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我的自由,于是我给自己制订了一份很棒的作息计划,包括:一个星期的食谱、英语学习计划、运动计划以及写作计划。
结果呢?
结果第一天早晨我确实是严格按照计划走的,一大早冒着严寒就去了超市按食谱购买了食材,回到家像模像样的炖上了一锅汤,听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觉得很幸福也很温暖,于是翻开了之前买的英语课本复习起了英语——可谁知道这本书第一章的内容太浅显,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没意思而走神了,囫囵的翻了几章之后又突然觉得好像有些跟不上了……
那就运动吧,房间里温度不是太高,我怕冻着特意打开了电暖气,等温度逐渐升高以后才换上了瑜珈服——看着穿衣镜中我那个夸张的大肚子我不由得有些紧张,我本来就不是个爱运动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挺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呢?我真的应该运动吗?不过多运动是医生告诉我的,那好吧,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跟着视频中的孕妇瑜伽课程做了起来。
这个瑜珈视频是Andy帮我找的,据说是他一个当了瑜珈教练的女同学根据自己怀孕时运动的经历编排的,市场反应很好;而且Andy还很认真的以他专业的评判标准跟做过整套教程,他说这教程很简单也很安全,对于孕妇来说不会有问题,也符合医生对我的建议。可谁知道我做了还没10分钟就觉得心慌气短,算了,运动也放弃吧。
可锅里的汤还没有煮好,一个上午的时光好像从没有这么长过,以前每天上午时间都过得飞快,开个会、打几个电话,有时候连一篇稿子都看不完就到午饭时间了……可今天呢?这个上午的时间长得我有点儿慌了,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呢?
写作吗?写什么?这一期的选题会还没有开……
哦,我不需要再开选题会了,没有人会再和我讨论甚至是争论选题了,现在的我写什么都可以,不需要顾虑政治、观点,甚至不需要考虑技巧,写了错别字也没关系了,我只要下笔就好了。
可是……我该写什么呢?我脑子空了,平时看过的书啊、电影啊,去过的地方啊、听过的音乐啊,吃过的美食啊、关注的国际民生啊,全都消散不见了——空空如也,我甚至拿起笔发现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写了。
严默今天会回家吃饭吗?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今天是几号、星期几,想不起来严默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严默今天在不在北京,那……我做了饭,给谁吃呢?
于是这一上午就在我的思考中度过了,中午我只喝了一碗汤,食谱上的其他东西连碰都没有碰……
我抱着沙发靠垫哭了,我觉得我被所有人抛弃了:我失业了、写不出东西了、也不再具备学习能力、身体又不好、人际关系也糟得一塌糊涂、我连我丈夫的行踪都弄不清楚,我只有不到50万的存款和一间小小的房子,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该怎么保证诺诺的生活?
是谁告诉我的,男人靠不住?是常识?是经验还是真的有过某个人曾经这么和我说过?我现在连严默的人都见不到,我怎么会知道他有什么思想变化?他真的靠得住吗?他曾经是那么自我的一个人,人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真的可能转性吗?现在的他是真正的他吗?他会不会有一天烦了,再次远走高飞?
以严默的性格来说,他随时都可以潇洒的走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随时都可以忘记我,然后开始一段新的冒险历程——他是喜新厌旧的、他是爱冒险的,我以为我可以不会计较严默的过往,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只需要给我一个想起来的契机。
我知道。
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我回来了~~~~~这个故事真的、真的、真的,快要结束了,谢谢观赏
☆、第 321 章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又到了一年的平安夜。
这几年过得就像做梦一样,总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时有时候我却又能真实的回忆起这些年的某些个片断、某些个画面,让我不得不清醒的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
有时候待着待着我就想起了前年的平安夜,那天的雪下得很大,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天地一片白茫茫了,是一个难得的“白色圣诞”。可是我那天并没有为这难得的映景儿的大雪而高兴,那一阵子我过得很不开心,也许是因为严默的事故吧?其实和严默闹出那些事后我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而且,我更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他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样的落差我想谁都不会那么快的接受吧?
