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腮胡子脸色稍变,“某人挺会自抬身价,她乐死了也与人无关,因为不值得。”
“身价是某工作室抬起的,值不值得某工作室自然清楚。”
“妈的,和老大说,老子不干她的活!”落腮胡子说话也冲,却是对着小马尾说的。
何军赶紧迎上,“息怒息怒,我家小婉不懂事,这不,被我惯坏了,要怪就怪我!二位吸烟,二位吸烟。”
姚水儿也便不再理会,走向摆放乐器那边,冲打鼓的小伙子一笑,“给我玩玩?”
但就在此时,录音室的门被推开,林妄走了出来,转身递了两张稿给小马尾,“复印几份。”然后就走向她这边,走到电子琴旁,直接弹了一小段,找准个音,瞥向她,“咪咪咪嘛嘛嘛——开声!”
“……”姚水儿瞥见一个九尺男儿那么顺口的唱出这几个音,愣了片刻,笑了。管她,反正她脸皮也厚,双手在胸口轻叠,“啊——咪咪咪嘛嘛嘛——啊——咪咪咪嘛嘛嘛——咪咪咪嘛嘛嘛——”
这下子所有人傻眼,先别说姚水儿没别的女生扭捏,这一屋子男人她呆得自在也就算了,那个唱歌的表情还挺……欠揍。
声音一路高上去,高到后来,姚水儿,“咪——”破音,声音跟刀子刮玻璃似的,几个人被逗乐了,落腮胡子重哼一声,女人脸皮真厚,那张脸真是拿来骗人的!
待小马尾回来,林妄拍拍手,“开工。”
27。烛光晚餐
姚水儿发现这年代混口饭吃真的不容易,她以为她的技巧加温婉的声音应该很容易“一次OK”,而且那次给电视剧唱插曲,那音乐人听着她的歌声三两下录完音,而现在——事情又脱离了她的意料——两天,足足两天!她还纠结在那首歌上,反复唱了N次,现在是一听到歌词就想吐。
林妄很懂得保护嗓子,反正也没让她伤到声带,在这前提下重复再重复。
难怪他和何军谈的条件中申明她要听从安排,她当时拒绝就真苹果的太好了!本来因可以打击“禽兽组合”而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反而窝了一肚子火直想发作。
因为时间的关系只改了一首,而且还是随随便便的一首,姚煦创作的整体思路并没有改变,但几个音符就能让歌变成“适合”她的歌,少了一点别扭,唱起来也更加顺畅,林妄果然也功力深厚,只是——姚水儿将其它的谱子作为私人财产收得好好的,发誓不让他再改其它!
光这一首就让她头疼不已,连大刚都没有他高要求!
也便临时决定将专辑变成单曲,不理会何军的苦心劝说,如果可以,她连这首都不想继续。
这是走中国风的古曲,名叫《灯火阑珊》,姚水儿从故意酝酿悲伤到表情生硬到忍着火气到现在被折腾得只剩下满腹悲哀,满腔怨气,引申成悲伤,简直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只差她不肯哭而已。
林妄的评价也从太煽情到太僵硬到太假到还可以,比演戏还高要求。她基本上憋红了脸哀怨着,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子——啧,配温婉这张脸倒是合适。
她还真没想过唱歌是这么累人的事,也体会到了上帝给她一副鸭公嗓的用心良苦,她尽可能的回想“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那种浑然忘我的热情,可惜只能想到“断肠人在天涯”的悲情。偏偏这又和歌词差不多,西瓜,还真窝火!
