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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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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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二王爷在皇上的面前就会落得个兄弟凉薄的印象,为皇上所不喜。

亲亲相为隐,到了这时,若是这事叫二王爷知道,他定然会把事情压下的。

可是李月姐却不能不告啊,其一,墨易身陷其中,她要还墨易清白。其二,干河渠边上的累累白骨,常让她恶梦连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家里人今后的安危啊。

这几天她想的很多啊,金凤和小囡儿最后为什么没有撤走,这几封信是如何落到金凤手上的,她不了解内情,但却不能保证周家最后不发现这几封信的事情,由此次炸坝可见,周家的狠毒更胜于前世,她不能不防啊。

所以,这状一定得告,即使是会得罪二王爷,她也不退缩,不过,郑典怕是要因为自己而被二王爷怪罪了。想着,李月姐便侧脸看了郑典一眼,这小子这会儿正一脸又气又急的瞪着李月姐,显然气李月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事先告诉他。

李月姐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反正只要典小子不负她,便是上天入地,她陪着就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官太太

“老二,这件事情,既是你的人提供的证据,那此事就交由你配合申大人和陈大人去查吧,查清之后,所有涉案人员,绝不姑息。”这时,皇上又冷哼着道,然后一挥袖子,带着人离开了。

屋子里的人连忙相送,却被皇上伸手阻止了。只得回屋里继续坐下。二王爷拧着眉,薄薄的唇紧抿着,神色十分的板正,此刻却是一言不发,他不发话,朱七爷也闲闲的坐着,一副郎当样儿,只有李月姐和墨易仍然跪着。

申大人和陈大人虽从李月姐的嘴里知道周家炸坝之事,但对于信的内容却并不知晓,再看二王爷此刻如此神色,都是官场成了精的老狐狸了,哪里会猜不到那情怕是另要内情,要不然区区一个周家,又哪里值得二王爷亲自出手,又如何能让二爷这般慎重。

“二王爷,不知下官可否看一下证物?”到底陈宇陈大人年轻些哪,城府不够深,先开口了,一边的申大人一手轻轻的摸着有些花白的胡子,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听到陈大人的问话,朱二才抬起头,朝着一边的朱七爷撇了撇头,朱七爷便拿过那信,递给陈大人,陈大人接过细细读着,申大人也凑过头,两人一起看信。

看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这事牵涉到太子,他们怎么查?显然的,虽然皇帝说是让二爷配合他们查,实则却是让他们配合二王爷查。

只是······

此时那申大人又抬眼看了看仍跪着的李月姐心里却在思量着这事倒底是不是二王爷在背后操控,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皇上登基的晚,再加上这两年旱灾水灾不断,朝廷又各种积弊日深,国库空虚,皇上是忧心如焚,再加上后宫美妃日日缠绵,那身体便是每况愈下,于此皇子的争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因此,这事若说是二王爷在背后操控那也在情理之中,但申大人又觉得若真说是二王爷操控,那手段又太赤果果了,不象是二王爷的办事个性,据他所知,二王爷明面上行事板正,刻薄,但绝不蛮撞,因此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捅开应该是暗地里跟太子沟通,然后由皇上裁决,这才是二王爷的行事手法。

而现在这种情形,皇上等于被逼到台面上了,太子亦没有了退路,二王爷更将承担一个兄弟不恭之名,而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当太子四十几年,最重的就是兄弟情谊,登基以来对同宗兄弟甚厚,那么,此事若真是二王爷布局那二王爷反倒会因此失了圣心了,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毕竟,太子也早失了圣心,谁都清楚,太子被废那将是迟早的事情,又何须多此一举呢,倒不如背后卖个巧压下这事暗里处理,全了兄弟情谊。

所以由此来看,申大人倒觉得此事或许并不是二王爷所为而是这位李姑娘自己的主意。

说起这位李姑娘,申大人虽然从未见过面,但却是久仰大名啊,当年贿举案,正是她的出头,才让他们江淮仕林逃脱灭顶之灾,而今这溃坝案要是结了,怕是要掀翻一个太子,不得了啊。

只是很显然的,这事情对二王爷来说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那二王爷,本官二人就先去查查周家。”二王爷明显心情不好,申大人和陈大人便告退下去查案去了。

“二爷,七爷,若是现在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带月姐儿回家,再来听候两位爷差遣。”等申大人和陈大人离开,郑典这时才一脸恭敬的上前道。

“你这小子,怎么?想溜啊,没门,说,这信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一边朱七爷瞪着眼睛,抬腿朝郑典踢了一脚。

