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易皓廷无语的空隙,阮宝贝拽住被单一角往自己这边扯。
大概是用力猛了,她肚子里又翻江倒海地一阵绞痛,她捂着腹部,难受地哼出声来。
“很难受?”易皓廷紧张地问。
“我没事。”
“这样还没事啊?”易皓廷随手将床单扔到地板上:“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说了没事,你出去。”
都这样了,阮宝贝竟然还弯下腰,看样子是准备捡地上的肚床单。
易皓廷实在是无法理解了,赶紧把裤子塞给她,扳住她的小肩膀往洗手间推。
“行了,行了,我帮你洗,快进去。”
让他洗床单?
“不要!”
阮宝贝赶紧拒绝,嫌她还不够丢脸啊。
易皓廷好似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再啰嗦,连你一块洗了!”
“……”
终于把阮宝贝推进浴室,易皓廷长吁了一口气。
眼光转到地上的床单上,他又皱起眉。
那一大滩血渍,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难受吧。
阮宝贝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还没高兴多久,易皓廷重新推门进来。
“洗好了?”
“嗯,那个……”
她准备说不用那么麻烦换床,易皓廷径直走过来,不顾她的反对,抱起她走进对面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还细心地扯过被子替她盖好。
他自己在旁边坐下。
“好点了没有?”
“……”阮宝贝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阮宝贝抬眸看他一眼,没有吭声。
“你每次都这样?”
“……”
大晚上的,真的要继续讨论这种话题吗?
阮宝贝无语地翻了个身,那意思很明显,她要休息了。
男人安静下去,阮宝贝竖起耳朵听着他的动静,听到他好似站起来,然后是脚步渐渐远离的声音。
他是走开了吗?
她微微放下心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阮宝贝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了,门外传来细微的对话声。
“是什么样的病人,你大老晚的请我来?”
“嘘,轻点,别吵到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真没见你这么求人的。”
“小声点……”
门被推开,易皓廷领着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年纪和易皓廷相仿,长发飘飘,身材火辣长相妩媚,手里拎着一个药箱。
看清房间的一切,她勾唇暧昧一笑。
“金屋藏娇?”
☆、046 冰火两重天
阮宝贝闻声转过脸来。
kingsize的大床上,她蜷得像只小虾米,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愈发娇小。
“易皓廷,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女人脸一板问。
易皓廷没心情理她,扯着她往床边走。
“她肚子疼,你快替她看看。”
被推到床畔,女人脸色瞬间阴转晴,眉眼弯弯弯地问:“小姑娘,他怎么你了,别怕,说出来姐给你作主。”
姐?
阮宝贝瞅一眼她身后的男人,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女人脸又板起来,回头道:“你出去!”
“……”
看到某男真的听话地从视线里消失,甘思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她何时在易大少面前如此扬眉吐气过。
“你好,我叫甘思行,皓廷的表姐,你哪里不舒服?”她意识到这个女孩的地位。
“我没事,就是有点痛经……”
“……”
甘思行很想出去,指着某男的鼻子咆哮。
拜托,你小子发骚也要发得有点深度好不好,她好歹也是A市年轻有为的外科主治医师,大半夜的跑来给人治疗痛经?
就完诊,她在对面的洗手间里找到自己的表弟。
虽说自己是姐姐,可从小到大,她可一点大姐的威风都没享受过。
易皓廷不仅是易家唯一的男孙,也是易家的骄傲。
头脑聪明,处事果决,性格沉稳,重要的是还长的帅!
在易家,不,可以说是整个A市,他都是人中龙凤,说一不二的人物。
可是此刻,他正在洗手池边,猫着腰洗着什么。
水龙头开的哗哗的。
看见她出现,易皓廷赶紧把手中正洗着的东西扔进水池。
“这么快就看好了?”他皱眉问,至少也得半小时以上吧?几分钟就出来了,是否太不上心?
“你以为呢?”
甘思行也没好气地瞅向洗手池,这一下就叫起来。
“哎呦,姓易的,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床单上的血印还没洗干净,这一揉,更刺眼了。
易皓廷的脸已经黑的没法看了。
甘思行不怕死的叫:“人家小女孩第一次,你没轻没重的,把她弄成这样,还好意思叫我来看?”
