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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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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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拉出来都会二十四种以上枪支的拆卸方法,换身衣服直接上战场抱勋章。
  冲到门前尚未打开,一声嘶鸣隔着门传来,若厉鬼焚烧殆尽时那声嘶力竭的疯狂哭号,尖锐却苍哑地透过门,尾音静止在我头顶上方。
  晚了。
  我身形滞住,呆了半晌才按了按钮,钛合金门上下打开。
  病房四壁合金制成,银色森冷,惨白灯光下,床铺屏帘,药品器械狼籍一片,护士都相互抱着瑟瑟缩在墙角,毕竟是Bright Night的人,模样还算是镇定,只不过脸色惨白,直直望着病房中央地板上那团东西不吭声。
  地板中央,女人那身鹅黄长裙已经碎裂,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长长卷发盖住她的脸和曲线妖娆的胴体。
  四把医用手术刀,银光闪闪地从她头顶到后颈,笔直地钉成了一条线。身下粘稠血液正一点一点漫开,并非活人的鲜红,甚至发紫。一室静谧,医疗消毒水味与略腐的腥味诡谲地混杂在一起让人心凉。
  距离尸体三尺外,凌邪站着,身线利落修长,将手上的第五把手术刀无声搁在一旁床头柜上。
  我站在门口震惊许久,他抬了眸,浓墨般漆黑,从碎了的床架中拣了一根长的钢管,将女人拨翻了过来。
  我顿时倒抽口凉气。
  女人嘴巴大大张开,俩边獠牙,颧骨极其消瘦,眼珠只剩了白凸翻在外,美丽不在,浑然便是一张狰狞妖物的脸。我往下一扫,食指指甲尖长发绿,卷发缠绕的胴体间露出块块褐色尸斑布满全身。
  “罗刹。”
  凌邪下了定义,声音是冷的。
  刚才是这食人之古物苏醒暴走,被他一手解决的么?
  明明是我没忍心杀死的美丽女子,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我找不到什么来反驳他这不是,这女人如今的模样,符合罗刹所有特征。呆呆看着眼前一切,不知如何开口,头脑混乱间就听见墙角一声呻吟,不禁望了过去。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子蜷在墙角,抓着自己的手臂,罗刹指甲划过的长长切口,鲜红染了一方白衣,护士跪在一旁手足无措。
  我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仔细一瞧,发现脸色已经发青,翻了翻眼皮正想着叫人去叫医生,一道细细银光,从不远处射了过来,正中他额心,快得我难以反应。
  第五把手术刀。
  身旁护士惊叫一声向后瘫倒。面前男人的身体抽搐半晌,双眼已全白,不再动了,血细细地流过他的鼻梁。
  血略略发紫,罗刹化的象征。
  我望向凌邪。
  “罗刹指甲有毒,他没救了。”他一边说一边俯身,一刀一刀拔下女尸后脑勺的手术刀,淡淡看着上面的血迹,“或者说,你想再对付一个罗刹?”
  病房内的空气凝滞得我难以呼吸。直到脚步声近了,陆岐姗姗来迟,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到我和凌邪,又看了看四周一切,目光定格在女尸身上,惊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扶着门框,半晌,硬憋着的一口气才缓了过来,“……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用手阖上医生的双眼,站起来望着女尸,低低说:“她不是议长夫人……议长夫人三年前就死了。”我不知道这是说给谁听的,汀叔文件上的情报字字惊心,“她是——”
  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克莱什西陆第一美女莉露尔·科萨恩,与玉藻齐名,三天前失踪,娱乐八卦杂志闹得沸沸扬扬。除此之外,她还……
  我甩甩头,不自觉望向凌邪,凌邪漠着那张好看的脸盯着女尸,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不知在想什么。旁边护士反应过来了他是谁,忙是鞠躬行礼请安,Bright Night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清理现场,他也不避,就这么长手长脚地靠在墙边无声注视。Bright Night部属们鸭梨山大,在元老院中央厅领袖的目光下动作实在是件折寿的事。
  我呆在现场也不是个事,往门外挪想着向汀叔报告听他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经过陆岐时凌邪在我身后低唤了一声:“纪夏。”
  我肩膀一抖。
  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能胡思乱想,心里还是梗着前些时那档子事,怎么也喘不过来。
  我停了停,开门就走了,门在我身后吱地自动拉上。
  我在拐角处傻傻向后望了一下,他没追上来,心里跟着就难受了,也是,他不是会追上来的那种人。而且,他也没把那些放在心上吧。
  夜了。
  我站在汀叔办公桌前,等着他看完发上来的报告。
  这件事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说也是我惹的,犯了老毛病没斩草除根还变本加厉带了过来出了这等灵异的情况,况且莉露尔身处贵族,这件事恐怕会越来越复杂。
  我等着他下达三万字检讨的命令外加一记爆栗,半晌,他却说,“你可以先回去了,任务本身已经完成,接下来不是你工作的范畴。”
  “……”
  “小纪,陈大人在等你。”
  我低着头,这才动了一下,鞠躬道了声是。
  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男医生最后死去的脸,手臂那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他的牙齿上下颤抖哆嗦着,最后被一把手术刀定格了面容。
  夏天的夜里没有风,抬头望去,白日里郁葱的树荫成了晃动的黑影,卢科市鳞次栉比高大楼房间点点灯光似群星璀璨,不远处无数高科技琉璃大楼层层簇拥着市中心那座通入云霄望不见顶的纯白高塔,无数光芒由下向上照打塔身,仿佛是天使脚下隆起的光晕。
  凌邪就在过道树下等我,没有光,我走过去,不知该说什么,身上还是脏兮兮的。他那么忙,却过来看我,还因为我做了多余的事不声不响地等我一晚上,可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他在夜色中开口:“回家么?”
