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李巴山- 第12部分

　　　　这怎么说呢？

　　　　虽然和郑大同样体重那些真正的拳手，很多都有着马至善一样铁塔般的身高和恐怖的肌肉群，郑大与他们相比就如同家猪和狮子的差距，但郑大这体重，相对于比他轻得多的人来说，就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优势了。

　　　　所有这些信息，都在李巴山的心里盘算。

　　　　李巴山自知不能大意，便向郑大采取了试探xìng的进攻。

　　　　李巴山是右撇子，所以他的前手拳是左手的，后手拳是右手的。郑大也是一样。这种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拳架，称为正架，也称右势，反之称为反架或左势。

　　　　还是刚才那种战术，李巴山往郑大前手外侧，也就是左侧移动，同时前手刺拳不停sāo扰郑大的眼睛和鼻子。

　　　　郑大想当年也练过这些啊，可如今就是跟不上李巴山的节奏，他也往左侧转体，想用左摆拳击中李巴山，可这左摆拳就是没有合适的角度打出。

　　　　只几下，郑大的鼻子被李巴山刺拳点得很酸，眼睛也被点出了眼泪。

　　　　郑大索xìng抱头后撤，李巴山上步前手变刺拳为直拳，打在郑大防御手上，虽然打不进去，但这不是李巴山真正的目的。

　　　　李巴山前手直拳打完之后，一个蹲身，将重心下降，后手直拳借着重心直接打在郑大因双手抱头而暴露的胃部上。

　　　　郑大身子被打得一躬，下意识抡出一记前手摆拳，直奔李巴山的右脸。

　　　　李巴山方才一见后手直拳击腹产生效果，郑大身子躬起来，正是自己发挥上勾拳的大好时机，脚下一蹬，刚才下降的重心，重新上升，左上勾拳借着身体的拧转和重心的移动，直奔郑大的下巴，虽然在平时并没有系统训练勾拳，但道理和直拳相通。

　　　　两人的拳同时击中对方，但情形却大相径庭。

　　　　郑大的拳打向李巴山的右脸的时候，李巴山后手直拳已经打完，下一瞬间很快收回，右手姿势还原，防护在自己头部的右侧，郑大这一摆拳，正摆在李巴山的右手上，李巴山经过这一防御，只是头部稍微感觉有些震荡，跟这些天的训练相比，完全是小意思。

　　　　而李巴山借重心上移之力打出的左上勾拳，却并没有遭遇郑大的任何防护，直接把郑大打得仰面后退两步。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要做到一手出拳，另一手同时防护的话，除了要有教练严格的督促和要求以外，也需要拳手自身经过大量的训练，而且还在实战中吃过出拳不防护遭到重击的亏等等综合因素，才能建立这一条件反shè。

　　　　这些因素李巴山都经历过，而郑大虽有好教练，也看过高水平比武，但自身长期不训练，也没什么像样的实战经验可言，所以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当两人拳拳互中之后，立刻就见了个高低！

　　　　郑大后退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李巴山上步跟进的速度？郑大被打得仰面，在李巴山眼里就是一个角度绝佳的直拳靶位。

　　　　李巴山二话不说，接着跟进的加速度，右脚向内一转，大腿、腰胯、背肩的拧转角度达到了夸张的地步，一拳，轰在郑大的面门上，“啪”得一声，直打得李巴山的手都隐隐作痛！

　　　　若是平时对敌，这样大幅度的发力，不但很难击中对手，而且破绽太大，往往给对手迎击重创自己的机会。但此时，站立的郑大就是一块肉靶，李巴山只为发力，不考虑其他。

　　　　李巴山看见自己这一拳，直接把郑大轰得坐在地上，大喜过望，赶紧上去准备扩大战果。

　　　　李巴山上前正要给郑大补两拳，突然郑大抓住了他的衣服，拼命把他拉扯到地面去，李巴山赶紧给了郑大两拳，没想到对方硬抗了之后，成功把自己拽倒在地。

　　　　李巴山知道自己大意了，刚才应该让郑大起来，然后接着跟他周旋，早晚可以让郑大彻底倒下。

　　　　而现在，李巴山却陷入了和郑大的地面缠斗中，力量上的劣势显现出来。

　　　　郑大的缠斗力量很大，直接一撕巴，就把李巴山按在地上，想用地面拳攻击李巴山。李巴山靠着爆发力，让郑大难以控制，而难以控制就意味着地面拳无法准确、有力地打击。

　　　　李巴山奋力挣脱，险象环生，不过场面上看起来无法施展，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只是这种处在下风的感觉，让李巴山非常难受。

　　　　而且最让李巴山难忍的，就是郑大的体味。

　　　　刚才李巴山和郑大拳击的对拼属于打站立打击技，通过移动，远近转换，李巴山还闻不到，而现在跟郑大扭打在一起，那股猪油一样的味道，立刻激起了李巴山的怒火！

　　　　李巴山一团身，像一个压缩的弹簧，见郑大又要使用下砸拳，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突然他身子如弹簧弹出一样挺直，双腿登出，一只脚蹬在郑大的肚子上，另一脚却正好蹬在郑大的面门上。

