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特别麻烦,咱们现在连酒店都没定呢,我听说酒店要提前一年订都不见得订得到,除了订酒店还得采购婚礼的用品、找婚庆公司、拉客人名单、给客人送请柬……等到了婚礼仪式前一天还得彩排……”我慌乱的回答着。
其实我挺怕严默现在这种着急上火的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到底对不对,我没结过婚,连伴娘都没当过一次,完全不知道办一个婚礼的流程应该是什么样的;反正我是知道当年王欣办完婚礼他跟我说他简直是扒了一层皮,而且我听说好多情侣就是因为准备办婚礼而产生了分歧,最后在结婚之前分道扬镳的,上演一出只领了证就离婚的闹剧。
“没事儿没事儿,不着急,”严默胡捋了我后背两下,就像安抚一只抓了狂的猫一样说到,“这些事儿都由我来弄,你什么都不用管,放心。”
“你哪儿有时间啊?”虽然严默让我放心,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放心嘛。
“人家不是说了嘛,时间这种东西挤挤总会有的,再说我还有Andy呢,”严默坏笑了起来,“你知道Andy最擅长干什么事儿吗?就是谈判了,有他在就是你明天要酒店他都能给你订到,而且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大折扣呢。”
“你别用他用得太狠了。”我不由得叮嘱上了严默。
“放心,我有分寸,只要答应让他当咱们伴郎他就高兴了。”严默笑了起来,“这小子这两天一直在和我磨叽要给咱们当伴郎的事儿呢,我还没答应他。”
“他那么柔媚,我可找不到能跟他配上的伴娘。”想着Andy那副表情,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我所认识的年轻小姑娘中真的没有一个能和他配得上对儿的,在他面前所有姑娘都相形见绌的成了女汉子。
“所以婚礼的事儿你同意了是吧。”可没想到我刚才那句话竟然让严默抓住了小辫子,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然后摇晃着我的手臂说,“那老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你不是都计划好了吗?”我恨恨的说,觉得落入了他的陷阱。
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会落入他这么傻的人的陷阱?真是没天理了!
“可是我也得尊重你的意见啊。”严默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到,“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嘛。”
“我不管,我怀孕了没精力去弄这些事儿,你要是非要办你就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赌气的说到。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好大刀阔斧的干了。不过作为女主人,你还是要有一点点儿任务的。”严默用额头顶了顶我的额头说到。
“干什么?我不要……”我开始耍赖。
“不要也得要,”严默搂着我温柔的说,“你的任务就是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长胖一些,然后安心的等着做严太太、做诺诺妈。给你安排的这个任务,你愿不愿意做?”
于是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不满全都消失了,我轻声的答应严默——
“好,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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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了“我愿意”,算不算完成了第二次求婚?
☆、第 235 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严默就蹑手蹑脚的下床了。
可是我却睡糊涂了,感觉到起上有动静便睁开了眼,可是虽然醒了却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严默为什么要起床,于是只好问他到:“你干什么去啊?大半夜的。”
“吵醒你了?”严默回过身来宠溺的对我笑了,然后帮我把毛巾被盖紧,接着压低声音的对我说到,“还不到5点呢,你再睡会儿吧。”
“这么早你不睡觉干什么去?”我拉住严默的胳膊不解的问他。
严默他什么时候变成早起早睡的好青年的了?难不成是拍戏养成的好习惯?可是昨天我们真的睡下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怎么也要有12点了,只睡几个小时他难道不困吗?或者……难不成他又要找他妈吵架去?他妈不是已经答应月底过来了吗?这对儿母子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啊?以后我的小诺诺长大以后不会也总要和我吵架吧?
