那个经纪人后来还来过一次,之后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但他逃不掉的,敢用报纸在她脸上连砸三次,她会让他终身难忘,拳头根本不足以解决心里的恨。她要留他在身边慢慢的折磨。
冷静下来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一遍,她的真身变成了植物人,而她的灵魂穿越了,或许是灵魂交换,但如果现在躺在她身体里的是温婉这种懦弱无能的女人,她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没有人可以用她的身体做她不想做的事。
哼,这大概是她这两天最幸运的事,毕竟她不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也没有穿越到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去,而是在她熟悉的城市里,闻着熟悉的空气。
基本上,除了身份不同,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她一样是她,姚水儿。
她一样可以肆意妄为,做她想做的事情。
果果还是去了,她最疼爱的妹妹。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却可以换种方式生存下来,果果那个“舍己救人”家伙,想必也穿到哪里去享福了,这么一想心里的悲伤淡化了一些。
至于家人,老妈在昨天已经飞回美国公演,香蕉!大概也是一种逃避心理,姚水儿撇撇嘴,她就当果果去了外地读大学,或者穿到另一个时空好了,悲伤无济于事。
在老妈飞去美国的途中,姚水儿电话订购的手提也送到,帐单寄给了顾孟丞,也不是贪他这几个小钱,而是移魂后也得找个人陪她一起玩玩。
顾孟丞的天分在行商上,被他老爸早早的拉到公司卖命去了,“日理万机”,哼哼,发现帐单应该还需要些时日,她很期待他看到“姚水儿”三个字后震惊的表情。
至于电脑——这个年代最好玩的事情就是没有秘密——只要你够本事。
她电脑水平还行,即使温婉不是公众人物她也有本事挖出温婉的所有背景,现在所有普通民众资料都联了网,方便了她这种人。
将温婉所有的背景都查了个仔细,并且选择性的记住了她所想记住的东西,包括温婉所在的公司,公司的背景,还有所拥有的——经纪人何军。哈密瓜的,想起那个杂碎她还是一肚子火。
倒是温婉这个家伙,做人还真是失败,当年凭着运气拍了某着名大导演的一部重头电影,进入演艺圈,也红极过一时。她当时不过9岁,拍的那部电影,所有的中小学都有组织过去看,悲情励志,所扮演的小主人公,更是赚得无数人的眼泪,登上各大报刊头条。
温婉毕竟是当年最炙手可热的小童星,她也一度成为过票房的保证,做过许多知名影星的“女儿”,代言过当时最贵的童装,拍过无数广告。哼,想不到居然跌进谷底,最后还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好,至少温婉长得也不会太难看,何军说的温婉不伦不类的样子大概是指她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这对一个21岁演艺圈的女人来说,基本是被定了型,判了死罪——温婉还没有拍过除了学生以外的角色。
还算基本满意,否则她会考虑去做整型,她姚水儿必须得漂漂亮亮。
至于眼前的人,姚水儿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他长得很标致,称得上英俊,而且很眼熟,她可以确定在电视里见过他。
她极少看电视,所以连她都觉得眼熟的演员,曝光率应该很高,但他显然还不够红,哼,拥有英俊的脸蛋却红不起来,大概就是运气加上实力的问题了。
姚水儿盖上手提,瞥了一眼桌上水果篮和一束的剑兰,淡淡的开口,“我不喜欢这个花。”
赖苍穹笑了笑,为眼前终于肯搭话的女人。姚家已经将大女儿秘密送走,记者堵不到人只能散去,他刚好经过,就来看看自杀的女人。
“现在你看起来很健康。”连神色也很自信。
姚水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嗯哼,之前吃错了药。”
“你吃错了一整瓶。”赖苍穹站起来,将桌上的剑兰拿起,丢至垃圾筒,“可惜了。”
姚水儿将电脑放到他腾空的桌上,对他有了一些欣赏,她刚才说不喜欢这花是正是因为它占去了桌上的空间。
这个男人还叫她“温小姐”,应该和温婉不熟悉,所以架高枕头,找个舒适的角度靠下,“贵姓?”
“抱歉,我忘记我们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赖苍穹。”他又坐回凳上,为扔花之事找了个借口,“你这里没有花瓶。”
“什么叫做你会晚点搬过来?”姚水儿大方的“观赏”他,俊男嘛,勉强算是个明星。
赖苍穹没有因她的目光而不自在,“尽管很抱歉,但这是公司的安排。”
他的抱歉总是挂在唇边,神色中却缺少歉意,但至少诚恳,所以还不算讨厌。
琢磨着他话中的含义,何军最后来的那一次告诉她,温婉所有的钱都付在这次医药费上了,又将一本空空的存折扔在她面前,并告诉她密码。帐户上分明是温婉的名字,密码却需要由他来告诉,说明温婉真是一只蠢猪,连经济大权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温婉出生在单亲家庭,后母亲重病也过了身,这种经历并没有让她坚强,也没让她该学会的东西。
赖苍穹明显和温婉是不熟的,说搬过来肯定不是和温婉一起住,那么就是温婉被赶出去。
没有经济来源又没有地方去,温婉才选择自杀吗?
