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死不死,老让我撞见这样尴尬的场面,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我深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的心情。忽而,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只好隔着帐子说:“那个,我待会儿就要掀开帘子,你们做好准备。”
“小姐,我们是贵国的使者,奉劝小姐做事要想清楚,我们并不希望因为一小部分人,引起两国的战争。”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应该是那个男人。
我愤愤地说:“你们这么对待本国的人民,也不怕引起战争吗?”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我正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冲进去,车内又传来了一个女声:“我们向小姐和埃及人民致以最深的歉意。”那温婉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我只好应了一声好。
我向在场的人们大声说道:“人家向我们赔礼道歉了,我们要有风度地原谅别人,体现我们的气度,让他们走。大家都散了吧。”马车在大家让出的道上颠簸地离开了,临走时那个马夫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别过头去不看他。 。 想看书来
遇险
帮助别人果然能令自己快乐,我哼着小曲儿继续逛街,不一会儿又是满载,准备回宫了。突然夏拉大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小姐,我忘记拿那件衣服了。”我安慰她说:“别大惊小怪的,你快去拿,我在这等你。”她迟疑了一下,说:“那小姐您在这等我,千万别走开。”我微笑着答应她。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我无聊地东瞥西瞥,却瞥见了刚刚救的小孩,他的母亲却不在他身边。我赶快跑进巷子里,想照看一下他。却不防身后一个黑影闪过,后脑勺就中了一着,随即失去了知觉。
这个时候,夏拉急匆匆地寻找着不见了的小姐,直到太阳落山了还毫无踪迹,只好先回宫向王求助。“、
“啪啦!”一个杯子在跪着的夏拉脚边碎开,夏拉惊惧地不敢抬头看殿上的王。只听见王暴怒的声音:“她居然敢跑,她居然骗我。伊修,看着她的人是怎么办事的?”王的拳头捶在桌子上,一阵脆响。夏拉心里知道小姐是不可能偷偷溜走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只是面对盛怒下的王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伊修,你去追,一定要把她给我带回来!”王终于发令了。
伊修领命走了,夏拉也退下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年轻的法老一人,桌上的晚餐早已凉透,又被自己的怒火烧得杯盘狼藉。他无力地垂下头,眼里满是血红,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然后把头深深埋下,颤抖着。
在朦胧中醒来,四周也是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天黑了。活动了一下头部,后脑勺还是痛痛的,我暗自咒道:哪个混蛋对我下这么重的手?要是被我抓到了,我一定要他好看。只是来不及抱怨,却发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应该是被人下药了。只好静静地躺着,借着月光观察四周的情景。
我现在是在一间小屋里,身边都是些茅草,小屋已经很破败了。看来我是被人暗算了,不过是谁呢?难道是宫里的那些女人?有可能。不过也很有可能是这里的人贩子,看我像外地人就盯上了我。还有那个小孩,一定是诱我上当的陷阱。我有些不平,我可是救了他啊!虽说不需要报恩,至少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啊!也许,连那件事都是个局。
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希望恢复体力,希望有人会来救我。看着窗外依稀透进来的月光,想到王宫里一定乱成一团了吧。夏拉一定很着急,也许还会受罚,真该听她的话,小心一点。还有他呢,他一定以为我跑了吧,他是会生气不管我,还是生气到要把我找回来狠狠教训呢?想着他暴怒的样子,心里满满都是愧疚,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沉沉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已经精神多了。我挣扎着起身,活动筋骨,顺便熟悉周围的环境。我透过仅一平米见方的窗口,望向阔别了一天的世界。屋子外面是一条小路,我观察了很久,都没有人经过,看来指望求救是不可能了。这些人还挺谨慎的,知道把我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应该是熟手。
这时,锁着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赶忙继续躺着装睡。那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放在地上。我一个翻身抓住她的脚,她小声地惊呼出声,果然是她。
那个孩子的母亲顾不上看我,慌忙俯下身扶我起来。我甩开她的手,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草堆上。她的手停在半空很久,才缩了回去。我斜着眼,冷笑道:“少来这套,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不用你同情我。”
她就呆立着,也不离开。我不管不顾地吃着她给我的东西,虽然难吃,但饿了一天的肚子强迫我咽下去。我随口问她:“那小孩是你的吗?”她愣了好久才回答:“嗯!”我把手上的东西一摔,大声地吼她:“是你的儿子?可你却用他的性命来诱我上钩,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我没有,我没有!”她辩解着:“你救了我的孩子,真的是意外,我没有故意用这个来骗你,只是临时……”
我悠哉地问她:“所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孩子的救命恩人?”她面露愧色,红着脸不敢回答我。我等了她许久,她才缓缓说道:“小姐,不是我故意害你,我也是被逼无奈。外面有三个大男人,我做不了主,我还有孩子!”我毫不吝惜地反驳她:“你有孩子?我的母亲也有孩子,没有了我,她就会和你一样,你就忍心?”她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虚弱地靠倒在草堆上,这个做了母亲的人,心肠一定很软,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了,只求她还有些良心和勇气,能够出手帮我。唉!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而毫无用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就更不好受了。如果逃不掉,他们会把我送去哪里呢?如果再也找不到项链,那我是不是回不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威廉斯知道我遇到危险了吗?怎么也不出手救我啊?
