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问你有什么进展?”
“进展?”苦笑:“你都看在眼里,何需问!”雪无力地答着。
熊炜也知道这是强她所难,她只懂杀人;哪里懂对付男人!何况,凌云昊为人正直且与义父又有不共戴天的血仇,岂会听命于义父,就算他喜欢雪又怎样?
“义父要你尽快下手,给你一月时间,若收服不了,杀!”熊炜传达了楚霸的旨令。
一个月,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一个月?别说一个月,哪怕一年,甚至一辈子这项任务她都别想完成!她慕容雪完得成任务吗?别说她已爱上他;就算没有,她也不忍拉他入魔道,更别提下手杀了他。
熊炜何尝不知,可是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义父,雪若完不成将死之人是她:“如果下不了手,让我来。”
熊炜注视着雪,雪抬头望了一下他:“你可以比我更下的了手吗?”兄弟如手足,要他自残吗?
“当年之事有点眉目了!”熊炜喝着杯中茶。
“真的与义父有关?”雪难以相信的看着熊炜。
熊炜点点头。
街尾拐角处
听说小时侯教自己拳脚功夫的前辈也在城里,决定拜访一下,因为飘虹要上街采购,凌霄便与万飘虹约好在童记对街拐角的精品兵器铺门前等她。
而此时,终于知道,也明白为何要拒绝万飘虹邀她上街。原是与他有约。望着他们二人,凌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月牙藏云层。
城外岩石岭
慕容雪站在岩石边,楚霸从岭道上走来。
慕容雪单膝跪地:“义父!”
“起来!”楚霸道:“我的命令,炜儿应该传达给你了!”
“是,孩儿已获知!”
“嗯!尽快动手明白了吗?在他们身边万事小心!还有有关卓飞和上官樱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给我!”
“是!”嘴里应是,心中暗思:明人不做暗事,他们所做全在您眼里,哪用的着我汇报;倒是我被他们监视着!“上官樱近日会上昆仑!”
“昆仑?让他及早防备!”
“是!”
长安福源客栈
客房内
上官樱抓下窗台上的信鸽,解下鸽爪上的信笺,放回鸽子:“余途经长安郊,偶得陈前辈今日有难,望小姐及时相救!宁娅”
“糟了,来不及了!”粉拳敲上桌:“慕容雪!”愤恨的叫道。
“二哥!”上官樱出房间急急下楼,至店堂,抢下凌霄手中酒坛:“别喝了!”
夺过酒坛照旧,不理睬她。
“唉!”上官樱叹气,此事托不了二哥了,要不是自己把信鸽放了,现下也不用那么麻烦,欲自己走一遭,却又放心不下凌霄!没奈何:“二哥,我出去一下!”
“小二,快些上几道菜,我们吃了还要赶路呢!”六个人的小型商队在门外停步,一名干事人员下马,进门回身对几人道:“小心点,留两个人在车旁看着,这批货很重要,若有什么差池,你我都没法向庄主交代!”
“是!”五人应道。
看着那几人将车拉往后院,瞥见货箱押条上逍遥山庄的印章,回头见他在桌前坐下,上官樱看的出他是个练家子,忽然觉得此人眼熟,是他,遂唤道:“张大哥!”
那人抬眼:“上官小姐?”
“你过来!”踏上楼梯,寻个稍许安静点的角落立足。
那人跟上楼:“上官小姐有何事吩咐张伋去办?”
“你火赶往城外驿站,”递上书信:“找许进大哥,叫上几个信的过的弟兄去趟陈宅!具体如何行事,我信中有交待!”扯下锦扇上的玉坠子:“带上这个,他识得此物!”
“好,小的知道!”张伋道:“只是这趟货物……”
“我会帮你先看着的!”
“谢小姐了!”三步并两步下楼来,对三个兄弟道:“你们先吃饭,我去去就来!”
“怎么为美小姐办事,”一兄弟取笑道:“饿着肚子也有力气?”
“那是当然,”另一人也笑道:“换我也乐意啊!”
“切莫胡说,逍遥山庄的大小姐乃是我张伋的救命恩人!”匆匆出了客栈门,向城外而去。
这边三人收起玩笑心理,因为他们曾听张伋说过,当年若非有小姐为他求医施药,他早病死街头了!
“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走?我好饿啊!”涟漪已经走不动了。
何谦看了眼身旁两个女孩,拂晓赶的路,也都累了!便走进客栈:“想吃什么?”
“涟漪姐,你……在看什么?”欣儿本想问她想吃什么?见她总是看着楼梯拐角处那一桌的客人,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涟漪自顾自走到那人面前,夺走酒坛:“师兄!大白天的灌个大醉,神经啊!搞什么,嫂子也不管管!”
