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素素和蝉儿,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薛孤刚要运气,却不料被门口的人叱喝一声。
“等一下…”慌乱赶到的琉璃连滚带爬地扑到了皇后娘娘和薛孤的面前,她叩首喊道:“薛大人,你先放了娘娘,陷害明玉的人不是娘娘,是奴婢,是奴婢,不是娘娘…”
“你?”薛孤回过神来,瞪着琉璃反问:“你怎么会有金花毒?”
“是奴婢,因为奴婢就是火焰宫的线人。”琉璃说完后全身战栗,似乎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自己能说出这些话来,皇后娘娘惊慌失措地抓住琉璃,哭道:“琉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娘娘,奴婢接近你就是为了陷害他们。”琉璃咬着唇隐忍着说道:“都是奴婢,因为奴婢不甘心,奴婢不想明玉好过,以前她伺候耶律皇后,所以奴婢就想办法让娘娘痛恨耶律皇后,现在她伺候冯淑妃,所以奴婢就勾结火焰宫的人追杀冯淑妃…薛大人,你杀了奴婢吧,不要杀皇后娘娘…”
薛孤不可思议地望着琉璃,实在是消化不了一个宫女说出来的话。
就在这时,蝉儿喘气赶来,二话不说先冲进去从身后抱着薛孤,将他的剑夺过来,然后说道:“薛孤,你就算杀了皇后娘娘也没用,你犯不着自己赔上性命啊。”
薛孤看了一眼身边的蝉儿,恍恍惚惚地呢喃:“我…我杀不了皇后…我杀不了…”
就在大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侍卫们都赶了进来,并且将薛孤和琉璃全都押起来。
***
含章殿下面跪着薛孤和琉璃,然则皇上高炜和皇后娘娘,包括冯佑怜全都坐在上面。皇后娘娘经过太医诊治并无大碍,但是仍然是心有余悸,她怒瞪着薛孤,眼眸中的火花仿佛要将薛孤此刻烧尽。
“皇上,薛孤他以下犯上,差点杀了本宫,这件事情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后娘娘忍着怒气啐道。
“皇上。”冯佑怜担忧地说情:“其实薛大人也是为了皇宫里的安全,所以才会…”
“淑妃娘娘,你这么说,也是认为本宫就是下毒之人咯?”皇后娘娘打断了冯佑怜的说辞,咄咄逼人地反问。
“臣妾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臣妾认为薛大人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断不会平白无故地冲进昭信殿,一定事出有因。”冯佑怜紧张地解释道。
“哼,你这样说,本宫倒觉得你们是一伙儿的,合着伙想谋害本宫。”皇后娘娘继续歪曲地指责。
“皇后娘娘,臣妾并无此心。”冯佑怜急切地说道。
“好了。”高炜怒斥一声,朝着皇后和冯佑怜瞪了一眼,然后又对着薛孤问道:“薛孤,你拿着朕赐给你的权力,却要杀害朕的皇后,你究竟安了什么心?”
“微臣斩杀的是该杀的人。”薛孤毫不畏惧。
“你…皇上,他分明就是乱用职权,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后娘娘气愤地告状。
“皇上,薛大人绝不是这样的人。”冯佑怜也跟着说道。
皇后娘娘恶狠狠地扫过去一个眸光,可冯佑怜也毫不逊色地回敬她一个冷眼,要是过去或许她还会被皇后的阵势吓到,但是如今不同了,这个挂名的皇后在皇上心中早就没了情义,皇上这么做也不过是出于面子罢了,难道你这个皇后还看不出来吗?
哼,你们玩什么把戏,本宫就是死也要奉陪到底。皇后娘娘眸光中的火花燃烧更甚,差点就想引到冯佑怜身上来。
“朕问你,你可有证据?”高炜突然又问。
“锦盒就是铁证如山。”薛孤说道:“金花毒,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那是出自火焰宫的人,然而在以前,慈远方丈也曾经用过此毒陷害蝉儿宫女,如今此毒会出现在皇宫里,势必有人与火焰宫的人早就勾结。微臣顺藤摸瓜,很早前就开始怀疑皇后娘娘他们…”
“一派胡言。”皇后娘娘徒然变脸,站起来怒斥一声,继而又对着皇上解释:“皇上,本宫虽然知道慈远方丈,但是根本不知道什么火焰宫,甚至是听都没听过,又怎能谈得上勾结?这全都是薛孤他一人捏造,哼,也不知道是谁与谁勾结陷害他人呢。”
高炜肃然一喝:“坐下。”
皇后娘娘像是吃了一记闷棒,只好灰溜溜地坐下来。
高炜冷瞅一眼一直闷不吭声的琉璃,又问:“那你呢?又有何要说?”
