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玉老皇帝就在皇宫中的玉君贤与陌离知道府中出事,也急急赶了回来,在玉羽阁门口与乔段碰了面。
乔段以前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女婿的,如今见面,分外眼红。乔夫人只顾着哭,乔段则是对于君贤大吼:“快把那个女子交出来,我要让她为我儿偿命。”
“乔大人,乔妃已去,你莫要再因她牵及无辜,如她泉下有知,心中也不会好受的。”要说是白若杀了人,玉君贤一百个不信,白若那么害怕天谴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杀人?要说她打人,那还是极有可能的。
“乔大人,这里是王府,别再胡闹了。”陌离也附和着。他温和的脸上多了一分担忧与阴沉。
“放屁!”乔段丝毫不惧,他指着陌离与玉君贤就是一顿大骂:“无辜?胡闹?也亏你们说得出口。明明就是那女子杀了我的孩儿,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你们还要包庇凶犯?!都说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你们一个王爷,一个丞相,却是非不分,善恶不辩,叫我们这些臣子心寒!心寒!”为配合乔段说的话,乔夫人的哭声更高。
玉君贤压住怒气,不与这不讲理的乔老头子争辩。乔娇死在府中,是他们理亏在先,而白若,恰好成了最大的疑点。她打过乔娇,警告过她,她死时白若还出现在她的房间,任谁都会怀疑。
“真是可笑,凭什么就指定我是凶手?”院门被人从里打开,两个女子从玉羽阁中出来。一个娇小可爱,淡黄色的衣衫上和脸上都沾上了灰,显得可笑。这时,没有人能笑得出来。另一个女子淡雅从容,蓝色衣裳使她看上去更加沉着冷静。
乔夫人暂停嚎哭,看着那两人,一个是柳郡主,那另一个一定就是杀死她女儿的那人了。思及此,乔夫人就如发了狂一般的扑向白若,想要掐她。
白若的手只是随意一挥,乔夫人的手就被白若抓住,白若稍稍用力,让乔夫人动弹不得。
乔段见自己夫人被白若制住,怒火大涨,冲白若喝道:“还说你不是凶手?!如此无礼,怎不会是凶手?!”
就道乔娇的蛮横火爆脾气是跟着自己的父母习来的。白若冷哼,将乔夫人往乔段的方向一推,乔夫人连连退步,被乔段接住。
原来在乔夫人身边陪哭的那个贴身丫鬟突然道:“昨日她身法如影的掐住娘娘的脖子,还门窗未开的入室杀了娘娘。老爷夫人可要小心着她,恐怕她是妖女……”
十九。今日是怎么了 '本章字数:201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7 10:22:24。0'
????“你一个小小丫鬟,胡说什么!”柳明月对那说话的丫鬟训道:“昨日我一整晚都和若姐姐在一起,你休得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那丫鬟边哭边道:“奴婢无意冒犯郡主。可奴婢昨晚是真的看到那女子出现在娘娘房中。奴婢六岁就跟了娘娘,而今娘娘惨死,奴婢怎能为了顺郡主的意而让主子枉死……”这丫鬟如此一说,倒成了柳明月的不是了。
柳明月犹疑的看着白若,不再反驳那丫鬟的话。昨晚,白若的确出去了,可她说是去外面散步去了,况且,白若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可是,她没有看见白若去散步,很多下人倒是看见了她在案发现场。
陌离将柳明月拉至一旁,为她温柔拭去脸上脏污,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明月莫管,玉君贤他会有办法解决此事的。”
那丫鬟的话惹得乔段和乔夫人又是一阵愤怒和悲伤。乔夫人咒骂白若,乔段质问玉君贤:“人证皆有,难道你还要包庇纵容这妖女吗?今日你不交出这妖女,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好吗?”
玉君贤知道不交出白若就意味着乔段会倒向玉君武。乔段身后还有一众官员,如果他倒向了玉君武,玉君贤会失去很多人的支持,势力会被削弱很多。可是,怎么能交出白若,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任人利用的物品。
“乔大人,本王尊你是长辈,才容你在王府胡闹。此事肯定是另有隐情,请大人先行回府,本王会调查清楚的。”玉君贤沉着脸,显然是不满乔段的放肆。玉君贤心中着急,没有对白若有利的证据,光有自己相信白若显然是不够的,该怎么为她洗清嫌疑呢?
