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艳遇,名声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他的瞬间沉默,倒像是心里有鬼似的。
沉默是一种无言以对的时候的抵抗,他的沉默多一秒,形象就败坏一分,他无言以对,形象也就彻底败坏了。
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花花公子呢?
丁小姐对他做出这样的判定,也并非没有根据的空穴来风。
通常人都说:在上海这么一个繁华世界里,女人是最爱优待的,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单身女人。
这是男人眼中的风情都市,女人眼中的上海滩是另外的一番景致。
在这地方,漂亮男人的待遇也是不坏的,尤其是那些不经世事的可以给当给他们上的富家公子,他们悠游在这么一片花花都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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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学坏,也是一定不会去学好的。
佳明的沉默恰恰让丁小姐觉得那是一种铁证属实无从抵赖的顽抗,同时也证明了她的那翻认定是不可动摇的真理。
车缓缓停了下来,丁小姐的声音还算平静。
“你是在这里下车吧。”
这时候佳明才发现自己已经沉默好一会儿了。
“丁小姐,我请你吃个饭好吗?我知道南京东路那里有家台湾餐厅,里面的甜点小吃非常的好。”
佳明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讨好也是一种罪过:那里的食物好吃!他一定去吃过了,男人对甜食一般不怎么感兴趣的,肯定是给女人拉着去消费的。
丁小姐脸容冰封,用一双探究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要望到他的心深处,看看里面究竟窝藏过多少女人似的。
她终于说:“改天把,我今天还有要紧的事呢?”
她这是催他下车,但佳明并不理会。
“你难到看不出我是在讨好你吗?就给我一个机会,答应了吧。”
“听着,你这混小子!别以为家里有仨钱就可以轻蔑女人!”她提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
这话从何说起?
佳明愣了一下,不解地说:“我不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我连家都没有,我是个孤儿。”
“哈!哈哈!”如此苍白的谎话,让丁小姐觉得又可笑又可气,但她更多的还是恼怒:“给我下车!”
就差让他滚下去了。
“我是真的,没有骗你。。。。。。”
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贾宝玉就是贾宝玉,他的那张浪苑仙苑一样高档的脸,别人很难把他同一个无着无落的孤儿联系在一起,而且他的衣服也是够高档合体。
通常人看到的孤儿,该是满眼睛清的冷生活的阴翳,一副流浪落魄的样子,这跟佳明的形象相离太远了,他的样子长的太好了,通身透着一种出尘不染的秀气,尤其是那双明澈的几乎带着些许女性美的眼睛,更是让人无法把他的成长环境牵连,那段不堪的日子,像一浊流从荷叶上划过去似的,只留下一些极淡及稀薄的影迹。佳明也几乎已经把他淡忘掉了,丁小姐从她眼睛里也发现了不了什么。
“你这个小无赖,你究竟下不下车?!”
她动了真气,佳明也一肚子火气。
“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好心情请你吃饭,你却这么对我。”
佳明用力将她的车门关上。
看着她扬长而去,佳*头一片怅然,心想,这真是一座难以攻下的碉堡。但想到她担忧说:“如果送花的人,是个花花公子,一个女人的不幸命运也就真的开始了。”佳明还是觉得自己胜利有望的。
自己不是花花公子,也没有那些学坏的资本,这些上帝可以做证,如果它老人家愿意做证的话。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佳明度日如年,对于丁小姐的思念虽然没有到了不思茶饭,“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田地,也是日日夜夜,想到她心就一阵奇异的跳动。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份中旬了,气温急转直下,这几天又连绵下起了雨。
雨向来都是有情人相思缠绵的象征,如果这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到台北的冬天,就更有情调了,但落到了上海,却平添了几分不合有情人相思格调的寒意。
有时候佳明夜半醒来,坐在窗下给丁小姐写情书,丝丝寒意从窗缝中袭来,仿佛是从丁小姐那里飘来的气息,佳明想象不出丁小姐读他情书时候的样子,但总觉得她对他不够热烈。
再见到丁小姐,她非但不热烈,就连往日的温度也没有了。
佳明下了夜课,无意中把雨伞忘到了楼上的讲堂里,想上去拿,又怕错过了丁小姐,就站在廊下等她,没想到她从他身旁走过去竟然连招呼也没打,冷淡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佳明冲到她的雨伞下。
“你怎么跟驱不散的阴魂似的,老是纠缠着我?”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心好像不在自己的胸膛中,而是长在别的地方了。”
丁小姐看不出表情的脸,像她怀抱中的玫瑰花一样,散发着冷冷的馨香。
她打开车门,把雨伞给他,仿佛示意他去做地铁,但佳明还是钻进了她的车。
她她脱去沾染了雨水湿气的外套,扔到车后座上,然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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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外套是,佳明从她低开领的毛衣缝隙中,看到了她乳房的一部分肌肤,他也想把外套脱下来,可终于按住了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想法。
“佳明,以后别再送花给我了。”
“我手里还有些钱,到买不起花的时候,自然也就不送了,不过我以后会认真工作的,多挣一些买花的钱。”
“要是最终也没有回报呢?”
