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再主动一些了。我甚至希望可以借这次party、借幼稚的大王刺激一下严默,让他对我表白。
于是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party,已经是我最主动的暗示了。
但是那个party大王表现得实在是太热情了,完全不把严默放在眼里的样子;而严默呢?那一天他很沉默,既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也没有唱歌,与我所有的朋友也不交流,只是一直在喝酒、抽烟……然后突然间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反身拿起他放在墙角的琴,走了。
一瞬间包厢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许多人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于是就僵在那里,只有卡拉OK里还兀自播放着欢快的伴奏音乐。
我楞了一下,觉得自己玩过了,觉得严默也许并没有受刺激,也许他不会再喜欢我了,于是抛下一房间为我庆祝生日的人,追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严默步伐并不快,而是有些踉跄,于是我很快找到了他,追上了他,挡在了他身前。
“严默,你要走吗?”我鼓足了勇气问他。
“嗯。”他看了眼我,继续往前走。
“还没结束呢,再坐一会儿吧。”我挽留他,我依旧希望他能对我说些什么。
于是他真的说了,“敢跟我走吗?”
“啊?”我傻了,我想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
“敢不敢,跟我走?”严默看着我,眼神清澈却充满诱惑。
“哦!”我稀里糊涂的点了下头,说道:“等我一下!”
接着我跑回了包间,不理那一屋莫名其妙的人,只是大叫着让大王帮我先结一下账,过两天把钱还他,便拿了我的包跑了。
那一夜,我和严默在黑呼呼后海边坐了一晚上,我冻得瑟瑟发抖,他便使劲的抱着我,然后他弹琴唱歌给我听,他也说了许多话: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要做我的男朋友,他说他要出唱片,他说他要用音乐改变这个失去了希望的社会……而我,为他送上了我的初吻。
也是也是自此以后,我和我那群朋友的关系开始疏远了起来。听说那一晚的收场很尴尬,因为主人先跑了;有几个女生跟我关系本来就平平,觉得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本来就是给我面子了,没想到我却先跑了,她们觉得我在耍她们,而且我还很没礼貌的连礼物都没拿。而以大王为首的那些男生,觉得我疯了……
“让我试试,”严默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在,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心一样说道:“放心吧,我长大了,绝对不会当着客人的面让人下不来台了,而且我现在真的想多交一些朋友,我想更快的融入正常生活。”
“好!”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我当然希望严默可以建立起正常的社交生活,我不希望他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固步自封。
严默虽然一边和我聊天,但车子开得却很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超市。
超市里人挺多,温度也调得很高,我抱着我和严默的衣服,而严默则推着购物车,我们就像每一对儿下班后逛超市买菜的小夫妻一样,比对着价格,商量着买哪个牌子的肥牛更合算、哪个口味的锅底更好吃……没想到却引起了轰动——因为严默。
刚开始,只是有人驻足观望严默、有人窃窃私语,再过一会儿,就有人大起胆来掏出手机来偷拍严默,再过一会儿见严默没有什么不友善的动作他们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狂拍,还有人故意叫严默的名字,等严默回头那个人却不见了,弄得我和严默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叫他——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像陷入了恶作剧一般。
我很紧张,我从没想到过会成为过这样的焦点,我和严默都简单的以为那个记者会开完就完了,我们还是继续过我们的普通生活,可显然,一切都变了;而且我分辨不出那些人对严默是善意还是恶意。
我甚至连菜也不想再买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我很怕有人会伤害严默——今天上午对严默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骄傲的严默面带笑容的展示自己的伤口的样子,已经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里;他笑容背后的痛,我知道,要比表面来得更残酷。
而此时的严默看起来比我也镇定不了多少,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他的紧张,但是他竟然往购物车里扔进了狗粮。
“严默,咱们菜买得差不多了,走吧。”我低声对严默说,然后又把那包狗粮放回了架子上。
“嗯,好。”严默推着购物车,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而腿部的僵硬就更明显了。
正在我们慌乱的时候,朝我们迎面走来一位像是60多岁、看起来与我妈岁数差不多大的阿姨,穿戴得很得体,气质也很好,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
“严默是吧?”阿姨竟然径直走到严默跟前站住了,脸上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嗯!”严默不知所以的点了下头。
虽然我们刚才一直被围观,但是阿姨却是第一个主动与严默大方的打招呼而且没有藏起来的人。
我不自觉的在距离严默稍远一些地方停了下来,我不确定我的出现会不会引起阿姨的不快。我知道,私底下有许多女孩儿是视严默为偶像、梦中情人的,只是我从没相到过他竟然会有这么大岁数的歌迷。
“严默,阿姨看了你今天上午的表现,你很坚强、很棒。”阿姨说着亲切的拍了拍严默的胳膊,“阿姨会一直支持你的,要加油!”
