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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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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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乱了谁的镇定,惊了谁的心跳。

对方最需要的爱语,此刻却也是最惶恐的深渊。他放纵了,埋在心里十年之久不曾的话,此夕言落,却如此的不合时宜。或许他想过很多种的情不自禁,却不曾料到一出口,便成最后一根稻草,诠释了利用和背叛。是天意弄人,还是惟妙惟肖。

绾婳浑身微

微颤抖,讶然地看着南宫耘认真而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高贵却是最渴望的虔诚。她菱唇微微张了张,一颗晶莹砸在南宫耘的手背,艰难地问,“你说你。。。。。爱我。。。。。。”

南宫烨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哽咽颤抖沙哑,完全不是她被抓在自己手里时的张牙舞爪。

“是的。”南宫耘俯低身子,侧脸贴着绾婳的鬓角,在她耳边轻轻道,“是的。。。。我说我。。。。。”

侧脸冰冷而细腻的触感,让绾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去温暖他,听到锦年二字,浑身猛地一僵。垂眸,长睫蓦地覆下,被氤氲湿润,然后伸手推开南宫耘的身子,眼中的犹豫和质疑如此明显,“你爱我?”

南宫耘俊颜渐冷,凤眸飞快地闪过丝不豫,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绾婳却颓颓后退两步,惨然笑道,“你爱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十六年来没有离开过虞域一步,请问安亲王是怎么爱上我,以至于一见面便要迎娶我?还做那些及犬偷盗之事?”

“绾婳。”南宫耘语间已有丝怒意。

“那么请问安亲王,既然爱我,为何娶了我又不碰我,却上了纳兰锦年那小丫头?!”绾婳猛地捋起袖子,守宫砂一点处鲜红残忍——得利于南宫烨烙铁尖刀的狠狠一剜,那红处竟比她离开太庙时更艳丽。她的声音沙哑而近乎咆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跟这个男子说话。

南宫耘看着她手臂上触目的伤痕,瞳孔微缩,冷言道,“绾婳,闹够了吗?你平日里不这样。”

“你还是介意是吗。。。。。。。”绾婳低头喃喃,眸光有几分柔软,“我跟五弟真的没有什么。。。。。我承认我先前是喜欢他,但是后来。。。。。。我终究是爱你的。”

“明姑娘!”南宫烨突然打断二人,见好就收,他的目的只是想离间二人。杀母仇,选秀手脚,移情锦年。家仇,夺爱,别恋。这三条,足够打败任何一对感情甚笃的情侣,何况是让绾婳相信自己从始至终被利用的事实呢?他不想二人在此叙旧念情,也不想南宫耘那么快死,他见识了他二哥的实力,路上还用得上。

他安抚着绾婳的肩膀,“指婚一事,二哥想来也只是一时被权宜熏昏了头脑,后来,锦儿美艳,对二哥耳鬓厮磨,二哥难保做出些孟浪之举。这也不怪他。”这话明着劝慰,实际上却更如利刀伤人。

绾婳果然一震,推开他的手,怒道,“惺惺作态。一时昏头?一时昏头他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赖着不走?”

南宫烨佯有些尴尬地回头,“二哥现在不好走吧。”

“我说过要陪着你。”南宫耘转过身,不再看绾婳,声音淡凉如初春新融的雪水。

“我不要你陪,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我好得很。耘,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骗我?”绾婳低头看着指甲,不怒反笑。

生死相依

“我没有骗你。”南宫耘轻轻说,不容置疑。

“没有骗我,你就出去。让我相信你娶我不是为了龙脉。你出去,在外面等我,好吗?”绾婳急切地望着他挺拔优雅的月白色背影,似是希冀能看出一点他离开的动向,来安抚复杂伤痛的心。懒

“明姑娘,何必将二哥赶走呢?他虽利用了你,但这龙脉怎么说也该有他的一份,便让他留下罢。等到我们拿到龙脉,我便立刻履行对你的诺言,送你出宫。你此生大可不必见他。”南宫烨殷殷道,他一口一个明姑娘,狭长的目中闪过一丝精光,冷笑着掠过南宫耘微微一震的背影。

“原来你早都想要离开我。”南宫耘唇角一勾,微微一笑,“你本便不信我,再多一次又有何妨?我何必在意。”

他转过身,眉目淡淡,看着绾婳的眸光如清风拂月,无害凉薄,俊颜温文高贵而遥不可及。

他说,“绾婳,你的信任太奢侈,我要不起。”

*

绾婳不知是怎样从这句话中清醒,在南宫烨的半挟半扶下懵懵懂懂地走了那么一长段路。实际上她已经完全不用南宫烨施手段利诱胁迫,便会很顺从地听他的话,很平静地分析内心的感应来源,然后告诉他往哪里走。南宫耘始终一言不发,两步的距离跟在他俩的身后。

茫茫的水底似乎没有个尽头,两面水墙不时有鲨的身影,里面的天说不上 晴白夜,似乎一直便是这样,看不见日月,看得清路,看得清方向,看不清人。虫

南宫烨质疑地盯着绾婳,“出口在哪儿?!已经走了多少时辰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到?!”