“奴婢已经跟薛大人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奴婢的诡计。”琉璃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抬起头冷笑说道:“都是奴婢暗中操控的明玉中毒,那金花毒确实是火焰宫的人给奴婢的,哼,奴婢以前想她生不如死,现在就想她真正的死,不过可惜,奴婢斗不过天,连老天都帮着她。”
“大胆。”高炜怒斥道:“到现在你还死不悔改,你一个小小宫婢却妄想着在后宫翻云覆雨,哼,朕今日不杀你,真是妄为圣君。”
“皇上…”皇后娘娘心虚地跪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琉璃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还望皇上开恩啊。”
“朕岂能饶恕她?”高炜站起来将皇后娘娘一脚踢开。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陷你于不义。”琉璃平静地述说着。
“不…”皇后娘娘哑着嘶音急喝一声:“琉璃,本宫从来都不怪你…琉璃…”
“娘娘,斗不过天的。”琉璃倏然爬起来,朝着含章殿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当下只见到血溅四起,那如花似玉的头颅顿时变得血肉模糊,高炜心细,念着身边的冯佑怜,于是伸出手挡住了她的眼,然则皇后娘娘跪在地上,惊诧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琉璃自尽在殿下,她的心泛起一阵痛楚,像千万个刀子同一时间刺中心脏,瞬间的停息使得她刻苦铭心,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还是一个宫女的忠心护住了她最后一丝尊严。
“以为自尽朕就会放过你吗?传朕的旨意,将她鞭刑一百,不得入殓。”高炜怒气冲冲地下令。
冯佑怜忍不住抱着高炜劝道:“皇上,会不会太严重了,人既然一死,那些罪恶自有定数,不能入殓,岂不是连孤魂也留不住?”
“你还替她求情?你想想当初要不是她勾结火焰宫的人追杀你,你岂会九死一生?”高炜愤懑地说。
“皇上,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臣妾和皇子都没事,琉璃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臣妾早就没有怪罪她了。”冯佑怜说时偷偷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娘娘,皇后被她这么一盯,更是良心不安。
高炜冷静下来,于是挥手喝道:“拖下去吧,鞭刑还是要的。”
“是。”侍卫们将琉璃的尸首领了下去。冯佑怜见薛孤依然跪在殿下,于是走过去劝道:“皇上,那薛大人呢?”
高炜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皇后娘娘,又看了看薛孤,说道:“薛大人的做法自然是有违纲纪,但是…念在对朕一直忠心耿耿,朕暂且保留惩罚,待朕想到了惩罚的方法后再说吧。皇后可有异议?”
皇后娘娘抽泣着应道:“一切都听皇上定夺。”
“皇上…”薛孤怎么会相信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琉璃一人?就算这一次明玉是她陷害的,但是之前那么多人又岂会是一个宫婢能掌控得了的?他当然要上书再说,可是冯佑怜看穿了薛孤的想法,在他想开口的时候,却打断了薛孤的话,急忙说道:“薛大人,还不快谢过皇上?”
薛孤为难地望着冯佑怜,见冯佑怜给自己的眼神如此凝重,这才使得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想法。
“微臣谢皇上。”薛孤叩首说道,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三十二章 千丝万缕
第三十二章 千丝万缕
冯佑怜站在钟楼俯瞰皇宫。幽然说道:“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身后的薛孤明知故问。
冯佑怜会心一笑,转身注视着薛孤说道:“薛大哥,其实你一早就决定了要手刃皇后,是不是?”
薛孤淡然叹息,并不回答。
冯佑怜远眺着皇宫上下,缓缓开了口:“其实你从未忘记要替素素报仇,所以,你一直拒绝蝉儿,你想到最坏,如果被赐死,你也不会连累身边的人。”
“微臣不想辜负蝉儿。”薛孤瞅着冯佑怜说:“冯淑妃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这么说来,皇上赐你宝剑,准许你先斩后奏,你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机会你就会对皇后娘娘下手。”冯佑怜惊问。
“皇后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足以让微臣先斩后奏吗?”薛孤显然不服气。
冯佑怜喟叹一声,又说:“我们都清楚皇后是怎样一个人,可是为了她而搭上了薛大哥的性命,这才是真正的不值得。你我都清楚,琉璃的死是为了护主,但是你还看不出来?其实皇上也心里清楚,皇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冯淑妃…”
“上一次。我们设计拦截了皇后娘娘偷龙转凤,企图瞒天过海的诡计,可到最后我仍然留下一口气让她苟延残喘,不为其他,就是为了皇宫。”冯佑怜踱着脚步,沮丧说道:“皇后娘娘曾经为了皇后之位而在后宫燃起纷争,后宫似乎毫无宁日,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是这种悲剧我不想再发生。后宫既然不能一日无后,那我大可让她稳坐其位,只要她坐上皇后之位,便没有人窥视皇后的位置,从而减少后宫争夺的战争。”
薛孤幡然醒悟,凝视着冯佑怜叹道:“原来淑妃娘娘是用心良苦啊。微臣…微臣险些就…就毁了娘娘的好意。”
冯佑怜莞尔笑道:“薛大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又怎会想到这些心思?不过,薛大哥既然知道了我的用心,那你可要答应我,不要再想着杀皇后了,毕竟她是皇后娘娘,皇上就算这一次放过了你,难保下次不会追究啊。”
薛孤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应许了冯佑怜的恳求,他看着孤剑,露出复杂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仙人给自己的任务,他的心里似乎仍然沉重不已。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
“滚,滚…”玉器坊的老板将男子赶了出去,正巧挡住了乌刺使节的路,他身后的侍卫想将躺在他们身边的男人赶走时,却被乌拉大人阻止了。
见男子刚刚被玉器坊的老板赶出来,不免有些同情他,乌拉蹲下来准备扶起这个男子,眼角无意中瞥见一块佩饰,他猝然一惊,抓起男子的手,问道:“你是谁?”