呃……
易皓廷百口莫辩,只得冷冷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能躲这儿洗床单,赶着毁尸灭迹?
甘思行义愤填膺。
“人家是小女生,你就不能体谅点,都弄出血了!”
“不是我……”
“你这禽兽,经期同床更是要不得!”
……
这误会闹的,还能解释吗?
某男是发骚,阮宝贝却真的是发烧了。
吃了甘思行给的止痛药,她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某男轻手轻脚走进来,一侧的床垫一陷,他慢慢躺上去。
这是他的家。
他的房。
他的床。
可是怎么倒有些做贼的感觉?
女孩睡得很沉,背对着他,身子依旧蜷成一团,小脸几乎埋进被子里。
他伸长手臂,轻轻替她把被子压了压,露出口鼻。
在她身边躺下时,胳膊不由自主绕过去,搭上她的腰。
没有厚棉袄的阻碍,手感说不出的好。
手掌忍不住自由活动了一番。
触手微温,掌心里滑腻的感觉,比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还要来的温润。
他嗓子有些发干。
面前躺着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团火。
烤的他浑身火热。
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抱下去,肯定会被烧死。
可是让他转身不理会,又觉得不甘心。
好容易把她拐到床上,什么都不做,不是太可惜了。
纠结的时候,阮宝贝转了个身,不仅面对他,还朝他怀中靠过来。
她的小脸埋在他肩窝附近,身子依旧蜷缩着,手捂着小肚子,大概睡梦中还是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拉起她的手掌搁到自己腰上。
阮宝贝不安地动了动,易皓廷赶紧把自己的大掌捂到她肚子上。
阮宝贝梦见自己躺在花丛里,身边是五彩缤纷的花朵,她闭上眼,尽情地呼吸着。
头顶的阳光热情地照下来,烤在她的小肚肚上。
她舒服的哼着,摊开四肢,拥抱阳光的沐浴……
现实是,她八爪鱼般缠在了某人身上,还不客气地抬起一条腿压住他。
软玉温香,佳人在抱,他完全没法睡了。
浑身紧绷,嗓子在冒烟,每个呼吸都是灼热的。
不仅不能推开她,还得帮她捂着小腹。
这大概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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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腐朽的资本家生活
冬季的天亮得晚。
阮宝贝醒来时房间还很暗。
身边的男人还在睡,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沉稳醇厚的呼吸,均匀地喷在她耳边。
在此之前,她没想过会如此平静地面对早晨枕畔多出的男人。
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好似也很自然。
昨晚她不知怎的就发起烧来,一会冷一会热,她难受的够呛,易皓廷也折腾的够呛,又是端水又是喂药,伺候得比亲生老妈还上心。
她想,一定是自己病了,所以变脆弱了,甚至觉得身边这胸膛宽广温暖,舒服得令人不想推开。
正愣神间,男人动了动,她赶紧闭上眼,装作还在沉睡的样子。
下一秒,她感觉额头多了一只手掌,应该是在探她的体温。
她躺着不动,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
然而,第六感告诉她,男人又向他侧过脸来。
耳畔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没法装睡了,睫毛颤动,猛地睁开眼。
呃……
还不如装睡呢,眼前是张放大的俊脸,四眸相对,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蹭到一起。
见她想躲,男人伸手扣住她,嘴唇落下去……
怎么是额头?
阮宝贝睫毛又扑闪了几下,大概是瞬间的呆萌取悦了某人,他低低笑了起来。
“很失望?”
“啊……没有。”
见对方再次俯下脸,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
易皓廷又低低笑出声来。
“应该是退烧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宝贝摇头,嘴还捂着。
“肚子疼吗?”
摇头。
“饿吗?”
依旧摇头。
男人黑眸里沁出温润的笑意,极其迷人。
他重新躺好,长臂一揽,又把她捞进怀中。
还是刚才那姿势,两人都醒着,阮宝贝就尴尬了,好像他身上突然长了刺,小手推着,想从他身边挣脱出去。
“别闹,陪我睡会。”男人胳膊圈紧了些。
“不睡了,我要起床。”
“今天甭上学了,我帮你请假。”
“……”继续扭动。
男人突然俯下脸来,含住她的唇瓣。
深深吮吸,极尽缠绵。
阮宝贝呜呜哼着,直到被放开时,连话都带着大喘气。
“你……我……我只是……要去洗手间……”
易皓廷神情一滞,缓缓松开手臂。
阮宝贝趁机爬起来。
“穿好衣服!”易皓廷也随之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替她披到身上。
“谢谢。”
大概是起床太猛了,阮宝贝觉得头有些发晕,她扶着床沿,连着喘了几口大气。
“不舒服?”
