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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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阳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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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渊被激怒了,挥了下他的法杖,幻出雷电朝霖天攻去。
  霖天握紧燚牙枪,同样击出了雷电,两道力量碰撞在一起,碰出了刺眼的火花。
  羽阳在诩清扇上幻出火焰,朝景渊攻去,景渊感觉到了,一个侧身躲开了。三人的灵术激烈地交织着,羽阳和霖天的力量加起来与他不相上下。
  景渊表情并不轻松,霖天一人他足以应付,羽阳状态好的时候对他来说有些难度,但是他们两人合作起来,他发现他根本应付不来,两个人的弱点都并不明显,唯一能够下手的只能是先攻破其中一个,霖天手中的燚牙枪是个难对付的东西,他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应付得来,而羽阳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拜同刃估计已经把她的灵力磨得差不多了,相比之下,他决定从羽阳先下手。
  他故意把三人的战局引到守着瑛瑛的四冥骑兵身边,幻出风灵术趁着羽阳不备把她打倒在四冥骑兵身边,然后把自己的背后留给了羽阳,一心进攻霖天。
  羽阳被打倒在地,爬起身时看到身边站着的四冥骑兵,她突然地才发现,原来只要景渊不给指令,那个四冥骑兵只会一心去完成他的上一个指令。于是,她幻出了拜同,轻松地击倒了那个抱着瑛瑛的四冥骑兵。她收起拜同,接住了瑛瑛。
  「太好了……」
  然后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一支冰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她的腹部。
  「羽阳!」
  看到羽阳受了伤,霖天原本毫不犹豫地进攻乱了阵脚,景渊趁着这个机会,射出另一支冰剑,霖天闪避开来,但还是被刺中了左手,他手中紧握的燚牙枪顺着张开的手掌滑落了下来,消失了去。
  他咬着牙,拔出了那支冰剑,用右手拔出了自己的剑,大喊一声朝景渊攻去。
  景渊淡淡一笑,又射出来几只冰剑,霖天挥剑挡下了一些,但是他的左腿和腰部还是被冰剑刺中了。
  景渊看着跪倒在地的霖天,大笑了起来。
  「际霖天,你的确很强,可是你和我儿子夜风一样,你们都有个巨大的弱点,那就是情,为情牵绊的人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只能是死。」
  他硬咬着牙,握紧右手的剑,硬生生地站了起来。
  「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哼,命真硬。」景渊轻哼一声,又射出了几只冰剑,可是霖天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他的身上又中了五六支冰剑,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哈哈哈哈,诺嘉羽阳你看到了吗?!这场战争,是我赢了。」
  景渊转过身,看着晕在地上的羽阳大笑着。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叫作际霖天的男人,他的命,比他想的还要硬。
  霖天努力睁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羽阳,他放下了一直紧握在右手的剑,幻出了燚牙枪,努力止住手上喷涌着鲜血的伤带来的颤抖,对准景渊的头,奋起自己的最后一丝灵力与力量,握紧了燚牙枪。
  一道雷电从燚牙枪中射出,穿过了景渊的后脑,穿破了他的额头。他瞪大了双眼,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倒在了地上。
  霖天虚弱地喘着气,露出了笑容,他努力地朝羽阳身边爬过去,即使是一丝一毫的接近,他也坚持着,即使他身上随处都是的伤口不停地淌着血,他也坚持着……
  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
  「羽阳……对不起……」
  他闭上眼,努力地想使出水灵术护住羽阳身上的伤,可是他却一丝灵力都使不出来了。
  「怎么会……」
  他想握紧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的手了,他着急地哭了出来,像个走失了的孩子。
  「羽阳……我……再试试……」
  他拼了命地想使出灵术,可是不管他试了几次,她的身体还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他的意识慢慢得开始模糊,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他想对她说一声爱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开不了口了。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群人朝他奔来,他颤抖着的双唇似乎是笑了。
  他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羽阳,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
  【浊立皓月城】