　　　　李巴山不管郑大被蹬成什么摸样，借着这一下的反弹之力和郑大拉开了几尺距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站立起来。

　　　　李巴山的怒火远没有消，他看了看自己买的漂亮衣服，已经灰灰土土，想到刚才不知有多狼狈，更是火冒三丈，一指前方呼哧带喘的郑大，怒喝到：“你敢恶心我李巴山，今天不打哭你，咱俩没完！”说完向郑大展开一连串的组合拳。

　　　　郑大此刻累得眼冒金星，心肺功能严重不足，巨大的肥膘刚才是优势，现在已成拖累。

　　　　李巴山再不给他缠抱的距离，郑大进，他就退，郑大退，他就追，郑大此刻累了，他李巴山就打！

　　　　郑大已经抬不起胳膊护头，他一只手垂下，另一只手伸直，企图架开李巴山，却不想李巴山的拳路绕开他这只手，双拳给郑大一顿交叉迎击。

　　　　也不知是打倒的还是累倒的，反正郑大跪了。

　　　　李巴山这回没有上去，他不想再被郑大恶心一回，当即骂道：“起来！别像个娘们似的，还是那话，今天不给你打哭，咱俩没完！”

　　　　郑大一听，虽然被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如同一个躺在地上的垂死的蛤蟆，但他也自知无可奈何，开口妥协：“山哥，我认输，我认输行不？”

　　　　李巴山一听，当即爆喝：“你少罗嗦！你刚才叫嚣要跟我打一场的时候寻思什么了？你分明没把我李巴山放在眼里！赶紧起来！”说完施展环绕步，要绕到躺在地上的郑大的头部一侧，准备强攻！

　　　　郑大现在体力透支，又遭受两次击倒，就算是缠斗，也不会是李巴山的对手，他当下赶紧跟李巴山换个话题求饶：“山哥，山哥，你听我说，我给德龙陪医药费，我给他赔罪，是罗耀龙和宋死鱼出的主意，让我跟你们作对的，我郑宇是一时糊涂啊，山哥，小宇错了，你消消气，别打了。”说完就要装哭。

　　　　李巴山一听他说话，不提雷德龙还好，一提雷德龙，怒火又高一丈，再加上这个懦夫明明是带头人，却推卸责任，李巴山岂能饶他：“你住口！你这个懦夫竟敢装哭！你记住了，敢动我李巴山的朋友，就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住！”

　　　　说完一个足球踢，扪到郑大的头上，谁规定只练过拳击的人不能踢球？

　　　　郑大被这一脚踢得眼前黑白闪现，紧接着，李巴山给了郑大几拳，不过他并没有训练过地面拳，有些使不上力。

　　　　郑大脸上被这样不算有力但也不轻的拳连续打击，简直是一场折磨，他心里希望李巴山能给他来个痛快的，他郑大但求一跪。

　　　　李巴山自觉地面拳发力不熟，威力远逊站立打击，他觉得这样打索然无味，没有意思。

　　　　李巴山一手抓住郑大的衣领，对郑大说：“我不为打昏你，今天我说过了，必须打哭你！你不真哭，咱俩没完！”说完，另一只手一嘴巴扇在郑大的肥腮上。

　　　　郑大虽然气愤，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起初，郑大还能咬牙挺住，但当李巴山反复地扇他的嘴巴，扇到第八个的时候，郑大感觉下巴不见了。

　　　　这其实是一种幻觉。

　　　　郑大其实也想哭，可是越想哭，越没有眼泪。

　　　　李巴山一看郑大愣在那里没有反应，知道郑大麻木了，直接换部位，一巴掌抽在郑大的眼睛上，郑大的眼睛直接抽出了血。

　　　　这血如眼泪一般，从郑大的眼中流出。

　　　　一个枭雄的原始积累过程，往往是另一群人的血泪史。

　　　　李巴山一看，放下郑大，心中的火气已经全消，看见郑大没有晕，只是有点痴呆，就对郑大一字一句地说：“我看出这下你是真哭了，不是装的。以后记住，跟我李巴山作对，就得拿鲜血来赔罪！”

　　　　说完，李巴山不理会郑大的反应，转身走到郑老二身边，对他慢条斯理的说：“郑欢啊，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因你而起，你同意不？那天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抽大烟还借你钱吗？何况不是有宋死鱼骗钱的先例在吗？”

　　　　李巴山顿了顿，对郑老二接着说：“因为那不是冲你，而是冲你家老nǎinǎi，你很聪明啊，只有她病危，我才能借你钱。现在说这些，也都过去式了，我李巴山的意思呢，就是要你把骗我钱那阵的利息，还有因为宋四在旁报官，害我损失的600个铜子，以及德龙的医药费、心神不宁费、怒气难平费，反正加吧加吧1500个铜子，这对能抽得起大烟的郑少你来说，毛毛雨啦。现在都给我拿出来，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郑老二方才已经不抽搐了，一听李巴山这话，立刻重新抽搐起来。