“知道啊,这我哪能不知道呢。”郑典也不躲,生生的受了朱七爷一脚,却仍一脸嬉笑的道。

“七爷,这事不关郑典的事情。”李月姐在一边急了,磕着头道,她不能让郑典替她受过。

“行了,你打这小子干什么?他们也没做错。”二王爷这才回过神来,横了朱七一眼,然后扫过郑典,最后那眼光落在李月姐身上,他可以肯定郑典是不知晓的,要不然,以那小子的脾性,不可能不告诉他。而今郑典这么说,显然是怕他责罚李姑娘,他倒是料差了,本还以为这两人之间,没什么情份,倒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挺维护那李姑娘。

只是这李月姐胆大的很哪,又实在有些不安份。

“好了,你们回去吧,这事情以后也不要再多问了,自有朝廷做主,郑典你回去好好为你老太守孝,至于你,李姑娘······”朱二说着,深深的看了李月姐一眼道:“回去好好读读女诫,好自为之吧。”朱二摆摆手道,然后背过身,再也不理会两人。

“是,民女回去一定好好读。”李姐战战兢兢的回道。

惊的一身的冷汗,才有些发抖的站起来跟着郑典离开了御史衙门。

“你说你这女人,你想找死不成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刚才若是惹恼的皇帝,直接就将你拉出去杖毙了。”出得大门,郑典一摸额上的汗,就扯着李月姐跑的飞快,连跑还边吼着,一脸的气急败坏。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郑典在运河边搭的那木屋里。

“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李月姐喃喃的回道,背上一片冰冷,但那心却终于安定了。

“要做那也要看怎么做啊,你当我死人哪。”郑典跳着脚。

“哪有,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嘛。”李月姐转移话题,淡笑着回道。

“你……”郑典气的背过身去。

“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保证以后没下次。”李月姐轻轻的道。

郑典这才转过身,看了李月姐一眼,却又转头进屋,出来的时候手里也拿着几封信,递给李月姐。

李月姐疑惑的看了郑典一眼,然后抽出信看,却是郑老太留给郑典的,而其中说的最多的却是李月姐。先说李月姐父母双亡,跟郑典是同命之人,又说郑典命好,有人疼有人宠,唯李月姐,却是咬牙撑起一个家,还要受着人言的苛责,所有的苦所有的累一个人承担,是个苦命的女子,让郑典以后要好好照顾李月姐,又说李月姐有个性有主见,不是一般那种唯唯诺诺的妇人,让郑典不要太过拘束了李月姐,给她施展手足的余地,遇事也要多多体谅李月姐······

边看着,李月姐那眼泪便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冲到老太的灵前卟通的一声跪下,最后哭个肝肠寸断,她发现,真正理解她的唯有郑老太。

“别哭了,擦擦眼泪,本来我想给你弄个官太太做的,可你如今得罪了二王爷,二王爷那人其实顶记仇的,虽不会怎么样,但你的官太太肯定没有了。”郑典蹲在李月姐的边上,拿了一块方巾递给李月姐。

李月姐接过方巾,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随即又一脸疑惑:“你怎么给我弄个官太太做?”

“你怎么变笨了,我有官做,你不就是官太太了嘛,今天二爷让我回家守孝,别的什么也不说,再以他的脾气,我的官肯定没了,那你的官太太不也就没了。”郑典瞪了李月姐一眼。

“呵,谁稀罕。”李月姐耸耸鼻尖。

“真不稀罕?”郑典问。

李月姐摇摇头:“不当官还轻松了,以后你给你大伯押船,我卖我的豆腐,日子也能美美的。”

“美个屁,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卖豆腐。你没听说啊。”郑典挑着眉。

“呵呵。”李月姐淡笑:“苦也苦的踏实。”郑典便也悻悻笑着抓了抓头。

侧脸看着外面的天,已经灰灰了,李月姐便从郑家告辞回到了家里。

“大姐,你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你一个下午。”一进屋,月娇就嚷嚷的道,李月姐这才发现原来是年娘子和年兰儿来了。

“我跟郑典去看墨易了。”李月姐避重就轻的道,面圣的事情自然不好乱说出去的。

“墨易怎么样了?”一边年兰儿有些担心的道。

“应该没太大的事情。”李月姐道。众人才略略松了口气。

“月姐儿,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等墨易出来,我们两家是不是该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这时年娘子道。

“那太好了,是该办了,只是墨易这回虽说没太大事情,但当年杨大人收购物料的时候是收了回扣的,当时墨易是跟在杨大人身边,有些事情都是他经手,这次怕也跑不掉,想来衙门里的差事要丢了。怕是委屈了兰儿。”李月姐道,再说了,柳洼都成一个大湖,柳洼的河工衙门也要散了,大家都只有拍拍屁股回家。

“这算什么,墨易识文断字的,这通州活计多呢,还怕找不到营生啊,再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倒是巴不得墨易衙差的事情丢了,这样也好来船帮帮帮我们啊。”年娘子爽气的道。

