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我也确实觉得有点儿冷了,于是转身要回卧室,可是突然又不放心的对严默说到,“你一会儿洗了澡再进来啊,好好洗洗脸,都是油。还有,你那件衬衣也别穿了扔洗衣机里,背上也全都是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穿的。一会儿我把你换的衣服放卫生间,你快点儿啊。”
严默听了我的话摸了摸脸,然后又扭着脖子尽量转着身想要看他的后背,一脸的茫然。
我转过身就笑了,然后快速的跑回卧室,找出严默换洗的衣服扔进卫生间就又溜回了房间,臭美的换上我那身性感的内衣,外面又披了件薄纱的睡裙,把头发吹干以后总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于是想了想,又跳下床跑到梳妆台前面找出那支漂亮的黑色瓶子,在身上喷了些我最爱的宝格丽夜茉莉,这才觉得完美了。
夜茉莉又被称为黑茉莉,是我最喜欢的一款香水,已经用了许多年。老外对于“茉莉”和我们的理解不一样,所以“夜茉莉”其实并不是我们认知中那种茉莉花茶的清香,而是……我形容不上来,只觉得那味道是纯真的性感。它的前调乍一闻是有一点点呛的,那是栀子花瓣的温柔及绿色树汁的明亮香气混合的气味儿;可是慢慢的中调就变得神秘了起来,因为甜香渐渐化为了神秘性感的阿拉伯茉莉花香,并独具匠心的结合了杏仁的丝绒香气,形成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香调;而后调则是温和了许多,因为香氛中逐渐融入了珍贵木材的强烈香气,顿加豆以其温煦四溢的幽香呈现余韵不绝的微妙终曲,为这朵夜茉莉的纯真性感画下了完美的句点。
纯真而性感,是我梦想中一个女人最好的状态,可惜我还没有修炼到那个火候儿。不过如果严默是个女人,倒一定是纯真而性感的。而且,如果严默是女人,他一定比我要漂亮。这么一想,就觉得挺生气的了。
又生气,又得意。
于是喷好了香水,调暗了床头灯,我上了床对着卧室门侧身躺好,用手支起头看着门口摆好姿势,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看来严默已经在洗澡了。
那么……
嘿嘿,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严默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雅安祈祷
看到微信上有一个朋友转发的话:别拍摄残缺身体等过于惨烈的画面,别让压在石板下的人持续接受媒体采访、让其静静接受教援,紧急情况先救人后报道,别让人反复讲述孩子或者父母伤亡的故事,不要把受到心理伤害的人作为英雄到处作秀,不要把地震残疾人当为作秀工具。报道别人,要考虑对被报道人的心理伤害。千万不要为满足大人之中的伪善之心而利用心理受伤的人。
其实媒体与大众,对于默默的态度,也同样残忍;虽然这份残忍为默默带来了成功,但同时也伤害了他
☆、第 166 章
不知不觉我就打起了瞌睡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头越来越沉,突然支着脑袋的手松了一下,差点儿一头扎在床上。结果我就被这么吓醒了,可是却发现严默竟然还没有回来——再看看表,从刚才卫生间响起水声儿算起他已经洗了得有半个多小时了,他怎么洗个澡比我还慢?!
我觉得支着脑袋的手被自己的脑袋压麻了,而身上则因为穿得太少这会儿也觉得冷上了。于是我刚想把被子盖上先暖和一会儿再接茬儿得瑟,结果却听见从客厅里传来严默肘杖杵地的声音。
“笃、笃、笃……”这声音我听了已经将近两年,早就熟悉到麻木了,可是今天大概是躺在这里细细的静听,却又好像听出了一丝别的感觉。严默以前少年得意,走路有风,脚步声听起来热情而坚定。而现在,不知道严默是不是少了一条腿的缘故,连脚步声都变了。我在昏黄的灯光中闭着眼睛,只听严默的脚步及肘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便听出了他的犹豫、他的不自信,但也听到了他以前不曾有过的平和与稳重……以及一股孤寂的感觉。
我竟然会为一个人的脚步声而心疼,我真的是疯了。
可是听着那声音我又立马精神了起来,抖了抖手之后又把胳膊支在了脑袋下,然后整理了一下我的睡衣,把裙角往上撩了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严默的那个晚上,许欣就是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往下拉她的衣领,可我当时却还觉得她太大胆了,所以一直帮她往上拉领子,现在想想许欣当时一定快被我气死了,心里肯定大骂怎么会带了我这么个白目的土包子去酒吧的吧?