  我点点头,他拉着我上车,我看我一身泥犹豫了一下,他硬把我塞进副驾驶座。
  四周场景流光幻影般地向俩边退去了。
  驶进家住小区的公寓楼底下停住,经过大门时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轿车,揉揉眼,再揉揉眼,下巴几近掉到地上。
  发动机一关,我去解安全带,他按住我的手,手冰凉冰凉的,气息近了,抬首便对上比夜更深的眸,似乎有了点光,又似乎没有,尚未反应,他的唇压住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不要大意的跳吧,萌点多(虽然现在貌似很正经的样子)剧情步步惊心??朋友语… …
  下章上肉= =
  至于罗刹,正传里第一卷就会讲到,不过现在大家看起来应该没问题,虽然有许多电影元素在,终究是个爱情故事
  这个几乎是日更,不V。《雅兰》那边还是照常更,可能开始加更
  那么各位,收藏和花花呢~~~卖个萌~~咩咩么勤~~汪汪汪


ACT?3  女孩子吃醋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小小地、怯怯地颤抖了几下,紧接着便湿湿热热暖暖地安静了。
  凌邪吻着我,细细密密轻轻缓缓,偶尔柔软地吮过舌尖。一只静静手按住我的,除此没有别的接触,这么黑的夜,这么静的景,这么温软诱人的味道,我对他的喜欢像泄了闸的洪水冒出朵朵浪花一发不可收拾,闭上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指。
  吻完后他慢慢离开,方才拔了车钥匙,我呼吸不均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去解安全带,试了好多次以失败告终,末了还是他来,半晌抬头,热气呼着我的脸颊。
  “怎么办,纪夏。”他在夜色中微微笑着,好像无奈,“明明这么臭了,我却又想亲你。”
  我耳根子先是轰地一烧,怒气紧接着就上来了,脑袋发热一把推开他往楼上冲,开门第一件事便是脱个精光放水放香薰洗澡。
  他果然,是嫌我又丑又脏!TAT
  从黄昏到现在遇到的是各种纠结之事,汀叔给的任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是更深更不可捉摸的复杂,弥天大雾冰山一角。如今好不容易缓下来休息,绷紧的神经一放松,疼痛和疲倦如饥似渴地顺着脊梁爬上来。
  疲惫与烧伤,刺杀爆炸时瞬步使得快,只灼了一条腿上的肌肤,当时只是简单处理,现在浸在水里,先是麻,再又丝丝疼起来。干我们这一行,皮肉之伤再狠再深也是正常,涂药笑笑便能了结的事情。
  氤氲浴室里燃着熏香,之前凌邪送予我舒缓安眠之用,我呆呆看着那七煌宝灯的香炉一阵,想起了莉露尔。
  她曾经离我那么近过,如今我才算是真正见了她的容颜。最近开始学会闹情绪,一是凌邪太宠我了,二便是因为莉露尔,因为这个如雷贯耳却未曾谋面的女人,我在心里偷偷矫情难过了不知多少回,以至于现在看到凌邪,都是尴尬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事情起因于半个月前,那段时间正轮我休假,便开始研究酱烧三文鱼头的做法,滋养补脑抗衰老,我是希望凌邪能多吃一些的,他有时住我公寓,我睡了一觉半夜起来他还在书桌前忙,电子屏幕莹莹光晕浅浅勾着他好看如画的五官。
  明明睡前他还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他稍后就睡的。
  当时我就心疼到不行,给他泡了杯茶,然后给他做按摩,从他身后深深拥著他。
  对于凌邪的工作,政治军事我懂得太少,别人大多是说他少年英雄资质卓越,天生便是这般的人,应做这般的事,这才配得上他的才华,配得上他,我心里是念他能好的,可又不希望,
  他站的那么高,几乎是权倾天下,没有谁能帮他,那么重的责任与工作,也没有谁能够分担。
  我只希望我能让他好一点,开心一点,多笑一笑,已经十分满足。
  我炖一大锅三文鱼头汤,取了精华和汤汁煲了自己送到了元老院,一路畅通无阻凌邪虽从没公开过我可那边的人似乎都知道。
  到了目的地,我却在门前止住,门开了一条缝,透出他隐约的笑意。
  “原来科萨恩小姐尚有这份心,父亲若是听了必会欢喜的。”
  女子一身裙,身材姣好身姿卓越,背对着我,软软的卷发像是湛蓝天空那蓬絮的云朵,“哪儿的话,这明明是莉露尔的荣幸,陈大人若是喜欢,莉露尔高兴还来不及呢。”
  声音娇滴滴的,酥可化骨,凌邪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精致立领衬衣,领带松垮,立于桌前斜靠着,手指修长搭在桌沿,对她不深不浅地微笑,英气不凡。
  我站在门口呆了呆,只觉得里面气氛莫名地好,默默走回去找来了元老院里的私人厨师,拜托他温着,等俩人谈完了配茶送过去,犹豫了一下,又把今早烤好的曲奇拿出来,一并带过去。
  厨师一愣一愣地,最后才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小姐您就是陈大人的……?”
