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
吃过饭我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我就是个小女人,我心胸没有严默那么豁达,即使心里做好了准备,可依旧无法接受一下子被人骗去了11万的结局。
11万,严默要唱多少首歌才能挣回来?我要写多少篇稿子才能挣回来?我们认认真真的生活、辛辛苦苦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挣到这么点儿钱,可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苏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给骗走了!
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窝囊,于是到了家便拿起电话给严默打了过去。
可是这次严默没有接电话,连Andy都没有帮他代接,看来他们是在忙。
我不知道台湾人是不是精力都特别旺盛,这一阵子严默经常会忙到夜里两三天才能回酒店——我要求他每天到酒店不管几点一定要给我发条微信让我知道他的消息,我也许睡着了没有及时看,但是我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知道他已经休息了,便会安心。
可是现在他不接电话,微信也只有一条早晨发来的垦丁沙滩照。
垦丁沙滩很漂亮,碧海蓝天美得一塌糊涂。我好想和严默去那里度度假,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晒晒太阳、吹吹海风也好啊。
不过这么个美丽的地方,在和音乐沾上关系的时候,却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年的垦丁春呐音乐节事件:迷乱狂欢派对的嫩模3|P活春|宫、男男亲吻裸|奔、3天10件毒品案……哪一件新闻听起来都是相当的大胆劲爆,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哪一件新闻我都觉得能和严默扯上关系:他的活春|宫我曾经看过;裸|奔这种疯狂的事情我觉得他也干得出来,他曾经不就在后台公然脱裤子脱裤吗?至于毒品……我只有祈祷他说话算数不要再碰,也不要碰到会引诱他魔鬼。
我的神经太紧张了,我知道这样不好,所以也就没有把这些担心告诉过严默。
我心里很堵的洗过澡,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干脆随便找了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我又想起了这件糟心事儿,便又拿起了手机,气呼呼的给严默发了条微信:“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我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追过去一条:“不管几点,我等你。”
那本书我完全看不下去,于是又下了床拿了另外一本书上了床,这次这本书我看进去了。
我新拿的这本书是陈村的《鲜花和》。陈村是当代作家中极具个人特色的一位,他与王朔、阿城被史铁生拿到一起评论,说他们仨能把别人看来挺一般的事儿,看出或说出点儿别人看不出来的新鲜之处。史铁生说得非常到位,上海人陈村文章写得很刁也很巧,夸人和骂人只在一线之间,看他写的东西会觉得很好玩又不会让当事人太舒服——但总之,我喜欢他的文字,也喜欢这本书中的主人公杨色——一位在家的作家,被女友称为“下岗职工”,被女儿当作大玩具……他嬉笑怒骂,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舞得起劲,或者说意|淫得起劲。
“鲜花和”说全了其实是“鲜花和牛粪”,陈村把自己定位成牛粪。但,“牛粪想必有牛粪的自尊、清高和矜持,牛粪有它的粪格。”
这书我看着看着就笑了,也忘了苏西这个大骗子,直到接到严默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傻笑,我爱死陈村了。
“喂。”我笑呵呵的接起电话,连号码都没有看。
“还没睡?”电话里传来了严默略带疲惫的声音,然后是两声咳嗽声。
“你怎么咳嗽上了?感冒了?”我终于回过了劲儿来,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坐了起来靠在床上。
“没有。”我听见严默打了个嗝的声音,继续问我,“怎么这么晚都不睡觉?已经快3点了,明天不上班了?”
“明天星期六,不用上班。”
“哦,”严默恍然大悟,“过糊涂了。”
“喝酒了?”我觉得严默的舌头有点儿发硬。
“嗯。”严默倒是没有想瞒我,和我说到,“晚上录完节目和刚认识的几个台湾朋友去酒吧坐了坐,喝了点儿酒,聊了会儿天儿就这点儿了。”
“少喝点儿酒。”女人好像都是如我这么唠叨,“今天那边天气怎么样?热吗?下雨了吗?”
“不热,没下雨,”严默笑了起来,嘟囔着说,“咩咩,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我嘴角弯起来,“这两天按腿了没有?晚上记得缠上绷带。”
“我想让你给我按。”严默竟然撒起了娇来,“我想让你帮我缠绷带。”
“那你回来吧,回来我就给你按。”我逗着严默。
“唉,”严默深深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说到,“还有一个多礼拜才能回家呢。真不知道我们这大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让我在台湾环岛宣传,台湾能有多少人知道我是谁啊?”
