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复健的时候严默的伤口表面皮肤虽然已经长好了,但是还没有角化,于是练习使用假肢把他的腿磨得流了好多的血。医生当时便让他停止佩戴假肢的行为,但是他希望在我面前尽早的能够“完整”起来,于是便自己用纱布和止血棉绑在出血处……结果这样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他断腿里面的骨头碎了,而且断面严重化脓,更导致了他完全没有能够练习上下楼梯……
我听严默讲这段往事的时候狠狠的捶打了他一通——他怎么老是那么傻呢?那是他自己的腿他到底知不知道?可谁知道打着打着他我却哭了,因为我想起了那段我在医院陪他的日子:我记得他第二次手术后没有多就他就开始做复健了,可是后来有一天开始没有预兆的他就突然停止了复健,连床都不下了;当时我以为他又开始闹脾气,所以连问都没问过他一句为什么不去复健了,我当初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就是漠不关心……
一想到这些我就懊悔了,当初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一些呢?如果我能稍微对他好一些、关心一些,哪怕只是问他一句为什么不下床了,他也就不至于受那么多没必要的罪吧?
这会儿严默笑着任我打他,还说我是个爱哭鬼,可是接他又告诉我他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准备趁着拍片的空余时间好好练习一下爬楼梯了,反正贵州那边就是山多。
但是听严默这么说我却忍不住劝他别练习什么爬楼梯了——既然那么疼、即使现在再练起来很困难,而且现在电梯那么多,何必受那个罪呢?以后不爬楼梯了不就得了?
严默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然后撑着肘杖站了起来进了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大袋鸡翅来。
“别做了。”我怕严默辛苦,也追进了厨房。
“不是没吃饱吗?”严默一边用水冲着鸡翅,一边回头问我。
“吃方便面吧,我来泡。啤酒鸡翅太麻烦了。”我说着踮起脚在厨柜里翻找起方便面来。
可是我却听见严默说到:“明天我就把那些方便面都扔了。”
我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严默,他还在泡鸡翅。
“这样你就不能瞎凑和了。”严默就跟长了后眼一样知道我在看他,恶狠狠的威胁我说,“好好吃饭,我再和你最后说一遍!”
“我是怕你辛苦嘛。”我委屈的说到,关上了厨柜门,却帮严默从另外的橱柜里拿出了啤酒。
经历了我小姑家这一顿晚餐和刚才严默讲的往事,我不由得对严默温柔了起来,所以这次也没有和他顶嘴。
“你少气我点儿、少让我担心,我就不辛苦了。”严默得寸进尺的说着同时麻利的起了锅,然后轰我说,“快出去,别给我捣乱。”
“我哪儿捣乱?”我的声音更加委屈。
“太呛,快出去。对了,家里有没有红酒?咱们一会儿喝一点儿。”
“可以喝酒?!”我欢呼了起来,“老默儿你真好!”
“能喝酒就好?你是不是真是酒鬼啊?”严默也笑了起来,“我是听说每天晚上喝一点儿红酒对心脏好,可不是让你喝大酒。好了好了,快出去准备酒吧,我要开炒了。”
于是这一个晚上,配着红酒我们把那盘美味一扫而光。
然后饱暖思|淫|欲,于是我们俩又大战了两个回合,战得我浑身都瘫软了,再睡下去的时候也早就到半夜了,所以今天早晨我哪有力气起床啊?
老了就是老了,我真的没有年轻时熬夜、加班、写稿、车轮大战的采访的那种体力了。就昨天这么一天折腾下来我觉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断了,所以我决定有必要向童妍学习学习,一觉睡到中午才能把这损失的体力都补回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严默有力气起床就起床吧,嘿,他还不说把卧室门关上,结果他起了没过多会儿我就被他给弄醒了——饿的!
厨房里飘出了诱人的香味儿,害得我在梦里肚子都在咕咕叫,然后就醒了。
严默竟然酱了满满一锅的猪蹄!