男子痛得哇哇叫,喊道:“你干什么啊,好痛啊…”
乌拉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佩饰,那是一块玉石佩饰,上面刻着火焰的标记。
“你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乌拉顿时变脸,惊问身边的男人。
男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上下打量乌拉,见乌拉身穿华丽的服饰,于是想敲诈,便伸出手要银子。乌拉身后的人看不过,刚要出手惩戒。然而乌拉却喝止他们,并且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看到银子立刻变成笑脸,他一边摩擦着银子一边说道:“是我从背回来的那个男人身上摸出来的,我以为是真玉呢,玉器坊的老板说不是,不过你已经给了我银子了,可不能反悔了。”
乌拉冷漠笑道:“你告诉我那人在哪儿,我可以再给你更多的银子。”
“当真?”男人眼前一亮,以为遇上了财神爷。
说着,乌拉便从口袋里拿出银票,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说道:“我从来不骗人。”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男人说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唠叨:“这个人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如果是你们的朋友的话,你们带回去了也好,算是我做了一回善事,呵呵。”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乌拉闻之有些愕然。
乌拉他们跟随着男人走出城门,来到郊外偏僻的村庄里,男人和门前的妇人打了一声招呼,问道:“那人呢?”
“什么人?”妇人不解地问。
“就是上次我上山背下来的那个要死不死的人啊。”男人口没遮拦地说。
“哦,哦。他在屋里躺着。”妇人领着男子和乌拉他们走了进去,虽然一直好奇乌拉他们,但是碍于男人,她不便多问。
乌拉大人眼见奄奄一息,全身臃肿不堪的男人时,一时间诧然失声地呼唤:“宫主…宫主…”
“公主?”男人和妇人面面相觑,他们没看错的话。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横看竖看都是个男人啊。
乌拉大人颤抖着双手,揭开了披在男子脸上的头发,原来他已经除掉了面具,还原了自己本来的面貌,难怪这对夫妇并没有将他交给官府。
“你们可以走了。”乌拉大人冷声下令。
夫妇二人尚未搞清楚状况,就被门口的侍卫一剑毙命。
乌拉大人半跪在床沿边,隐忍着伤心,叩首说道:“宫主,属下一定要救你。”
“大人…”侍卫们纷纷跪下。
“你们准备好马车,将宫主带回。”乌拉凝重地吩咐着。
“是。”侍卫们收回剑走了出去。
留下的乌拉坐在床沿边,开始着手给奄奄一息的男人运气,只要保住了他的真气,哪怕是粉身碎骨他都能想办法将他救活,并且他必须这样做。
***×××***
薛孤坐在床上,把剑放在自己身边,刚准备解衣睡下,突然门口“咯吱”一响,他立刻警惕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拿起剑站起来,直勾勾盯着门边的动静。
门外的女人毫不吝啬地哈哈大笑,跳进来冲着全身紧绷的薛孤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紧张我啊?”
薛孤一见是银翘,于是放下剑,转身不搭理她。
银翘自讨没趣。关上门径直走过去坐在床沿边,媚笑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
薛孤斜睨着一点也不矜持的坐在自己床沿边的女人,喝道:“你自己有房间。”
银翘挑着眉,不屑地说:“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看你,不怕死的连皇后都想杀,万一没有个后…”说着,银翘嘟着红唇,一只手慢慢地爬上薛孤的手臂,拉着他娇嗔道:“不如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这样的话。也算是对得起你们薛家啊…”
薛孤甩开银翘不规矩的手,怒斥:“我对不对得起薛家那是我的事,你最好立刻出去,不要让我动手‘请’你出去。”
银翘掩嘴闷笑地说:“那我就是想你‘请’我出去才出去呢?”
薛孤拿着剑对着银翘准备拔剑,但是一看到银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立马冷静下来,她就是要逼着自己动手。
银翘勾起嘴角,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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