“谢谢阿姨。”我听到严默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记得郑智化的那首歌吗?‘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阿姨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芒与温暖的笑容,“阿姨只是想告诉你,阿姨已经抗癌10年了,不还活得好好的?只要坚信未来,就会有希望!阿姨今天上午看了你的新闻之后特意找了你的歌来听,虽然阿姨不懂什么摇滚,但是阿姨觉得你很棒!真的很棒!我想我以后也会多留意摇滚乐了吧?”
“谢谢,谢谢您。”我看不见严默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很真诚。
“小伙子,要加油!别让爱你的人失望!”阿姨又拍了严默胳膊一下,笑着朝我走来,然后冲我点了点头,便走远了。
见阿姨走远我赶快小跑的追上还站在原地的严默,就见他眼眶发红。
当我再次回头张望阿姨的时候,阿姨已经没有了影踪。
我不禁看了看天花板,再看了看严默,不由得问他:“那位阿姨是天使吧?”
我不知道严默是怎么想的,但是后来我真的越想那位阿姨越觉得她是天使,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严默真的时来运转了——没过1分钟严默就接到了杜革的电话,说有一家大公司刚才给杜革打过电话,已经决定和杜革合作,给严默投资出下一张唱片了,明天一早就要约见面开会讨论唱片细节。杜革叮嘱严默,让他明早准时参加会议,不要迟到。
我真的相信了那个成语:否极泰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你们还在吗?我回来了!!
话说,默默已经走出了人生的谷底,之后他的事业会飞速发展起来,一飞冲天,但是,他能在声色犬马的繁华中把握住自己吗?他能抗拒诱惑,坚持他的“崇祯”、他的爱吗?
PS:看出来了吗?默默是真的想融入咩咩的生活,以便对她有更多的了解;而且,他也希望能帮咩咩维系住以前被他破坏的那些咩咩的生活关系,他在努力弥补自己之前的一切过错,给他加加没吧~
☆、第 92 章
晚上严默竟然死皮赖脸的管我要戒指。
我当然没有答应给他,我从来没听说过订婚的时候女方要给男方戒指的。可是严默就是不管,一直缠着我让我给他戒指,最后我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了,只好拿了只圆珠笔在他左手无名指上随便画了个两条线当作戒指,算是了事。
可是当我把那枚“戒指”画到严默手上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刚才吃饭前严默已经把手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可是他手背上却是一块儿清一块儿红的疤痕,也不知道过一阵子能不能消下去。严默这么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并没有做任何纹身图案,远看上去真的很漂亮,可是如果你细看他的手、接触过他的手你就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这就像是严默现在的“明星”身份一样吧?外表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像是无限风光,可以名利双收的样子;可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挣扎与妥协,只有走近他的人才可能了解。
只有近看严默的手,才知道那双手因为长时间弹琴,手指腹上早就布满了茧子,手指也变形了,此外因为经常按弦导致他的左手的指甲与指肉已经分渐渐离了,他的左手指甲早就也变得很秃了;而这一年多更是因为他要左手撑拐,所以他的左手掌心也磨出了硬硬的茧子,握在手中的感觉并不舒服。
摸着他那只“多灾多难”的左手,我就不自觉的心疼,我记得严默曾经跟我讲过,他十几岁刚开始学琴的时候经常十几个小时抱着琴不停手练习最简单、最枯燥的爬格子。于是,不是他的手指被琴弦磨出了血,就是他生生把琴弦弹断了。可是他从不曾放弃过他的音乐。
严默从来都是个这么执着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走下去。
于是我握住他的手带到我的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那上面有熟悉的烟草混合薄荷的味道,只是最近他身上、手上的烟草味儿越来越淡了。
等我吻过,严默就笑呵呵的把他的手缩回去,仔细的研究着他的那枚“订婚戒”,然后拿起圆珠笔又在上面做了一些调整,那枚“戒指”就立刻变得鲜活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同样是画简单的线条,严默信手拈来的都会是感人的;而我,即使认真画,画出来的也不过就是线条而矣。
“行,就这样了。”严默放下笔,举起他的手得意的给我看,“明天去纹了。”
“啊?”我一口水还没喝下去差点儿喷在他脸上,“你说什么?纹了去?”