“还能有什么隐情……”
“乔大人,你与其指定我是凶手,还不如去想想你的女儿为何会死。”乔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若截了,白若道:“我不屑杀你女儿。”
“妖女……”
“乔大人!”玉君贤把乔段的话截下,拉下脸斥道:“乔大人适可而止!乔大人请回吧,要本王交出白若,不可能!”这是玉君贤第一次如此失控,不计后果的得罪一位重臣。
“当真不交?”乔段咬牙狠声说。
“不交!”玉君贤答得坚定。玉君贤毕竟年少,毕竟血气方刚,毕竟正是处于冲动到为美人可把江山抛的年纪。多年以后,玉君贤再回想起这段往事时,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当时的决断。
“好,好!”乔段咬牙道:“有此王爷,千境必亡!”此句完,乔段不再多说,他拉着自己的夫人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玉君贤也不计较乔段的无理,脸上的疲惫渐渐露了出来。白若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杂乱的,玉君贤如此相信她,如此保护她,她不感动是假。可是,玉君贤这么做,会给他自己惹上大麻烦的。哎,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太过意气用事。
“王爷,乔大人夫妇要将乔侧妃的遗体带回家去,你看……”下人来报。
玉君贤挥手,有些不耐:“随他们。”原本乔娇是该由王府举行丧礼的,可如今乔段与玉君贤已经分裂,那就随他们去吧。
“贤。”陌离看看白若,又看玉君贤,犹疑着开口:“你今日做得过了些,毕竟,白姑娘的嫌疑很大……”
白若无言反驳。玉君贤抚额,道:“以前,陌离你总是支持我的做法,今日是怎么了?”玉君贤这话,有些强迫陌离认同他所做的意味。玉君贤不是有意出言为难陌离的,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而自己最好的兄弟都不向着自己,玉君贤难免耍点脾气。
陌离脸色沉了沉,低叹一声,道:“我也并非说白姑娘是凶手,只是现在最有可能的还是……罢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莫为今日的做法后悔。”陌离也不道别,沉着脸离去,柳明月赶紧跟在陌离身后走。
“陌离……”玉君贤知道自己今天做得过了,知道自己不该逼着陌离认同自己的所做,想与他道歉,可陌离头也不回。玉君贤眉头深皱,今日是怎么了……
***
“你说我府中有妖?”紫竹林中,玉君贤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竹叶,突然想笑,怎么今年与妖特别有缘,还是说自己今年诸事不顺。
“本来以为妖是为乔娇而去的,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那样。那妖不是为了迫害你,就是针对我。”白若突然想到梓荫说的妖王,会不会是他干的?可是,梓荫说他喜欢她,他怎么还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那妖是为了迫害玉君贤,他又怎么会吃准了玉君贤会护着她,从而消弱玉君贤的势力?若说这一点是巧合,请妖相助的人只有玉君武了,与妖合作,会有代价的。玉君武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不,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临那次以为与梨清有关,结果却是因为自己。
呵,真是可笑,心中明明有一个答案了,一边否认着,一边又忍不住的往那上面想。可笑,可叹……
“你曾说过那树妖身后有一个更厉害的妖,会是他吗?”玉君贤问,白若不说话,只是把眉头皱着,睫毛半垂,盖住眼中的闪烁。
“我在你府中设了结界,平日里多留意一些,应该不会再有妖物进来。”白若说这话,只是为了安玉君贤的心。那妖的法力在白若之上,白若设下的结界对他来说没有阻挡的效用。
而玉君贤,相信了白若的话。
“玉君贤。”白若唤他,想对他说以后不必如此保护她了。可是,该怎么说呢?玉君贤的所做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臣子离去,势力大减。她能怎么说呢。
“嗯?”
“没什么。”一声叹息夹杂在白若的话语中。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无情,都会伤人。
没过多久,玉君贤又被召进皇宫,说是乔段跑到了玉老皇帝面前又哭闹了一阵。
二十。何需管她是谁 '本章字数:273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8 13:00:50。0'
街道上,柳明月跟在陌离身后,低头看着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陌离看到了,却不说话,只是放慢脚步让柳明月能跟上他的步伐。对于身边亲近的人,柳明月是藏不住心事的。
“陌离。”果然,柳明月叫住陌离。陌离转身。温和的看着柳明月。等她说话。
“昨晚,有一段时间,若姐姐不在房间内。好像,她的武功很好。”
“在王府时你怎么不说?”陌离皱眉。如果柳明月说了,玉君贤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即使玉君贤不交出白若,白若说不定就自己走了。
“我……我,我觉得若姐姐不像坏人,所以……”若是她说了,就等于是在帮助乔段,这会让表哥更难受的,陌离怎么不明白?