凌霄一把抢过酒坛直接倒进喉咙里:“小二,拿酒!”洒了洒空坛。
小二又抱上两坛。
踩着地雷了,涟漪想莫不是与雪有关:“师兄……”
“涟漪姐。”欣儿拉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何谦上前夺下酒坛,正欲开口询问。
樱儿从楼上下来,讶异地望着涟漪,半晌后叫道:“涟漪!”
“樱儿,师兄他……”
樱儿摇头,望着门口走进来的雪和熊炜。
涟漪明白了,跑上前,给雪来个大大的拥抱:“雪,我回来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熊炜着急的问。
“没你的事,一边去!”涟漪拉着雪往楼上去。本就不想理他,现在又霸着雪不放,什么意思?人家是她嫂子,朋友妻不可戏,他不知道啊?转过脸对店堂里的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您上壶温水,给我哥解解酒!
熊炜讪讪的闭嘴,在凌霄桌前坐下。讨了个无趣!
客房内
“雪,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究竟爱谁?”拉着雪桌前坐下,为雪和自己倒上杯茶:“不要让师兄这么痛苦好不好?”
“我喜欢卓飞!”
涟漪只觉心跳漏了一拍,茶杯从手中滑落,洒在桌上,急忙找抹布:“雪,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闹!”
“我……”
“别说你是真的,我不想听你胡扯!”
“我说真的。”雪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涟漪。
涟漪正擦拭桌上的水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啊!”涟漪这样的注视,让雪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自觉的用喝茶来掩饰。
涟漪也明白无论自己用什么方式、任何方法都别想从她口中套出只言片语。卓飞也告诉过她:他们是两个世界的,终究无法走到一起。他们自己都开始选择放弃了,她这个局外人还在坚持什么?不甘心什么?
“我饿了!吃饭吧!”涟漪起身下楼。
楼下店堂内
何谦取过店小二手中的茶壶。为凌霄倒上一杯醒酒汤:“到底生什么事?凌兄弟一向很冷静的,今天怎么?”
“肯定是那个魔女!”蓝欣儿叫道。
“欣儿!”上官樱唤道:“也难怪,自昨日看到雪和熊大哥一起回来;两人又那么亲密无间,换了谁都会心里不是滋味。”
“咳,咳,上官小姐你留点口德行不行,什么亲密无间?”熊炜喝着茶说抗议。
“还说没有,今天又和雪上哪去了?”
“我和雪儿出去是有要事得办!”
“雪儿,也是你能叫的?”涟漪在楼梯拐弯口听到他们的谈话便凑了句。也不想想这么亲昵的叫法只能一个人叫啊!
“慕容雪,行吧!”
雪兀自想着心事随涟漪下楼,听到有人叫她,也就应了声。
气得凌霄捧起酒坛又猛灌了两口;弄得熊炜又添几分尴尬;惹的其他人都笑了出来。
“你懂不懂礼貌,怎么可以直呼姑娘家名讳?”涟漪成心跟他杠。
“得,叫‘冰凛仙子’可以了吧。”
“去,有你这么叫的吗?”雪笑骂道。
所有人笑成一团,除凌霄独自吞着苦酒,雪想拿开他手里的酒,被他挡开。只得收回,痛,在心底蔓延……
“什么事这么好笑?”卓飞与飘虹从门外走进来,见众人如此开怀,卓飞问道。
涟漪回头,卓飞惊呆了,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无言,她亦沉默!
“咕噜,咕噜”肚子造反了,蓝欣儿大叫:“好饿,有没有吃的?”
“真煞风景!”樱儿叫小二上了菜。
晚餐后客房内
“涟漪你赶的真及时,”樱儿帮涟漪倒了杯水:“明天就要离开长安了,我们只能在昆仑山见面了!”
“飘虹,你和他……”
“我知道,你想问我和他办什么去了?”拿起一只茶杯盅倒了杯茶:“因听官府说城外北郊有一伙强人,三天两头滋事,都是分散行事。衙役们来都来不及!商量下来,预备去他贼窝一趟,本想同凌二哥与雪姊姊一起去,雪姊姊说,有事待办。既如此,凌二哥亦不会有心情同去;而熊大哥一大早又不知去哪了,只得我们俩去。唉,”飘虹语气一转,叹了口气:“回途中听说‘浪里淘沙’陈勋元前辈被害。”
樱儿无语;欣儿愣了愣,停下了手中活;涟漪一脸茫然。
“浪里淘沙”什么人?听飘虹的语气应该是好人,他做什么的?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章 浪里淘沙 野郊混战】………
栈房论前辈被害,初知廿载过往事。小说ap。文字版[]
城外野战力悬殊,众人又遭再分散。
“什么?”樱儿虽多少有数,却依然震惊,然很快镇静下来:“这事先别让二哥知道!”
