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变态导演!”我也学着Andy的语气骂到。
严默瘦成这样了,他还让他减!他的摄像机也是变态的!
严默没有理会我“口出狂言”,而是伸开双臂把我搂到了怀里,一边摇晃一边感慨的说到,“我怎么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咩咩?我不是做梦吧?快掐我一下!”
“我偏不掐,你就继续做梦吧!”我笑嘻嘻的回吻了他一下,然后对他说,“太晚了,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就过来。北京太热,大早晨的就弄了我一身的汗。”
“我帮你放水吧?这儿的水不太好,得放一会儿才能热。”严默说着便要下床。
“我自己来吧。”我说着打个了哈欠,弯着身子在床下摸索起鞋来了,刚才不应该甩鞋的,现在屋里黑乎乎的,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它了;可是我光着脚刚一踩那木地板便又把脚缩了回来,这地方太冷了!
可谁知道当我已经穿好鞋起了身,却发现严默依旧脸对着墙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我绕到床那边,问他。
“你是不是嫌我拄着拐动作慢啊?”严默终于抬起了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哎哟老默儿,你怎么学会冤枉人了?”我干脆在严默身边坐了下来,把头靠在他肩上说到,“这么晚了我不是怕你困了吗?你怎么在这儿呆了几天连好赖话儿都听不出来了?呆傻了吧你?”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睡得着觉吗?”没想到严默这次竟然学会了反问,本事见长啊他!
“好吧好吧,那你去给我放水吧,等水热了叫我。”我说完又甩掉鞋上了床,经过刚才的那阵子兴奋期我现在已经感觉到累了。要不是觉得这一路温差太大一身汗遇冷后粘到了身上,而且风尘朴朴的太脏,我连澡都不想洗了。
结果严默听了我的话却兴奋了起来,弯下腰把我甩掉的鞋摆好了之后再一次把我塞进了那潮湿的被子里盖好,又叮嘱了我一遍不要挑被子、要不然会冻着……之后才撑着肘杖朝卫生间走去。
连严默那拐杖敲击在地面的声音竟然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有个人能在你又困又累的时候帮你放洗澡水,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接着,我便睡着了,我真的是太累了;而且,我的耳朵还在疼,可是只要睡着就觉得那疼痛会减轻一些。
“咩咩,”我感觉自己也就刚眯瞪了几分钟的光景,便被严默摇醒了,“水热了,要不要洗澡了还?”
我隐约听见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就更困了。
“我不想洗了,不洗了……好困……把灯光了,晃死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想动,只是翻了个身离那光源远一下。
大概是因为一翻身衣服卷到了被子里,所以我突然觉得身上裹得慌,便闭着眼睛把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来,也不管是哪儿的乱扔了出去。
“那就不洗了,睡吧。”严默轻声的说着,把我光着的胳膊塞进了被子里,盖好;接着他大概还收拾起了被我扔乱的衣服,然后关了灯,因为我先是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又听见“啪”的一声响。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因为我可以听到各种声音:一会儿是严默“笃笃”的拐杖声,一会儿又变成“哗哗”的流水声,一会儿又什么都听不见了……声音忽远忽近的,耳朵里面也开始跳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耳朵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可我突然觉得后身变得热乎乎的,有一只温暖却有些粗糙的大手在帮我按摩着腰部,缓解我这一路来尾巴骨连同腰部受到折磨。
自从上次把尾巴骨摔坏以后,我就变得不能长时间走路、也不能长时间坐着了,否则整个腰部都会因为受到压力而疼痛到不行。严默一直说要带我换家医院再拍个片子复查一下,但是这一阵子不是他忙就是我忙,所以一直也没时间去。
因为严默的温暖按摩,于是我笑了,腰也不觉得疼了,耳朵也好了,便翻了个身把那人搂进了怀里。不用睁睛我就知道那人的嘴在哪里、手在哪里,以及他的小兄弟在哪里。
那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起来,而他的小家伙也在我的手中变得粗壮了起来,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的问到:“咩咩,可以吗?”