但她始终没发火,这让她自己也难以置信,毕竟她在片场和大刚对呛过,对她来说应该是驾轻就熟,小儿科罢了。
只不过这就类比同样是长辈,和外公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却格外惧怕爷爷的道理一样,也不是怕林妄,就是不想对他发火,她说了,对他有一定程度的敬畏,或许是因为他的体格造成的威慑,或许是因为他敬业的态度让她多少敬佩,或许是因为他的歌声真的很棒。
他会不时示范几句,说实在的,姚水儿觉得这歌干脆让他来唱得了,但她也知道温婉和他的声音有很大区别,唱出来的意境也不一样,这大概就是他所坚持的。
也罢,姚水儿心想再难不过是一首歌,她烦这一屋子的大男人更烦,毕竟有人早就申明不想替她“卖命”,这样一想,心情又好过一点。
歌曲还在她唱的过程中不断被完善,但仍未达到要求,让她怀疑起温婉那副好嗓子真这么值钱?无端为她劳累也实在是有点滑稽,只能叹一句这世上有怪癖的人真多,落腮胡子明明说过——不贪她几个钱。
是执着还是嗜好她也不想管,总归一句话,林妄真是她见过的最认真的人,就这一点她姚水儿难得的写了个“服”字。而且他话不多,这年头玩沉默是金的男人不多了,女人就更少了。
林妄常常将她唱的歌一次又一次的听,然后指正再唱,他身边的那些人好象也习惯了,一句怨言也没有,这大概是她没发火的另一个原因,若说姚氏兄弟是想留着歌唱到八十岁,她算是明白林妄为何也少产的原因了。
录音室里看外边,林妄带着耳机闭着眼睛听着,偶尔抬头观察她的表情,姚水儿又一次品味歌词的意境和深度,原谅她没经历过也觉得滑稽,实在没办法体会,抽了抽唇角,反正还得重复,其实还有个唱RAP的小男生一起陪她受折磨,还乐在其中不见抱怨,姚水儿咬咬牙,就当是将歌词再背一遍,虽然她还是有点鄙视姚煦写这些词的用意,那小子明明在情场上也是春风得意——
蓦然回首 汝影难再觅 独留灯火阑珊 寂寞人诉悲 悲从心来
离愁难剪 相思欲相诉 独斟苦茶半杯 孤独人品苦 苦随心去
思是泪 痛是血 血泪在心头 欲断肠
想如剑 念如刀 刀剑刺心中 暗销魂
风吹草动花不香 如影随行人不在
奈何一人空寂寥 独自饮泪 梦回灯火阑珊处 痴痴等
……
小男生略带低沉的声音开始插入,姚水儿回头又看了看谱,有点烦,因为那段长长的歌词便是所谓的现代元素,但凑合在一起也挺不错,不经意瞥见林妄在外边一脸沉思的样子,他每次有所决定的时候就那个表情。耸了耸肩,反正她也管不着。
一曲完毕,林妄示意她出去,才站定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开口,“今天先到这,你先回去。”但说完这话视线又回到旁边的谱子上,似乎还在斟酌着什么。
没料到他今天这么爽快,这就再好不过了,姚水儿伸了伸手臂,晃了晃脑袋,稍稍运动了一下四肢,然后爽快丢了一句拜,完了还给落腮胡子抛了个媚眼,人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
隔着门缝就隐约闻到一阵香味,姚水儿立马扬起唇角,啧啧,赖苍穹还真是闲。
但心情愉悦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姚水儿因为唱歌而窝的火居然就这么一扫而空,开门进屋,赖苍穹就那副老样子在厨房那忙碌。
见她回来,回头笑笑,但姚水儿看出他今天有些不同,他今天似乎特别愉快。这种感觉也感染了她,原来心情便是这样传递。
先去将一身的疲倦洗尽,随便套了T恤,有点凉意,入秋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浓厚,擦了擦湿湿的头发站在餐桌前,见赖苍穹换了件比较正式的休闲服,还特地穿上了拖鞋,有点意外。
对比之下,自己反而太随便,有点好笑,“怎么了,你彩票中奖了?”
他也不搭话,而是迎上来帮她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搭在她脖子上,感叹了一句,“头发及肩了呢。”然后就走向客厅。
姚水儿这才看到他早就准备好的烛台,接着赖苍穹关了灯,她眼前一黑,倒是窗外透入些光来,不一会,蜡烛被点燃,他捧着烛台走向她,带着一贯的微笑,那么温柔,又那么煽情。
香蕉!居然被这种把戏搞到自己心跳加速,明明就那么俗气!
姚水儿微微屏住了呼吸,停下所有的动作,只有心跳泄露了她的紧张,火光中赖苍穹的脸半隐半露的呈现,呈现出让她几乎窒息的温柔。
因为她片刻的呆滞赖苍穹轻笑出声,走近她,一手抓着烛台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然后转为牵她的,将她带到餐桌旁。
“你搞什么?”姚水儿乖乖的跟着他走,有点窘迫的开口。
“乖,先吃饭。”待她坐定,赖苍穹摆好烛台绕到她对面坐下,然后为她夹了点菜,笑意未减。
衣服其实随性,也是普通意义上的中餐,这么点着蜡烛突然让姚水儿想起她家以前停电的时候,但坐在对面的人不同,居然心境也如此不同。
想着想着唇角又是不自觉的扬起,闭上眼再次睁开,想到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慨,眼角居然有点湿润,是为什么,是曾经历经过生死吗,摇曳的烛光中,心里便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吗?
赖苍穹见她发呆又继续开口,“牛奶还是红酒?”
“什么都不要。”被他打断思维后没好气的答到,哪有人吃饭喝牛奶,至于红酒……痛苦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她才不要!
赖苍穹低头又是一笑,“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任何,”他眼光炯炯的看向她,“包括我。”
完了。
28。传说中的XXX
完了,姚水儿觉得自己亢奋了。
头脑一热,心跳漏跳一拍后不受控制的加速,但还是得把持住,抿了抿嘴塞了一口饭,咀嚼了半天才应了一句,“你不算……”顿了顿,“你本来就是我的。”
赖苍穹笑得眼儿弯弯,又是开口,“喜欢吗?”
