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是不是有很多人做过同样的事?”
萧水盯着他的眼睛问。
沈伏息猫眼一眨,轻笑溢出,“的确有很多人死在这条路上。”
顿了顿,他又道,“你又知道了?”
微微摇了摇头,萧水道:“我不知道。”
想了想,她接着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也做了。”
“那不算。”
沈伏息淡淡否认,扬手扯下他自己的衣裳。
有那么一瞬,萧水几乎被眼前匆忙闪过的白光刺伤了眼。
谁说女人的身体才是世上最诱~人的?
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子,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好看。
真的,太好看了。
他整个上身都像泛着一层薄薄的荧光。
那种珍珠生韵的错觉让人沉醉。
夜色温柔。
娇。
Jiao吟。
骄傲。
娇贵。
交付。
自相识以来不过几日,她从没想过会和他进展至此。
她从认识他开始,他便是面纱、手套的遮掩自己。
但这一刻,他总算干干净净呈现在她面前了。
不带一丝的拒绝。
她沉溺于对他的欢喜。
这世上有人以赤luo的身体相暖,有人迫切的吸取对方的甘泉,无数人会给处无数种解释和做法。但他们都在行着同一桩事。
巫山,
云雨。
这是一件谁都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有不同。
沈伏息缓缓下移。
错落的吻落在萧水身上每一个角落。
明明是艳光四射的画面,她却觉得无限清丽。
她很清醒的知道她在做什么。
一路沦陷。
从最初的惊鸿一瞥。
到如今的沉迷堕落。
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美得绚烂的藤蔓。
那三条蜿蜒而上的纹络,就像三条通神的引线,交错着滑过他的后背、脖颈。
停在他胸前,靠近右侧红樱的地方。
与心脏对称。
沈伏息辗转流连的回到她的颊上,萧水用手指顺着那纹络来回勾勒。
最后停在他的右心房处。
“这里…不对”她轻声说道,手指又移到了左侧“这里才是……”
沈伏息低低的笑了,他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到了右侧。
“错了,这里才是。”
下一秒,萧水不及细细思索他的话,就被他贯穿了。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彼此浑身的衣裳。
不知不觉间,将她由一名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2)
骤雨打新荷。
大风吹过。
伴着呼啸声。
华贵的回廊上走着一个人。
她一手撑伞,一手捏着前襟。
这条路萧水走过很多遍。
再过几天就足足十八年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可以走的去就可以走的回。
此刻也不例外。
忽的一阵风急,萧水打了个哆嗦。
本就风寒未去,现在更重。
路之尽头,是议事厅。
她很少过来。
她是个女子。
本不该参与门派之事。
但关禁闭的五小姐莫名失踪,恰巧龙泉剑和神剑秘籍也一并消失。
若不传她去审问,难以服众。
雨下的更急了。
雨滴打在地上,溅起水花,扬了她满裙摆。
萧水停住脚,侧脸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今日的天气,和她的心情一样糟。
“既然到了,就赶快进去吧?”
循声望去,萧盈手握长鞭,幸灾乐祸立在议事厅门外。
萧水收了伞丢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越过她。
跨进门槛。
她开始怀疑。
这条她即将走满十八年的路,还可以不可以走回去。
一缕风过。
吹到她的脸上。
水眸,黛眉,皓齿,梨涡。
她面前,萧俊亭和四大长老并排而站。
萧水脸上没有波澜。
她已习惯受罚。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
多出了许多眼睛。
这已不是萧君亭一人可以定夺的家事。
萧水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
“爹。”她淡淡道。
萧君亭不减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略一颌首,看都不看她一眼。
萧水莫名心痛,她依次对其他四人道:“萧水见过各位长老。”
大长老是第一个开口的。
自萧水出生至现在,他是最疼她的。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担忧和无奈。
“小五来了。”
萧水微垂下头,“是。”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呢!”
萧盈笑吟吟的走进来,晃悠着手里的鞭子,好像在示威。
萧水没回头,她平声道:“我来了。”
斜眼睨了门外,萧盈冷笑道:“都什么时辰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晚才来?”
