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南阳王和慕容念同时开门出去,南阳王奋不顾身地追随黑影人,不会武功的慕容念停在门口,他警觉地闻了闻黑影人留下的独特香气,猛然心中一紧,暗叫一声:“不好,是宫里人。”
***
黑影人在空中翻转,企图逃之夭夭,无奈身后紧跟着的南阳王一直穷追不舍。两人打了个照片,却因光线太暗,根本无法认出对方。与此同时,从另一方也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南阳王伸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影,只听那人暗叹一声,然后滚在地上。
问询赶来的方丈和尚们一时间将场面弄得越来越混乱,之前的黑影人趁势逃逸,南阳王气愤地冲到滚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指着大骂:“什么人,胆敢偷袭本王。”
“哎呀呀,南阳王…”从和尚堆里又跑出来一个女子,拉着生气的南阳王说道:“她不是什么人,是胭脂。”说着,女人又蹲下来扯掉玉胭脂头上的黑纱。
“玉胭脂?”南阳王惊疑地走上前。从和尚堆里走出来的女人也正是郑欢喜,按理说,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她们偏偏…难不成…
“南阳王,这期间一定是误会,误会了。”郑欢喜赶忙解释,然后扶着玉胭脂站了起来。玉胭脂一直沉默也不说话。然而,正当气氛尴尬之时,又从和尚后面出来一个男子,拿着一把纸扇打发纳闷的和尚们,事后又悠闲地说道:“想不到,能在此遇上二哥。二哥,四弟真是惭愧,你来邺城大半个月了,我却一直没时间登门造访。”
南阳王愕然转身,看见兰陵王高恭允走近自己,除了当今圣上,就属这个四弟风度翩翩,一直令他黯然神伤,自觉惭愧。但是,他知道,他们虽然玩世不恭,却总是一副笑里藏刀,今夜这个非常时间,他的出现,一定不会是偶然。思及此,高琸有些后怕起来,他知道,皇上在他们几兄弟当今,最信任的便是他,所以才会将兵马元帅赐予他,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计谋,恐怕只能胎死腹中,反而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四爷?”郑欢喜惊讶地跑过去,娇嗔地说道:“四爷,你怎么也跟来了?”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你三更半夜究竟还想玩什么。”兰陵王宠溺地说道。
玉胭脂瞥了一眼兰陵王,然后说道:“想不到,四爷与南阳王都是防着胭脂了,看来,胭脂真不该来邺城。”
“胭脂,我都说了,这是误会,误会。”郑欢喜着急地说道:“是我…我想跟踪你,所以才会瞒着四爷…”
“原来,是王妃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啊。”南阳王佯装无事的笑道。
“差不多吧。”郑欢喜郁闷地应道。
“算了,跟我回家。”兰陵王说着,将郑欢喜挡在自己身后,然后对着南阳王恭敬地说道:“改日四弟再宴请二哥,不知意下如何?”
“有劳四弟了。”南阳王冷笑地说道。
兰陵王领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郑欢喜慢慢走出寺庙,然而南阳王却走近一旁默不作声的玉胭脂,对着她低声说道:“不知胭脂小姐又作何解释?”
“无需解释。”玉胭脂凛然地说道:“我跟踪你的目的很简单,既然古琴已得到,自然更想知晓古琴是如何落入南阳王手中。”
“哈哈哈。”南阳王狞笑地说道:“胭脂小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有说不告诉你古琴是如何落入我手中的吗?”
