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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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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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会儿,李景明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中有愧,再加上这一年来,家里又出了不少的丑事,他哪有脸说出口,如今只得一脸的讪讪。

便是一边活络的方氏咋吧了嘴,也不知说啥好“都愣着干什么,快坐吧。”黄氏又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自不必揪着不放。

众人才松了口气,分别搬了凳子坐下。

“可是有好些年没见了,如今大家都老喽。”这时黄氏又聊起家常来。

“可不是,可不是,不过,我看二奶奶还是跟十多年前一般,一点都没见老。”一边方氏立刻应道。

黄氏微微笑道:“说笑了可不,这人哪有不老的。”说着,又看了看李正平同那葛氏,便笑道:“正平什么时候成的亲啊,侄媳妇是哪家闺女?竟是没有通知我们一声,倒让徽州那边的李姓失礼了。”

听得这话,李景明又是重重一叹。便是李正平那脸色也黑了几分。

李景明是有苦说不出啊。

想这葛秋姐在家里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常跟一些混子勾三搭四的,这样的媳妇儿他哪里看得中。只是没想到,正平这小子平日里还算是稳重的,却不晓得犯了什么混,居然就跟这葛秋姐混到一起了,还被人抓奸在床,葛巡栏又哪是好相予的,带着逼着李家,李家没法子只得让正平娶了这葛秋姐。

这不是心甘情愿的,自然不会写信通知徽州那边了。

“咳咳……”这时,那葛氏突然咳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那方氏。

方氏先是一脸难看,随后才又讪笑道:“二奶奶,这都是我的不是了,我想着从徽州到南京路途遥远,便不麻烦。本想着事后给徽州那边去信,这不正好又收到你们的来信,也就想着,等到了再介绍,只是没想到却这般的阴错阳差。说起秋姐,她是本区葛巡栏家的闺女。平日里做事倒是八面玲珑的,今儿实在是误会了一场。”

那方氏嘴里为葛氏开脱,只是贞娘看她那咬着牙的样子。实在是觉得这位景明婶儿,口不应心。

“可不是,这儿个这事真不怪我,任谁也不能让个陌生人进门啊。二奶奶,你说可对?”这时一边的葛氏立刻打蛇随棍上。为着自己开脱还反问了起来。

“那倒是,不知者不罪。”黄氏扫了她一眼道。然后咪着茶水。

“只是景明叔景明婶儿,你们不在家里住,怎么跑去住城墙根的窝棚了?”贞娘这时在一边插嘴道。

贞娘这话一说,李景明,方氏自是一脸难看。那葛氏呃了一下差点噎着。

“哪里,还不就是说你们要来了嘛,家里总要拾掇拾掇。这屋子多年没有修了,公公婆婆就思量着最好修一下,就先搬出去了,本来这两天我也要先搬回娘家住几天,好让工人进门给屋子除除旧呢。”那葛氏说着。又冲着那方氏道:“婆婆,儿媳这话不错吧?”

“不错不错。正是这理儿。”那方氏又连忙的道。

一边的贞娘看着这情形,又想起之前葛氏几次暗里逼着方氏替她开脱,不由的多想了,该不是这方氏有什么把柄落在葛氏手里吧?

这对婆媳的情形,实在是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那倒是难得景明嫂子一番心意了,行了,既是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都是一家人。”黄氏道。

“正是,正是。”一边方氏和葛氏应和着。

“我看这房子倒还算是干净,除不除旧的没必要。就这样吧,你们也搬回来,我已经让人把后进的几间房拾掇了出来,我们就住后面的房子,清静些。对了,后院的墨坊我看你们堆了不少东西,这两天最好拾掇出来,我们要整理一下把墨坊重新弄出来的。”黄氏道。

“好的好的。”李景明应和着。

一边葛氏又是用劲的扯了扯方氏。

“二奶奶,不知后院墨坊里面的东西可否宽限一段时日,你知道的,外面五间铺子都租给了别人,他们有些货没地方放,就放在咱们后院的墨坊里,这也是予人方便,咱们也顺人便赚两个钱贴补贴补门摊费等。”方氏一脸为难的道。

贞娘一听这话却是皱了眉头,朝廷有专门的塌房是用来给商人存放货物的,其中还牵涉到塌房税的问题。所以一般来说商人不存在没地方放货的问题。

当然,小宗的货物为了方便,倒是不一定存放在塌房里。但时,外面每间铺子后面都有储货间的,一般商家不存在另外再租地方存货的问题。

再一给合着葛氏老爹的身份,贞娘明白了,这里面搞不好就会牵涉到偷税漏税的问题。

“景明婶儿,商人存货自有塌房,这朝廷查的可严的很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是退钱,都得让他们把货搬走,这事可玩笑不得。”贞娘正色的道。

“这……”方氏欲言又止。

“贞姑娘放心,明儿个我一准让人搬走。”一边李景明瞪了方氏一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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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釜底抽薪

