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二 (姑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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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二 (姑娘,请自重)-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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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女子……。

“娘、娘子,今日天光不错……”书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去看那张纸。

范轻波看着他四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他又想到奇怪的东西了,无力加以探究,只随口敷衍道:“嗯,是不错。乖,好好看看我写的东西。”推了推桌上的纸。

他眨着眼,突然目光定在她乱晃的腿上,这才发现她不雅的动作。

“娘子你,你怎可做出如此轻浮之举!”二话不说将她从桌上拉下来,又从旁边搬了条凳子过来,将她安置在上面,然后才坐回自己座位。

他全程板着一张脸,只在最后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范轻波看得心中发噱,若不是有正事要办,她还真想直接坐到他腿上去,彻底轻浮一把,瞧他怎么办。可眼下她只能端出谢依人的大家闺秀范,双手合在膝上,挤出一抹温良的笑道:“相公,现在可以请你过目了吧?”

书生无从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迅速地瞄了一眼,原想干脆用内力把它震碎当没这回事好了,谁知瞄了一眼后却被吸引住了。他带着惊奇、赞叹的申请拿起纸,细细端看。

一盏茶后。

“怎么样?”范轻波一脸期待,这可是她花了一下午整理的家规呢。

书生抬起头,目光温柔热烈,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慕之情,道:“娘子你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啊!”

范轻波下盘一个不稳,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期待的表情死在脸上。

书生不觉有异,还指着纸,头头是道,兀自称赞着:“字迹娟秀雅致,别出心裁,自成一派。为夫上次就想问了,不知娘子是如何写出如此纤细的字体的?”

“重点是内容,谁、让、你、看、字、体、了!”范轻波强压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太挫败了,以往她可以随时随地完美演绎大家闺秀风范,可在书生面前,永远撑不了三秒就要暴走。克星,他绝对是她的克星。

“内容?”

书生顿了下,又看了几眼,随机恍然大悟,执起桌上一直羊毫,在纸上圈圈画画。范轻波下眼皮狠狠地一抽,靠近桌前压抑地问:“敢问这位公子你在做什么?”

他回身安抚地一笑,然后又专注在圈圈画画上,口中道:“娘子不用不好意思,虽说这篇练笔白字多了些,总归瑕不掩瑜。娘子见识谈吐不凡,无需介怀自己识字不多——娘子你做什么!”

“识字不多?我识字不多?”范轻波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暴力冲动,一把揪住他耳朵,见他痛得缩了起来。心道很好,难怪以前怎么咬他都不通,原来罩门在耳朵上。她拧得更用劲了,“我六岁上学,历经中空高考一路直升重点大学,少说也念了十六年的书,我识字不多?你再说一遍,谁识字不多!”

“为夫,是为夫!娘子你学富五车才倾天下,是为夫识字不多!”呜呜,为夫连读书人最重要的节操都弃之不顾了娘子你下手可以不要这么狠了吗?

“这还差不多。”范轻波松手,表面强悍,内心却无限悲催地想着自己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可从来都不是走暴力路线的啊…。。她夺过宣纸,有些讪讪的,“什么错别字,是简体字,孤陋寡闻,哼。”繁体她是会,但是笔画太多,麻烦死了,私底下谁要写啊。

书生捂住通红的耳朵,练练点头称是,深刻地认识到他此前的想法太天真了,该担心家暴的那个分明是他。

范轻波投降了,跟这家伙玩说话一半测默契简直是找死,上次美人哥哥的教训还不够么?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道:“把前面的事都忘得,我们重来。”拍了拍手中的纸,开门见山道,“这是咱家的家规,你看一看,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个字,即日执行。”

她想过了,虽然成亲时一时冲动的产物,但这不代表她要稀里糊涂地跟书生凑合过日子。身为一个享乐主义者,她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她的安乐生活。为此,她必须保证家庭和睦,无后顾之忧。既然木已成舟,她就要做到最好。一个家庭里,共识是十分重要的。尤其遇上书生这么个思维跟地球很难接轨的另一半,什么事都必须事先摊开来讲,然后尽量达成共识,达不成共识也要有个折中的初步裁决方案,以免摩擦冲突不断使措手不及。

而显然,书生也发现了这一点。

“娘子你太狡猾了!”