绾婳苍白的小脸上没有表情,淡淡说,“快到了。”

南宫烨长剑当啷一磕,不耐道,“明姑娘,你不要想耍花招!要知道,最后只能我帮你出宫!”他此言刚毕,忽然听到石子破空声犀利,措手不及间已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低头不禁慌神,一枚从后方射出的石子将他的右手虎口穿孔,又从他镶鸽血红宝石的佩剑上穿过。坚硬无比的红宝石竟被一枚寻常的石子砸射得粉碎,簇落落和着掌上的鲜血留下。

“你!”

南宫烨勃然大怒望着南宫耘,如果眼光能杀人,或许南宫耘已经死一百次了。可惜,后者是不会跟他说抱歉的,甚至,连看他的余光都没有。

南宫烨心头狂怒,额上的青筋直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压下一口气来。

“我看看你的手。”绾婳淡淡的声音传来。南宫耘似是没有听见,仍是没有表情地看着茫茫的水波。

南宫烨一怔,将手递去,心下飞快地盘算,瞧刚才南宫耘出手,明明心里是在乎这女人的。只要这女人对他深深恨着,他必会心神不宁,最后解决他的时候,自己才会少花些力气。想到这,心中不怒反喜。

这又是一个幻界吧,始终走不出去,南宫耘淡淡地想。

一记轻微的破裂声像一支离弦的箭,沿路卷起狂风大作惊涛骇浪。南宫耘脸色一变,上前揽住绾婳便走。绾婳却怔了一下,拨下他的手。“别闹,你怕水!”南宫耘不由分说抓紧她压低嗓音低斥。

南宫烨和凉欢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那细微处轰然作响的声音——水墙坍塌!

两边数十丈高的巍然耸立蓦地震动,瞬间垮塌,巨大的浪尖翻滚咆哮,一瞬间将四人淹没。剧烈的冲击力猛地冲撞在前胸后背,便如两记沉重的铁锤同时狠狠前后夹击。绾婳听到南宫耘的警告提前深吸了气,而巨大的冲击力却让她一咳便是一口鲜艳的桃红,被水一冲便就淡了。她原先在地宫门外受得撞击就没有好,那在外面的伤不比里面的幻象,转换了幻境伤口自动便愈合消失。南宫烨大惊失色,不过他毕竟是一流高手惶恐中仍然镇定,瞬间闭了气睁开眼睛寻找绾婳的踪影。生怕在此时将绾婳丢了他的龙脉梦又破碎了。

南宫耘麻利地将锦带系在绾婳腰上,二人心里都清楚,如此呈乳白色的水面,会有多深。在这样的水中被淹没,还会有机会浮出水面吗?

最终还是,生死相依。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她笑。

波涛翻滚依旧,而水下的动。荡逐渐平缓,天可怜见,二人没有离散。绾婳曾因 影恐水,但原本水性并不弱。加之几次的溺水经验颇丰,她倒是很镇定。只是,一个人憋气能多久呢?绾婳以前试过这个,最多不过半盏茶时间。她猛地想起来一个问题,不管是南宫耘还是景离,他们都有相同的症状,就是肺脉的先天羸弱。那么,一个肺脉不好的人,憋气又能多久呢?

绾婳转脸看向南宫耘,正巧,他也转脸看她,似是知道她心中担心所想,报以安慰一笑。

水下的光影交织,他俊美的容颜更多了几分梦幻,先前的安静恬淡化半数为温柔优雅,半数为性感妖孽。玉容苍白,樱色的唇柔软微抿。真是。。。。。。美艳啊。。。。。。

绾婳没有再多想双足一蹬,如一尾游鱼飘飘然欺近他身,凑上自己的菱唇。

一股带着女子清新和淡淡腥甜的气息,不容置疑的涌入他早已疼痛至痉。挛的胸腔,南宫耘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强忍着肺叶中巨大的疼痛想要将她推开,绾婳早料她会如此,一手搂紧他的脖颈,另一只手飞快地将一支珠钗塞进他推搡自己的手中然后翻手紧紧抓握住,这样,他手中的珠钗尖端便无可奈何地紧抵着绾婳的小腹。这是深水

,剧烈的挣扎只会耗费体力,水波毫无章法的动荡也随时会让那尖利的一端没入她的腹中。

柔软的辗转间,绾婳感觉到肺腔中的胀痛,她笑着在南宫耘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咬,然后猛地将他向上一推。

心脏跳动得飞快,感应一圈圈刺激着她的胸腔,她知道,他们就快到了。哪怕他说,绾婳,你死,我不会独活。到了最后,她还是想将生的机会留给他。不容置疑地留给他。

水面好像近了,她好像感觉到阳光落在自己脸上暖暖的感觉,只是,他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呢。腰上一时地一紧,刺激着她疼痛憋闷的肺,一下一下如针板在她的肺叶上击打。什么东西!她晕头胀脑地解开了腰间的锦带。