既然李景明这么说了,贞娘自不会再说什么。虽说觉得这里面猫腻挺多,但有些事情倒是不必太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为温火才能煲出好汤。

随后贞娘就陪着黄氏去后面小楼里休息,又让各人都找地方休息去,自己也浅眠了一会儿。毕竟半个月水路,大家都疲倦很。

说是浅眠,但贞娘这一觉着实不浅,醒来已是傍晚了,睁开眼,看着陌生环境,一时竟有着一种再穿越感觉。

直到屋外屋檐水嘀嗒声才晃过神来。便换了衣服起床,推开窗,空气中有一层淡淡雾气。

南京气候似乎跟徽州相差不大,傍晚前,洒了一场小雨,贞娘听得外间丑婆嘀咕了句春雨贵如油,便带着小丫去后院一块泥地挖了挖,撒了点菜籽,竟是一个时光也不浪费。

二狗早不晓得晃当到哪里去了。

而从窗户上看着外面后院,马师傅同郑复礼两个已经整理出了两间小间,把之前带来一些制墨工具摆好,粗粗架起了一个小墨坊,可以临时用用。等得李景明带人把堆放后院大墨坊货物搬走来,才好再重搭起墨庄墨坊架子来。

“贞娘,醒了?”外间,黄氏听到屋里响动,便推了门。

“嗯,这一觉睡挺久了。”贞娘有些不好意思道。边说连走出了房间。

“那边架子上有热水,去洗洗醒醒神儿。”黄氏笑着道,却习惯拿着块木雕雕着雕板,桌上摆着一张图纸,是贞娘娘上时唬这水路一路来,一开始贞娘是跟着郑复礼问一些南京事情,两天下来。郑复礼也就说差不多了。

之后,贞娘便开始跟着黄氏学雕刻。

说起雕板,原来贞娘也是有些底子,毕竟干制墨这一行,雕板这一块是跨不过去,只是后世机器雕多,贞娘有时不免偷懒,都是自己画了图,拿去机器上雕。如此,贞娘雕刻手艺相比起黄氏来说。实是粗糙不能见人,便觉有些学习必要了。

当然,贞娘这时学雕刻。倒也并不想学个什么样出来,毕竟是宿业有专攻,她于点烟制墨一套算是精通了,今后该博采众家之长,增进制墨技艺。倒不消再雕刻上花太多时间。

船上学习,一是了解雕板木性,主要还是为了制出好墨,要知道,雕板木纹对于墨结构稳定其实也是有着想当重要一面。

另外多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毕竟旅途枯燥。不过,因着后世时。雕板前都是自己画样子,因此学习雕刻时间里,便画上了一两幅墨线样本子。没想到却被黄氏看中了。

硬是说贞娘虽然雕刻不怎么样,但雕板墨线画不错,于是,贞娘到后来,都是绞脑汁画着各种雕板墨线。

如今这些图。倒成了黄氏收藏了。

这时,贞娘洗好脸。搓干净汗巾,便端了盆准备出去倒水。

“贞娘,就放那里,一会儿让小丫来倒就成了,你如今倒底也是东家小姐了,这等事情不必亲力亲为。”一边黄氏抬头看着贞娘动作,便随意道。

“没啥,也做习惯了,小丫这会儿还跟着丑婆后院挖地呢。”贞娘笑了笑冲着黄氏道。她把小丫带出来,并不是真打算当丫头使唤。只是带她出来,让她见见世面,女儿家,见些世面,以后不管是做事,相夫,教子什么,总归会多一份眼界和豁达。

至于什么东家小姐架子,亲近人身边就不必摆了,她也不是个会摆架子人,而有些小事,其实做起来并不费事,也是一种休闲。

“你呀,跟你娘一个脾性,随你吧。”黄氏本就是个随意不强求人性子,既然贞娘不乎,自也由着她。

于是贞娘依然端着个盆子出去倒水。

路过厨房,便朝里面望了一下,马嫂正忙活,贞娘已经闻到牛肉汤香味了。

“贞姑娘,醒来了?”那马嫂看到贞娘,便道,随后端了一碗豆腐涝过来:“贞姑娘,这是二狗那小子出去买,叫什锦豆腐涝,南京特色小吃,对了有个特吉祥名字,叫前程似锦。”

“嗯,还真饿了。”贞娘于是不客气接过,便吃了起来。

于是一碗‘前程似锦’就进了肚子了。

“贞姑娘,我刚才捞了一下烧饭道婆话,你知道那秋姐是怎么进李家门吗?”这时,马嫂神叨叨道。

贞娘叫她那神情弄很是好奇,于是问道:“怎么进?”

