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我爸爸被送进医院了,我妈刚被叫走,我想去看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沈洛言有些着急地说。
楚萱萱拿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问道:“洛言,你慢点说,怎么了?”
“我爸今天在单位好像生病了,被同事送进了医院。”洛言又说了一遍。
小楚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安慰道:“你别急,我这就请假去你家,等我!”
楚萱萱请了假,打车直奔沈洛言家,到了门口,便看见沈洛言摇着轮椅在院子里徘徊,想来是急坏了。
看到小楚进来,洛言一把抓住了她的说:“萱,我妈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叔叔婶婶又都上班,我实在不放心,我爸被送到协和医院了,你陪我去看看。”
“好的,你别急。”楚萱萱一边安慰着洛言,一边推着他到了胡同口,二人打车直奔协和医院。
到了医院,又给沈妈妈打了个电话,找到了沈爸爸被送来的病房,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沈爸爸有高血压,这次是突发脑出血,幸好是在单位,同事发现得早,送来的及时,所以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大夫说:“病人现在最怕摔跤,所以家属必须要留下一个人来照顾,白天晚上都不能离开人。”
“好的,知道了,谢谢大夫。”沈妈妈说,“洛言,妈妈在这儿陪你爸爸,你跟小楚先回去,今天晚上妈妈可能回不去家了,你自己能行么?”
“没事的,妈,我自己能行的,您放心。”洛言安慰着母亲,心里也很难过,父亲的这个时候,最需要子女尽孝陪床伺候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
“阿姨,您放心,我今晚会留下陪洛言的。”小楚说,“我先送洛言回去,一会儿把您和叔叔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小楚,你今天不上班吗?”沈妈妈问道。
楚萱萱如实回答:“公司最近没什么任务,我准备放年假,陪陪洛言,您放心。”
“好,好,小楚,谢谢你了!”沈妈妈对小楚的好印象又加深了一些。
推着洛言走出了医院,回到了家,安顿好轮椅上的人,又收拾完东西,折回医院,安慰了一下沈妈妈,看了眼沈爸爸,等楚萱萱再次折腾回沈洛言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八月底,北京还是很炎热的,楚萱萱来来回回折腾迷糊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
洛言转动着轮椅,来到小楚的身边,“对不起,萱,让你受累了!”
“没事,应该的!”小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洛言,我扶你去休息一下,我想我得回去拿一些换洗的衣服,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嗯,今晚你就别去酒吧了,一下午都没休息。”
被楚萱萱强势地按到床上,洛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沈洛言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没有看见小楚,心里一惊,喊了句:“萱,你在哪儿?”
“来啦!”听到洛言喊自己,怕他着急,先应了一声。
急匆匆地走进屋来,小楚一边扶着洛言起床,一边说:“洛言,我今天跟公司申请休了年假,叔叔住院这几天我留在这里陪你”
“萱,真对不起,我爸生病还要你休假。”洛言很过意不去。
楚萱萱蹲下身子,帮沈洛言穿鞋,然后将他扶上轮椅,说:“没关系的,最近也没什么事。”她很庆幸,没把自己想休年假回家看看的事告诉洛言。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散了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
刚到家,便接到了沈妈妈的电话:“妈,爸怎么样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晚上吃饭什么的手也能动,拿东西都没问题,幸亏送来的及时,”沈妈妈说,“你爸惦记你,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妈,你放心,小楚在这儿陪我,没问题的。”洛言说道。
“啊,那就好。对了,儿子,你跟小楚在家,需要帮助的地方别逞强,知道不?”沈妈妈嘱咐,“去卫生间啊,洗澡啊什么的都要小心,别摔跤,你爸住院妈妈也没有办法照顾你,”说着沈妈妈就哭了出来,“需要帮忙就跟小楚说,你俩处朋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结婚这也是要面对的,懂不?”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洛言不想提这个事。
“啊,那就行,你把电话给小楚,我有事跟她说。”沈妈妈说道。
洛言把电话交给楚萱萱,小楚很疑惑地接过电话,“喂,阿姨,你找我有事么?”
“小楚,谢谢你肯陪洛言,”沈妈妈先客气,“这几天拜托你照顾他了。”
小楚看了沈洛言一眼,“阿姨,您别客气,应该的。”
“小楚,洛言有些事需要帮忙,我怕不会跟你说,”沈妈妈继续说道,“你看他自己不行的时候帮帮他,别让他摔跤。”
原来是不放心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小楚应道:“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撂下电话,楚萱萱看着沈洛言,问道:“是不是该洗澡了?”
