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丢人了……”余宇瞟了瞟四周。
“不行,就算没信心也得等结果出来啊。”
余宇直接忽略尤落的抗议,折扇一开挡着路过行人,大步走了。
尤落一把抓住余宇后背的衣角“不准走!”
“小屁孩,可不要任性。”余宇没有回头,声音竟带着些微怒。
尤落愣了愣,虽说经常和余宇吵架,也经常把他气的暴跳,可那又不是真的生气。但是这几天他却奇怪了,对她的态度淡淡的不吵也不闹,现在还无缘无故的生气,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难道是那天?尤落开始回忆、、、——
尤落迷迷糊糊的站在隐宫的门口,由于迷药的关系头重得都抬不起来。听着华神医爷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着“乖孙女,在外面可不比这里,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你的东西,不要贪玩,不要多管闲事、、、、、、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占人家的便宜但绝不可被人占便宜知道么!”
尤落站在一边“点头”,眼皮上下打架。
“咳、、、”余宇不耐的轻咳的一声。
尤落无动于衷继续点,华爷爷继续“这个是启封,这个是百玉露,这个是暮清、、、、、、一定要带好!还有不准用璃香干坏事。”
“小破孩,走了!”余宇一把拉过迷糊的尤落。
尤落被外力一带生生的撞上余宇的胸膛,顿时清醒了不少。余宇也是一愣,一把推开尤落。
“嘭…”脚下不稳的尤落回头就与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额头瞬间冒出一个包包,这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尤落捂着头大喊“烂桃花!你又谋杀!”
余宇一愣转头不语。
华圣连忙扶起尤落心疼的掏药揉着那个小包包,一边唠叨起来“余宇这小子平时就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今天不知到吃错了什么药,一大早就怪怪的。”
尤落忍着疼痛四下望了下“华爷爷,夕影、炎大叔和敛呢?”
“呵呵、、、夕影?你们、、、呵呵、、、”华圣一脸暧昧。
“他们呢?”尤落奇怪问道。
“敛和炎昨晚就离开了,至于公子嘛,一早也不见了。”华圣也颇有疑惑的说着。
尤落皱皱眉,却见沁竹抱着一把琴急匆匆的跑来,看到站在一边的余宇马上跑了过去“余公子,公子让我把这个给交给落儿姑娘。”
余宇愣愣的接过琴,眼里满是惊讶。
尤落也慢慢的挪过去,看着琴点点头。看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记得华爷爷当时说“这把琴对公子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保管。”尤落只是愣愣的点头,一副琴在人在,琴毁人亡的架势。却隐隐感觉身后某个物什散发出阵阵寒气。
回忆完毕!
尤落腹语:那日开始烂桃花就这样奇怪了,难道是?吃醋了!她怎么可以忘了烂桃花喜欢夕影了,真是!
“喂,烂桃花,其实夕、、、墨哥哥、、、”不等尤落说完台上就响起锣声,一个老叟走上台面大声道“今天的优胜者是伴月公子。”余宇乘机甩开尤落而去、、、
尤落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紫衣人,却被那邪魅的笑颜惊得一愣。那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台下的尤落,眼神却是看到猎物的邪恶兴奋。
尤落转身,忽略掉身后灼灼的目光,急急的寻找余宇的身影,可哪还有余宇的一片衣角。
斜阳余晖,青黛碧空,尤落满脸无聊的穿梭在人群之中,舞台上的余兴节目吸引这人们的眼球,偶尔几个人围在一起盯着尤落讨论着什么,实在无聊至极。当初参加这场选拔比赛就是为了找点乐子的。出了淡月城就一路方向不明,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风餐露宿基本没什么好玩的事,加之烂桃花装深沉,好不容易到了清吟城,正赶上这边选什么“灵主”,就忍不住插上一脚。现在烂桃花又一脸抑郁的华丽丽的闪人,害她找不着北……叹了口气,“烂桃花,跑哪儿去了?”
找了半天连个鬼影也没看着,瞧这天色,这么晚了,他应该回去了吧。“怎么办,貌似不记得路了。”尤落无奈的一路飘飘荡荡听得“哎哟—”一声一女子直直的向尤落倒来。尤落迅速的扶起那人。出于关切的问“姑娘,没事吧?”
女子抬眸愣愣的瞧着尤落,尤落见怪不怪的转身,衣角却被什么勾住。
微微回眸,只见那女子脸颊微红,一手拉着她的衣角一副矜持状,樱唇微启“小女子思引,刚才多谢公子相救,还望公子留下姓名,日后定当答谢公子今日之恩。”
眼前的女子也算是美女的,*的脸上一双媚眼生的格外勾魂,水灵灵的眸子瞧着更是楚楚可怜,尤落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区区小事,思引姑娘不需挂心,现下我还有些事,告辞。”说完对着那女子抱了抱拳,再次飘飘然离去……
“啧啧、、”女子身后响起一阵轻笑音。“没想到聆宫的主人对小男孩也感兴趣。”语气十足的轻佻。
女子冷哼一声“伴月公子不也会对这“灵主”有意?”