姚水儿勾起唇角,“我们一间公司?”
“嗯。”同一公司却不认识对方并不奇怪,尤其是温婉这般“深居简出”。
姚水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确定了一下,“我经纪人说,我命大,躺在房间里自杀都会被人发现,有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而我经纪人的电话被写在纸上放在我胸口,那个人可是你?”
“那个……”赖苍穹点点头,“抱歉,我以为我们约好在那个时候交接钥匙。”眼里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姚水儿挑挑眉,她以为这种拍惯电视剧的男人会英勇抱起女主就往外跑,这个男人很冷静,只是打电话救人,也没让任何人发现他,似乎不担心她被耽误了抢救时间救不活,刚才一进来就直接入正题。
不过如果换做是她,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倒是温婉,明知道他会来……姚水儿笑笑,“怎么,我不记得了锁门?”
“估计是。”
“哦?”尽管有点怀疑,但不是温婉那个白痴做不出来的事。哼,同一个公司的么?那就有好戏看了。
况且……这个赖苍穹进来后说了几句话她都玩着电脑没有理会,他也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有表示不耐,刚才的举动也很符合她心意,于是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温小姐方便。”
“那就今天。我呆会收拾一下东西,你应该有车吧。”
赖苍穹察觉到事情有点蹊跷,也是笑笑,“我以为温小姐并没有准备好。”
“你可以叫我温婉,毕竟要一起住不是吗?”她不排除他可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但路是她自己选的,选错了,她自然会负责。
所以,她只是期待后续。
“温婉,”赖苍穹很配合,也没有为她的话惊愕,而是扬起笑,“我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会搬走,你也必须搬过来。”她需要一个诽闻男主角,等她红了以后。这样才比较有震撼性,才符合她做事风格。
“我是个男人,成熟的男人。”如果这算威胁。
姚水儿笑,又是这种问题,掀开被子下床,没答话。
赖苍穹退开,抱胸靠在墙边,看着她真的开始收拾东西。觉得有趣。“我以为我有拒绝的权利。”
“我自杀的原因如果牵扯上你,牵扯上感情,应该会多‘一点点’新闻价值。”这才叫威胁。
姚水儿一看到柜子里所谓的温婉的衣服,对她的穿衣品味也极不苟同,橘子!这年头谁还穿有蕾丝边的花裙。
“我似乎别无选择。”
“原则上应该是。”
“这个,理论上与原则无关。”
“哦……”姚水儿还是选了件比较顺眼的捧去了卫生间,毕竟只有两件可以选择,声音消失在门后。
赖苍穹含笑靠在墙边,温婉,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他发现自己不排斥和她一起生活,反而有些期待了。倒是温婉这么快就能做出“同居”的决定,她勉强和他算是同一类人。
又何必深思熟虑?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
穿了这身裙子完全变成了小孩,姚水儿皱眉,她明天就会把温婉所有的衣物全部换掉。重新打开门看到赖苍穹兴味的目光,回了他一个假笑。
和他有些莫名的默契,这种感觉还不错,他没有他的笑容那么单纯,简单来说他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再加上他具备外在条件,这种人居然没有红?也便挑挑眉,“你以后会谢谢我的。”
“哦?”对她的言辞表示兴趣。
“我会红。”姚水儿拉了拉衣角。
“那个,请问,你会红和鄙人有什么关系?”
“嗯哼,我们可以试试头版上油墨的气息是否不一样。”他或许不想,但与她无关。
“那就真的谢谢了……”被迫地接过姚水儿扔过来的便携式电脑以及果篮,赖苍穹笑了起来,算是尝了鲜。
“不客气。”然后抢先一步跨出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那个,拿车前记得先帮我结了医院的帐目。
赖苍穹挑眉,加强自己的结论,温婉和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
4。同居新生活
姚水儿发现温婉所在的公司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就是给了温婉一套两室一厅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小公寓。
卫生间却只有一间,必须得共用,赖苍穹似乎是被迫住进来的,但他并没有不乐意,他的那部车,在姚水儿看来,只能用老爷车来称呼,但至少可以代步。
宿舍由公司提供,不需要租金。宿舍的用途是给他们这些还没有赚到大钱又有合约在身的艺人的,红点的,大都另置家业,温婉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一住就是几年,占着屎坑不拉屎。
赖苍穹的说法是,他所住的那间得让给公司新签的歌手,而温婉的合约也差不多到期,公司让他自己和温婉协商一下,找个时机收拾一下搬过去。但他还没有动作,温婉已经主动提出让他去拿钥匙。
哼,用“合约终于到期”来形容或者更适合。
至于赖苍穹有多大年龄,为什么不红,为什么还在住宿舍,姚水儿没问,他也没说。
温婉有写日记的习惯,厚厚的三大本,密密麻麻,但最后一本只写了三分之二,姚水儿没打算帮她接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把它看完。温婉的生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