“你…”
“不过现在,我的确改变主意了。”
“他究竟在哪里?”玉胭脂愠怒地质问。
南阳王冷瞟一眼玉胭脂,然后说道:“你放心,最危险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不但让你们相见,我还会帮助你们离开。”
“他不会跟我走的。”玉胭脂沮丧地叹道。
“知己就是知己啊。”南阳王拍了拍手,佞笑道:“我会送你去一个有他的地方,不过,就怕你,不敢。”
玉胭脂瞪着身边猥琐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只要南阳王说得出,我玉胭脂奉陪到底。”
第二卷 宫斗篇 【立后风波】 第二十七章 暗下杀令
郑欢喜走在兰陵王身后,怯怯地抬头凝视着男子伟岸的臂膀,嘴边的话吞下去又浮起来,一声轻叹,引起兰陵王的回首,他的微笑像树梢挂着的明月,皎洁而清澈;眸光中透出淡淡地哀愁,这是她以前从未看到的,她有些心疼地扑上去,抚mo着男人的胸前,抽泣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我是不是很没用?要我去救怜儿,我不但没有救出她,自己反而还受了伤;现在也是,想跟踪玉胭脂,却又被南阳王发现…”
“欢喜。”兰陵王触摸着郑欢喜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道:“你不要这么说,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自己。其实,玉胭脂说得对,真正没用的,是我。”
“四爷。”郑欢喜噙住眼泪,不解地说道:“全天下人都知道,最有用的人莫过于你了,边境要不是四爷连连打胜仗,恐怕朝廷都不安宁呢。玉胭脂的妇人之仁,四爷怎么能放在心上呢?”
“不。我是为朝廷卖命,我不敢做出任何对朝廷对立的事情,哪怕知道不对,我也要强迫自己不得不做下去。就好像这一次谋反,我明明知道耶律大人根本不可能参与谋反,皇后更加不会参与,可是呢?”兰陵王暗叹一声,说道:“最后,我不但没有平反,反而帮着皇上铲除他想铲除的任何一个人。我连自己心仪的女人都不敢救,哼…欢喜,你说你没用,我岂不是一文不值,徒有虚名。”
“不是的,四爷在欢喜心中是大英雄,是威震四方的兵马大元帅啊!”郑欢喜恳切地说道。高恭允突然噤声,收起纸扇,幽然地走向自己府邸。郑欢喜不知道为何四爷突然变得如此沮丧。然而,立在自己府邸前的高恭允又望了望躲进乌云中的弯月,淡漠地呢哝:“看来,我败就败在‘威震四方’!”
***
皇帝高炜走进弘训阁,看了一眼案桌上的奏折,然后对着身后的韩栾说道:“你下去把薛孤叫来。”
“遵旨。”韩栾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高炜冷漠地对着站立在屋前的宫婢们吩咐道。
“是。”宫女们纷纷离去,与此同时,薛孤也急忙走进弘训阁,看见皇帝背对着自己沉思,于是上前俯首说道:“微臣薛孤叩见皇上。”
“北园之事,恐怕你已然知道了。”皇帝慢慢转过身,说道:“不知你有何感想?”
薛孤思了思又道:“微臣不敢妄下断言。”
“但说无妨。”高炜点头说道。
薛孤顿了顿,说道:“其实废后如果真要自杀,断不会选在此时。所以…”
“所以蹊跷。”高炜眯起双眸,打断了薛孤的话,又道:“哼,看来朕的后宫依然是硝烟四起啊!”
“宫闱之事,微臣自然不便评论,这是皇上的家事。”
“朕不会随便让一个嫔妃怀孕,就是不想看到宫斗之事,不想活在一个血腥的后宫之中。没想到,朕还是防不胜防。”皇帝恶气腾腾地啐道。
薛孤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皇上,您别忘了,皇后之位却只能是一人胜任。”
“薛孤,你有何话想说。”
“微臣只不过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意。”薛孤低着头,说道:“不过依微臣之见,这后宫也不能一日无主,皇后之位虚待时日,恐怕…不妥!”