“怎么会没有回报呢?会有回报的,除非你是一副铁石心肠。”
“你想让我回报你什么?”
“我要你爱我!丁兰——”佳明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就算我爱你,又能怎么样呢?我是个结了婚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
她的声音淡然平静,感情的那部分好像凋落了似的。
最初佳明就想到过她是个有夫之妇,但只是浮光掠影的想了一下,后来又给他推翻了,可当她明明白白地讲出来时,佳明非但没有绝望,反而在心中激起了更加强烈的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
“我什么也不管了,反正我就要你来爱我。”
佳明不顾一切地说,然而丁兰的淡漠平静,让佳明对自己的志向没有个底。
她是故意装出一副超然莫测的样子, 还是事情已经悄然划入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
也许一个星期前,他主动请他搭顺风车,不过是由于一时的情感冲动,这种现象是可以言明的:一个婚姻生活宁静的女人,常常会渴望有点波澜来点缀一下生活情调——当她经过一个星期的周全细思,她还是觉得不节外生枝的好,所以才对他如此冷淡疏远。
佳明只担心她是这么一种状况。
关键是佳明觉得自己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这其中的麻烦也许比爱上一朵公园里的花儿的麻烦多一些,但佳明顾不了那么多了,有麻烦也是以后的事,就像一个围城之外的人,即使他明白走进城去,要经历纷纷扰扰,但也总好过站在城外无缘地看风景。
车子在他上次下车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我觉得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女人,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我每天都在想你,见不到你我度日如年,我糊里糊涂的报了名学日语,其实我对日语课一点也不感兴趣,每天有课的时候,我早早地赶到,只是为了在前排占个位子,好离你近一些,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
这番表白虽然是声明并茂,但与佳明胸中那团如火的热情相比,还是苍白的,所以他还要在借助其它的方式表达一下,于是他把身体凑了过去。
丁小姐的嘴唇一躲,佳明的嘴唇落到了她的脸上。
“好了佳明,可以了。”
还有些敷衍他的味道,对于佳明来说,这就好比如饥似渴的人,看到了一串甜葡萄,而吃到嘴里的只是葡萄皮,他是不会满足的。
他在她脸上搜索了几次,终于把她的嘴唇含到了嘴里,丁小姐像是喘息的气吼给堵上了似的,发出“嗯唔唔”的声响。
她终于从他的口中挣脱,缺氧似的大口喘息,但佳明的嘴唇早已经滑落到了别的地方。
“好了,宝贝。。。。。。不要这样了。。。。。。可以了。。。。。。我还没有想好,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反抗软弱无力,半推半就,而这时佳明的手早已经伸到了她的衣服里,摸索到了别的地方,当他手触到她的乳房时,她惊悚地抽了口凉气,身体都在颤抖。
“佳明,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不要。。。。。。”
女人情到深处,总喜欢说“不要,不要”其实是在渴盼更加猛烈的暴风雨。佳明也把这了让他大踏步进军的暗示:他的动作更大了。
“够了!!!给我滚下去!!!”
她奋力把他的身体推了出去,力气大的惊人,他的身体几乎是给她悬空推了起来的的,后脑勺“咣”地撞到玻璃窗上,样子煞是狼狈。
不过,丁小姐的样子也整洁不到哪儿去,她的头发衣服,给佳明弄得一团零乱。
“怎么了?”
“我让你给我滚下去!”