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想着,又是一个毫无亮光的晚上,就像我的前途一样渺茫。 。 想看书来
逃跑
夜已经很深了,我的困意已经了上来,意识渐渐模糊。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直直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是她!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我,蹲下身在我耳边说道:“小姐,我这就带你走。”我吃惊地看着她:“那你怎么办?”她不顾我继续说:“小姐您救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害您呢?我的孩子也不会原谅我的,我得给他做个榜样。”我不禁为她因母爱而爆发出来的勇气钦佩不已。
“小姐,别磨蹭了,我扶您起来。”我倚着她起来,和她一起踏入那蒙蒙的夜色中。经过主屋时,我听到了震天的鼾声,她告诉我说那些男人已经喝醉了。
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两个人行动得极其缓慢。我们跑出了很远,大概已经安全了。我累得精疲力竭,摔在路边直喘气,缓不过劲来。那个女人也停下和我说话:“小姐,您家在哪儿啊?”“王宫。”我随口答道。
她惊诧地看着我,好像不相信。我喘着气说:“难道你们绑我之前,没调查清楚吗?我要是有事,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她丧气地说:“他们还真是大胆,宫里的人也敢抓。”我理顺了气,诚恳地对她说:“大姐,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你。等我到了家,我让人去接你的孩子,你以后就不用和那些人过那样的日子了。”她感激地看着我,不敢置信地点着头。
“恐怕,你们等不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女人颤抖着后退。
月光下,站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领头的那一个正阴狠地盯着我。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抓起身旁女人的头发,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没有力气去制止他,只能冲着他大叫:“你放开她,是我逼她放我走的,不关她的事,你们放了她。”男人根本无视我的呼喊,依旧向女人施暴。我无力地瘫软在路边,看着这个真心对我的女人正忍受着折磨,却无能为力,深夜里没有行人,也无法向别人求助,只能干看着。
女人痛苦的呼喊不绝于耳,我根本没有办法看着她受苦。我狠下决心,奋力爬到那个领头的脚下,苦苦哀求他,已渐带哭音:“求你放过她,我再也不逃了,求求你!”他弯下腰,一把把我虚弱的身躯扛到肩膀上,我已无任何反抗的力气。他嘲讽地说:“自身都难保了,还指望别人。”我绝望地闭上眼睛,那位姐姐的哭喊渐渐消失,不知是我走远了,还是她已哭不出来了呢?我的心一阵抽紧,满是愧疚。
又回到那件又黑又冷的黑屋,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会害得那个可爱的孩子没有母亲吗?我揉揉紧张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怎样也做不来,只能在辗转反复中熬过一夜。
第二天,令我惊喜万分的是,给我送饭的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只是她遍体鳞伤,满脸的青肿。我心疼地抚摸着她的伤,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有些哽咽地低下头,她抚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小姐,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带您走是应该的,只是没有成功。而且,现在我没有办法放您走了,他们说如果我再这样,我的孩子……”她的眼圈也红了,我微笑地告诉她:“没事,你的孩子要紧。”
她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小声地警告我:“小姐,他们要送您走了。卖到赫梯去。”我有些绝望了,他们这是要着急送我走,不知我还有多久的时间等人来救我。一旦出了埃及的领土,我再想回来就难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端起碗,温柔地说:“小姐,我喂您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啊!”我无语地任由她往我嘴里塞着东西,心里是满满的担心的恐惧,再多的美食也填补不了我空洞的心。我要怎么做,才可以保护我自己?我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受制于人?我要怎么做,才可以重新见到我想见的人,不用离开他们?还有卡尔。
