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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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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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们儿,那叫貂婵,不叫吊扇,还有那个,不叫管工,叫关公!”发音也不太准确的野马竟然纠正上了大牛,“guan…gong,关公。”
  “好吧,貂……婵,关……公。”老外很虚心的接受了意见,“这里,关公。”
  “对不起大牛,”严默把老外往野马那边推了一把,“我不做关公。野马,彩色半胛,打7折,你算算多少钱。”
  “7000,哥们儿刷卡还是现金?”野马站在收银台后,但根本不像是会计。
  “哦,刷卡,银联。”大牛掏出张卡递给野马,“你刻的很好,关公很漂亮,为什么不做?”
  “命不够硬的背不动关公。”严默挡在了还在往我这边张望的大牛眼前,“行了,挺晚的了赶紧走吧。”
  “嘿,你很迷信!”大牛叫道。
  “嘿,你话很多!”野马学着大牛的调子把刷完的卡还给了他,“走吧,要打烊了。”
  “为什么要打羊?城市有羊?还是你要打她?”大牛突然恐惧的盯住了我,大概他想起刚才严默跟他说的,我叫“阳”了。
  “打烊就是下班!就是关灯了!”野马愤怒了,“再不走就打你!”
  “嘿!特别不好啊!”大牛又嘀咕了一句,终于走入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张望我一眼,却被野马的眼神吓了一跳。
  真是一傻老外,白长那么膀大腰圆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够勇敢吧?求表扬!

  ☆、第 52 章

  严默转身回了储藏室,一会儿功夫拿着他的一件夹克走了出来,“有点儿冷了,披上点儿。”
  “哦。”我赶快把衣服裹在了身上。
  毕竟是秋天了。本来我穿的是一件还算中规中矩的长袖羊绒紧身小黑裙,并不算冷,只是胸口开得稍微低了一些,在晚宴上也不会显得突兀(除了我脖子上那个蓝色pick,不过倒是有几个人问我那是什么,以为是某种另类设计的饰品),可是在这里,在这几个男人中间我突然觉得我穿得很失礼也很冷,快要坐立不安了。
  “吃点儿饭吧。”严默把本来属于他的那份盒饭放到我面前。
  打开一看,里面是寒酸的鸡蛋西红柿盖饭,真不知道这么晚了是在哪儿买到的。
  “我吃过了,你吃吧。”我把饭盒推回到了严默跟前。
  “你想吃什么?麦当劳好不好?路口有一家我去买,对了,那边好像还有一家肯德基,想吃哪个?”严默说着就朝收银台走去,脚步还是有些僵硬,“野马,支点儿钱。”
  “不用不用,”我赶快站起来拦住了严默,“我真的吃过了,你赶快吃吧。”
  “哦。”严默犹豫了一下走回来坐下,这次倒是没有用手推他的左膝。自从我上次说过他以后,他一直在努力纠正这个毛病,但是近看,他的左膝盖真的比右膝盖长出一小块儿来,“要不喝点儿水,野马……”
  “喳!温水,小阳阳,这杯子是老默儿特意给你准备的,干净着呢。”野马一脸谄媚的把一只淡蓝色的马克杯递给了我,杯子上还画着粉色的太阳花,看笔法应该是严默画的,而不是买来就有的。
  严默则坐在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他的盒饭。他是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默儿,那我和小邢就先颠儿了啊。”野马冲着我们打了个手势。
  “嗯。”严默应了一声继续吃他的饭。
  “钱在保险柜里明天再存,今天不到1万。”
  “嗯。”
  “那你丫一会儿在里面把门锁好啊。”
  “嗯。”
  “小阳阳,再考虑考虑我刚才和你说的,模特那事儿。”野马一脸坏笑。
  “什么模特?”严默终于抬起头来,问道。
  “小阳阳身材这么火辣,不当人体模特可惜了。”野马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说道。
  “赶快滚蛋!”严默吼了一嗓子。
  野马终于带着小邢走了。
  “慢点儿吃。”我终于忍受不了严默吃饭的速度了,问道:“中午是不是没吃?”
  严默楞了一下,终于放慢速度,“吃了。”
  “吃了?”
  “吃了。”
  “吃的什么?”