“没有。”
“这样还没事?”易皓廷的胳膊又揽过来:“还是我抱你去吧。”
阮宝贝来不及拒绝,已经被他抱起来,大步流星走进洗手间,还体贴地放到马桶上。
不得不说,这服务水平是一流的,万一哪天他破产了,改行去做服务生一定很抢手。
阮宝贝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他还杵在洗手间,一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谢谢。”她伸手取过姨妈巾,暗示说:“我要上厕所了。”
易皓廷哦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子,准备要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你这个一般几天结束?”
“……”
阮宝贝一时不明白他指的什么,见他的视线落到她手中,恍然大悟地说:“一周左右。”
易皓廷点点头,这才迈着长腿走出去。
阮宝贝也才后知后觉地想,奇了怪了,他问这个干嘛,还有,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暧昧的早晨,温馨地过去了……
因为生病,阮宝贝被勒令在家休息,令她无语的是,某人一口气替她请了一周的假。
他自己也没去上班。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有钱就是任性啊!
没钱的阮宝贝只能认命地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腐朽的资本家生活。
☆、048 大丈夫能屈能伸
午后,没有阳光的天色阴沉沉的。
窗外的树枝被北风吹得东倒西歪,a市的天气愈来愈冷了。
就在阮宝贝潜心养病的时候,a台的选秀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令她意外的是,节目组竟然也给她打来电话,说主办方很欣赏她的表现,经过再三研究讨论,决定让她破格参赛。
实际情况是,网上的一片嘘声,令节目组觉得是个很好的噱头。
在这个炒作的年代,他们当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让她参赛,无非想利用她和孙薇的矛盾提高收视率。
听到这个消息,阮宝贝比预想中来得平静,简单应了几句,听到对方让她明天去录节目,想了想答应下来。
易皓廷端着一个青花瓷汤盅走过来时,正好听见她说明天见,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明天出去?”
“嗯,去a台录节目。”
反正他迟早都要知道的,阮宝贝也没打算瞒他。
“不许去。”
易皓廷嘭地一声把手中的汤盅搁到茶几上,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为什么?”阮宝贝不满了,没错,她是很感谢这几天他的嘘寒问暖,可是这不代表她要听他的。
“我已经答应了,明天一定会去。”
易皓廷唇角一挑,本来就颀长的他,居高临下立在阮宝贝面前,那角度望上去竟有几分邪肆。
“汪台长吗?”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睨了女孩一眼,淡淡说:“有件事要麻烦你……”
“喂,你干什么!”
阮宝贝立刻回过神来,他这是想以权压人,毁她前程呢。
易皓廷手一伸,准确无误地将冲过来夺她手机的女孩紧紧扣住,微侧过身继续说:“是这样的,你们台……嗯……”
突然间,阮宝贝很不厚道地咬住他的手腕。
易皓廷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屈不扰地说:“对了,你们台那个歌唱比赛,好像有个选手叫……”
眼见他要说出自己名字,阮宝贝灵机一动,身子一弯叫道:“哎呦!我的肚子……”
这招果然百试不爽,易皓廷立刻收线扶住她。
“赶紧给我回屋躺着,我就说嘛,都这样了还想去哪!”
阮宝贝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脚的感觉。
“我偏不!”她破罐子破摔地说:“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做人还有什么乐趣,你让我疼死好了。”
易皓廷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小白眼狼,他这样是为谁啊?
他把女孩抱上沙发,自己也坐过去。
女孩脚一抬就想跑,他反手扣住她,身子一倾,将她压到自己和沙发之间。
阮宝贝还想挣扎,他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腹部,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听话,一会又该疼了。”
“……”
这气氛太奇怪了,阮宝贝憋了半响才闷闷说“谁让你总是气我。”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