“嗯!”我笑着应了一声,却依旧不睁睛,我用除去眼睛以外所有的感官细细的品味着这个男人,然后便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我觉得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为这个男人而快乐的竖了起来……
那就是传说中的“G|点”吗?我觉得好充实,身体以及精神,都被装得满满的;满满的爱。
“这一夜,是否有天使降临?”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真的睡着之前,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样一句话。
我似乎看到了盘旋在我和严默头顶的天使。
神圣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光头诺诺随谁了吧?她的身材长相简直和她老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她的牙尖嘴利和特别会气人又随了她妈!这孩子啊,该如何是好啊~~~
☆、第 216 章
我有多久没听见过鸡叫声了?上次听见鸡叫声大概还是我和严默住在村子里的时候,那时候每天早晨村子里不只有鸡叫声,还有狗叫声和乌鸦叫声,有时候还有农家小孩儿的哭闹声,简直就是鸡飞狗跳的,别提有多烦人了。
可是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远处就传来了公鸡“喔喔喔”的叫声,却并没让我觉得有多烦躁;只是听见那叫声我便从美妙的天使之梦中醒了过来。
我梦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她穿着白白的小裙子、后背上长着一对儿洁白的大翅膀,在我和严默头顶快乐的盘旋飞翔、唱着悦耳的歌儿;我向她招招手,她便向我甜甜的笑了,可是……这个小天使虽然是个女孩儿却竟然是个光头!我一定是昨天晚上看严默那颗脑袋看多了,所以才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梦来。
可我还是笑了,然后一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也醒了,正咧着嘴冲我笑。
“早!”他眼睛亮闪闪的冲我打起了招呼来。
“早!”我伸出手胡捋着他的头发。
严默这头发的手感还真不错,就像刷子一样,有些扎,却让人欲罢不能的一直想摸下去,于是我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严默显然被我笑毛了,挡着我的手问到:“怎么这么高兴?”
“我刚才做了个梦,”我固执的继续用手摸着严默的头发,和他说到,“梦见了一个小天使,是个小姑娘,长得可漂亮可漂亮了,不过是个光头!你说天使怎么会是光头呢?不都应该是小卷毛儿吗?”
“光头天使?还是小姑娘?”严默不屑的对我说到,“你可真够有创意的!”
“还不是你给我的灵感?喂,老默儿,我发现你留寸头还真挺好看的!”我说着说着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响上了。
昨天早晨的那个牛角面包是我此前吃过的最后一顿饭了,到现在没有24个小时也有20个小时了,所以这会儿肚子就提出抗议了。
“饿了?”严默说着翻身起了床,问我到,“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没吃。”我犹豫了一下,小声的据实以告了。
“中午呢?”严默解掉他腿上的绷带,然后往他的腿上套起了残肢套来,可他足足套了得有三层。
“你不止瘦了3斤吧?你可不能再瘦了,再瘦腿就不能穿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会回北京?这腿得拿去调一下了,医生说最多套三层就必须要调整接受腔了。”我不放心的帮严默缠好他拆下来的绷带,叮嘱他到。
“别转移话题,”严默并不理我,而是开始往腿上穿裤子、穿假肢,然后继续问我,“那你昨天中午吃的什么?”
“飞机餐……咱们是要吃饭去吗?等等我啊。”我说着也慌忙跳下了床,然后四处寻找着我的衣服。
要知道这地方早晨这么冷,昨天晚上我就不应该瞎扔衣服,而是应该把衣服都放在身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样早晨一出被窝就可以赶快穿上衣服,也就不至于觉得这么冷了。
“你上床,我拿给你。”严默把我轰上了床,低着头又调整了一下他的“腿”,然后便朝靠窗边的沙发走去,从上面拿起我那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了我,接着继续问我到,“你吃飞机餐?”
“吃,当然吃。”我心虚的一边说着一边把T恤、裙子往身上套,可是那薄薄的一条T恤和一条小短裙套在身上好像并不能挡风遮寒——虽然还没开窗户,但是这里的温度还是不一般的冷。
“你还是别去了,在房间里等我吧,我把早点给你买回来。”严默低头看了看我赤|裸的腿,做出了决定。
“不要!”我任性的挡在严默前面。
“这儿早上可冷了。”严默耐心的哄着我,“再说了,你看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啊,乖,再躺一会儿去,我马上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我摇着严默的手,可怜巴巴的说到。
“外面真的特别冷……”
“老默儿……”
“好吧好吧,”严默无奈的投降了,但是随后却举着他那件夹克对我说,“但是你得乖乖的穿上这个才能出去。”
“嗯……好吧,一会儿出去穿。”我也妥协了,然后拽着严默的手便往卫生间走,“快,刷牙洗脸!”