孕妇的思维大概都是发散式的,反正我就这么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起来了,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
“我得走了,回肇兴,7点半的飞机。”严默依旧压低着声音,却不失温柔的对我说到。
还好,不是要吵架的节奏,于是我稍稍放下一点儿心了。
“哦……”到此刻,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山高皇帝远的肇兴了,还想起了前一阵子每个星期五我也要这个时间起床赶飞机的痛苦经历,于是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
即使是夏天,窗外的天也真的还没有亮呢。
“怎么了?想吐还是要去厕所?”严默看我坐起来就紧张上了,声音也不再压低了。
我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终于醒过了盹来、脑袋不发懵了才对严默说到:“我去送你啊,早上咱们这儿不好打车,前几次我打不着车都快急哭了。”
“没事儿,我时间够,打不着车就往前面大马路上溜达溜达,那边好打,你就别操心了。”严默咧开嘴乐了,“要是不上厕所就再睡会儿吧,把灯关上。”
他那嘴白牙和他那黝黑的皮肤与这个昏暗床头灯下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呃,小诺诺,你可不要随了你爸这么黑啊——我不由的在心里对我们的诺诺喊起了话来了,看来我的思维又发散了。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没睡醒啊?”严默见我低着头在和肚子悄悄的对话,还以为我睡糊涂了,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
“别闹,我在和小诺诺聊天呢,我在叮嘱他很重要的事情。”我不理严默,继续嘱咐小诺诺要长得白净一些。
“真的吗?那我也要和小诺诺聊天!”严默突然犯起了二,探着身子把头贴在了我的肚子上,一脸的心满意足。
“哦?诺诺大一点儿声音和爸爸说,爸爸耳朵不太好使听不太清。哦!诺诺说今天想吃牛排呀,那就让妈妈带我们去吃肉肉吧!多吃肉肉对身体好。”严默竟然给我假传起了圣旨来了。
昨天晚上严默给我列了一张表贴在了客厅餐桌旁边的墙上,那张表上面详尽的列明了所有能吃的东西和不能吃的东西——这是他在网上查了好几个小时得出的结果。而在这些能吃的东西里面,就要以牛肉最适宜孕妇吃了,因为“牛肉其性味甘平,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维生素B族、烟酸、钙、磷、铁等成分,可补脾胃,益气盘,强筋骨,对孕妇及胎儿的生长发育非常有利。”
“每礼拜吃一次牛肉。”——于是严默大笔一挥便在那张表上注上了这句话。
他当他是严大夫吗?!他以为他在开处方吗?!
“大早晨的我不想吃牛排,听着就恶心。”我嘟着嘴推了推贴在我肚子上的那颗脑袋,“你赶快去穿衣服洗脸,早晨的时间过得可快了,别赶不上飞机,肇兴这个破地方太不方便了,你要是赶不上这趟飞机,就得在贵阳待一天了,张导不骂死你才怪呢,快去快去;我给你热杯牛奶去。”
“你躺着别忙活了,我喝凉奶就行。你要是今天不想吃牛排就去吃cheese火锅吧,上礼拜你不是和我说想吃来着吗?我昨天问了Andy,他说要吃cheese火锅得去港澳中心瑞士酒店,那儿的才正宗,再说怀孕的时候多吃乳制品也好,每天至少吃200克的乳类或乳制品,记着呢吧?”严默又唠叨了起来。
“好烦啊你!”我抓狂了,每天有一个人在你耳边叨叨你该吃什么吃多少、什么不能吃,你不抓狂才怪呢。
“好了好了,”严默也自知理亏,赶快鸣金收兵,“不烦你了,那你赶快再睡会吧,我一会儿就走了。”
“睡什么啊?烦都被你烦醒了!”我推开严默,下地穿了拖鞋,进厨房帮严默准备早晨去了。
而这次严默也没再啰嗦,而是赶快穿腿、穿衣服,刷牙洗脸。他这个人还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因为赶早班飞机就是起再早都会觉得时间不够,何况他又唠叨了这么半天呢。
早饭很好做,只要用微波炉热一下奶、从盆里拿出严默昨天就煮好了的茶鸡蛋、再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面包就好了,一共用不了5分钟,天气热,我连加热茶鸡蛋的步骤都省略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把什么菜又弄糊了。
看着严默狼吞唬咽的吃着早饭的场面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让我这种从刚才起来就觉得胃里一直反酸的人好生羡慕,看着他的样子我都觉得自己好像胃口大开了。
但是,羡慕之后还有各种嫉妒恨啊!刚才热奶的时候我又吐了一次,现在胃里还不舒服,即使再眼馋可还是根本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今天明天要是有时间,抽空去医院看看,怎么每天早晨都吐得这么厉害啊?这真是正常的吗?”严默咽下那枚鸡蛋就又开始说了起来,“要是你一人不愿意去医院,那我就叫野马陪你去,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得得得!野马陪我去算怎么回事儿啊?你别瞎出主意了,我自己会安排的。”因为胃酸我说话也没什么好气儿了,但是再没好气儿我也知道不能让一个不相关的男人陪我去做产检吧?