  侍女端着热水送进了夜空的房间,对那个坐在夜空的床前已经几天未眠的男人行了个礼。
  「唐月大人,让小的为族长擦擦脸吧。」
  「放着,我来。」
  「是。」
  他站起身,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在热水盆里拧干了毛巾,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头和脸颊。
  「小空……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平时你不是最怕肚子饿了吗?怎么还不起来吃点东西?你要是快点起来,我让大哥做你爱吃的蛋糕给你吃,你要是不起来,我再也不偷拿大哥做的东西给你吃,我说到做到。」
  「……」
  「小空,你起来好不好,小空……」
  在一边看着的侍女默默地叹了口气。
  夜空伤重,御医抢救了一整天才救回了她的命,但是如果她还是醒不过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唐月已经几近崩溃,不吃不喝不睡地守在她的身边,偶尔如阳有空过来看他,他才会勉强被逼着吃一点,睡一会儿。
  可是,他常常闭眼不一会儿就被噩梦惊醒,匆匆忙忙地跑到她的床前,握住她有温度的手才能安心下来。
  侍女向他行了礼,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着,轻声唤着:「夜空……我从未想过,我竟是那么害怕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说着,他不觉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还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个他熟悉的声音出现,他才相信了……
  「唐月……你握得我的手好痛……」
  他匆忙松开她的手,又舍不得放开,轻轻握着,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着她一如往常的笑容,他颤抖着低下了头,泪水夺眶而出。
  「你终于醒了……小空……」
  「还不是,被你弄醒了。」
  「对不起……不,不对,幸好……幸好你醒了……小空……我好怕……好怕。」
  「唐月,我好困……」
  「不行!不可以睡!」
  「嗯?」
  「乖,别睡着,御医说你一定要醒来!否则……。」
  「否则?」
  「否则就醒不来了……」
  「那多好,一觉过去,一生的劳累就结束了。」
  「我不许!伏芝夜空我跟你说!我不允许!」
  她惊讶地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眼睛不觉地睁大了。
  「嗯?突然不困了?」
  「真的吗?太好了……小空,不许睡,我去叫人给你送吃的。」
  「等一等吧,我不饿。」
  「嗯……那好。那!你伤口还痛吗?」
  她笑了起来,问他:「怎么今天就不欺负我了?」
  「……谁让你是病人。」
  「是吗?看来我病得挺值得的。可是,刚刚我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唐月趁着自己的脸还没完全红起来离开了她身边,倒了一杯水,等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后,端着水回到她的床前。
  「夜空?」
  「……」
  「夜空?!」
  他匆忙放下水杯,坐到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着急又害怕地叫着:「夜空,你别睡着啊!夜空!」
  「……」
  「你不要吓我……夜空!」
  他用力搓揉着她的手,急得手都有些颤抖了。
  「伏芝夜空!你再不起来我真的!我!」
  「……」
  「你听好了!如果你不起来,我就一辈子坐在你的床边!你的身体敢凉掉,我就跟你一起凉掉!」
  「……」
  「夜空……不要吓我……」
  唐月紧紧握着她的手,害怕得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
  「夜空?!」
  「好了啦。」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哭泣的样子,神情有些委屈,有些害怕,还是做错事的孩子,看着马上要骂她一顿的父母一样,「我我我……我骗你的……你老是欺负我!我我我我我偶尔也欺负你一下嘛……就一下……你……你别哭了嘛……」
  「伏芝夜空……」
  「嗯?」夜空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欺负回来了,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小声问他,「怎……怎么啦?」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牵紧了她的手,弯下腰,吻上了她的唇。
  她惊讶地看着他,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快忘记他唇的柔软,还有他的霸道了……
  「伏芝夜空,如果你真的不醒来,我真的会陪你一起,我说到做到。」
  「……唐月,你怎么还是这么爱欺负我。」
  「麻烦把欺负两个字去掉。」
  「嗯?你,怎,么,还,是,这,么,爱……我……」
  「你怎么这么笨,要一个字一个字念才反应得过来?」
  「我……」
  「小空,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
  她看着他,幸福地笑了。
  「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了。」
  【矢雨城叶归殿】