想到这个名字,我反常的不安已经消失,只剩下无尽的寂寞。突然好怀念之前的那些夜晚,至少还有一个人不离不弃地呆在我身边,陪我聊天,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感到孤单。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么彷徨,那么无助,明知道是危险的明天,却还要被迫地去经历。如果他还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即使是未知的明天,也多了一份勇气去承受。
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娇惯了,不知人心险恶,居然像小孩一样被拐卖了。看来我真的在爸爸妈妈的翅膀下窝囊了太久,久得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可以飞翔。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可以让我改过自新,学会长大。这样想时,不禁怀疑自己来到埃及,是不是来对了。和亲人隔着三千年的距离,也许更容易成长。
吃着想着,巨大的困意袭来,我顺手推开她给我喂的东西,便晕晕乎乎地过去了。她拿着碗,低着头,哽咽着直说:“小姐,对不起,我的孩子……”话还未听完,我的身体和意识都不受控制地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脱难
在摇晃中醒来,我失措地发现,自己已然身处马车里,颠簸地驶向我的未来。我的身体更是软绵绵的,看来药量下得更重了。她充满歉意地看着我,眼神一直在说对不起。我没有怪她,她是一位母亲,怎么可以责怪一位善良的母亲呢?我想开口回应她,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失去常态。我抚上我的脸,果然,我的脸皱巴巴地,简直就像行将就木的老妇。
“他们怕你逃跑,怕出关时有人拦截,让我给你下了重药,还化了妆。真是对不起。”她为我解释道。我苦笑,估计这样的笑容,再加上已经扭曲的面容,应该比哭还难看吧。应该没有什么机会了吧!就要走出埃及国界了,难道我要这样跟这里说再见吗?这样也太惨了吧!这么久的时间了,到了这时候我才有了要哭的冲动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心也提了起来,应该是在接受检查,也许我还有机会。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谁能认出我来呢?只是希望一旦燃起,断没有半途消退的可能。我用力撑起身子,尽量让一会儿掀开帘子的人可以看见我。
终于看见了自帘子穿进车里的阳光,熟悉的身影就在面前。伊修扫视了车里一圈,没有认出我来,正打算对他使眼色。哪知那位姐姐一把把我搂入怀中,将我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胸膛,嘴里温柔地说:“别怕。阳光很刺眼。”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是对伊修说的。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伊修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几眼,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自由的阳光消失了,就像是我的未来,也注定不会有阳光和自由了。我的心最后还是回到了该在的位置,绝望地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等待这辆马车带我去那个未来。只听到女人哽咽的声音:“对不起!”
这时,车外响起了一声低吼,我的心中又一次被希望和欣喜填满。听见车外伊修的声音响起:“放他们过去。来人,把战狮带回去。”然后是伊修人马撤退的声音。就在马车要开始离开的一瞬间,我用尽力气,吹了一声口哨。这是我平常和小东西训练的暗号,我在赌,赌伊修口中的战狮就是我的小东西。倘若不是,我也只得认命了。
可惜老天不允许我就这么任命,马车剧烈地震荡,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翻了。我在笑,是真正的微笑,是获救后的释然和无比的喜悦。我终于不用离开了,终于不用任凭坏人的摆布了,我可以看到自由的阳光了。
我看到自由的阳光,带着更加不一般的穿透力。小东西的头伸了进来,动物这种生灵有时就是比人好使,它们不会在意容貌的改变,只会记得永远不变的气息。旁边的女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缩在一角瑟瑟发抖。我无力地摸摸小东西的头,它用头蹭着我的脸,把我脸上的妆蹭掉,终于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