“不见得哦,”我笑了起来,“听说你现在在台湾人气极高啊,那些漂亮的台湾妹妹看到你都疯了,还有好多女明星都对你心动了呢。”
“哪有?别听Andy胡说。”严默不承认。
“还哪有,你怎么和我爸一样都不会好好说话了?”我嘲笑起了严默来,“我还用听Andy说啊?严先生,你知道现在有个叫网络的东西吧?您的视频现在在门户网站跟刷屏的一样不停更新,我想不看都不可能。你现在都快赶上外交级别了。”
严默沉默了一下,又温柔的对我说了起来:“那些节目,好多都是为了效果,台湾人说拼收视率,你别太当真。”
“什么节目?当真什么?”我有点儿糊涂。我虽然知道严默在台湾上了不少非常知名的节目,但是那些节目到现在还没有播出,所以我不知道严默在紧张些什么。
“就是……”严默好像在努力的措着词,“台湾和咱们这边的文化以及操作模式都不太一样,节目上谈的内容和开的玩笑也不太一样,不过许多内容都是事先把梗概对好的,所以有一部分内容是设计的,当然他们主持人也会有一些现场发挥。但是我不知道有一些节目你看了、有一些话你听了会不会不舒服。可是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和任何人有瓜葛,我很乖的,我可以保证!”
“很乖?是吗?我看你是真的和台湾的哪位明星传出绯闻了吧?谁啊?好看吗?你说说名字我也许知道她。”我觉得严默紧张的样子很好玩,不由得又逗弄起了他来。
“咩咩,真的是效果,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相信我!”可是严默却愈发着急了起来。
“那等我看看再说吧。”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严肃,但其实心里忍不住想笑,看来我还挺喜欢看严默紧张、着急的。
唔,我是个坏人,真变态。
“……哦。”严默闷闷的应了一句,然后又打了一个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紧张的直打嗝。
“对了,和你说件正事儿。”我终于想起来我刚才为什么要给严默打电话了,于是这回真的是声音严肃的问他,“那个钱……你给苏西了吗?”
“啊?”严默好像一下子没想起来苏西和钱是什么,楞了一会儿才答到,“给了啊,咱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10万,在丽江的时候我就给了他,他还给我打了一张收据。怎么了?”
到底我们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我从来没说过“同意”这两个字,完全是他一意孤行的决定的!
虽然很生气,可在听了严默的话之后我倒犹豫了起来。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推论、我的判断告诉严默,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现在在千里之外着急,我不知道……
于是我说:“没事儿,就是想起来了问你一句。苏西打了收条就好,你把收条收好了别弄丢了,要不就让Andy帮你拿着收条吧,我上回听Andy说你把钱也交他保管来着。”
“行,那我明天就把收条给Andy。我的钱确实是让他帮我存起来了,”严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也知道自己不太靠谱儿,所以让Andy帮我保管着省得我乱花。你要是不放心Andy拿着钱我就管他要回来自己拿,到家给你。前一阵子在丽江忙忙叨叨的也忘了把这阵子的钱给你了。”
“别别别,你还是让Andy拿着吧,”我赶快跟严默说到,“我挺放心Andy的,你就让他帮你存着吧,也不用急着给我。不过啊,你也别太苛求自己,人都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该花钱的地方就要花。对Andy也是,人家跟着你也不容易,别亏待他。对他还有别的同事、工作人员都大方一些,平日里请大家吃个饭、喝点儿饮料什么的别不舍得,咱们现在的钱没那么紧了……”
我想起了Andy和我说的以前大家在背后都叫严默“守财奴”的事情。严默的本性是个大方的人,从来不计较钱财,背了这么个名声我都替他不值。
“呵呵呵……”可是严默听了我的话竟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你?”我不明白的问他。
“我笑你和Andy说的一模一样,你们俩串通好了吧?”严默笑得声音更大了。
“什么啊?”我不明白我哪句话会和Andy说的一样。
于是严默认真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对我说:“Andy说你跟着我不容易,让我不能亏待你,所以这次他帮我给你挑了件礼物。”
“什么礼物啊?”一听到礼物我就没出息的激动了。
“回去就知道了,”严默竟然给我卖起了关子来,“乖乖的在家待着,表现好礼物就归你了。”
“那我要是表现不好呢?”我不服气的问严默,我表现不好他就不把礼物给我了吗?