不过那已经15年前的往事了,看来我的情商现在也就刚及得上18岁的黄毛丫头,可人家严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15年前见过的就不见得比我现在见识过的少,那我我现在露出截大白腿他就能稀罕啊是怎么着啊?
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继续摆出性感的姿势,心里一个劲儿的喊着:快进来啊,快进来啊……
可是任我心急火燎,客厅里那点在地上的肘杖声却变得越来越轻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严默关了客厅的灯,悄悄的推门走进来卧室来了。
“呃……”一推开门严默像是被我吓了一跳,靠在门上看着摆出美人卧造型的我,然后又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还……还没睡?”
“老公,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用鼻子发出娇滴滴的声音问严默,然后又往上掀了掀睡裙,那本来就近乎透明的裙子现在几乎全被我撩起来了,我低下头看了看,我那两天腿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简直白得发亮!看来刚才的磨砂真没白用!
严默真的看着我那截大白腿就看傻了,他是有多没见过世面啊?
于是我只好继续娇滴滴的说到:“老公,刚才不是说好等你一起睡的吗?”
可是严默听了我的话却没有反应,还靠在门上盯着我的腿,连动都不动一下。
唉,这严默一晚上都傻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天天喝酒应酬给他喝傻了。或者他变聪明了,打好主意今天要看我的表演?
表演就表演吧,难得主动一回嘛,温阳你可别扭扭捏捏的,又不真的还是18岁的少女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跳下了床,伸手扯掉那条本来也没什么用的睡裙,只穿着文胸和内裤,撩了撩头发,抚首弄姿的朝严默走了过去。
严默笔杆条直的靠在门上,眼睛专注的盯着我,黑暗中好像他的肘杖有些颤动的样子,那条残腿也动了动,估计是激动的;而他的头发上,竟然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看得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我笑了起来,咬着嘴角然后摇摆得更带劲了,终于走近严默便伸出两条胳膊缠到他的脖子上,然后轻声的笑着问他:“我美吗?”
“啪嗒”——严默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左鼻孔就突然流出了血,然后鼻血便“啪嗒啪嗒”的顺着他的衣服、裤子滴落到了地上。
看着那暗红的血我慌了,赶紧踮起脚伸手去捏严默的鼻子,一边捏一边说:“扬扬头,我去拿纸,你自己捏住……算了,还是用凉水冲冲去吧。”
流鼻血我一直以为是个夸张的说法,没想到确有其事,可我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吗?
我高兴不起来,只是开着水龙头,使劲的往严默头顶上拍着凉水,等到流到面池中的水不再是粉红色我才关了龙头,帮他拿毛巾擦着脸,问到:“怎么回事儿啊?”
“可……可能上……火了吧?”严默接过毛巾来自己擦着脸,身子还往边上躲了躲,像是要避开我一样,然后更加结巴的给了我他上火的理由,“天……天……天……天气太……干。”
“啊欠!”我又打了个喷嚏,刚才给严默用凉水冲鼻子,一着急水开得太大,那凉水溅了我一胸脯,现在我才觉得凉了,可嘴里却说的:“让你多喝水、多吃水果,你就是不听话!”
“赶快进……屋吧,要……要不然就……就真感冒了。”严默把毛巾挂回到架子上,可还是离得我远远的,也不接我的话茬儿。
“嗯,走吧。”我不再叨叨,而是向他伸出了手。
“你……你先睡去吧,我……我把衣服洗一下。”严默说着指了指他那带着血迹的衣裤。
“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啊?放那儿吧,等过两天放假我再洗。”我皱着眉看着严默,然后又打了个喷嚏。
严默大概是怕我真的着凉了,只好说到:“好吧,那……那你先回去。”
“干嘛?”我狐疑的盯着他,他这一晚上结巴的实在让我心烦。
这是什么毛病啊?快40了突然结巴了?唱歌的时候结不结巴?