“哇!哪儿来的猪蹄?!”我闻着香味儿蹦进厨房大叫了起来,“老公,腿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有咩咩神医给我按摩,我今天早晨起床一看,腿一点儿都不肿了。于是我一高兴,心想怎么奖励我的小咩咩呢?结果就变出来这些猪蹄来了。”严默脸不红心不跳的给我说瞎话。
“没想到你还有这变戏法儿的本事啊?那你快给我变金子出来,我要好多好多金子,金子一屋子!”我朝严默比划着说到。
“来,拿好了。”严默停下手,假装在我手里塞了些东西,接着继续翻着锅里的猪蹄,然后对我说,“去刷牙洗脸,该吃饭了。”
“大早晨的就有猪蹄吃?真幸福!”我也不管自己刷没刷牙,就踮起脚抱着严默狠狠的亲了一口——一早晨醒来就很确定的知道有人爱着自己,而自己也爱着那个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大小姐,还早晨呢?现在都快12点了。”严默说着把那一锅的猪蹄都捞了起来,盛了满满了一大盆。然后他又从盆里分出来一小盘,还撒少了一些香菜。
“12点了?怎么可能?我刚才看才5点多啊,怎么过了这么一会儿就12点多了?”虽然这么说着,可我还是以光速冲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又以光速冲进了厨房,帮忙拿碗筷。然后就看见严默的假肢今天竟然斜靠在了沙发后面,再抬头看了看客厅里的钟,确实快12点了。
看来真的不能随便说别人,昨天我还说童妍呢,结果今天自己也一觉睡到中午了,真丢人。
“你慢点儿,一会儿摔着。”严默一手端着菜,一手撑着拐,脚步就放慢了,很谨慎的朝客厅走去并问我到,“尾巴骨还疼不疼了。”
“早不疼了,那骨头根本没用。”我快速的盛好饭,已经被桌子上别的菜吸引了注意力,伸着筷子夹起菜来了,狼吞虎咽的对严默说,“你也快吃吧,我说怎么这么饿呢,原来都中午了,这些菜都是你上午去买的?”
“那可不是,你以为我真会变啊?”严默把猪蹄放在桌上,挪好椅子,然后把肘杖摘下来放在桌子边上,才坐下去。
“啊?你出去过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啊?我发现你回来以后我睡眠质量变好了,以前我睡觉可轻呢,对不对?”我大口吃着油焖大虾不由得表扬起严默来了,“严师傅,你做饭的技术真是越来越棒了!”
可是严默却皱着眉头说着看了看表对我说:“咩咩,慢点儿吃,你上顿儿离现在也没十个小时,昨天晚上那一盘鸡翅少说得有15个,你吃了得有一大半,你真的不能这样暴饮暴食的,胃很容易出毛病,最近胃怎么样了?”
“早没事儿了,真啰嗦!”我不满意的说到,“你快和我妈一样烦了。”
“真的慢点儿吃,饿了也得慢点儿吃,嚼烂了。”严默皱着眉给我夹了块儿猪蹄。
“这猪蹄真好吃!”我吃了一口就大叫了起来,“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个味儿的猪蹄!你是怎么做的?”
“这叫万峦猪脚,我在台湾吃过的,回来就想试试,不过好像味道还是有一点儿差别。”严默细细的品着,很不满意的说到,“下次卤包里得多放点儿桂皮试试。”
“不用,已经很好吃了,你要有创新改良精神。”我含着猪蹄含糊不清的说着,然后再次表扬严默到,“你这猪蹄买的真好,一点儿毛都没有。我妈每次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猪蹄,一吃都扎的慌……”
“我择了一上午,你以为这猪蹄买回来就没毛?”严默看着我笑了,一副我很没有经验常识的样子。
我确实没买过猪蹄、择过猪蹄,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做猪蹄嘛。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买什么生猪蹄呢?实在馋猪蹄了就回家吃或者下馆子。而且那些白不呲咧的生猪蹄,还带着指甲……呃,想想都觉得恶心。
“啊?你用什么择的?”于是我听了严默的话便吃了一惊,我们家……没有择猪毛的家伙啊。
“化妆台上有一个小镊子……”严默看着我,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
“那是我修眉毛的!”我叫了起来,“你怎么这样啊!我用什么修眉毛啊!”
“我给你洗洗……”
“怎么用啊?都夹过猪了!”我越想越觉得恶心,而且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猪味儿,而那粉粉白白的猪蹄也一个劲儿的在我眼前晃悠,差点儿没吐出来。
“煮煮?”严默完全是在试探我的底限,竟然这样问我。
“啊!”我大叫了起来,“你讨厌死了!你怎么随便动我东西啊?!”
严默看着我大叫了半天才终于笑出了声儿来:“逗你玩呢,我买了把镊子,你那小破镊子够干什么用的啊?”
“真的?”我怀疑的看着严默,他看起来完全像是会拿我修眉毛的镊子去择猪蹄的人。
“当然,要不我拿来给你看看。”严默说着伸手去够旁边的肘杖。
其实我经常被严默无意间的动作刺痛,比如他现在这样够肘杖的样子就让我一下子难受了起来——他这么意气风发的人,竟然没有肘杖的支撑都走不了路。
“别拿了,我信。”我垂下了眼睛,按住了严默的胳膊。
“信就行。”严默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大概看我低着头于是紧张了起来,低声的问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抬起眼睛想要向严默笑笑,结果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于是我只好说,“我不舍得你走。”
严默楞了两秒钟然后就笑了起来,握着我的手说:“这次俩礼拜就回来。”
“真的?”我抹了一下眼泪看着他问到,“你每次都说俩礼拜!”
