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场面话吧,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看售后倒是个挺赚钱又赚吆喝的地儿。”超过保修期的产品回收修理,光是维修费就赚得盆满钵满。
他笑,“正中要害。没错,售后也是企业的一部分,企业花钱养着的,如果企业利益受了损失,售后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说这是一个技术加艺术的部门,让用户乖乖掏钱的同时还赢得一片掌声。”
真服了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透析个中道理,我问:“那我的演讲稿要怎么写呢?”
“你可以从如何平衡公司与用户之间利益为切入点,进行探讨。”
“哦……”我恹恹的哼,一言以蔽之,未免也太笼统了。
匡恒接着我那个哼声后面说:“假设一场售后纠纷,将合理跟不合理的处理方式列举出来,展开对比分析。你不懂技术,至少懂得说话的艺术,很多事情往往端看你怎么说,再说白点就是看你怎么骗,重温一下《皇帝的新衣》,绝佳的参考资料。”
我眨眨眼,着了魔般出溜一句,“人生在于一张口。”
他瞪我,“吃饭。”
“嘿嘿……”
…………
往后几天我写演讲稿写得昏天黑地,别看匡恒说得容易,真正动笔差点没难死我。原来我荒废了那么多业务知识,居然连公司最近的主打产品是什么都不清楚,更别提产品的性能和用途,认真追究起来,我估计还不如一个老用户对公司的产品熟悉,汗颜啊汗颜。
虽然匡恒要我扬长避短,尽量别去碰与技术相关的东西,可是除了演讲还有答辩,万一主考官丢出个技术问题,我岂不傻眼?因此为了搞清所有的产品,下了班便往技术部跑,死记硬背那些艰涩的专业术语,脑细胞几欲耗干。
演讲稿眼看接近完成,刚想找冰山大爷给把把关,不料他紧急赶往大连出差。小蓝告诉我,混到他那个级别,没事就天下太平,翘腿喝茶等发薪;出事就代表麻烦大,颠沛流离等要饭。
我挠头,不懂。
小蓝扬起暧昧不明的笑,“不懂,就让你家恒哥教到你懂咯。”
“……”
周五晚上,我正在修第N次稿,屏幕下的小企鹅欢蹦乱跳起来,我点开看。
口吕品:我回来了。
打字打到十指麻痹的我,选择痛快的直拨手机,“你回来啦。”
他在那头浅笑,“嗯,刚到家。”
“怎么那么矜持呢?早点通知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呀。”说完我吐舌头,大牙酸倒了。
匡恒排除干扰,问我,“演讲稿写得怎么样?”
“哎……别提了,我考虑回小学重修作文。”
“那么没有信心?”
“你想我有信心么?”我抛出诱饵。
“我相信你一定会有的。”猎物不上当。
我干脆挑明了说:“明天周末,你没事儿吧,上我家来指导指导我。”
“……”沉默片刻,“明天我们有球赛。”
我瞄蹲在脚边的二宝,扶额,“我能围观不?”
他爽快答:“我去接你。”
OK,勾搭成奸。
隔天,冰山大爷车至楼下,他透过铁门看到我,刚要开车门下来迎接,结果二宝快我一步蹦出,他立马缩腿神速关门,隔着车窗玻璃郁郁寡欢。
“二宝没人看,这几天它不怎么舒服,闹脾气,我得陪着它。”我如是解释。
他眉头抽了抽,“送去宠物店。”
我爱怜的抚摸二宝头顶上新剪的利落毛发,“不要,我舍不得它。”
我感觉他牙快崩碎了,梗着脖子死盯前方,我耐心静候佳音,二宝吭哧吭哧喘气,探出小爪子挠玻璃,眼神幽亮无辜,仿佛在说:爷,要我吧,我很乖的!
过了大概几分钟,某人终于妥协,他示意我开后门坐后面,上车前我留意到前座上放了个心形的粉色靠垫。
匡恒紧紧抠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严正警告:“既然你硬要带狗,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把它牵住了,如果出什么事儿,我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我低头,一脸认真的对二宝说:“听清楚了没有,不管出什么事儿,你都要管严实自己这口牙,顺便爪下留情!”
立竿见影的车身晃了晃,轮胎蹭得路面吱嘎响,我倾向前拍拍他的肩,“同志,淡定,淡定。”
“余雅雅!”冰山爆青筋了。
我识相的鸣金收兵,抱着二宝舒服的窝在位子上,不一会儿二宝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狗体欠安,它需要静养。
“……它,真的病了?”二宝的状况冰山都看出来。
我可怜兮兮的吸吸鼻子,“好像感冒了。”
“狗也会感冒?!”