我记得那天因为雪下得太大,所以我一路小心翼翼的开车滑行到严默那里,想着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再小心的开车回城里,我并没想在他那里逗留。可我也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非要去严默那里,也许是因为我答应了他每周一、周四会去看他吧?那就像一个盟约,我不得不执行。可是我却没想到那天我第一次直视了一直在回避着的他的伤口,那个伤口好可怕,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会觉得一阵一阵的心悸,那时候我想他一定很疼。然后那一晚,我第一次留宿在他那里,躺在床上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我恨他的自私、恨他曾经对我的伤害;可是那晚的他却又让我有一丝丝的心疼。
又过了一年,也就是去年的平安夜,我们终于过了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日——那个节日是多来之不易啊,虽然我们只吃了肯德基的全家桶和7…11的蛋糕,但我依然觉得那是我这辈子过过的最美好的一个节日。当然,我也记得那之前我和他在他们公司楼下第一次经历狗仔的围攻,他的伤口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接下来他为了我先是想退出歌坛,接着就去求我爸妈把我接受他,然后又同样是为了我拼了命的全力以赴的录唱片、忙巡演——我那时真的很心疼他。
可他有时候又会让人很搓火,还是去年的平安夜,他当时明明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却还要想方设法送我礼物——那一刻,他给我买那条施华洛士奇项链的时候我很感动也让我觉得很幸福。其实,不论他送我什么礼物我都会当作宝贝,就比如前年情人节他送我的那枚pick,如今依旧被我收藏在首饰盒中,最近心烦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严默画在上面那只已经变得模糊了的小羊,只有在那一刻我的内心才是平静的。
也许是一切都变得太快,始料不及,所以我才会不平静吧?两年前甚至是一年前,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严默会这么快就结婚,更没想到我们还能很幸运的有个宝宝,我更不会想到才用了两年的时间,严默竟然从身无分文变得像现在这么有钱,有豪宅、有豪车……一切都不一样了,难免会让我有措手不及的感觉。而在这些变化中,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严默还是像前两年一样的忙,甚至比前年、去年还要更忙!
所以,我们今年不能一起过平安夜、圣诞节、元旦,甚至连春节和情人节我们也没办法一起过,算来算去他大概只有明年清明节这个节日不会太忙了。呵呵,真好笑,要不然让他给我过个清明节?
于是昨天晚上当我这样在电话中问严默的时候,他生气了——
“咩咩,你能不能不这样天天的?”严默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精打彩,却又充满了埋怨——在我听来是这样的。
“我怎么样了?”于是我愤怒了。
“……我真的很累。”
“是我让你累的吗?是我让你接这么多工作的?”
“我不是这意思。”他这种语调是在赌气?
可我在不管,继续冲他叫到:“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过问你任何事喽?大明星,我是不是要先和你助理联系?!”
“……”严默沉默了,过了很久不之后才对我说到,“对不起,算我不对,我不想吵架。这事儿咱们回家再说行吗?”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回家?好啊,回家!请问严先生,您,什么时候回家?您已经一个礼拜没回过家了,您知道吧?”
“不是我不想回家,我这几天都在棚里,你知道的……而且这两天老有活动……”
“是啊,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您在忙正事儿……好吧,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没正事儿!我闲得慌!”
说着说着我就又委屈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特别特别的委屈。
“……别哭,一说就哭……咩咩你能不能……”严默的声音变得不耐烦了起来,“这礼拜我肯定回家!”
“我管你回不回家!”我的抽泣声变成了咆哮,“你爱回来不回来!”
于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电话。
可是当挂掉严默电话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明明想要好好和他说说话、聊聊天,跟他说工作别太辛苦、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一直穿着假肢,然后祝他平安夜快乐的,可谁知道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争吵——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于是今天早晨醒来,我依旧深深的感到后悔。其实昨天我们吵完架以后我一直在等他电话,我想向他道歉可又不好意思,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会先给我打个电话……结果我并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到现在他也没有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也许他真的是在忙,比如录了一夜的音;当然,也许是他真的生我的气了。可我真的是有口无心啊,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要不你今年给我过个清明节”,他不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吧?