“小……小个便。”严默继续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你快点儿,我等你。”我撂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卫生间,赶快跑回房间,钻进被窝里才感觉到没那么冷了。
我这一晚上的精心设计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继续,还是不继续?这是个问题。说真的,真的没有情侣会像我们这样一个月只做…爱一次的,当然,这之前是因为我的心理问题。不过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问题,而且我也努力想要改进我们之间的状况,可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我气鼓鼓的把头都蒙进了被子里,于是整个封闭的空间中都是浓郁的夜茉莉香味,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隔着被子我感觉到床一沉,知道严默已经上床了。
我想要钻进了严默的被子里,执着的要将我刚才未完成的戏码进行完。
可是还没等我潜入严默的领地,却感觉到严默有力的胳膊已经挡住了我前行的道路。
“怎么了你?”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半靠在床头上的严默问到。
“我……我腿有点儿疼。”严默闭着眼睛,微蹙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急了,披着被子就下了地,从严默那边的床头柜里拿出药膏来,准备给严默按摩。
我今天真的是情绪起伏太大所以才会变傻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严默每天都回来的那么晚,而今天早早就回来了,那肯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杜革才会放他的!我真的是太粗心了,一晚上只想着做…爱、做…爱、做…爱,真的是精虫上脑!
哦对,我不可能有精虫,那就是……反正不管是什么啦,肯定是我的不对。
“咩咩,算……算了,不按了。”严默这次又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我的前路,“过……一会儿就好,上床,别冻着。”
“不行!”我掰开他的手,挤坐在床边上,把他那条被我缝死了腿管的睡裤往下拽,然后伸手触到严默的残肢。
我注意到严默像是死命的护住他的睡裤,真被我把睡裤扯下来以后则用双手护住他的关键部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也没闲心思问他了,因为我一下子就被严默的残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穿假肢的原因,严默的残肢已经变得很硬很硬了,上面还有茧子,摸起来手感很粗糙;而这一阵子也许是他很久都没有脱假肢,所以他的左腿有些红肿,不过还好没有破皮的迹象。
我捧着严默的腿小心的按着,可是按着按着眼泪就不小心的滴了下来——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但是因为严默一直闭着眼睛,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我的眼泪。我抬手擦了擦眼睛,吸了下鼻子,装出快乐的样子问严默:“下礼拜就‘五·一’了,你们放假吗?要不咱们出去玩几天吧!咱们去苏州吧,你说过今年要带我去苏州的!”
“对……对不起,”严默终于睁开眼睛,双肘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对我说,“明……明天我就要去湖……湖南,录节目,然后去贵州,有……有个案子要谈,五一的时候……我……我得在广州,有……有残……联的一场晚会。所以……”
“哦。”我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嗓子,然后又笑了,“正好,那我就在家补觉了。”
“那……那……那……”严默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时候变的结巴了?不影响你唱歌?”我皱着眉头盯着严默,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严默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胀得通红,不过这次他到是不结巴了:“不知道怎么今天晚上就结巴了,可能有点儿累吧。要不‘五·一’的时候你回叔叔阿姨家吧,别老自己在家待着。”
“不去,他们要去福建玩。”我摇了摇头。
“咩咩,不按了。”严默拍了拍我的手,再次示意我上床,然后说到,“那正好啊,你也去福建玩玩,那边空气好。”
“我就三天假,不像他们能在那边待一个月。还不够折腾的呢,不去。”我去卫生间洗了下手,然后翻身上了床,“而且跟他们出去特别累,他们什么都管着我,我才不去呢。”
“可是……”严默还是不放心。
“别可是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翻了个身,把自己舒舒服服的卷在了被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哎,严默,你说我‘五·一’的时候去广州找你怎么样?”
☆、第 167 章
我最近掉头发掉得特别严重,每天洗完澡从地漏里就能掏出一大把我掉的头发出来,如果不及时清理用不了两天地漏就得堵了。
我年轻的时候头发乌黑浓密,曾经还有人想找我去拍洗发水广告,不过被我拒绝了。之所以拒绝一是因为严默不同意,他以前是个很霸道的人,会限制我许多事情,包括我穿什么衣服;另外就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愿意,因为我和严默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严默是越在大场面气势越强,台下就是有上万名观众、他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我想他也不会紧张的。可我不行,我是害羞的性格,完全不敢抛头露面,前两年曾经有院校希望请我作为客座讲师去给新闻系的学生讲讲课,老乔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是对我们杂志社还是我个人,于是他极力鼓励我答应下来。可是最终还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害怕、紧张,也自认为自己还在学习阶段,没有可以“诲人不倦”的资本。
我发现我越长大越觉得如果谁都不注意我我才踏实。其实小时候我并不是这种性格,小学的时候我没少参加演讲、辩论会,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