“萱,今天洗洗睡吧,不洗澡了,行吗?”洛言有点害怕。
“那怎么行!这么热的天,你也出了这么多汗,”小楚说道,“别紧张,咱俩慢慢来,行吗?”
沈洛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楚进了洛言家的卫生间,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想看看怎么帮洛言洗澡。其实这里的设置都很简单,因为洛言只能坐在椅子上或是浴缸里洗澡,所以除了浴缸周围有金属扶手,还有坐便器的旁边有个金属把手,别的设施跟普通人家的没有太大的区别。淋雨的喷头可以固定在墙上也可以拿下来,估计是方便使用吧,旁边有一把带扶手靠背的折叠椅,小楚想,这大概就是给洛言准备的吧。
把折叠椅打开,放在喷头下面,楚萱萱抬头看了看,又调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止,又将热水器的开关打开,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拿过放在架子上的洗漱用品,找浴巾,但没有找到。从浴室里出来,楚萱萱见沈洛言不安地转着轮椅来回晃,“洛言!”紧张的人终于停了下来,“浴巾在哪儿呢?”
“在卫生间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最上面的是我的。”洛言回答。
“哦,好的,那进去再拿,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吗?”楚萱萱很自然地说。
沈洛言没有说话,自己把衣服脱了下来。夏天,外面只穿了一件T恤,还用帮么?只是裤子,如果没有帮助,他自己还真的很难脱掉。小楚看出了他的顾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去帮他脱鞋子和袜子并帮他换上拖鞋。
沈洛言穿的是条没有系皮带的休闲裤,只是个绳子,解开就可以了。楚萱萱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们进浴室里去脱,好么?”
见洛言不说话,小楚便站起来推着沈洛言来到了浴室。她知道洛言有心结,只有坦诚相见才会让他放松下来。“洛言,我出去一下,你等我。”楚萱萱自己退出了浴室,她取出刚拿过来的睡裙自己换好了,又换了拖鞋才走回浴室。
沈洛言看着眼前楚萱萱性感的小样,脸红了起来。小楚也脸红了,虽然洛言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但是还是有些羞涩。“洛言,你是要先坐到那把椅子上还是先脱裤子?”小楚总是很有分寸,不卑不亢,眼睛洁静如水,让人看不到它的任何杂质。
“先到椅子上吧。”洛言边说边来到椅子旁边,拉下手闸。
小楚看着他,问道:“需要帮忙不”
“不用,我可以的!”洛言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条腿从轮椅的脚踏板上搬了下来,手扶着轮椅两侧将自己的重心向前挪了挪。小楚知道这是沈洛言每次转移自己身体必须要经历的步骤,既然他不需要,那就是可以,所以没有帮忙,只是在边上看着。此时的洛言,已经将一只手按住了折叠椅,将自己侧身坐过来,另一只手按住轮椅座位,一个用力便将自己移到了折叠椅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小楚忙把轮椅推到一边去,走到洛言身边,伸手去解他的裤子。“等一下!”洛言握住了楚萱萱的胳膊,“我自己来。”洛言自己解开了裤子上的带子。
小楚微笑地看着他,“洛言,我知道你需要帮忙,你撑一下,我帮你把它脱下来,好不好?”
沈洛言撑着自己抬起来一些,小楚迅速地将他的外裤脱了下来。洛言没有说话,小楚也不惊讶,下肢没有感觉的瘫痪病人,因为神经损伤,二便不能感知,什么纸尿裤,导尿管应该是生活中的必需品,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将这样的隐私同美好的爱情结合起来就会显得很难堪,楚萱萱理解洛言的尴尬,更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个东西拿了下来。
帮他打开淋浴器的开关,小楚说:“洛言,我先帮你洗个头吧!”见他不说话,小楚一点点地按摩他的头部,拿着喷头,帮他清洗。沈洛言真的打心底感谢小楚,感谢她没有问这问那,更感谢她平静的态度,仿佛这样的事,她已经为自己做过千万次了。
洗好了头,帮他擦干,小楚对洛言说:“我知道你自己能洗,我在旁边看着,你需要什么我拿给你,行不?”
洛言没有说话,自己洗了起来,其实他眼里早已经星光闪烁了,他怕小楚看见,也就不敢说话。见他自己洗完上身,小楚走了过来,帮他擦了擦,“洛言,我帮你洗洗脚好不好?”