我气愤他歧视二宝,张嘴嚷嚷:“狗还会打嗝放屁,你会的它样样都会。”
“……”
就在我以为成功将他收服之际,他冷不防说:“我不咬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鱼仔更新鸟!请美人儿棉表担心鱼仔会为了看球而耽误写文 不会滴不会滴 更得慢主要是不想那么逼迫自己! 想写出高质量的内容 乃棉也不希望看到满篇的流水账吧?虎摸大家 谢谢乃棉的宽容和包容 鱼仔一直都爱着乃棉!鱼仔自己也追文看 知道蹲坑的痛苦!
PS:今晚7点半阿根廷对棒子 擦擦擦!爆踩棒子!阿根廷V5!!!老马V5!!!
再ps:我不是卖国贼 如果中国队能打进世界杯 那么我的欢呼和掌声就是他们的!
再再ps:本章涉及职场方面的内容,如有不妥之处,烦请有相关专业知识的童鞋指正以及指教,谢谢!
ISSUE 19 突来的诱惑
匡恒喜欢足球,从学生时代开始到入社会工作一直没丢下,每逢周末纠集一帮同好一起踢球。最初人少只能在街边公园玩玩三人足球,后来随着队伍逐渐壮大,场地便成了困扰他们的重大难题。他们先后租过体委的足球场,借用过单位的停车场,甚至沦落到趁寒暑假学生回家,流窜于各大高校的体育场。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奔波不是长久之计,也根本满足不了匡恒,他属于工作认真,玩也玩得很认真的人,要嘛不干,干了就得像模像样。他坚持不懈花了小半年的时间,终于觅得一处固定的场地,解决了没地儿踢球的窘境。
我看着在某中学操场上快乐跑动的青年们,好奇的向他打听:“你怎么借得到这个操场踢球的呀?”
他回头一瞥,“很简单,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个狂热的足球爱好者,而且,他还是我爸。”
假公济私!我尚在心里这么想着,他说:“我们有捐款给学校修缮操场,替校队请了专业教练,赛季时免费当孩子们的陪练。”
我哑然,这厮想必蓄谋已久,所以做得面面俱到,让人心悦诚服。我撇撇嘴,不高不低的嘀咕:“不就十几个人追着颗皮球瞎跑呗,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十几个,是二十二个。”他纠正我。
“有区别么?”
他撑着车头,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为什么踢球和你为什么养狗一样,兴趣!”
我顿时无语凝咽。
假日的校园空空荡荡,他们得以开车长驱直入,操场边上停了一溜儿的车。陆续抵达的人路过时跟匡恒打招呼,他一边懒洋洋的挥手致意,一边慢条斯理的打开后备箱,那里面躺着一个超大的运动包,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的瞪着他动作优雅的脱下外套,春天气温回升,但没有太阳照耀的地方依然残留些许寒意,所以当见他穿着短袖球衫,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我情不自禁抖了抖,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对我说:“待会儿做完热身就不冷了。”
“噢……”我觑着他那件宽大的球衣,一阵风掠过轻飘飘的晃荡,隐约勾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我怎么忘了他的身材有多么精壮?
而接下来他的后续动作彻底让我失去淡定,他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脱起了裤子!
他解开浅灰色休闲裤的裤头,拉下拉链,一鼓作气褪至膝盖……霎时一股火热滚烫的血气汹涌冲顶,脑子轰隆隆的印证了那句颇富哲理的话: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便罢了,一动全是浆糊。
我这边天翻地覆,他那边恬静怡然,半靠着后备箱准备换鞋,闲闲的睨我一眼,“你脸干嘛那么红?”
我能不脸红吗?谁有他脸皮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淑女的面脱裤子!虽说里头是一条不超越任何尺度的运动短裤,但……不还有两条诱惑力极高的大腿嘛!
漂亮的肌肉、漂亮的线条、漂亮的肤色互相融合,笔直修长又遒劲有力,他慢慢套上护具再慢慢拉高雪白的运动袜,原来男人不经意流露的性感这么致命!