………【第十九章　开业大吉】………

　　　　李巴山一提到钱，郑老二又浑身发抖。

　　　　“别几把装了，再装我就一棍闷了你。”方才苗显一棍把郑老二打抽，同样他也有本事一棍让郑老二停止抽搐。

　　　　郑老二明白了，今天这事根本没有逃避的可能。

　　　　郑老二哭了，不管他是用的什么办法哭的，总之郑大要是有他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被李巴山扇出血泪。

　　　　“山哥，利息我给，德龙的钱我赔，可是山哥，不是我不想给，我现在真没有那么多啊。”郑老二躺在地上，歪歪斜斜的挤出这几句话。

　　　　李巴山一闭眼，猛一睁开，跟郑老二一字一句的说：“站起来跟我说话！”

　　　　郑老二肩膀子挨那一棍一点不轻，勉强站起来，活脱一个歪脖葱。

　　　　李巴山不等郑老二开口，直接下通牒：“我能一下借你2000个铜子，就知道你能还得起。别废话，1500，就现在，拿出来！”

　　　　自古弱国无外交，郑老二不是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把钱给了李巴山，看着他们走后，环顾了四周的狼藉，一股无法言说的怨毒，笼罩在郑家老宅的上空。

　　　　苗显和冯道德一起陪李巴山回家换了套衣服，三人坐在李巴山家的椅子上，喝了点茶水，围着茶几上一堆铜子，总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山哥，这些钱你打算拿来吃点啥？”苗显看着茶几上黄不拉几的铜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憨态可掬，故意扯淡。

　　　　“这里边有500个子儿是德龙的；600个子儿，我拿来弥补那天给捕快的损失；剩下400，你和道德分了吧。”李巴山平淡的说道。

　　　　冯道德觉得这钱没必要拿：“德龙挨揍不轻，500个子儿他拿勉强能弥补他的损失，巴山你要回你损失的600个子儿，算起来等于啥也没捞着。我这200，先不要了。”说完，他摆摆手表示回绝。

　　　　苗显一听也觉得有理，他灵机一动，“要不这钱给二位师兄吧，毕竟要是没有他俩无声无息解决对方两人，咱们也不能赢得这样轻松。”

　　　　李巴山一听微笑的点点头，可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又摇摇头：“不妥，以二位师兄的层次，这个人情，要么咱们不还，要还，肯定不是这几百个铜子的事。显子你说的对，要没他俩，咱们不可能赢得这么痛快，一会咱们上山，面见二位师兄再作打算。”

　　　　三兄弟重新收拾收拾，jīng神儿利索儿地往山上去了。

　　　　刘黑眉和马至善得知李巴山三人胜利的消息之后，表示早料到了，没悬念。

　　　　当李巴山三人谈及谢意的时候，刘黑眉和马至善根本没把这事算个事。

　　　　刘黑眉这时候对李巴山三人说：“要说谢嘛，你们接着好好练就算帮了我俩了。师父刚刚飞鸽传书，说他不一定什么时候才回来，让我俩训练你三人在往后的三个月之内，熟练掌握并能灵活应用基本的拳、腿、摔组合技术，而他老人家会在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出现。”

　　　　马至善接着笑眯眯的说道：“是啊，可得好好练，要不然师父回来了，大伙一起挨罚。”

　　　　李巴山默默念道：“三个月么？”

　　　　接着，李巴山问了一个问题：“师兄，三个月，拳、腿、摔，也需要我们继续以和前些rì子一样的强度训练吗？”

　　　　“不错。”

　　　　“那我想做点生意，希望师兄给我做后台。”李巴山的表情很招人稀罕。

　　　　“为什么？”

　　　　“三个月啊，不做生意，吃啥、喝啥、臭美啥？”苗显也明显感觉到了李巴山的用意。

　　　　“那巴山你有什么打算？”刘黑眉疑惑道。

　　　　“开武馆！”李巴山一句震惊所有人！

　　　　“我擦，好想法！”冯道德第一个支持。

　　　　刘黑眉一听，不置可否，但他稳妥起见，还是说：“刚练哪么两天，还开馆？呃，再练半个月，把摔法基本掌握了再说。”

　　　　马至善笑眯眯表示没有压力：“在这个镇上，想开就开，只要和和气气的，就算有高人，也不会找你麻烦。再等半个月，那时候再开，绝对没压力。”

　　　　明天就要重新开始训练了，半个月后，就见真章！

　　　　李巴山三人告辞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雷家，雷德龙已经等得够久了。

　　　　当得知郑大等人的下场之后，雷德龙可以下床走道了，浑身上下，念头畅达，气脉贯通，怎一个爽字了得！

　　　　“巴山，这钱，我用不了那么多，你看，我的伤都好了。对了，这阵子你们天天在山上练武，也不摆摊了，以后准备干点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