“对啊,这样我就有戒指了!”严默看起来很得意。
“别抽疯了。”我按了按额头,严默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毛病我早就该习惯了,可每次他这样的时候我就不自觉的感觉到头疼,“我明天去给你买一枚订婚戒指,你放心吧。”
“不用啊,这个就挺好的!”严默笑得很真诚,“打一些雾,出来效果会很好看。”
“没有人纹戒指的!你别那么任性好不好?”我冲严默吼了出来。
有时候严默的固执真的让人受不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见过有人纹戒指在手上,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纹一枚戒指在手上的,买一枚戒指能有多少钱?而且,谁会把这么个公诸于众的束缚永远的套在手指上?那些隐婚的明星们恨不得一出门就把婚戒摘下来呢!不说明星,就是普通人,也大把大把不戴婚戒装作未婚的呢!
他严默真的想好了吗?他真的要让喜欢他的那些歌迷姑娘们知道他已婚了吗?这样偶像明星的光环不就不见了吗?即使他不想当偶像,但我和他也都明白,他那副皮囊是他抛舍不了的卖点,他之前那三张唱片杜革也是把他定位于“偶像摇滚歌手”。他不可能完完全全逃离偶像的魔咒。
而且,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他要怎么解决掉这个印记?我们都早已过了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冲动的年纪了,当年的他都知道不让我纹他的名字在身上,现在的他也知道要劝阻顾客纹情人的名字,可为什么,他却要纹一枚戒指在手上,还是在左手无名指上,他是怎么想的?!这并不是儿戏的装饰性花纹!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誓约?
我不由的做着最坏的打算。其实事到如今,我依旧无法确认我和严默的未来会是如何的,我不是不相信严默那天说的他不会比我多活一天的话,凭他的冲动,如果这会儿我死了,他想必是会跟着我一起死的——但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冲动,他分得清吗?
其实我也分不清,我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有了那句话,就足够了,我不期待这句话能成真;而且现在的我,并不想死,我要活着。现实是我要活着,在我差点儿死过之后、再我重逢严默之后,我更要享受当下的爱情、生活、享受一切一切……
可是现实是现实,生活中充满各种变数,而且大概是我在世界观、感情观、人生观还不是那么成熟的时候就认识了严默,所以现在的我也不太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了,我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是悲观的,悲观的都不敢想和我严默的未来。
我是乐观世界中的悲观主义者。
“咩咩,”严默大概是意识到我生气了,轻声的叫着我,“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肯定。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严默,”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些,“你知道无名指上戒指意味着什么吗?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
严默点了点头说道:“无名指上的戒指代表佩戴者已属于某一个人所有,以防其他异性介入或横刀夺爱。”
“没有谁属于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是你以前告诉我的。”我看着严默说。我早已认同了他这个观点,可是说完这句我又补充了一句,“即使咱们真的结了婚,我们也还是两个个体,你不是属于我的私有物,我也不属于你。”
“没错。”
我没想到这次严默竟然没有胡搅蛮缠,而是承认了这个观点。
可是他却接着说了下去,“男人为女人而婚,女人为自己而嫁,但是婚姻的本质在于爱,在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看着严默,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
“咩咩,”严默抚摸着他的“戒指”,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听好了,我严默要告诉你温阳的是:我爱你!”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曾问过我小王子为什么要一只羊。今天上午我终于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你还愿意听吗?”
“嗯!”我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小王子一直在找寻的不是别的,就是爱,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