萧水缄默不语。
大长老对萧盈摆了摆手,“盈盈退下,莫要插嘴。”
萧盈蹙眉一咬樱唇,可也不敢造次,只得听话的退到一边。
萧水微微睁大迷离的眼。
片刻,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水儿,昨日你本该在暗房闭门思过,可今晨护卫来报,说斗室里外净是尸块,爹很担心,赶到暗房却怎么都寻不见你,原来你早就回了房。”
这是萧君亭脑补后的事发过程,他这样说表示他就是这样想。
“害为父白白担心,下次再犯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萧君亭还补充了一句。
这是赤luo裸的袒护。
顿时,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聪明人才不会在这时议论纷纷。
那会被有心人记下,之后伺机报复。
神剑门里没傻子。
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有一双千里眼和顺风耳。
雨,下的更急了。
(举手,我恨霸王!我恨霸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逃班了!喵哈哈,叉腰,爽!稍后更新!
8
8、008 。。。
“爹爹教训的是,女儿再也不敢了。”
萧水平静如初。
“好了,你先退下吧,盈盈,和你五妹一起下去,爹和师叔伯们有要事谈。”
“爹!”萧盈跑了出来,“爹你忘了啊,龙泉剑和神剑秘籍丢了啊!”
萧水有些愠怒了。
这个姐姐真的是恨不得她死。
沉默……
萧君亭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轻抚额头,双鬓已灰。
萧水这才发现,原来爹老了。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强大的不得了。
是山一样永不会倒的依靠。
但在时间面前,所有都微不足道。
山也会倒,因为有地震。
人在灾难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好吧。”半晌,萧君亭轻声道,“水儿,告诉爹,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多人死无全尸,而你却完整无缺的在房内休息?”
死无全尸?
萧水寒毛竖了起来。
她以为那些人会和西天楼的一个死法。
显然,沈伏息顾忌到了她。
他对西天楼的人很温柔。
乍一看完全没有伤痕。
沉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水抬起了头,她终于还是必须面对。
“我…”
她要怎么说,说实话?
把沈伏息暴露出来?
昨晚的事和今日之事串联起来很简单。
可以有本事查到他所在的恐怕只有江湖百晓生了。
这个人从不多管闲事。
那么,他不管,就只有沈伏息自己放出自己的消息了。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龙泉剑,神剑秘籍。
萧水叹了口气,她淡淡道:“我几日未进荤腥,饿的头晕眼花,偷跑去厨房寻吃食了。”
“你这么说谁会相信?谁可以替你作证?”
萧盈步步紧逼,她清脆的声音盘旋在议事厅上空。
落入萧水耳中。
只觉刺痛。
“四姐。”萧水缓缓道。
萧盈身子一僵,咬唇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四姐,你不要喊我四姐,我与你这等家贼可无干系!”
家贼?
萧水不知何意的笑了一下。
“水儿笑什么?”大长老突然问道。
萧水望向他,神色平淡:“笑可笑之事。”
沉默。
萧盈没再开口,萧水不觉惊讶。
萧盈的确娇贵,对她也不好。【。 ﹕。电子书】
但萧盈不是个恶人。
她不过是喜欢和自己争宠罢了。
她并非真的想自己死。
从小时候萧水就知道了。
不然何止重伤琵琶骨?
可能她已没命站在这里受审。
她身体里的血,毕竟有一半和萧盈是相同的。
“水儿,师伯们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和师伯们说实话,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伯们相信不是你拿的,但你年纪尚轻,可能被人利用了也知道,你将昨日经过说出来,让师伯们替你断一断。”
大长老的话是对的。
但是萧水真的无话可说。
她摇了摇头。
接着垂了下去。
三、四长老的脸上笼了一层寒气,萧君亭背过了身,仿佛不愿再看。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神剑门也不例外。
神剑门里也会有猜忌和陷害。
神剑门不是圣域,就像江湖百晓生一定无所不知一样。
绝对的不容置疑。
“水儿。”主管赏罚的二长老开口道。
终于来了吗?萧水心里这样想着。
“你是神剑门的人。”二长老道。
“是,二师伯。”
“你昨夜真的没见过可疑人物?”
“没有。”
“你身边也没有?”
萧水抬头看着二长老。
原来他早有怀疑对象。
也对,再怎么掩盖,沈伏息身上那股傲气也掩藏不住,她都可以看得出,更何况阅人无数的二师伯。
“没有。”
萧水的答案仍是简单的两个字。
二师伯叹了口气:“你这么相信他?”
