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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补偿
陈金强的话说完，秦立含笑而立，依旧的沉默，这种姿态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其实他只是在考虑功法对灵气的影响。刚才动手的时候，力量好像顺着熟悉的经络路径，极快的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灵气的效果。
这种奇妙的事情对秦立而言，比买东西更加的重要，又因为他的心神，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对陈金强的试探，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如果那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知道秦立只不过是在发呆，只怕要气炸了肚皮。
而柳雨馨盯着秦立看，则是因为秦立轻描淡写的阻止了那个协警的袭击。这份功夫，再次刷新了柳雨馨对秦立的认识。
上一次，秦立给她的认识，是一位身怀魔术绝技的人，技巧高明只是不会武术。这个结论，她自认为已经是高估了。却没想到，今天硬碰硬的力量较量，秦立也远超乎她的想象。
柳雨馨看的清楚，那名协警当时抓着陈博松的肩膀，发力往前推。从物理力学的角度来看，如果站在旁边的人伸手去阻拦，最多只能减缓他的力量，毕竟不在同一条作用线上。可是，秦立只是抓着协警的手腕，身体都没有用力的动作，那名协警的所有力量都被抵消了。这样推断，秦立的力量起码是协警的十倍以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以柳雨馨的注意完全被秦立吸引，等秦立退到她的身边后，她的眼光就一直盯着秦立。尤其是他的手，真恨不得一把抓过来，好好摸摸捏捏，研究一番。
柳雨馨的表现，也让不明所以的陈博松很吃味。他默认了陈金强对秦立的试探，这也是一个原因。
陈金强却不知道这些，把球踢到秦立的脚下，却没有反应。这下就轮到他为难了，要是他也不说话，那么道歉就没有诚意了。要是道歉不让陈博松满意，他后面的下场就难看了。
当你能给一个人好处，也能让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你对他自然就能形成压力。现在秦立的沉默，就给了陈金强这种压力。
陈金强能在游人如织的闹市区，经营一家不小的店面，能力和决断都不缺乏，眼前的局面让他做出决断：不再和秦立兜圈子，直接把话题扯到了具体的补偿上面。虽然这会让他破费一番，但是总好过被陈博松捏着把柄。
他走到柜台后，打开拉门，问秦立，“不知道，秦先生要买的是那件东西？”不关秦立指的是什么，陈金强都打算免费赠送，先做出足够的诚意来。
秦立这次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最近见过的场面也多了，即使陈金强再怎么客气，他也不可能受宠若惊。他随手指了指，被马明放回去的那个胭脂扣，淡淡说道：“就是那个青花小盒。”
陈金强一边把小瓷盒子取出来，心中一边大恨。这个青花盒是他亲自选购回来的，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从市郊高河县尹善良瓷器作坊买来的价格不过30元。按照店里面的规定，加价5成，最后定价是45元。那个该死的马明居然报价500，当真是被钱迷住了眼，混了头，结果把他也扯了进来。
看到秦立把青花盒拿在手中，陈金强越想越是郁闷，就为了这个区区30块钱的东西，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家族中风头最健的陈博松手里。
陈金强知道，在陈氏家族内，陈博松的能力最被看好，家族的掌门人也正在把部分业务交给他打理。但是陈博松要想真正掌控他这样独立一方的诸侯，还需要很长时间。
现在，有了这个把柄，怕是要被他捆到战船上了。陈金强闷闷不乐的想，要继续现在逍遥自在的日子，已经不可能了。
对陈金强的烦恼，陈博松暂时还顾不上考虑。他走到秦立面前，打量着那个小盒子，问道：“秦立，你要的就是这个？”这小盒子看着漂亮，但是价钱也就几十块的样子。那个马明喊价500，确实是把客人当羊牯来杀，他心中不由更加厌恶。
不过，就为这个小盒子，自己跑了一趟还生了半天气，有些不值啊，陈博松不由郁闷，再回头看到柳雨馨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更是苦笑。