说完便蹲下身子,开始帮洛言清洗双腿和双脚。以前都是隔着裤子,而今天楚萱萱终于看见了沈洛言那不能动的双腿,苍白、无力,随着小楚的动作不停地摆动着,完全不受控制。小楚洗的很认真也很淡定,她知道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会影响沈洛言的心情,所以即便心疼,也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洗了多长时间,小楚帮洛言回到了床上,扶他躺下,给了他一个亲吻,“乖,你先等我,我也去洗洗哦!”
沈洛言看着小楚走进浴室的背影,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会把这篇写完,不会弃坑的!
☆、在一起(2)
楚萱萱洗完澡,收拾好了卫生间,洗好换下来的衣服,走了出来。洛言正半靠着床,手机上网呢。见小楚出来,便随手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两个小朋友对视了一会儿,小楚开了口,“沈先生,您说楚小姐我,今晚是住你爸妈那屋还是住您这屋呢?”
“臭丫头,你是在威胁我么”因为刚才洗澡的亲密接触,沈洛言现在不那么紧张了,双手抱臂,含情脉脉地看着小楚,“嗯,如果你喜欢在那屋被老鼠啃屁股的话,你可以住!”
楚萱萱狠狠地瞪着沈洛言,说:“你说的哦?别后悔!哼!”说着便穿着露点的睡裙消失在洛言的视线里了。
“萱,我错了,你回来吧!”洛言苦苦哀求,没有声音。
“萱,我错了,你就这么忍心把我扔在这儿啊?”洛言继续哀求,无果。
“楚萱萱,你再不进来,我就站起来去找你喽!”洛言继续说,还是没有声音。
这下沈洛言可毛了,赶紧伸手去够轮椅,想把自己移上去。
“不许动!”小楚突然一声,吓得沈洛言一哆嗦。
“臭丫头,你想吓死人啊!”洛言说。
小楚很鄙视地说:“我刚才在那屋正被老鼠啃屁股,没有时间跟你说话!”还是站着不动。
“我错了,宝贝儿,你过来好吗?”沈洛言第一次这么叫小楚,弄得她有些羞涩。
“那你说,我到底住哪里?”小楚看着他。
沈洛言张开双臂,“住我怀里,行么?”
小楚看他这么主动,自己也没再扭捏,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一下子扑在沈洛言的怀里。二人亲吻了好长时间,洛言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了,才松开小楚。
楚萱萱好像看出了洛言的状况,没有说话,毕竟跟这样一个人过夫妻生活,她也没有经验。甩了甩头发,楚萱萱换了个方向,走到了洛言的左边,坐到了床上看着洛言。看着小楚,粉色的蕾丝吊带裙把脸衬的特别白,洛言想:都说D市女孩皮肤好,果然如此啊!这天天享受海风,湿润不干燥,皮肤能不好么?
“看什么看!”小楚撒娇地说,“喂,喂,说你呢,看什么看?”
“臭丫头,你真好看!”洛言发自内心地说。
“我知道,我本来就好看嘛!你不用拍马屁了!”一边说,一边象征性地摆了摆手。
洛言感慨道:“萱,你知道么?今天的你,一点都不像你!”
小楚靠在洛言怀里,问道:“那我像谁啊?”
“像……我老婆!”说着,沈洛言又吻了楚萱萱。
“你占我便宜呢!”小楚推了沈洛言一把,洛言的身子向右晃了一下,他用右胳膊顶了自己一下,没倒下去。
这下把楚萱萱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洛言,你没事吧?”
“你再使点劲儿就把我推地下去了!”洛言口气严厉。
“对不起,我忘了,对不起,你别生气嘛!”小楚道歉。
“那要怎么惩罚你?”洛言问。
“啊?就这么点事儿还要罚啊?”小楚问道,“洛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小女子我一般见识了。”
沈洛言今天才发现原来楚萱萱这么可爱,看来跟自己在一起她的确压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肆了吧,宠溺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好了,睡觉吧,你今天也累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着床,一点一点往下蹭,让自己的身体向下移。
“洛言,要不要我帮你?”楚萱萱试探他。
洛言很坚定地说:“不要,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他翻了好几次才躺下,小楚的心快揪到嗓子了。帮他弄了弄枕头,小楚一直坐着,没有动。
“萱,你想什么呢?睡觉吧!”洛言拍了拍她。
掀开洛言的毯子,楚萱萱钻了进去,“真困了,睡吧!”洛言伸手关上了灯。
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各自怀揣心事地睡在了一张床上。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小楚开了口:“洛言,我睡不着!”
听了小楚的话,原本平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