相信?萧水原先也不太信的,可是,现在她相信了。
走到这步还不相信沈伏息就是沈伏息,不管她靠的再近知道的再多,也都是她自以为是罢了。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坚定地从未改变。
取了东西,他自会离开。
他取了吧。
那些人都死了。
除了他。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拿走神剑双绝。
……
家贼?萧水心里莫名迟疑。
这个她确不曾怀疑过。
但——
这二字真的不该怀疑吗?
“神剑双绝是神剑门的镇派之宝。”二长老字字冰珠。
萧水声音飘渺道:“……神剑门百年基业,岂是丢了一本书和一把剑就会倒下的。”
“已经有四个门派发了帖子来求证。”大长老插话道。
萧水眨了一下眼,呐呐的说:“我知道。”
她来时已听门人说过了。
“那你还不说?”
说?要说什么?
“水儿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
又是可怕的沉默。
但杀意已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了。
萧水现在所走的每一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哦?是吗?”三长老站了出来,他冷笑道,“五小姐,我老三跟你不熟,没必要顾及着你,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我是个粗人,没你大师伯二师伯他们懂得多,哪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三师伯有话不妨直说。”萧水依旧平平静静。
“昨晚其实不止五小姐失踪,另外,还有一人。”三长老笑了笑,“不过巧的是,这人是五小姐身边的人。”
萧水敛起嘴角,面若冰霜。
“是五小姐新领的护卫,刺青。”
“三师伯此言差矣,不是只有神剑门里的人才可行事的,外人一样可以潜进神剑门行盗,不过需要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萧水幽幽反驳,听上去一点都不心虚。
但她的心早已紧张的快要飞出来了。
“五小姐的意思是说,有贼人潜进神剑门了?”
神剑门是一个神话。
神剑门创派至今无人可潜进来,就连西天楼也是等萧水出了神剑门才逮到机会。就算这样也需躲着神剑门的盯梢,整座山上都属神剑门的势力范围,一个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斗室那群人也不例外。
看萧君亭等人的反应,他们应该不是神剑门的人。
是外面的人,不能潜进来,就要想办法乔装进来。
那就需要一个内应。
“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这样在想。”萧水淡淡道。
他们早已心中有数,他们行走江湖数十年的确不是白干的。
沈伏息武功虽高,年纪毕竟还轻,总有错算遗漏。
萧水想到这一愣,她已经肯定了是沈伏息做的吗?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
一定是别人。
一定是有内鬼,这个人想要偷神剑双绝,在门中找帮手不安全,便串通了外面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
“那五小姐究竟为何这般肯定不是你属下所为呢?”三师伯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这…”萧水悻悻的看着三师伯,“因为…他昨晚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此话出,议事厅再次陷入沉默。
悄然无声。
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说你和刺青一晚上都在一起?你们孤男寡女一晚上在一起干什么!?”
萧盈无法冷静了,她又跳了出来。
萧水早已料到,她抛出一个醉人的笑,“在神剑门里偷东西很难,需要的时间也很多,而我和我的护卫恰恰一整晚都在一起,直到我来议事厅才分开。这样说四姐明白了吗?”
她这话只说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
不会有人再怀疑她。
也不会有人再怀疑沈伏息。
不,应该说是“刺青”。
因为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除非她是个傻子。
否则她不会不知说这话后果如何。
萧水仍旧撑着来时那把伞。
走着来时那条路。
她仍旧相信这条路她来得了——
就可以走的回去。
就算发生这种事也是一样。
名节那种东西很久之前她就不要了。
暴雨。
长廊。
孤伞。
就如到议事厅时一样。
萧水将伞合上随便一丢,抬手推门。
下一刻却止住动作。
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年。
他长发披散,鬓角整齐的挑起,用三根发簪别在脑后。
敏齿,浅笑,从容,稳定。
虽被雨雾缭绕,却掩不住一身飒气。
一成不变的青衫下,是颀长匀称的线条。
长身。
玉立。
跟他的容貌神色一样,叫人过目难忘。
走至萧水身边,沈伏息借着她的力推开了房门。
“有点冷。”
他淡淡说道。
萧水漠然,她转身闭门,在拐角看见萧盈恨恨的眼神。
关门的动作并未因萧盈的盯视缓慢半分。
萧水有那个本事让萧盈生气。
也自信自己可以暂时骗过那些朝夕相处的正人君子。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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