陈金强不欲再多事，直接说道：“这个小盒子，可以免费送给秦先生。不过这东西太便宜，还请再选择几样，也好让我心中稍安。”
秦立微笑着瞅了他一眼，说道：“再选倒也不必了，就这样的盒子，给我拿100个来。”
“100个。”陈金强一呆，一个30块，100个就是3000，钱倒也不多。不过这东西，他总共不过进了50个，陆续卖出去了20多个，现在店里面根本那么多。
陈博松也没料到秦立要这么多，不过柳雨馨之前也提到，秦立买去要装东西。这时，他自然不会多言。
“要是有更多的，我也不介意收下。”秦立开着玩笑。
陈金强哭笑不得的说道：“100个确实没有。我把店里还剩下的20几个，都给你打包。要是你愿意等几天的话，我去给你进一批来。”他这话确实有诚意，连秦立要那么多盒子干什么都没问。
100个只不过是秦立随口一说，将陈金强一军，出出气。既然对方服软了，秦立点点头，很干脆的同意道：“不用等了，你把剩下的给我就行。还有把你订货的厂家联系方法给我，今天的事情，我就算和你了解了。至于你和陈先生之间的事情，还请自己解决了。”
他肯放手，陈金强就放下了心。至于陈博松，那是陈家内部的事情，可以另想办法。不过20几个青花盒子，不到1000块，这份补偿有点少，陈金强一边让店员给秦立打包，一边从柜台下的保险箱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
“秦先生大人大量，我这里还有一个礼物，不成敬意。”陈金强把锦盒打开，“这是前一阵子，我在这古玩街上收到的一件东西，也算是个老玩意。”既然是道歉，当然一步做到位，让别人感到足够的诚意，才是最好的。
秦立根本无意敲他的竹杠，对什么礼物并不关心。不过侧身看了一眼，却不觉咦了一声。
锦盒中，居然也是一个胭脂扣，淡淡的蓝色，带着玉石的温润光泽。不过这个却不是瓷器，而是似玉非玉、似瓷非瓷，仔细看看有点像搪瓷材质的。
他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艺术搪瓷，又名珐琅。这个珐琅的胭脂扣上，用金银丝线镶嵌出一朵牡丹的图案。陪衬在宝石蓝的背景上，极富层次感。
第七十五章 茶树
拎着购物袋，秦立走出贵合堂的店门，后面跟着扭扭捏捏的柳雨馨和喜出望外的陈博松。
刚才他想顺手把陈金强赠送的那个古董胭脂扣，转送给柳雨馨，却被严词拒绝了。看着柳雨馨的模样，秦立知道她是想起马明推销的时候，说的胭脂扣是定情物的说法。既然她不肯要这就不好勉强了。
当时陈博松到晚了一步，没听到马明的介绍。看到柳雨馨拒绝的很坚决，他顿时心情愉快，半天的郁闷顿时消散。
为追求这位小学妹，陈博松没有少花功夫，绞尽脑汁想出各种送礼物的办法。他送的礼物中有些书籍之类的，被收下，太明显的礼物则被委婉的拒绝。这种失败一直纠缠在心头，是他的隐痛。
可是看到柳雨馨拿到那个胭脂扣，就像拿着火炭一样，飞快的丢到秦立手中，陈博松终于可以庆幸，自己比秦立来说已经算是有了零的突破了。
走出店门，陈博松因为能够超过秦立一次，而心里得意，脚步轻快。却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秦立的身份，提高到了和他对等的位置。甚至因为秦立的表现，而高看一等。
逃过一劫的陈金强把他们送出门，殷勤介绍道：“这里是江南最大的古玩市场，几位既然来了，不妨走走看看，或许有一番奇遇。”
他显然很清楚虞户街对别人的吸引力在哪里，介绍的时候，特意提到：“尤其是前面拐角处的小巷子里面，前一阵子还是个道观，最近倒塌了以后，那里成了一处摊贩云集的所在。那里有不少都是偷偷私自挖掘出来的老货，最近成了捡漏高手的必到之处。”
听陈金强说的神奇，秦立三人果然都来了兴趣。既然秦立在场，柳雨馨也不再担心陈学长的过分热情，当然想去看看热闹。
至于陈博松更是坚持马上就过去见识一下，还把陈金强也给拽上，倒是让对方有些受宠若惊：这要是伺候好了，今天的事情，想必也就烟消云散了。
几人沿着约莫7、8米宽的老街往前，左右的店铺都设置了旧式的布幌子招牌，一个个迎街高挑。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驻足。不过几人都常住秣陵市，知道这些店家大都都是新开张的，专门做游客生意。
秦立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然明白过来。虞户街上，倒塌的老道观，这岂不就是虞乐观。
他最近听过不少虞乐观的事情，从没想到就在这条古玩街上。这里他也曾来过几次，居然从没听人说起过有道观。秦立心中疑惑。