“真的,这次真的就俩礼拜,张导说前俩礼拜是体验生活。”严默说着又给我夹了块儿猪蹄,“不是说好吃吗?多吃点儿。”
我一脸委屈的看着严默说:“我吃不下了,昨天的鸡翅好像返上来了。”
“你呀,”严默摇了摇头,“真是眼大肚子小,晚上还想给你做奶酪烤玉米片呢,你还有没有肚子吃了?”
“有有有!”我赶紧一连串的答到,如果不是刚才想到了生猪蹄其实我也不至于这么恶心的;不过玉米片就没问题啦,金灿灿的玉米片想想就有胃口。
“那我晚上做了你可得吃啊。”严默说着叮嘱起了我来,“猪蹄我做了一锅,做的比较咸,一会儿晾凉了放冰箱里,能放挺长时间的。你下班回来如果不想做饭就去超市买点儿主食,回来熬点儿粥,也不麻烦,然后热点儿猪蹄儿吃,吃多少热多少……”
“你真的和我妈一样啰嗦!”我说着,已经吻上了严默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2 章
7月初,北京已经变得非常炎热了,气温接近了40摄氏度。尤其是车里的温度,即使车在外面停了一夜,可是只要人一钻进车里就感觉简直是进了蒸箱一样,一不小心都得被蒸熟了。网上更是流传出了各种段子,什么“我和烤肉之间只差一勺孜然”、“我和肥肠之间只差一口干锅”、“我和扇贝之间只差一撮蒜泥”……总之将近40度的高温让这个夏天显得很可怕。
除了可怕的高温,这一阵子还下了几场可怕的暴雨,导致我的车进水了——车停在我和严默租住小区的对面停车场里,但是因为那个地方地势比较低,所以停在那里的大部分车都被水淹了。暴雨过后第二天一早我去停车场取车准备上班的时候,一开车门就听见“哗”的一声,水从车里往外流,前后座都泡了……当时我就傻了,楞了半天才想起给4S店打电话,结果折腾了一天检查。还好,我的车只是进水了,发动机和线路都没事儿。
不过现在想起来我都在后怕,好在下暴雨那天我的车限号所以没有开车,要不然车在水里抛锚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命活;新闻中报道了,确实有车主因为这场暴雨而丧命,有时候不禁会想生命真的挺脆弱的。
这场暴雨给我带来的损失着实不算小,换一套刹车油、变速箱油和机油竟然要小1000;除了经济损失,给车做保养和清洁被泡的车也是必不可少的,我的车放在4S店里,内饰、车座都拿出来放在车顶上晒了三四天,可是一进车还是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放了碳包也不管用……所以我已经好久没有开车了,平时走路上班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不过遇到外出就是比较麻烦的;我爸倒是说把他的车给我开,反正现在他和我妈都不怎么用车,但是我没答应,省得万一把他的车磕了碰了他又得叨叨。
天气热、车进水其实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我先是中了一次暑,接下来便是接连的热伤风感冒,而且迟迟都不好。
大概是天气忽冷忽热,加上室内外温差太大的缘故,反正我们杂志社现在天天都有同事因为中暑或者感冒而不幸的倒下;剩下照常来上班的人也都是没精打彩、喷嚏咳嗽的不住声。我们杂志社已经形成了一个循环传染链,我已经允许所有人这一阵子都可以不坐班了,省得互相传染,平时我一到办公室也要求同事们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还让行政部给所有人都发了感冒药。但是没用,一个正常的公司不可能所有人都天天不来上班,而且这种热伤风感冒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6月中在我第一次中暑的时候我听从我妈的建议喝了霍香正气水,结果都不提那东西有多难喝、管不管用,重要的是我喝完那东西全身发热、出汗,结果开车差点儿虚脱。后来我在网上查了之后才发现喝霍香正气水开车等于酒驾。从那以后我就拒绝吃任何药了,到办公室和公共场所就尽量戴口罩,反正这种感冒吃不吃药都得难受一个礼拜。
问题是这礼拜刚好下一个礼拜的感冒又接上,弄得我身心俱疲。
所以我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看许欣在微信朋友圈里晒我干儿子周果果的照片。小家伙已经满月了,样子也比以前好看多了,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我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亲他、抱抱他,许欣已经答应我了等果果满一周岁就带他回来找我玩。
至于童妍,她和吴自健又合好了,她听从了我小姑的建议对吴自健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