  “……”一看严默的神情就知道,他正在搅尽脑汁的编着中午吃过什么;他这种有着“崇祯”心灵的人,是没什么急智的,他甚至不知道说:中午吃的也是鸡蛋西红柿盖饭。
  “严默,你这么骗我有意思吗?”我叹了口气,心疼的问他。
  可没想到严默却误会了,以为我生了气,赶快放下筷子道歉,“对不起,咩咩,我没想骗你的,只是……中午太忙就没顾得上来吃。”
  既然他以为我生气了,我何不就借着他的紧张,把弄不明白的事情都问出来呢?于是我继续生气的说,“不止是吃饭的事情。你今天晚上不是和我说要在家改曲子吗?而且中午咱们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说你在家呢。我去哪儿都会告诉你,从没有骗过你,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
  “也是没顾得上来?”
  “是。”严默以为我在给他坡下,赶快答到。
  “没顾得上回家还是没顾得上告诉我?”
  “……”
  “听说店里生意一直这么好。那也就是说,你每天都在骗我,你顾不上什么?”
  “操!”严默低声骂了一句。
  我不再说话,只是抱着肩看着他。
  见我半天没说话严默还是沉不住气的慌了,“咩咩,我不是骂你,你听我解释。”
  “我在听。”
  “这个生意真的很好赚,我要是早想到就好了。”严默有些懊悔的说。
  “你真的那么急需钱?为什么?干什么用?”我问。
  “……”
  “好,不说也可以。那你告诉我,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你4点之前能到家吗?”
  “我住这儿。”严默突然冲我很谄媚的笑了。这笑容……与刚才野马的那个笑容如出一辙。呃,学点儿什么不好啊?非学野马。
  “住这儿?”我不禁挑起了眉。这三间房子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儿,他住哪儿?“床在哪儿?”
  “储藏室。”严默说着撑住右膝盖站了起来,收拾着桌子上的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盒,“挺好的。”
  我没理他,站起来径直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储藏室面积很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牛皮纸箱,箱子里面装的是针头、颜料、手套、凡士林等一大堆东西。东西虽然多倒也是分门别类的码放整齐,但空间就更加窄小了。加之这间房子只有一扇小小的后窗,大概是怕丢东西还关得死死的,所以一进去就觉得很憋闷,一股牛皮纸箱特有的味道。
  储藏室里空间很有限,仔细看去我终于发现了严默说的那张“床”:在房间最里面的地上堆着四摞板砖,上面架着一块不算太长的硬木板,木板上面铺着一床单子,大概就算是“床”了,枕头和被子倒是有,床头还放着一把简单的拐杖,并不是之前严默常用的那把,而在那张“床”下放着一个大旅行袋,大概放的是严默的随身用品。
  “这叫挺好的?”我回过头问严默。
  “还……还行吧。”严默竟然有点儿结巴,然后尴尬的笑了笑,“以前也不是没住过这种环境;这儿比以前村子里那房子干净多了,而且不潮。”
  “现在和以前一样吗?”我急了,指着他的左腿说:“那个东西是不能24小时一直穿在身上的!”
  “没有,睡觉的时候会脱的。”严默试图给我一个笑容,却显得力不从心。
  我被他气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上厕所呢?洗澡呢?在哪儿?”
  “旁边拐弯就是公厕,很方便;我每礼拜一、四休息,回家就洗澡,我在家时不脏。”
  “你上厕所的时候……如果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你现在是歌星了,跟以前不一样的;你知道杜革多怕这件事儿会爆出去吗?”其实不仅杜革怕,我也怕,我怕脆弱的严默会被舆论击倒。
  “当歌星挣不着钱,我不当了;还是开店挣钱更快些。”严默说得很轻松,“不用担心的咩咩,白天我基本上不去厕所的,不过倒是有几个附近的大爷知道这是假的了,这附近住的大多都是老人,没狗仔的。”说着他又拍了拍他的左腿。
  我快要被他气炸了,当不当歌星不是他这么任性就能决定的,而且,狗仔是多么可怕的生物,我怀疑他根本没有概念,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全民皆狗仔的时代,他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微博、什么是人肉!
  另外,他到底是有多需要钱?他是穷怕了还是借了高利贷?以前的严默可是从不在乎钱的啊!
  “严默,你现在张嘴闭嘴都是钱,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冲他吼了起来。
  “……”严默不张嘴,紧咬着后槽牙,脸上便显出了咀嚼肌的形状。
  “你要急用钱我有啊!”
  “……”
  “算了,你要怎么挣钱、挣多少钱那是你的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我被他气得脑仁儿疼,心也直发颤,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有力气继续问他:“那你也不弹琴了吗?音乐不是你的生命吗?”