“樱姐姐你莫不是以为……”飘虹眼角瞄向凝视窗外失神的雪。
“你认为呢?”樱儿反问。
“‘浪里淘沙’是何许人啊?”涟漪问道。
“他是位侠盗,”在铺被褥准备入睡的欣儿至桌前坐下:“劫富济贫、教训贪官,快意之哉!而且前辈为人甚好,相知满天下!”顿了顿,降低了一个声调:“他与凌氏夫妇乃生死之交,当年凌大侠初下蜀山,莫名的惹上一场官司:在涿县救了一位落魄书生,那书生与位富家小姐情投意合,小姐约他三更拿信物在后花园等丫头送银两予他上京赶考。奈何那天,他因被人打断腿骨,动弹不了,幸遇凌大侠相救,才不至被恶人打死。便请凌大侠帮忙去取银两,凌大侠推托不妥;书生执意,请求他帮助。最终,凌大侠决定帮忙。然,那位老爷本有悔婚之意,与地保又走的近,自是有意要将女许与地保之子,因这层关系地保之子出入府宅当然非常自如,而他,垂涎那小姐美色久矣。得知那落魄书生要与他争抢小姐,便命人将其痛打一顿;又听得唤丫头三更后在花园拿银两等那书生。心生嫁祸之计,谁知,失手拿花盆将丫头砸死;心中害怕,落荒而逃,留下奄奄一息的丫鬟。凌大侠赶到之时丫头正好咽气。家丁起夜小解,正看到满手鲜血的凌大侠,自然将他送官。书生不信凌大侠会抢银杀人,在大家的帮助下,上衙门击鼓,陈前辈路过涿县,知其原由之后,代书生击鼓并向知县许诺五天之内一定找出真凶,还凌大侠清白。所以日后,凌大侠一直记着当日恩情。两年后,因与他人打赌自己盗术了得,别人让他盗贡品以证明自己的本事。结果差点被抓,幸有凌氏夫妇、卓盟主、上官庄主四人相救,最后由那书生当时的太傅大人、刑部侍郎为他面圣力保,才平息事端。从此,前辈不只视他们为恩人,更是知己!”
慕容雪收回涣散的思绪,拉开房门,走出房间。看的出来她心里装了太多事,大家无须担心刚才的谈话,落进她耳里。
“难道……”听欣儿道完,涟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莫不是前辈手里有魔宫什么把柄或秘密?”
“这……”樱儿摇头:“恐怕只有她,或许楚霸自己清楚。”
“可是陈前辈那有关于凌氏夫妇的……”涟漪大胆的猜测:“为了瞒下证据,所以痛下杀手!”
樱儿抬头,望进涟漪清澈的眸子:“也许吧!”
“若是如此,简尚书的性命恐怕已在‘冰凛仙子’手上。”他将是下一个遇害者,飘虹想到这一层不禁激凛凛打了个冷颤:“我们应该尽快通知简尚书,让他有所防备!”
“无妨,不用自乱阵脚,”樱儿抿了口茶,悠然道:“雪,再有能耐,她也不敢马上下杀手,简尚书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在没有万全准备下,她不会轻举妄动、贸然行事!”
接近清晨,夜风拂过,客栈窗外后院内,绿叶沙沙作响。
“不……”涟漪面带痛苦的摇,低喃吟出;恶魇中,再度惊醒:“不……”梦语出口。
“师姐,干嘛?”飘虹带着困意:“想吓死人呢!好多回了!”不满的道。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樱儿握住她手:“涟漪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令你一再重复这恶魇?”
“我也不知道,为何每次都让我感觉那么真实!”回过脸:“樱儿,你帮我算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轻笑一声:“我算?你不是说,我这叫迷信!”
自嘲:“可现今,我除了相信这所谓的占卜之术,还能相信什么?”
“把你的梦原原本本告诉我。”
“好!”
听完她的叙述,不只心疑更心惊:这梦,怎么……难道……那个阵名……她,他们……没有人会做这样的梦;而且两个人的梦……涟漪真的为前世而来?玉影幻叠阵?此阵好像在哪听过……
翌日,一行人,用过早膳。何谦向众人道完别,独自一人回安阳。
众人预备上路,从马房牵出马匹,凌、慕容二人未说半字。
卓飞牵过马,对涟漪唤道:“上马!”
涟漪想起昨夜,与樱儿她们说完话,出房门叫雪进屋休息,见到她手拂在梯栏上,半晌望着店堂,半晌向着二哥房前呆,想来心潮翻涌,欲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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