“彼此,彼此。”伴月笑容依旧,仿似没什么可以让他皱眉。
“伴月公子来此只是为了取笑于我?”女子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完全没有刚才的柔弱。
“不知少主子会不会喜欢我这份礼物。”伴月侧目望向尤落消失的方向。
“你!”
女子手微微一顿,脸上有些愕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若打什么歪主意,别怪我没提醒。呵呵、、、、、、”伴月嬉笑着回视女子一眼,朝着尤落消失的方向而去,语气却是深深的警告。
黯淡的天色中明月缓缓爬起,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街边一脚,马车周身全用黑色的锦布遮盖,仿似要隐入这渐来的黑暗。
“不爱红尘误,偏得命苟延,今宵何所恋,夜半月中天。(日本67代天皇三条院因眼疾退位前所著。表达他苟活于世并非本愿,唯一留恋的是今夜他眼中朦胧的月光。)”马车内一道轻柔带着倦意的声音传出,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的悲切。
“主子、、、、、”赶车的老伯欲言又止,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走吧。”依然没有任何生气的声音。
“遵命。”,暮色之中,尤落游魂似的飘飘荡荡,不免引来些倾慕的目光。瞟了眼不远处的客栈,尤落不满的嘟嘟嘴。是了,她找到了回客栈的路,回到客栈时却没有余宇的身影,桌上只留得一张纸条“清吟城晏家。”晏家?敢情烂桃花去看那梧桐去了?哼,分明就是为了躲她。轻叹了口气,微微勾唇,算了。
用余宇留下的银子买了些零嘴,边走边吃。
时不时传来些所谓的私语“瞧瞧那小公子长得可真是俊啊,可把那聆宫园的红莲比下去了。”
“是啊,红莲可是聆宫园的花魁。”
“若他是个女子、、、”两位大叔级的人物疯狂的八卦着。
尤落愣愣的站在路中间,像动物园的大猩猩般的被众人观看评论,心里不爽是自然的事。当下轻咳一声,众人立马收敛了不少,尤落乘机飞速冲向一幽黑的巷子。拍拍跳的过于激烈的心脏,回头却对上一个邪勾勾的视线。
“看来我们缘分真是不浅啊,又见面了。”来人慢慢的走到尤落身前。
尤落心下明了,这人自然不可能与自己“偶然”相遇的,但狐狸尾巴没露出之前,自己还是不要早掘坟墓的好。挑起唇角,微笑“小弟愚昧竟不知何时与仁兄……见过?”
“小绵羊,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伴月一步步的靠近,嘴角的笑也未停过。
“伴月?”尤落怎么会忘了那个热呼呼的眼神呢?最近出师不利。
“哟,小羊似乎想起来了。”伴月看着尤落那副后悔莫及的表情笑得越发的灿烂了。
“在下尤落,不知伴月公子有何指教?”尤落防备的后退一步。
“月色怡人,想必尤公子也是个雅人,乘着此等美景良辰与在下共饮一杯如何。”伴月也假意的的客套起来,语气却随意中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尤落嘟嘟嘴做了个颇为搞笑的表情,腹语道‘别介,咱就一俗人。’借着月光打量来人,看这人衣着、发饰便知这人是富家子弟一枚,加之呼吸浅不可闻,脚步无声,华圣爷爷说过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尤落左瞧右看也不过和烂桃花差不多类别啊,倒是不知道烂桃花平时有没有对自己手下留情。
“嗯……”尤落摸着下巴点点头,权衡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小心为上的好。若是硬抵抗只怕会吃些苦头的,还不如现顺着他,寻着机会就溜之大吉。
打定主意,尤落微微一笑,毫不示弱的回望“恭敬不如从命!”
………【第十章 陌上相逢(一)】………
伴月一路带着尤落左拐右拐,能走的小巷子窜了个遍。尤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伴月答着话,大多却是些关于那场比赛的事,脸上毫无表情的貌似神游,心思却早已混乱不堪,心道:“在这么下去被卖了都找不到路回去。”终于在尤落游神火星后伴月停下了脚步,尤落蓦然抬头一扫——聆宫园。好熟悉的名字啊,哪听过来着。
伴月轻笑着打断尤落那貌合神离的傻样,彬彬有礼道:“尤公子,请——”。
尤落望着伴月好半天慢慢拉回神来,微笑道“伴月公子,请。”
伴月也不见怪,率先进了门。尤落仍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挪着步子进门。
灯光朦胧,轻纱妙曼飘洒,给人一种暧昧不清的味道。尤落四处乱瞟一档,自言自语道“啥地儿啊?”