牙刷、牙杯、洗面奶、毛巾还有护肤品,我一样都没带,不过我心安理得的抢严默的用,我们俩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分什么彼此呢?只是严默没有洗面奶,油也只有一瓶大宝,而且这儿的水太凉,放了半天也没放出热水来,用凉水洗脸又没洗面奶让我觉得脸没洗太干净,而且洗完脸以后觉得皮肤有些紧绷绷的,不舒服。
不过很快我又兴奋起来了,尤其是下了吊脚楼小风这么一吹,我人立马儿机灵了——我是说我被冷风打了个机灵。
“冷了吧?你还是上去吧,我快去快回……”严默又开始絮叨上了。
“不听不听!”我任性的不理严默,一边叫着一边往前快步走着,还抬起胳膊伸起长长的衣袖堵住了耳朵。
我穿着严默的夹克就像穿了件袍子,衣服的下摆比我的裙子都要长,要说保暖,这夹克的作用还真没什么;不过看来我给严默带了那么多厚衣服还是明确的。
我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欣赏起沿途的景色来了。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没看见,今天早上再一看这地方还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看来这变态导演还真会选地方,在这地方呆上一个月我估计心灵都得变纯净了。
“咩咩,慢点儿走。”严默在我身后叫着。
因为不是平路而是一路下坡的路,所以严默走起来有点儿费劲,我刚才这么一自顾自的快走,他就追不上我了。
听见严默的话我迎着他走了回去,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胳膊,却恶人先告状的说到:“要不是你唠叨,我才不会走那么快的。”
“好,以后不唠叨了。”没想到严默竟然好脾气的答应了,然后突然冲我神秘一笑,问到,“想不想吃点儿特别的?侗族人的早点?”
“特别的?侗族人的?好啊好啊!”我欢呼了起来,在这么一个宁静的小山村的早晨,我的声音好像显得特别清脆,于是我刚欢呼了一句又马上捂住了嘴,不好意思的冲着严默吐了吐舌头。
身边经过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佝偻着腰慢慢前行着,看见我和严默走过便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又继续慢悠悠的走他的路了。
严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低声的对我说:“你把人家吓着了。”
于是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脸涨得通红的小声对严默说:“我也没想到我声儿会这么大。严默,这儿可真美、真安静啊。”
“嗯,这儿交通不太方便,所以现在来的人还不算多,不过估计再过两年也得和丽江一样了。”
“唉,真想以后老了能在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人都会变得平和的。”我感叹到,“而且,这的空气都是甜的!”
“等再过两年咱们就在这儿或者更深一点儿的山里买个小吊脚楼,我打听过了,这儿的房子还挺便宜的,而且生活成本也低,这样以后每年夏天咱们都可以和叔叔阿姨一起过来避暑了。”严默向往的说到。
“嘁,你想的还挺长远,”我不由得给严默泼起了冷水来,“还接叔叔阿姨来避暑!你搞得掂叔叔阿姨吗?就我妈这更年期,我都受不了。”
“那我更得多和阿姨接触接触了,下次我回去你可得给我安排个时间拜访岳父岳母大人。”严默嘻皮笑脸的说到。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不满的说到。
“嗯,下礼拜,下礼拜肯定能回去!”严默又开始给我保证上了。
“嘁,信你才怪!”我翻了个白眼儿,“再说了,我现在躲我妈都躲不及呢,你还往上凑,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这可是为你好。”严默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往山下走去。
“为什么?”
“好积累一些经验啊,这样等你更年期的时候我就不怕了。”
“好啊你严默,你欺负我是不是?!”我不由得伸手打起严默来了。
“没有没有,咩咩女侠饶命!”严默讨起了饶来,脚步却也凌乱了起来。
我赶紧扶住他,却又心疼起了他来了:“我看在这儿买房的事儿还是算了,这地方上山下山的,太不方便了。”
“这不正好是锻炼的机会嘛,”严默不以为意的说到,“我最近上下楼梯练得还不错,一会儿给你表演一下。”
他竟然用的是“表演”这个词,于是我鼻子一酸,眼瞅着眼泪就要开始往下滚了。
“咩咩,这是干什么呀?”这次严默没有哄我,而是给我讲起了道理来,“这不是一个好事吗?我恢复训练真的算很慢的了,其实是应该早些训练、早些自理、早些重新融入社会的。”
“谁说你不能自理了?”我生气的说到。
严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