今天是平安夜啊!是个节日啊!就算没有礼物,他也总该问候我一下吧?何况我现在是孕妇啊!
我一直等啊等啊,可是一直到11点,严默依旧没有给我打电话。于是我放下了手中织着的围巾,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最近因为闲得没事儿干,我开始跟着书本学习编织。我本来想先给严默织件毛衣正好过一阵子再冷就可以穿了,他总是穿得太单薄,虽然他现在出入有车,不管是录音室还是酒店都暖和,但我还是担心他会冻着,毕竟现在Andy不跟在他身边了,我不太相信严黠能那么细心的照顾他。结果那毛衣我学了两天织了个大筒之后就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织袖子,研究了半天那书上的图例也不明白,在网上搜了些视频看依然看不懂,于是我把那好不容易才织好的歪歪曲曲的大筒给拆了,准备给严默织条围巾——围巾就是一个长片,应该好织;等拿严默的围巾练好手,我就开始给诺诺钩些小衣服、小鞋什么的,那本书上的小衣服、小鞋子简直太可爱了!——不过现在看来,我恐怕是没有天份给诺诺织了,我并不擅长干这活儿。
哦!诺诺又在踢我了!估计是他知道我不会给他织衣服,生气了吧?我总觉得诺诺不会是个好脾气的孩子,成天的踢我不说,有我和他爸这样的坏脾气他也一定不会是个好脾气的孩子吧?只是现在我并不在乎诺诺的脾气,而是担心他的健康,毕竟我是高龄产妇了,之前又喝酒抽烟的……我有点儿后悔,早知当初我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了门铃声,我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东西所以应该不会是快递,而也不会是我爸妈,他们有钥匙,而且来之前现在会很乖的先给我打电话,不会再搞突然袭击了。
那是谁呢?我并没想太多,只是捧着肚子去开门了。
结果门外站着的是严黠。
“嫂子,圣诞快乐呀!”严黠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
“哎,你怎么来了?进来坐吧。你哥呢?”我一边请严黠进屋,一边朝他身后张望。
“我哥嘛今天上午要拍专辑照片的,”严黠边走边说到,“今天不是过节嘛,我哥让我订了个蛋糕给您送来,给您放桌子上好啦?”
“行,就放那儿吧。”我进了厨房问他到,“你要喝点儿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要忙了嫂子,我不坐了呀,我要去建材市场的。”严默边说边冲我摆手。
“去建材市场干嘛?”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问到。
“您那个房子嘛不是要装修嘛,我哥找好了设计师,图纸都出了好几版了,今天让我和师傅去建材市场买建材。”严黠笑得很灿烂,“师傅就在车里等我呢。”
“哦。”我楞楞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设计师出了好几版图纸,我也知道确定完图纸接下来就要开始着手装修了,但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结果,严黠提醒了我。
“嫂子呀,我哥说让我管您拿些钱的。”严黠依然在笑。
“什么钱?”于是我的神经突然就紧绷上来了。
“买材料的钱,我哥说他手上的现钱没有太多,让我先管你拿5000,他说家里有。”严黠大概看出了我的犹豫,于是又补了一句,“您给我哥打个电话好不啦?”
“嗯,那你坐一下。”我才不会上了严黠激将法的当,我当然要给严默打电话确认。
电话在响,可严默并没有接,于是趁着这个工夫我一直在观察严黠:他那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敲击着桌子的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脚上的那双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看来是开车来的,他的气色显然比刚来北京的时候要好很多……
“喂。”突然的,严默的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他疲惫的声音。
“喂。”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连忙集中精神对着电话说到,“你弟过来了。”
“嗯,我让他给你送了个蛋糕过去,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过节了。”严默的情绪听起来比昨天晚上好了一些,起码声音中多了一些精神气了。
“没关系。”我说完便沉默了,我甚至忘了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了。
“哦对了,”过了一会儿还是严默先张了口,对我说到,“给严黠拿5000块钱,咱们那房子要开始装修了,这阵子我一直在棚里,他也没什么事儿,我就让他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