“我听那道婆言下意思,那秋姐儿可不是个规矩人,正平哥子本来是前面一家织锦庄上学做账房,可去年不知怎么就被葛巡栏抽了去帮着计税,这说起来倒也是不错行当,挺体面。可这一去却叫秋姐儿看中了,葛巡栏还特意让人来探过景明管事意思,景明管事看不中葛家姑娘,本来已经叫正平哥子辞了那差事。可后来,葛家那边又差人来叫,说是有些账目不清楚,正平哥子便过去了,可没成想,不知怎么,葛巡栏回家,却看那葛秋姐儿跟正平哥子就差点滚床上了。之后事情就不用说了,葛巡栏一逼,景明管事没法子,只得让正平哥子讨了秋姐儿进门。”马嫂道。

说着,马嫂又压低声音偷笑道:“对了,我刚才出去买把葱时候,跟街坊人也捞了捞。大家都笑话葛家呢,说葛家之所以把葛秋姐嫁给正平哥子,就是打这宅子和那五间铺子主意,之前大家都以为这宅子和铺子是景明管事他们家呢,如今,都说徽州正主来了,葛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赔了一个女儿。都暗里笑话呢。”

马嫂说着又冲着贞娘竖了竖拇指:“之前。姑娘当众说出这宅子和铺子归属,这一招高。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了,任他们有万般心思也没奈何。”

“哈,闲言碎语,听过就算,不必当真。”贞娘笑了笑道。

其实她当众说出来,主要防是景明叔一家,毕竟从七祖母嘴里听来,这几年,景明叔这边财务很不明晰。再加上徽州那边十多年没派人过来了,多偶尔是郑管事跑跑,只是郑管事那人。贞娘是清楚,虽说不一定是个坏人,但也不是个很负责任人,怕是有些事情也不清楚。

加上当时那种情况,所以贞娘才宣示主权。葛家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那是,那是。”马嫂道。她只是个帮工,该说说说,当不当真自心里。

贞娘依然笑眯眯点头,心里自然明白马嫂话怕是**不离十。

就这时,又听前院一阵响动。贞娘探出头看了看,长长走廊另一头,原来是李景明两口子搬回来了。

怎么着都是住一个屋檐下了。贞娘便打算过去看看。

只是才走过前后进中间穿堂,就听得一边楼梯下一阵压抑争吵声,却是方氏同葛氏声音。

贞娘不由停了脚步,她倒是不屑于偷听什么,只是这时不管是前进还是退后。都免不了要惊动人,那样反而不好。只得静静站一边等着说话人离开。

“凭什么让我从正房搬出来,我嫁进来那会儿你可是说过啊,这前院房子归我们住,后院小楼才是你们住处,如今你搬去后楼住啊,这前院是我,我爱住正房爱住偏房住偏房,谁也管不着。”葛氏低着声嘲讽道。

“当初是当初,现是现,我是你婆婆,我让你搬就得搬,要不,我们找二奶奶评评理。”方氏一丝不让,虽压低着声音,却有着说一不二气势。

贞娘不由挑了挑眉,本以为这作婆婆弱势,被媳妇压着,如今看来,方氏气势也不差呀。

“哈,婆婆这有了靠山了,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啊,你要找二奶奶评理,我也要找二奶奶评理呢。别忘了,当初我进门时,你可是拍着胸脯说些产业都是你,你还说以后留给正平,要交给我打理,如今全都老母鸡变鸭了。你说我要把这事情捅到二奶奶跟前,到时,还不知婆婆你怎么跟你嘴里二奶奶交待呢?”那葛氏丝毫不相让道。

“捅啊,有本事你去捅啊?你会捅,我也会捅,放后院墨坊仓库里那些货可不是我,是你爹,那可都是没交税,好处全让你爹一个人占了,这真要让税使大人们知道了,你爹会有好果子吃吗?”方氏冷哼着压低声音道。

贞娘听了眨巴着眼睛,这是种什么情况,两人都不是好鸟啊。

葛氏却突然咯咯笑了:“行了婆婆,你不就是想住正房,那你住吧,咱们是一家人,我就是你,你不也是我吗?如今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蚱蚂,那位贞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灯,怎么着咱们也应该摒弃前嫌啊,对吧。”

“那是当然。”方氏淡淡道。声音却有着一些扬眉吐气。

这婆媳两个后居然来了个摒弃前嫌,这是和好结奏吗?

随后,楼梯处传来一前一后脚步离开声音。

贞娘这才从边上出来,虽说不是有意听到这些,但如今听到也就听到了,倒也不错,两人对话让她对这边情形有了深一步了解。

想着,便回了后面小楼。

见到贞娘回来,马嫂就让小丫摆饭。贞娘陪着田氏用饭。

“刚才前面挺吵,怎么了?”李家没有食不语习惯,田氏想着先前听到声音便问。

“哦,是景明叔他们搬回来了。”贞娘回道。

“这家情形,你如今明白几分?”黄氏抬着眼有些担心问道,今天一天下来,感觉不太好,似乎有些复杂。

“应该有个七八分了吧。”贞娘想了想道。

“哦,说说。”黄氏放下筷子,看着贞娘道。

“嗯。先说景明叔这一边吧,景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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