等他走到小巷子口，才明白过来。那个小巷出口窄窄的，只有不足两米的宽度，两边各有一家商铺。左边是买成人用品的，右边是买油炸臭豆腐的。夸张的广告画和奇异的香味，足以掩饰住巷子的存在。
不过现在，小巷子进出的人很多，也就变得明显起来。进去后，两侧的高墙夹着中间的小路，脚下铺设的都是青石板，岁月苍苍，青石板也被踩踏出了痕迹。
到了巷子底部，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十几亩的空地。空地中间果然有许多的地摊，秦立稍微看了几个摊子，发现确实都在买一些破烂不堪的东西，喊价还都不便宜。
柳雨馨大概是被“捡漏”两个字吸引了，顺着地摊中间的留下的通道，直往前走。带着陈博松和陈金强，几下就消失在人群中。
秦立一个人，不慌不忙的顺着地摊圈子的外围，慢慢闲逛。虞户街的住户，以前都是显贵，住宅建设风格就是的高墙大院，虽然墙面的石灰都已经斑驳，气势还在。偶尔有飞挂的檐角和千年老树探出院墙。寒冬之中，老树的枝叶却已经枯黄。
秦立顺着外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处工地。虞乐观的这一片空地就在四周高墙的环绕中，只有远远的北面临着涪霞河，空出一段。这个工地就在河岸边。
他看了一下工地的公示牌，发现是要建一个游船码头。想象游客们泛舟涪霞河，这又是一个绝佳的旅游资源，秦立暗自佩服主持规划的人。一个倒塌的道观，也能挖掘新的亮点来。
就在秦立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嗅到淡淡的植物气息，觉得心神一松，他诧异的发觉，自从昨晚残留的疲惫也开始恢复。
这种心神的疲惫，就连灵气也没法弥补。这下，秦立脸色严肃起来。他细细品味这那种气息，淡淡的很平和，就像普通的树木折断后，流出的汁液所发出的味道。
考虑到这里是工地，还真有可能是工人弄断了树木。秦立精神一振，既然能够被工人随意破坏，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树木，或许可以购买下来。
他摸了摸大衣口袋中的钱包，抬脚走进工地的围挡。因为知道要买东西，他的钱包里面除了银行卡，还有5000多的现金，如果只是小树的话，应该够了。
工地里面的工人不多，围着一台挖土机在那里闲聊。秦立看了一圈，没看到任何的树木，心中十分奇怪。
这时，看到秦立进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喂，你是谁？这里不准随便乱进，很危险，知道吧！”秦立看上去相貌堂堂，工头说话也客气了点。
“我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树木要出售。”秦立不清楚情况，也没空墨迹，干脆把来意说清楚。这位工头比他了解周围的环境，属于专业人士。
那位工头五十岁左右，长得敦厚老成，听了秦立的话，倒是呵呵一笑，“你也是听了谣传，跑来捡宝贝的吧？告诉你，你来晚了，那颗老树早就让附近的人，分光了。现在就剩下一棵树墩，你看就那儿。”
秦立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顺着工头指点的方向，走过去，看到工地的边缘，靠近涪霞河的地上有一个一尺粗细的树根。只有浅浅的一点露在外面，像一个土疙瘩，黑乎乎的毫不起眼。
他一走近，那种气息就变得更加明显清晰了。“就是这个树墩？”秦立疑惑的问道，这棵树都成了这个样子，让他大失所望。
看出秦立的确实不知道，那位工头也没瞒着，“就是，听说是一颗老茶树，长了几百年了。房子倒的时候，被压断了。”
他过去踢了踢树根，“也不知道是那个，谣传这棵树是神仙种的仙树。你是没看到，当时一下子来了上百人，地面上的树干树枝树叶子，全被拿走了，一点都不剩下。”工头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听到茶树两个字，秦立顿时就知道，眼前的树根究竟是什么了。这明明就是张德林提到过的，那颗变异的老茶树。他的空间里面，还有半包从树上采下来的茶叶。
想到抚云曾经说过，这棵茶树的茶叶，对修炼的人安抚心神有特殊效果。秦立就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闻到气息，就可以心神宁静。抚云说的果然是真实的，这样看来，就算是树根，也是很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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