“嗯,还合胃口。”这个烛光晚餐有点感觉,就是太黑太暗了点,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
“不,”他还是笑,“我是问你喜欢我吗?”
“……”哈密瓜,索性来个置之不理,姚水儿埋头苦干,总不能否认吧。但要她先承认多别扭,再说了,反问又等于承认自己介意,跟小媳妇似的,小鼻子小眼睛,不屑回答,不屑回答!
赖苍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身份证上的也是胡乱扯的,但今天我一直在想,和你同一天过生日的感觉一定不错,”他品了一口红酒,“不给我一份礼物吗?”
姚水儿顿时明白过来,是温婉的生日么?也难怪何军告诉她过两天公司会为她办个聚会,但说到底她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的状态,总不会是庆功会。而后她透过烛光看他,“礼物?”哼,她才不承认为他的话感触,于是哧了一声,“主动要来的礼物你不嫌没诚意?”
赖苍穹摇摇头,笑,“我从不收没诚意的礼物。”
“……”有丝不解。
他笑得更深,“但我可以为你例外。”
虽然烛光不亮,姚水儿仍能看到他眼里隐藏得很好又多少透露出来的炽热,顿觉得口干舌燥,他在诱惑她!
“不考虑一下?还是你想我主动索取?”他慢条斯理的又开口。
姚水儿仍旧不理,继续吃她的,话题有点敏感。烛光下菜色看不清楚,不大痛快,但明明是昏暗的,他的眼神又那么赤裸,仿佛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目光之下,无处遁逃。又或者,并不想逃。
脑袋又开始有点昏了,淡淡的有一点晕眩,最近总有这种感觉,却意外的睡得很好,看着他手中的红酒,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也便是沉默了一会,但不久赖苍穹从他的座位站起来,走向她,伸出手,“吃饱了?运动一下吧。”
“香蕉!”姚水儿先是一顿,脱口而出,脸突然涨红,心跳更加快,“运、运……运动你的大苹果!”饭后激烈运动怎、怎么可以?
“赏面跳个舞这样的礼物也不给我?”赖苍穹先是有点委屈,知道她想歪了,但是不是想歪了他不予作答,因为她的紧张轻笑出声。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拉进怀中。
而后将她带到音响旁边,打开了音乐,开始自然摇摆。
音乐是电子琴演奏,音质有点杂,但调子却多少有点熟悉,灵光一现,“你写的?”她记得他在家里弹过这个调。
“嗯,写给你的。”他又重复,“写给你的。”
“我还没有擦嘴。”姚水儿听着歌有点醉,摆脱了紧张,主动投进他怀里,开始说话。
“我知道。”
“你也没有洗碗和收拾餐桌。”
“的确。”
“烛光有点昏暗。”
“这样你会更加依靠我。”
“我头有点晕。”姚水儿紧了紧双臂,更深的埋入他怀中。其实并不严重。
“嗯。”正常。自从那次她醉酒,他就开始在菜里多添了一点米酒,但量不多,人在娱乐圈里总是需要交际,必要的酒量是应该的,也是可以增强的,尤其在她说她会红之后。医学上说,适量的喝酒对身体也有好处。但这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音乐突然变得欢快,姚水儿抬起头来笑了笑,然后和他配合,随意的在健身器材中穿梭,跳着跳着觉得全身酣畅淋漓。
真好,认识赖苍穹真好。
待一曲完毕,赖苍穹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往怀中一带,紧接着就俯下身子,捕获了她的双唇。
接吻便是嘴对嘴,口水换口水。
接下来的曲子,节奏太过熟悉——贝多芬的《命运》。
姚水儿便放任自己沉醉,沉醉在赖苍穹的双眸中,沉醉在他的深吻中,心甘情愿。一种无形的力量早已经紧紧的包围她,而眼前人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初秋的夜,夜凉如水。
姚水儿突然被他打横抱起,进了房。而后赖苍穹顺势在她脸颊旁轻啄,就脱去了他的约束——他是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
丝质的床单有点冰,这么一刺激,姚水儿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双手便抵住他健实的胸膛,阻止了他的行动,却仍是被那温度煨得闪了闪神。
赖苍穹也不再继续,双臂撑住身子,直盯着她。
他的头发黑暗中显得凌乱,没有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深深的感受得到他眼眸中的炽热,这样的赖苍穹,既熟悉又陌生。还有她如今的身躯,也是既熟悉又陌生——
这副身躯陌生了二十几年,却只用几个月去熟悉,而她真正的身体还躺在某处休眠。
这些日子躺在赖苍穹的身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