“行行,我不瞎出主意,那你自己可把时间安排好了,别犯懒不去。还有,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身份证、钱、充电器这些东西,你再检查一遍。”为了不让严默再唠叨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哦。”严默很听话,放下碗筷立刻翻腾起来了。
其实和这么一个简单而“崇祯”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也挺好的,他不会有那么多想法、问那么多为什么,而是完全信任你、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而且完全无条件的纵容你。我甚至偷偷的觉得,我现在在严默心中的比重,也许要比他的那些音乐、那些琴还要重要了——不过我也就是悄悄这么想想,心里得意一小下就好了,我不敢承认这个转变是真的,因为我不能清楚的定义这种转变对于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还是装糊涂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我而向他的理想妥协了,我真的可能会觉得得意吗?恐怕我应该感到的是内疚吧?
我闷闷的想着这些,却发现我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是无能为力的,我不想为严默的改变而内疚,可又希望严默更爱我一些,所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即来之,则安之。
“咩咩,东西都带齐了,那我就走了。”严默终于检查完了他的所有行李,然后弯下腰温柔的把我搂到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说,“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赶快告诉我,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嗯!”我使劲的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那,乖乖的和诺诺等我回来,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还有礼物。”严默笑成了一朵花。
“有好吃的还有礼物?什么礼物?”一听说有好吃的和礼物我就没出息的兴奋了起来,扽着严默的T恤领口问到。
“喂喂喂,衣服都被你拽变形了!”严默一副很计较的样子,“这是秘密,要看你这阵子的表现了,表现的好大大有赏!”
“你怎么这样啊!”我继续拽着他的领子耍起赖来。
不一会儿,他那件T恤的领子就变形了,松松垮垮的很难看,看来这种便宜T恤我不能再给他买了,太影响他形象了——不过他现在黑成这样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要不是他那张脸依然帅气得引人注目,就他这肤色、这头发和这破T恤,简直和肇兴大山里那些辛勤干农活儿的农民也没什么区别了,哦,对了,贵州人没他这么高的个子,那他就是长白山里的农民好了。
“乖。”严默低下头给了我深深的一吻,“真该走了,要不然就真赶不上飞机了,我要是今天赶不回去张导肯定得炸庙了。”
“嗯,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恋恋不舍的拉着严默的手说到,“那瓶新的痱子粉就在你背包下面的口袋里了,每天晚上洗完澡都要记得擦,还要按摩、绑绷带,别老用手挠它……”
“你也很爱唠叨。”严默笑得很开心。
我扁了扁嘴,觉得严默说得没错,于是咬了一会儿嘴唇才终于对严默说到:“默爸爸,早点儿回来,你不在家我和诺诺好想你的。”
“嗯!”严默这次重重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叹了一口气说到,“爸爸多希望能陪在诺诺和妈妈身边,再也不走了啊;可是还得去挣钱啊;挣钱,买糖。”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拿起他的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步态,又有些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6 章
严默刚走没两天我就开始想他了,而且是那种比以往每一次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更强烈的思念;这次除了自己想严默,我觉得小诺诺也非常想他老爸:因为他老爸不能每天和他玩亲亲,所以他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现在严诺这个臭小孩儿每天早晨几乎都会在固定时间点和我闹别扭,闹得我醒来以后只要稍微闻到哪怕一丁点儿怪味儿就会恶心呕吐——别管这味道是楼下早点摊儿摊煎饼的味儿还是邻居家煎鸡蛋、热牛奶的味儿,小诺诺好像都不喜欢、他都要反抗,于是弄得我晨吐严重,而且每次都会吐得我连胃液都翻上来了。
我真想把严诺这臭孩子的名字改成叫“严重”——他的不满真的表现得很严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岁数大了的缘故,这次怀孕我感觉比我之前那三次怀孕好像反应都要大、都要辛苦,而且我自己也觉得我的身体很明显的容易觉得疲惫,每天都无精打彩的,总是犯困、犯懒,每天下班回到家就再也不想动了,晚饭的时候勉强给自己煮点儿面条吃已经是我体力的极限了;而洗衣机里那些已经放了好几天的衣服我根本没精力去洗——大夏天的我也知道堆一堆脏衣服不好,而且夏天的衣服其实只穿一天除了有可能有点儿汗味儿并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