虽然前两次佳明也是给她赶下车的,佳明那是顶多也就在生气,但这次佳明从她脸上看到的驱使她对一只癞蛤蟆的憎恶。
面对丁小姐极其严厉的怒斥,佳明毫无反抗的余力,怯怯地 下车。
她的车扬长而去,车相当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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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凄冷的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漠无反应的身体。这种出乎意料的结局,几乎不知所以然,他完全懵了,就好比他忙活了一翻,煮熟了一只鸭子,刀叉餐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美美地享用,而鸭子却扑棱棱地拍着翅膀飞走了,这怎么可能呢?天方夜谭里也不该发生这样的故事。
佳明像尊石膏似的,伫立在雨中,望着那一片雨水迷濛。车辆的灯光,把街道照的格外的凄冷。
好一会,她像是有了灵魂复活了似的,像狗一样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失魂落魄地回寓处。
董晴看到他的样子,惊了一下。
他浑身衣服湿透,身上的水直往下淌,像是刚从河中打捞上来似的,但那条河显然不是爱河。
“这是怎么了,出门是侯不是带雨伞的吗?”
佳明不说话,神情凄然脸给冻得发青。董晴连忙剥掉他的湿衣服,拿条羊毛毯给他捂着,又冲杯热咖啡给他。
她拿干毛巾擦他是、脸上的雨水时,发现他嘴唇上有红红的印记,他用手指抹了一下果然是口红,明白了过来,可又有些迷惑,因为偷嘴成功的猫不该是这么一副落魄像。
身上的疾病倒在其次,关键是内心的伤痛难平。像他这么一个给女人宠坏了的男子,通常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还从来没有那个女人如此不留情面地驱逐过他呢?对于一个自负的男子来讲,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董晴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他身边,也是因为连日冬雨,逛街的人少,生意清淡,她所性关了店门,照顾着他,细心的程度,几乎像个女人照顾她心爱的宠物一样,丝毫不马虎。
在这个时候,男人的心是最软弱的,他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狗一样,你给他点好处,她就跟你走。
佳明倚在床上,无神地望着窗外发呆。
雨还是稀里哗啦地下着,像是伤心人的眼睛流泪不止,天空是一片分不出一天时辰的灰暗,跟佳明的心底一个颜色。
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瞬息之间就迸碎成生了。
如果那晚自己不那么放肆,知道适可而止,丁小姐不会那么不留情面,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个流氓了。
她已经尽了一个可爱女人最大的宽容忍耐,而自己却还像个发情的动物一样。在她身上追求更多的满足,想到此佳明就揪心的自恨,同样也恨了丁小姐,对于她那么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好矜持的。
可也正是如此,佳明对她有更多的向往,如果她像董晴那样,每晚都急不可耐地往他怀里钻,他才不会把丁小姐当回事儿呢?女人奇怪也就罢了,男人的心里也如此奇怪,也许男人内心深处就有一种自虐的成分,要为自己追求不到手的东西受苦,付出代价。
外面是一片凄寒雨湿的世界,仿佛温暖的只有这么一个小房间,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时候的事情,成了佳明失魂无助心情的唯一安慰。
他把倚在怀中的她报的紧一些,莫名有一种透彻心魂的感动。
“康涅梯克州的忧郁男子啊,你为何要梦想金多,没看见乌鸦在女子的脚边巡逻。”
慷慨之中,佳明说:“董晴,我爱你。”
她张开猫一样柔媚的眼睛看着他:“嗯——是真的吗?爱我的哪里?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即使董晴日夜与他相拥入睡,也未必就真的对他有太多的感情依赖。但他是最让她舒适的性伴侣,年轻,英俊,只除了身体稍嫌单薄外。
如果换一个时候,这话一定会让男人雄姿勃发。但在这个男人心意彷徨的时候,闻此可谓是倒尽了胃口,佳明有气无力地苦笑。
“爱我的那个部位,快说嘛。说了之后我就给你。”
她说着,一粒粒解开他睡衣的扣子。手在他的胸脯上擵挲着,一寸寸向下,终于的到了他爱不释手的玩具。
“快说嘛,爱我的哪个部位,说了之后就给你。”
“我们聊些别的吧,要不你就不要说话。";
“是啊,爱只能做,不能说。”她笑了笑。“噢,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
“我真该好好送你个礼物。你想要什么?”
“你要真的替我着想,就把它送给我吧。”
她用力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