“明月。”陌离抚上柳明月的脸颊,声音轻柔,眼神温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着好的东西,往往不是如你所想。”
“可、可是若姐姐不会杀乔娇的,我相信她。”说这话时,柳明月明显底气不足。她是天真单纯了些,这不代表他不会思考问题。为什么白若刚来,乔娇就死了?相信么?该继续相信么?
“罢了,罢了。”陌离低叹一声,不再为难明月。
“明月,前几日我看中一件衣服,轻盈漂亮。很是适合你这样灵巧的女子。随我去府上试试?”陌离的眼中是一派温柔,先前的凌厉在弹指间消失不见。
陌离性子温和,却很少夸赞别人,陌离很少送明月礼物,因为很少,所以难得。柳明月挽上陌离的胳膊,笑着道:“去,去,怎么能不去呢!”
***
丞相府,丞相房中。
陌离房中的摆设简单,却有规律,西侧墙角放了两个书柜,书柜上放满了蓝皮的书。书柜前是一个案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散放着几本书。案桌旁不远处就是床,想是为了方便看书与休息,才把案桌与床放得近。除此之外,屋子正中还有一个桃木圆桌,柳明月正看着桌上的茶水不断皱眉。
陌离以前喜欢喝清茶的,怎么现在饮起了浓茶?柳明月将茶杯拿起,放于鼻下轻嗅,这是碧螺春,茶水深褐,一壶水,他是放了多少茶叶啊?柳明月心中有了怀疑,适才,在街上,陌离居然摸他的脸。以前,这么亲昵的动作,陌离是绝对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做的。
若姐姐被人说是杀人犯,说是妖女。若真有妖,陌离……怎么可以怀疑陌离,怎么可以不信任陌离。可是,自从表哥回来了,自从白若来了后,陌离就变了,他的温柔仍在,可就是感觉变了。他对白若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如今想起,真让她心寒。
不,不可以怀疑陌离的,他是她要跟随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怀疑他,她只是……想找到证据证明陌离没变,对,她要找到说服自己的证据,依赖证明陌离依旧。
柳明月快步走向案桌前,那里,有证据的……
柳明月将案桌上散放的书一遍一遍的翻开,而每翻看一遍,心就往下沉一分,没有啊……
“吱呀——”房门被推开,柳明月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门外的人,眼神变得不安。
“佛云,一花一草一世界,一树一叶一菩提。花草树叶都是生灵。”陌离说,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反思以前,总爱将树叶放于看过的书中,这种做法是在残害生灵,实在不可取。近来也就不这么做了。”
陌离走到桃木圆桌前停下,将桌上杯中剩下的残茶端起饮尽:“而饮浓茶,也是为了提神。以前多饮安神静心的清茶,而近日朝中事物繁忙,则要用浓茶提神以来熬夜处理公务。”
陌离讲的合情合理,这些改变,都合乎他的性子和生活,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可是,陌离怎么会知道她所想?
“呵,明月啊。”陌离轻声嘲笑柳明月:“明月啊,你将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还要怪我知道得太多?”
陌离向柳明月走去,紧紧的盯着她。柳明月穿着件稍稍显长的纯白色衣衫,衣衫样式简单,是合领、宽袖的裙装。白色的抹胸束腰长裙,外覆一件丝质长衫。柳明月梳着少女发髻,头上仅有一个银发饰,素洁得很。柳明月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子,她穿上这身白衣,让她显得深沉了些,这也让她感觉怪异。而陌离眼中,是满意。
“幸亏当时及时保住了这件衣服。”陌离低声说,柳明月未听得真切,可心中隐隐有着紧张感和压迫感。陌离走至柳明月身前,伸手解下她的发髻,认真的为她理好头发,让她的泼墨青丝随意披于身后。陌离认认真真的将柳明月由上至下的看了好几遍,叹息:“还是她适合这身衣服。”
“她?是谁?”柳明月向后退一步,腰却抵在了案桌上,陌离还在靠近。柳明月突然想到了白若。
“姑娘,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那时,陌离说这话时,就如同此刻的眼神,缠绵迷离。虽然陌离在掩饰,可柳明月还是看到了,只是相信陌离对她的感情,不当回事。那时,陌离看的是白若,而现在。看的是这身衣服!
“何需管她是谁。”陌离拉过柳明月的手,放在掌心揉捏,眼神专注的看着白衣,透过它,想到另一个人。
“不……不,我不要穿别人的衣服。”柳明月抽回手,想推开陌离。陌离虽是书生模样,但自幼习武,柳明月搁在他胸前的手,犹如蝼蚁撼树。陌离一只手握住柳明月双手,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府下头。
这不是她认识的陌离!绝不是!柳明月将头埋下,一脚踩在陌离的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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