虽是极轻的一句话却丝毫不差的飘进伴月耳中,淡淡的应了“青楼楚馆罢了。”
尤落吃了苍蝇般的愣在当地,不要以为是吓的,只是稍稍疑惑,这青楼也忒清冷了些吧,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跟着伴月轻车熟路的来到“雅间”,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尤落略略扫了一周,视线最后落在了蔓纱之后的古琴,袅袅而起的香烟慢慢扩散,耳边飘过那似悲似恨的曲音,心口一丝痛楚。
“尤公子有心事?”含笑的声音传来,却是毋庸置疑的口气。
尤落回头见伴月一坐在桌旁笑得诡异至极,只是笑笑的摇摇头,自顾自的在伴月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坐下。
伴月也不怪尤落故意的保持距离,随手拍了一下,一个小厮叩门“伴月公子有何吩咐?”
“叫红莲过来。”
“是!”
调回视线伴月为两人斟酒,“看尤公子倒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嗯,倒和别人说得很是不同。”尤落微笑答道。
伴月轻轻一笑“有何不同之处?”
“比传说中清静很多。”
“呵呵、、、小落儿说的可是寻常的青楼罢。”伴月笑得“花姿招展”。
“哦?”尤落答得抑扬顿挫故作恍然大悟状,大概是他的那个“小落儿”的称呼让尤落忘了这人根本一直对她“心怀不轨”。
看着尤落孩子气般的笑容,伴月笑容一滞。转瞬又恢复“红莲琴艺在这清吟城可是最好的,一会儿到要好好欣赏一番才是。”
尤落一口气喝了杯中的酒,竟丝毫品不出酒味,自酌一杯又灌了下去,砸吧一下嘴道“当然,来这里不都是为了听曲么,呵呵、、、”
伴月看着尤落酒不当酒的喝法,稍稍皱眉,竟升起一种心疼的感觉,却不是为着酒。之后便又微微一愣,多少年没有因什么人牵动过情绪了,感觉竟出乎意料的良好,微微勾唇,“你这喝法倒是豪爽,可惜了我这上好的桂花酿。”
听着这句话,尤落升起一丝报复的*,牛饮了一杯,笑嘻嘻的打趣道“怎么?舍不得啊?”自顾自的给伴月斟上,再碰了碰杯“这样子喝着不知多畅快的,来,干杯。”
“我倒是碰上个酒鬼了。”伴月语气无奈,表情倒是无比的愉悦。
尤落嘿嘿一笑,也不知为何,唇一沾上那略带香气的酒就抑制不住的往嘴里送,喝完后的一丝淡淡的苦涩把心底莫名的痛意压得一点不剩,生生的产生出一种快意。
半响,红莲款款而来,微微向两人行了礼,便去了里间落座。
“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何种曲子。”柔软的声音听得尤落都快融化了,终于从杯中醒悟过来,微微茫然的望向伴月。伴月狭促的一笑,对着红莲说道“我只是一只羊,如何?”
感到里间的红莲有些为难,尤落笑笑道,“还是随意吧。”
红莲却望着伴月,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始轻声弹唱。
尤落颇为好笑,听着红莲的歌曲,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中国人否。要说为什么,这只能怪这里也出现了怪杰,不过吐词不清其实也是一种艺术,怪就怪尤落不包含这种艺术细胞。曲子婉约很是凄美,那词没听清倒是其次,那情更是独到非常。蔓纱早就随风飘起,里间的人儿,那泪真真切切的映入外边尤落眼帘。一曲即罢,最后的一句“红纱轻帐,明月伴君,君不识。”顿觉郁闷之气有增无减。再斜瞄一眼仍但笑不语的伴月,尤落只觉这人装傻的功夫倒不是一般的纯熟。
尤落吃着早已端上的菜肴,喝着小酒,不再言语,耳里听着红莲诉了一地的衷情,不时看一眼旁边那无动于衷的人,无声叹息。
一曲又一曲的完结,伴月笑意依然,仿似那人唱的完全与自己无关,在尤落几乎暴走的时刻,伴月同志终于摆了摆手,歌声淡去;伴月看着食不语的尤落,“小落儿何不来一曲,也好助助酒兴。”
“怎么办呢?”尤落貌似有些苦恼的吃下一粒花生米“我还不会弹琴的。”
“呵呵,这有何难,你我合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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