“表现不好就……”严默又笑了,“表现不好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祝我生日快乐吧!
PS:特别不好意思的请个假,这次又是出差,所以12日(周五)、15日(周一)连请两次假,下一次默默和大家见面是17日(周三)早6点整,下一章默默开讲~
谢谢
☆、【番外】默语谁识(十五)
我很想家,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很想咩咩。
这种半个月、一个月的离开家的工作,让我越来越受不了了,离家越久我就越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我发现我越来越恋家,越来越愿意像个小男人一样,守着我的咩咩过日子了。
可是为了生存、为了给咩咩一个更好的环境,我知道我现在只能不停的走下去,我没有停下来的资本。
不过人的性格、想法大概是会随着年龄的改变而改变的,以前年轻时候的我完全对于“家”这个字没有一点儿感觉,我那时候想的是上路、流浪、出走、四海为家、志在四方……差不多就像我现在过的生活一样——那时候的我希望自己可以游历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我总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为任何人而停留,即使再爱一个人那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情,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人生在世,不就是应该及时行乐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我甚至觉得今早有酒今早就醉了才好,只要有三和弦,摇滚便不死。
想起第一次听摇滚乐的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我承认时至今日,我依旧受了崔健和他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张专辑很深的影响。
第一次听崔健、听摇滚还要从198|9年说起。
198|9年是一个动荡的年代,那一年的咩咩大概才上小学二三年级,我不知道她是否会记得那个混乱的时代;可是我却记得许多事情,因为那时我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我已经要开始面对命运的选择了。
在那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绘画,因为我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靠着我的画离开那个家、离开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在那个家里我需要听话、沉默、忍让,还要帮着舅舅舅妈做家务、照顾姥爷姥姥、忍受小表妹的各种无理取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会没出息的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想爸爸妈妈,在心中默默的求他们接我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但是我的愿望从来没有被老天听到过,所以我把我的愿望都画在我的画中,希望它们有一天能够实现。
就像我入学试的时候把咩咩画到了画中一样,我天真的祈望着这个愿意能实现,结果真的梦想成真了。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祂并不会满足你每一个愿意,但起码总有一个愿望祂会满足你。就因为这一个愿意的实现,我就应该敬畏祂。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有绘画的天份,这种天份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我在上海的时候我爷爷甚至给我请过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做我国画的启蒙老师。
国画的基础训练十分枯燥、乏味,甚至磨灭了那时候我对绘画的一部分兴趣。但后来我才知道,我要感谢我爷爷,要感谢那位严格的老师,更要感谢那个时期的训练,否则我不会有那么牢固的绘画基础。
如果不会画画,我将变得更加一无所有,也就不会在随后被爸妈抛弃、失去一切的时候还有的这么一根救命稻草、还有的唯一的希望。
因为没用几年时间我就弄明白了,绘画是我离开那个“家”最快捷的出路,绘画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把握住的天份或资本,即使那个“家”并没能像我爷爷家那样给我创造一个学画的条件,但我也要死死的把握住这个天份。于是我不停的画,不停的参加比赛,不停的得奖……然后终于凭着一个全国性的金奖获得了保送进美院附中的机会。
后来我有时候会想,也许是那几年我过早了拿了太多的奖项,才会变得目空一切,然后变得玩世不恭,觉得所有可以得到的一切都是狗屎,失去了做人最起码的尊卑。
也正因为如此,那时候我才会觉得得到咩咩是我的理所当然,便不懂得去珍惜她了。
那些都是后话了。不过在8|9年的时候我还是很积极努力的孩子,只不过因为进附中已经是板上钉丁的事情了,所以我不用再担心什么,也就有精力去接触一些新鲜的事物了,除此以外我只需要更加努力的投入到我的绘画世界中就可以了——即使已经确定可以进附中,但是下一步我还要为上美院而努力。
可是那一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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