  我没说话,脑袋里全是凌邪对那女子的微笑,转身就这样回来了。
  晚上他没来,来了电话,“咸了一点。”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用的是海盐,”顿了顿,“……不好吃?”
  那边传出低低的笑声,“没有。纪夏,我很喜欢。”
  我还想着中午的事,凌邪绯闻满天飞,更暧昧的都有,心里就像卷起一方糙边褶儿,怎么也抚不平。
  然后他简单地说,后几天是父亲陈征天的寿宴,不方便过来,我呆了呆,应了。
  这话,真像是对地下情人说的。
  我被这怨毒的想法吓了一跳,忽而就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令人讨厌了。
  然而,过了几天,听见了传闻。
  他父亲寿辰,他带着西陆第一美人莉露尔去参加,惊艳全场,美人举止优雅礼貌,谈吐大方不凡,带来的贺礼这位位高权重声势显赫的老人也是喜欢得紧,时候当着家眷的面对她称爱有加,甚至含蓄地说,若有这样的儿媳,他该是享天福的时候了。
  一传十十传百,元老院中央厅领袖凌邪绯闻无数,这次却是闹得最响最欢的。
  当时我是什么反应呢,不记得了。
  就只记得,落差太过于巨大,让人措手不及。
  东有玉藻西有莉露,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同是倾城容貌显赫身世,追求的人手牵手围卢科市都可绕个数圈,况且贤良淑德举止端庄,谁若是娶了这般的女子,定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凌邪他没有错。
  他能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我都觉得是上天的垂怜。本来便是未有哪户人家能接纳我这样的女孩子,甚至,也不曾把我当做一个人类来看。我到现在都不敢奢望他哪天能娶我,亦或是纳妾,就算他现在直接把我扔到一边去跟别的女孩子好我都觉得应该,可现在,他带着别的好女子出现在他父亲面前时,我真的很难过。
  后几日他来了,神色如常,我那时想,他大概觉得,这种事本该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给他做汤时,通风扇呼拉拉地开着,我眼泪一滴一滴掉进黄金色泽的汤里。
  直到他把我翻过来抱住我才难堪地发觉自己哭出声了。
  “你不用管我,是我无理取闹,是我胡思乱想……等一会儿就好了,真的。”我抽噎着推他,男人都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子,我特别想自己能体贴一点,再体贴一点,可就是做不到,“你别管我了……”
  他紧紧抱着我不吭声。
  我愈发委屈,仿佛在他怀里得到了赦令纵容一般,“你不要管我了,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你去找她啊,你父亲那么喜欢她你去娶她过门啊,她哪里都比我好,那么好看出身有那么好,不像我,我那么脏,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凌邪浑身一震,把我扳正了,鼻尖几乎对上,紧紧盯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的声音不大,低低的。
  “难道不是吗,我本来就是——”
  “纪夏。”
  他打断我,表情凉下来,“不要再说了。”
  我怔怔看着他,最后几颗泪滚了下来,然后咬着唇,从他怀里退出来,拉开了一段距离。
  “纪夏。”
  “……”
  “纪夏……”
  我没理他,回卧室时,他没上前拉住我,目光如芒在背。
  之后一周多我都没有和他讲话。
  这个,应该算是吵架么?
  朋友晓陌叹道:“原来陈大人也有被关在门外的一天。”
  我虽然伤心,但不和他说话仍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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