家中不得出现打架斗殴下毒坑害等情绪摆明针对范秉的,他举双手双脚赞成,不干扰她在欢喜天的工作他也没意见,不强迫她改变装扮这点有的商量,但是但是!书生不可置信地望着其中一条名曰“争端裁决机器”的条款:当意见一致时,听从甲方意见,当意见相悖时,听从乙方意见。

他再三确认了纸上第一行就注明“甲方:书生,乙方:范轻波”,然后默默地看向一脸心虚的自家娘子。

“咳咳咳咳。”在书生无辜又愤怒的大眼攻击下,范轻波节节败退,“好吧,这个可以稍作删改。”靠,故意写得那么小字还被你发现,武功高强目力过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范轻波同志,你确定自己是在为和谐家庭而不是独裁家庭订家规?

鉴于此女相当不具诚意的前科在身,书生鼓着脸,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更加专注了精神在纸上逡巡扫视,务必将每一个刻意变小的字从字逢中抠出来。不出片刻,他果然发现她这么快妥协的原因所在——第十八条:家中大事听从甲方决断,小事听从乙方决断。旁边一行小字写着:何为大事何为小事则由乙方判断。

书生幽怨的目光一波一波,缓慢而又绵长地投向范轻波,“娘子,在牛逼心里,是不是觉得为夫,特别愚蠢?”这么明显的丧权辱国条约也拿来哄他签?

一句几顿,听起来似在抽噎,范轻波心口一颤,怜香惜玉之心大起,连忙抱住他安慰道:“不不不,我出来没这么觉得过,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只是比较二而已。”

“不然你就是对为夫有什么不满!”所以才这么整他!

“没有没有,我发誓没有,相公你除了二了点以为简直完美得令人颤抖!”这话绝对没有夸张,回顾最初她评判男人的标准。

或才或貌,或文或武,或上得了长,书生除了入不得厨房以及床上功夫有待口之外,堪称完美。

谁知她这次难得掏心掏肺拿肉麻当有趣的讨好,书生却不领情。他一把推开她,然后别开头,想到最初的猜测,她对他不满只可能是因为“那个”,他难看地闭眼,吼出一句令范轻波如遭五雷轰顶的话——“你分明是嫌弃为夫的身体被苗女玷污了!”

身体被苗女玷污了……被玷污了……玷污了……污了……了……

那句“被玷污了”不断在范轻波脑中重放,雷得风中凌乱不能自已。掀桌,这泥马是什么情况?这种被凌辱过的小言女主台词怎么会从堂堂七尺男儿口中说出?这

二货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喂!她错了,他不是比较二,也不是二了点,是二到极致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略想狰狞的表情却被书生误认为是承认了他说的话,顿时满脸愁云密布,惨淡不堪,双目呆滞地望着前方,下意识喃喃自语道:“当初听到她介意周子策有通房丫头时就该察觉了,我还道我身价清白,总算胜过那人,竟忘了年少时那桩错事…。。她听闻苗女一事后态度就百般奇怪,回家路上脸上阴沉可怕,后来范家小哥一打岔,我竟又忘了那事……如今想想,坊间传闻她破童男无数,想必心中是喜童男了……”

范轻波前头还听得哭笑不得,到后面,她的脸终于黑了。

“相公,今日天光不错。”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书生的自怨自艾自言自语,他愣愣地抬头,只见范轻波凛《奇》着一张俏脸,转着手《书》腕脖子,一步一步慢《网》慢地靠近他,直到将他逼得贴到椅背上,才勾唇冷笑道:“瘟神正西,丧神东北,宜、杀、人。”

39天字第一号情敌

范轻波自然没能杀了书生,事实上她还没开始动手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此时此刻能敲门的也只有范秉了,而范秉难得没有大吼大叫咋咋忽忽的原因,在她见到来者之后也明白了。这个本应在享受洞房之夜的男人却出现在了她家院前,这种八卦京城群众喜闻乐见,她可承受不起。范秉虽时时犯病,但凡是事关她的利益,总会分外小心。

“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知道,但我有话要同你说,单独。”

范轻波看了看旁边两个耳朵瞬间拉长的家伙,一个装腔作势捧着一本拿倒了的书,一个似模似样端着空茶壶自斟自饮,一阵无力感顿时袭上身来。

“咳咳。”眼神示意一向与自己默契良好的范秉带书生撤退。

范秉装没看见,“哎呀,师父,这个字念什么?”装模作样凑到书生面前。哼,外敌当前,暂时先和家贼联手好了,等消灭了主要敌人再来卸磨杀驴,嘿嘿嘿嘿。

书生终于放开那只快被他咬出洞来的空茶杯,热情地解答道:“此乃‘礼’字。守恒,你可知何为礼?”不待范秉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礼者,体也,忠信乃礼之本,义理乃礼之文……”

“混蛋,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听得懂?”这是什么狗屁队友!歧视他读书不多吗!