一个黑影,一个黑影攀了上去。该死!绾婳暗骂一句,肺中快要爆炸的感觉让她浑身疼痛忍不住翻滚,不管周围是谁还是空气她都要先张口呼吸才行!六年前的那一幕忽的涌上心头,落水,窒息,呛水,翻滚着血沫的咳嗽。。。。。。这里不可以呼吸!她捂上口鼻,用尽力气向那黑影游去。身形灵便像一尾剑鱼,窜过去一把抱住那人的双腿,将他向下拉。那人正是南宫烨,他正在奋力地想抓住南宫耘浮出水面去,此时不由大怒,不管不顾,一脚蹬在她的肩上。他也昏了,绾婳上不去,他也是拿不到龙脉的。

绾婳没有要闪躲的意识,尽管让他一脚狠狠踢在肩窝,不由一声闷哼,却不肯松手,死命拽着他往下拖。

南宫耘本已快浮到水面,却发觉锦带那端的感觉不对,一看之下,顿时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锦带那头空空荡荡,如一段白绫在水中飘摇。他欲立刻潜回,却咬紧牙关,费尽最后一口气息上窜出一丈浮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气,立即重新潜回水中。他不是傻子,一时心急,却救不了她又有什么用。

他的下潜的身子几乎成垂直状,内息得到延续渐渐丰盈在身周,劈开水波速度之快令人讶然。他很快看到了两个纠缠的身影,在上的黑色男子奋力踹着抱着他一条腿的瘦削女子,女子纤细的身影似乎这是靠着本能死死拽着那条腿,而已经没有了反抗与挣扎的动作。

她,静止着。

南宫耘一日之内,饱受两次这种崩溃的失去与坍塌感,再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瞬间已到眼前,一手去拉绾婳,另一掌狠狠击在南宫烨胸前。绾婳抱得太紧,以至于他一手竟然没有拽下她。一个气息用尽濒临死亡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在承受一个高手玩命的袭击同时,还紧紧地抱住他的腿,以防他暗袭自己。

他一时心痛欲裂,自己扳过她泛青的小脸,将混着丹田纯灵之气的气息全部渡给她。这才覆身在她身后,用自己的身躯包裹着她,轻轻将她紧紧箍在南宫烨腿上的手脚松下。绾婳似是感应到什么,又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乖巧而顺从地松开了手,安静躺在他的怀里。

醒醒,这里不能睡

南宫耘抿紧薄唇,纵身一跃而上,南宫烨已受一掌犹在痛苦地挣扎,南宫耘杀心早起,只是此时怀抱绾婳生死不知,哪有心情管他,提气纵身,跃出海面。

茫茫水波,即使浮出水面也没有落脚之地,南宫耘捧着她青白的小脸轻轻地唤她,“醒醒,婳。。。。。。这儿不能睡,衣服湿了,睡了会着凉。”懒

绾婳不语,南宫耘低喃,“真不听话。”伸出手掌抵在绾婳肚脐,一股暖暖的内息由掌间缓缓流入绾婳体内。内流初时微微一弹,似是抗拒,后来便似有引导般顺利汇入她的四经八脉。南宫耘本担心她内息匮乏无法承受绵长的内劲,此时心下一宽才想起,绾婳体内本有他当初从水牢里把她救出来,以景离的身份悄悄送下的上古窍灵护着心脉,才得以一时未死。

绾婳怀中的什么物件时冷时热不停变换着温度,南宫耘猜想,约莫她先前遗失的梓忆。梓忆如此强烈的反应,莫非是幻界的出口要出现了?南宫耘心中一震,五识聚慧,东南方,一丈远,有摩擦与撕裂的声音!

果然,不远处,隐隐约约出现的暗黑色洞口已经初具雏形,怀中人嘤咛一声似乎便要醒转。饶是从来淡定的南宫耘此刻觉得一切已经顺利地让他发狂。他立刻向洞口游去,幻界的入口,一瞬间便可能已经闭合或者换了方位。

他四处观察未见异样,才将怀中的绾婳放在地上。一手支在绾婳腹下托起她的身子,绾婳已经稍稍醒转,推开他自己撑手低头咳嗽,一咳便是一口血沫,溅在青石的山地上便是朱红的一片。不仅是肺部进水呛出的血沫,还有内伤。虫

“嗯?”她忽然勉强抬起头,有些狐疑地望着南宫耘,“这又是另外的幻界了?”

南宫耘刚要回答,她却有些惊慌地急声问道,“。。。。。。南宫烨呢?你杀了他?”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南宫耘一窒,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他俯下身低低道,“婳,别想那么多。我没杀他。”他还在水里而已。

绾婳小脸上的不信和紧张却那么张扬,她如此虚弱,却猛地攥过南宫耘的衣袖,“拜托你。。。。。。救他。”

为什么?又是三个字,到了嘴边,南宫耘这次却是咽了回去。他知道梓忆已经在绾婳手里了,她为什么还一直留着南宫烨?

可是,他只低头看着绾婳的眼睛,说,“好,我救。”

这回,绾婳微微一怔,手指不禁松了。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南宫耘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乖,等我回来。”

“耘!”

看着即将消失在茫茫水色里的人,绾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忽然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南宫耘精瘦的腰。

“耘。。。。。谢谢你。。。。。。等事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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