“那好,明天我就去找个阴阳生,算算黄道吉日,先预备着。”李月姐一脸欢喜的道,却没有接年娘子的岔,墨易的未来要他自己决定。

第一百六十二章 周家被抄

“嗯,这年娘子还是一个正派的人,没有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心眼儿。”晚上,田阿婆抱着小囡儿跟李月姐聊着天。

“嗯。”李月姐坐在田阿婆身边点点头,许多事情心里明白,墨易因过下了大牢,虽然有金凤留下来的信,可以洗刷清白,但这点外人并不太清楚,而此时,年娘子带着年兰儿上门,商议完婚的事情,显然就是来告诉她家,年家会信守诺言。

年家这份情,李家自然要承。

“大姨……”这时,一边小囡儿伸着小胳膊朝着李月姐张着,小脸蛋肉呼呼的,笑的眼眉鼻子挤成一团,说不出的可爱。

“唉,小囡儿,大姨抱。”李月姐抱过小囡儿,在她的脸上香了香,小囡儿便咯咯笑的,整个小脸埋在李月姐的怀里,那穿着虎头鞋的腿踢着李月姐的大腿,然后整个人就歪歪斜斜的挤在李月姐的怀里,闭上眼睛。

李月姐不由一阵好笑,敢情着这小丫头是要睡觉了,于是便打横抱在怀里架在大腿上,又拿过一边一件夹衫盖着小囡儿,没一会儿,小囡儿便鼻翼轻扇的睡了过去。

“这丫头也怪了,平日谁抱都无所谓,唯独这睡觉,一定要在你的怀里才睡得着。”一边田阿婆用满是皱皮的手轻轻的拍着小囡儿。

“也许是有缘吧。”李月姐笑道,心里却明白,这丫头在水里吓坏了,而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是自己自水里把她救起来的,再加上金凤早逝,这丫头便认准了自己,只有在自己的怀里,这丫头才有安全感,才能安然入睡。

“阿婆,我想过几天把囡儿送去二婶那里。”李月姐就着昏黄的油灯。细细打量着小囡儿的睡容,这睡着了,小胳膊小腿倦成了一团,让人看着就怜爱几分。说实话,这么个小人儿全心的依赖你,真的让有人些狠不下心来离开她。可她毕竟是金凤的女儿,自有二叔二婶照顾,她不能越俎代庖。

“这样也好,不过,你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点。我看你那二婶对小囡儿可不太上心。”田阿婆嘟喃着道。

何止是不太上心啊,二婶眼里根本就没有小囡儿,自金凤死到现在。二婶没有抱过小囡儿,没喂过她一口吃的,更连一个笑脸也没给过她,李月姐明白,很显然自家二婶因为金凤的死,再加上小囡儿倒底是周家的人,那心里便接受不了小囡儿。

“有阿奶在多少能照应一下,二婶这是还没从金凤死的阴影中走出来。等时间久了或许会好一点的。”李月姐回道。

田阿婆点点头,这段时间,她带着小囡儿时间多。倒真付出了一份感情在这小家伙身上,只叹命运捉弄人哪,这小丫头今后的路怕是不容易走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月姐豆腐档上的生意完了后,便拿着一本万年历去宣周舅舅家找宣周,让他帮着算个好日期,等墨易完婚,这个家她就可以交给墨易了,她也能轻松一点。

这几年,真的很累。

宣周是后来才到柳洼河工衙门的,再加上他舅舅帮忙活动,此事溃坝事件,他倒没有陷进去,想反,前段时间,因为月姐儿老借用他的一些推测,提前把水灾的事情以预测的方式爆了出来,使得柳洼人能及早做了些准备,所以宣周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段时间就住在他舅舅家里。

宣周的舅舅宣文昌是通州府的阴阳生,就住在府衙的后街,长长青石板路的尽头。

“月姐儿,等墨易完婚了后,是不是考虑一下让月娥出阁了呀,宣周年龄也不小了。”那宣文昌听说是为墨易和年兰儿选吉日,便也顺嘴提了提宣周和月娥的事情。

“舅,郑典有孝在身呢,墨易是长子另当别论,月娥总得等月姐出嫁了她才出阁,我不急,舅你也别急哈。”一边宣周道。

“呸,这事我能不急吗?你娘把你交给我,只有你成家立业了,我这担子才算卸了。”宣文昌没好气的道。

“呵呵。”宣周笑了笑。随后就开始查日子。

“嗯,最近的黄道吉日就是下个月初八,再下来就要到十月份了。”这时,宣周查着,又掐指算了算。

“那成,就这两个日期,我再去跟年娘子商量一下。”李月姐说着,便拿了笔在两个日期下做了记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趋赶人的幺喝声,以及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几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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