  “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在店里弹,基本功我是不会废的;而且我还在写歌啊,你别担心。对了最近杜革又帮我接了一个写广告歌的活儿,30秒1000块。其实钱也挺好挣的,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咩咩,我现在发现了,音乐只是一种爱好,不是生命,生命是比音乐更重要、更珍贵的东西,我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以为他在说他的腿;是啊,经此一劫,他应该学会珍惜生命了,可是……狗仔可以毁了他的生命。
  “严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想没想过,如果天天报纸上、电视上都是这件事,所有人议论你,你受得了吗?”
  “只要你不嫌弃我,谁的话我都不在乎。”这回严默真的笑了,笑得很好看。
  我心中的又一块坚硬瓦解了,只是一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一根筋又犯上了,很固执、很偏执;而且死活不肯说他为什么要拼命挣钱啊~~~~~~~~~~~

  ☆、第 53 章

  胡同里路灯的灯光从后窗中射进来,那个光晕正好打在严默的“床”上,有些凄凉,却也有些优美。
  我披着严默的外衣和他肩并肩的坐在那块硬木板上,就像很多年以前,我们俩大半夜肩并肩坐在村子里的攀登架上一样。
  那次我问严默:“如果现在我从这里跳下去,孩子会不会掉?”
  那是我第一次怀孕,19岁,我以为人生走到了绝境。
  19岁的未婚少女,从来都是被鄙视的:不知检点、不懂廉耻,如果被学校知道大概会被开除,如果被我爸妈知道……我不敢想了。
  脑子里乱哄哄的,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过的一些可怕事情这时候全都想了起来:做流产手术会死、会再也怀不了孕、会被未来的婆家瞧不起、我甚至想到了可怕的婴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我看不到柳岸花明,只看到了山穷水尽。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现在出一场意外。我以为比如我从攀登架上跳下去,把孩子摔掉,别人就不会知道我怀孕了,而只是以为我摔伤了。
  19岁的我,只学会了自欺欺人。
  我跃跃欲试,严默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搂着我,只是不说话。
  很久以前,早就为周群打过胎的许欣就曾告诉过我:如果你怀孕了,而那个男人就消失了,那个男人一定是混蛋;如果你怀孕了,而那个男人很高兴,那说明那个男人值得你去爱。许欣说周群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就很高兴,不过他们都太年轻,所以那个孩子一定要打掉;可是许欣说周群就是那种值得爱的男人。
  19岁的我们想问题都太简单,以为用一个孩子可以测试出男人的爱与不爱;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有多蠢——用一条、或者两条人命来赌一个答案,无论如何都是输。
  可那时我懂得只有这么多,我只能用这个标准来判断严默。可用这个标准我依旧判断不出来严默到底爱不爱我:他知道我怀孕以后既没有消失,也没有显得高兴,只是疯狂的弹着琴,弹累了以后才跟我说:打了去吧——就像说“今天晚上吃面条”一样平静。
  那天上午严默和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定无误我是怀孕了,5周。我和医生约的下个星期去做手术。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学校。从天黑以后我和严默就一直坐在攀登架上,我不知道严默在想什么,反正我是一直策划着怎么样才能制造一次意外。我一直对自己说:勇敢点儿、勇敢点儿,只要从这里跳下去,疼一下,什么都解决了,没有人知道我怀孕了。
  可是严默搂了我一阵子之后,抢先跳下了攀登架,然后仰望着坐在一人多高的攀登架顶上的我,张开了双臂说道:“跳吧,我接着你。”
  真到要跳的时候,我有些害怕,甚至不敢站起来——那时候我还没有流氓气质,不像后来的我那么决绝;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理想、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普通大学女生。
  “咩咩,勇敢点儿,有我在你怕什么?真的没多高,我一踮脚就能把你抱下来;来吧,站起来,跳下来。”严默鼓励着我。
  我闭起眼睛,站起身子,真的向下跳了下去。我想,也许严默跟我一样也在策划着意外,我跳下去,他躲开,也许一切就都解决了。
  可我并没有摔到地上,也并没有意外发生。严默真的接住了我,带着我在松软的沙坑里打了几个滚,弄得浑身都是沙子。
  我依旧闭着眼睛,躺在沙坑里,心“咚咚咚”的跳着;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幸福,可实际上我还是要继续面对未婚先孕的丢人事实。在医院医生问我年龄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鄙视。
  “咩咩。”我听见严默柔声的叫着我,我感觉到他在轻抚我的长发,“你想要孩子吗?”
  我感觉到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想不想要孩子,我甚至没想到过我会怀孕、会有孩子。我还太小,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还……
  谁会在19岁的时候就想要孩子?!可是24岁、2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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