书生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瞄了一眼旁边的范轻波与周子策,又回到范秉身上,抱歉地笑道:“礼之一字博大精深,一时半刻说不完,为师就取夫妻之礼为例吧。夫妻之间应当互敬互爱,婚礼婚礼,有婚有礼,成婚当日夫妻二人自当循规蹈矩行事,礼成之后,方为体面,”

范秉双眼一亮,“那若是有一方婚礼当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岂不是失礼之至?”

范轻波额上滑落三根黑线,为什么他明明在讽刺周子策,她却有中箭的感觉……

书生十分欣慰,“举一隅可以反三隅,孺子可教也。守恒,你果然骨骼精奇慧根不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读书之才啊!”一箭双雕,守恒你好棒!

范秉连连拱手,“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小子受之无愧当仁不让。”装疯卖傻,家贼你也不赖啊。

“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书生小小声提醒。

“……。我就爱这么说你管得着吗!”娘的,他要收回上面的话,再次重申——这是什么狗屁队友!歧视他读书不多吗!

刚刚结成的联盟顷刻间摇摇欲坠。

范轻波哪里看不出他们两的小花样,无力无奈无语的同时,脑中也莫名响起了“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的歌声。唔,要不要教他们两个唱这首歌呢,天快要冷了,一家三口围炉吃火锅唱吉祥三宝什么的,也很有趣嘛……

就这样,书生范秉二人忙着内杠,范轻波忙着脑补奇怪的东西然后发出诡异的笑声,剩下周子策一人,默默看着这一切。若说此前他还有什么意难平的话,看到这一幕,也该断了念想了。终于承认,纵然没有他父亲棒打鸳鸯,他与她,也不是最适合的那一对。起码,他此前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呆傻的模样。是啊,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聪慧的,机智的,独当一面,这也是他所钟情的特点。而此刻的她,傻,傻得可爱,却终究不是他的。

眼前这三人看似格格不入,却又那么融洽,一丝一毫他插足的余地都没有。

周子策突然觉得好笑,他的洞房花烛夜,他的妻子,他放下不理,却来找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他想与她单独谈谈,却忘了最初想说什么,这难道不好笑么?

这样想着,以至于范轻波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对了你要说什么”时,他真的笑出声了。从浅笑道大笑,最好笑不可抑,笑到内杠中的两人都回过头投以奇怪的目光,他草勉强止住了。他对范轻波扬了扬手,道:“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我要回去看我的新娘,再会了,小范。”说着,大着跌地出了门,又是一阵狂笑。

范轻波若有所悟,足下一顿,追了出去。

幸而他走走停停并未远去,她三两步上前,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他似乎有所讶异,她摆了摆手,道:“别问我为什么道歉,其实也不重要了,只是我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才说的,你听听就算了。”

周子策一愣,啧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私?”

范轻波笑了,“你以前觉得这叫风趣。恭喜你,大彻大悟脱离苦海了。”

周子策也扯了扯唇,“嗯,我开始同情你相公了,书什么来着?书呆子是把?名字挺有趣。”

范轻波板起脸,“外子姓书单名一个生字,字勤之,书呆阿呆呆子等此类称呼为本人专用,这位公子你别乱叫,我会怀疑你对他有不良企图的。”

“这么护着他,打趣一句都要咬回来?”周子策的笑容有些苦,他终究不是心胸太宽广的人,尤其对待感情。再呆下去也无益,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又想起一事,斟酌了下还是开口道:“朝中有人要对解夫人不利,解东风极有可能为爆权位牺牲她,我想你是她的朋友,或许会想知道这些。”

望着周子策离去的背影,范轻波咬牙切齿地想:解东风他岂止要牺牲谢依人,他连她范轻波都已经顺手坑了!再次坚定了打击报复的决心,小气鬼,你等着瞧。

恨恨地发完愿,她又想起一个被她忽视很久的问题。

很多人都见过谢依人,也见过范轻波,却没有一个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包括这个曾经十分钟情于她的周子策,都没有认出来。反倒是书生,那天在尚书府,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侥幸,也不是偶然,是完全的笃定。她的易容易声在他眼中,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就像……无论她乔装成什么模样,他看到的都只有一个她,不是谢依人,是范轻波。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分裂的她在他眼中完整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欢喜又兴奋,不想深究为何,此刻她只想亲他抱抱他,然后拉他滚床单!

就在范轻波的欲望蠢蠢欲动之际,另一边,范秉的偷窥欲也在蠢蠢欲动。

“不行,姓书的,咱们得跟出去瞧瞧,听说最近京城拐卖妇女案件多发得很。”他一边焦急地盯着门外,一边招呼自己那虽然不怎么给力却聊胜于无的队员。

半天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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