匡恒穿戴好装备,原地蹦跶了几下,扭扭腰,甩甩手臂,甭提多潇洒帅气了,现在的他活像一支异常甜蜜美味的冰激凌,而我的双眼就是舀冰激凌的勺子,不断的狠狠的挖狠狠的挖……
他活动着腿脚,大手往一旁指,“小蓝她们应该在那儿,你找她们去吧,她会带你玩的。”
“你呢?”我心不在焉的问。
“去踢球。”他觉得我像白痴,冷淡的蔑视之。
他的表情刺激了我,即便视线依旧离不了他,嘴巴已经有自我意识般说道:“我可以带二宝下车吗?”
他没回答我,因为我话音一落,他飞快的冲下了操场……
今天天气好,阳光普照,春意盎然,适合户外运动,我用毛巾裹住二宝抱在怀里,早上喂它吃了感冒药,小家伙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我想晒晒太阳对它有益。
我没来得及找到小蓝,她却先找到了我,拎着一只四四方方的竹篮走得有点喘,她说:“昨晚收到消息你要来,特地做了一大堆吃的,走,到草地上坐。”
我盯着她那大竹篮说:“你太夸张了,他们来踢球,你来野餐啊。”
“不然怎么办?这帮疯爷儿们踢起球来没边没谱,难道让我干坐着发一天呆不成?”小蓝显然经验老道,她说,“看到没,那边的家属里还有人领了孩子来学自行车,还有人开了牌局,一会儿你也去打两局,咱俩合伙。”
果然我望见操场外围的塑胶跑道上,一个年轻的妈妈正扶着一个小男孩歪歪扭扭的骑车,过去一点的草地上聚集了一票娘子军,铺开毯子吆喝着组队斗地主,其热闹程度不亚于场上飞奔的男人们。
我眨眨眼,“匡恒说他们今天打比赛,你们不帮忙加油?”
小蓝一副“关我什么事儿”的样子,“你刚来第一次觉得新鲜,等你持续每周都来,别说他们自己打比赛,就跟别的队伍打比赛,你也提不起任何热情了。”
这就是所谓的惰性,何况女眷们只是为了另一半喜欢足球才跟来捧场,没有一个真正的球迷。我叹气,哀哉啊。
等我们加入到家属群里,女同胞们得知我和匡恒的关系后,对于我公然抱着条小狗走进比赛场地,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看来那厮怕狗已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了。
小蓝笑吟吟的把食物摆放出来,以肯定的语气说道:“现在我可以毫不大意的宣布,恒哥爱死你了。”
我没有羞涩没有得意,就事论事的问:“何以见得?”
小蓝拎起二宝耷拉的耳朵摇了摇,“二宝就是‘试金石’,恒哥那么怕狗,却同意你带狗出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爱你,克服恐惧爱屋及乌!”
“是么?”
喜悦之情一点一滴叠加,我抬眼用目光追随场上某条奔跑中的高大清隽的身影,他依然冷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但掩饰不了恣意飞扬的神采,或许他的球技不是队员当中最精妙的,但绝对是最自信的。
我深刻体会到他是真的爱足球,而我发现我也渐渐爱上了足球,爱屋及乌。
…………
休息的时候,男人们无一例外的跑向各自的家属,要水喝、要东西吃,开心的高谈阔论。一名高壮魁梧的男子走到场边练车的母子那儿,一手提溜着小巧的自行车,一手举起儿子坐在他的肩膀上,年轻的妈妈走在他们身边不时仰脸娇笑,堪称完美的亲子合欢画面。
“喂,发什么呆?把水丢给我。”
我回神,瞄见匡恒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朝我发号施令,耳边传来小蓝他们不怎么和谐的笑声,我无奈的说:“自己过来啦,二宝感冒了,没力气咬你。”
冰山大爷尽管跑得汗流浃背,汗水淋漓,但那发自骨子里的寒气威力不减,他臭着脸死死的瞪我,两脚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他不动我也不动,他不出声我也不出声,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让步。我的想法是希望他别怕二宝,接受二宝,如果我们终有一天会在一起,那么我可不要做“选他还是选它”如此愚蠢至极的选择题。
最后被我们打败的是小蓝,她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抱走我手里的二宝,小声对我说:“我来照顾二宝,你去照顾恒哥,别那么任性,他跑了一上午,肚子一定饿了。”
我不爽的抓起一袋面包和一瓶水,气呼呼的走到他跟前,态度恶劣的递给他,“拿去!”
他不接,还突然转身往外走,我讶异的一愕,未加思索起脚追上去,“你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使什么性子?”
他不言不语努力埋头越走越快,我不得不小跑起来,“喂,你要上哪儿去,你不饿啊?你不吃东西了啊?”
这厮诚心跟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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