  羽阳那边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倓宁还在帮雍炎输出灵力,不能去拜托她找人。梅琳虽国务繁忙,但却还是免不了坐立不安。
  她自己也算不清等了几个日夜,直到叶归殿偏殿的电话响了起来。
  「羽阳?!」
  「公主,我是夜风。」
  「太好了……是你们就好,大家都快急死了!我在叶归殿等得都……哎,不说了,羽阳怎么样?」
  「对不起,公主……」
  「……你……你别吓我。」听到夜风语气不太对,梅琳的手都有些发麻了。
  「羽阳还没醒过来,她受了伤,和夜空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被冰剑所伤,但是,她伤的部位比较不打紧,青墨这边的医生说没有太大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你们!你们追到瑛瑛了吗?!」
  「景渊已经死了,瑛瑛现在在我身边。」
  「太好了……那就好,那就好。」梅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终于是舒展开了。
  「公主……」
  「嗯?」
  「对不起……」
  「怎……」
  「霖天走了……」
  「……」
  梅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
  电话这边,夜风听着电话那头侍女们着急地叫喊,颤抖着落下了眼泪。瑛瑛把他抱入怀中,她的泪水也一样肆虐着。
  「哥哥……别哭了……」
  「我怎么那么没用……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好!」
  「哥哥……」
  「伏芝夜风!你没用!你废物!」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哥哥……」
  「瑛瑛……我不配……我不配啊……我不配那么幸福,我不配活下来!我不配!」
  夜风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秋天,大家的心和窗外的风一样,萧瑟,凄凉。
  当夜,躺在床上的羽阳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侍女们发现了,忙叫来了正在忙着布置善后的夜风。
  「羽阳!」
  他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空洞的眼神。
  「羽阳?」
  他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羽阳,听得到我说话么?」
  「嗯……」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霖天呢?」
  「……」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依旧空洞着,又问了一次:「霖天呢?」
  「霖天……」
  「他怎么不在床边?他去哪了?」
  「羽阳……我……」
  「他伤到哪了?我去看看他。」
  看羽阳挣扎着要坐起,他虽不忍,还是说出了口:「他走了……」
  她愣了下,放松下身子躺好,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羽阳……你不要这样……」
  「……」
  「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好么?」
  「不是梦吗?」
  「羽阳……」
  「我梦到霖天,他浑身是血,他抱着我……抱着受伤的我,把我送到医生手里,自己却消失了……际霖天……际霖天……」她闭着眼,没有哭泣,可是却哽咽得连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清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
  「他真的走了吗?」
  「……」
  「我问你,际霖天真的走了吗?」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笑了,摇摇头说:「一定还没睡醒……我一定是还在梦里,哎,我真是,怎么这么贪睡。」
  「羽阳……」
  「奇怪……为什么醒不过来……为什么……」
  她终于是哭了出来,咬着她干裂的嘴唇,寂静无声地哭了出来。
  「际霖天……际霖天……霖天……霖天……」
  那一个秋天,秋风很静,可是寒意却堪比严冬,唯一温热的是那鲜血和眼泪。只不过,再热的鲜血都也已经冰凉,而泪水却依旧温热。
  可是再热的泪水,也暖不了心里冰封三尺的寒冬。
  【百年过后】
  自从安卡拉姆国王景渊去世后,两国慢慢地走向了和平。
  几日前,万亭收回护国保护结界,开始恢复两国往来。云若宫里,已经恢复了可以自如使用灵力的倓宁与雍炎一起坐在屋顶上「看着」云若宫里的云若花。
  「雍炎,本祭司要去修炼了,能不能让我下去。」
  「等我喝完这瓶酒我就送你下去。等等,你自己不能下去么?」
  「……算了,等你。」
  「哈,死不悔改的德行。」
  「……」
  她抓住飘到胸前的飘带,轻轻地握着,问他:「保护结界收回了,以后我们也不需要守着这云若宫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你想走?」
  「不。」
  「那不就结了。」
  「……」
  「你答应过你的乐夏女王,我不也答应过我的羽阳陛下。反正这云若宫也挺有趣的。」
  「……雍炎,谢谢你。」
  他转头看着她,轻轻地眨了眨他的灰色眸子,淡淡地笑了。
  女王羽阳八十五岁大寿时卸任交权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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