皇帝点了点头,以表赞同,然而,眉心的愁意却越来越深…
***
胡太后起了个早,送走黏人的胡昭仪以后,便招来心腹徐长乐。徐长乐跪在寿昌殿等着胡太后用完早膳,然后又随太后逛逛后花园。两人虽然心事重重,却始终只字不提。
胡太后捻起一朵鲜花,凑近着嗅了嗅,淡然说道:“听说,这御花园里的花都比不上华林园的一个小花园。”
“太后要是想去瞧瞧,奴才这就领着您过去看看。”徐长乐讨好地说道。
“罢了,罢了。”胡太后摆了摆手,闷闷地说道:“哀家一把老骨头,受不了折腾,端不起华林园的繁华咯。”
“太后,这是哪的话,太后神采飞扬,就像牡丹…对,花中之王,唯有牡丹真国色,羞杀百花不敢开!”
“哈哈哈。”胡太后掩嘴笑道:“老咯!不过这话儿哀家爱听。长乐。”
“奴才在。”徐长乐俯首应声。
“说这么多好听的话,想必事情没有办成咯?”胡太后平静地问道。
徐长乐贴近胡太后,然后低声回道:“奴才昨夜里潜入妙胜寺,虽然没有找到该找的人,但是奴才却见到很多不该见到的人。”
“哦?”胡太后轻轻蹙眉,追问道:“什么人?”
“南阳王高琸。”
“他?”胡太后思索着说道:“哀家的确听说了他进邺城的事情,还是陆郡君在皇上身边说了好话才让他留住邺城了。”
“除了兰陵王,无论是南阳王还是太后第二子琅琊王都不能长住邺城,可是这一次南阳王不但打算长住,恐怕还有其他阴谋。”徐长乐悄声说道。
“你说什么?”胡太后惊愕地问道。
“太后息怒。”徐长乐赶忙稳住震惊的胡太后,而后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胡太后稳定了情绪,然后退下所有身后的宫婢。
“徐长乐,你究竟知道了什么?”胡太后吁了一口气,急切地问道。
“启禀太后,奴才虽然听到的不多,但是奴才心里清楚,这南阳王想久住邺城,必定有所阴谋,我们不得不防啊。”
“哼,琸儿在自己的封地作恶多端,怕是活不下去了吧。”胡太后不屑地说道:“这种雕虫鼠辈,哀家根本不会放他在眼底。”
“太后,往往就是这种蛀虫容易被人遗忘,最后让人防不胜防啊。”徐长乐提醒地说。
胡太后不耐烦地说道:“哀家现在被弘德夫人和陆郡君都弄得烦心了,你还要哀家防着南阳王,哼,他要兴风作浪那都是宫外的事情,哀家也管不着。”
“太后,你适才也说了,他可是陆郡君带进邺城的,难道太后就不觉得蹊跷?太后仔细想想,陆郡君以往根本与南阳王毫无瓜葛,这一次却奋力为其说情,这其中必定另有乾坤。”徐长乐苦心地说道。
胡太后这才冷静地想了想,片刻后才又开口:“南阳王夜深人静也会前往妙胜寺,莫不是…啊!”突然,胡太后大惊失色地说道:“难道他也知道了?”
“依奴才看来,”徐长乐为难地说道:“恐怕他们早已预谋,太后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胡太后踉跄后退地低哝:“徐公公所为何意?”
徐长乐端起一只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露出狰狞的面容说道:“自然是太后要下通杀令,只要让奴才们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就地处决。”
胡太后恐慌地掩嘴,咬了咬自己惨白的嘴唇,暗自低骂道:“昙献的命不能白给,哀家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第二卷 宫斗篇 【立后风波】 第二十八章 胯下之辱
曹素素被年龄稍长的宫婢带出北园,然后被关进一间小暗房里,曹蓉蓉赶忙抓住惊慌失措的妹妹,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事?”
“姐姐?”曹素素诧异地说道:“刚才我在北园打扫房间,突然闯进来两个老宫女,她们二话不说又将我带进这里。”曹素素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然后又问:“姐姐,这里是哪儿?难道我们做错事了吗?”
曹蓉蓉松开妹妹的手,叹气地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是我知道我们没有做错事。只能怪我之前得罪了宫中的权贵。”
“姐姐得罪了谁?她为何将我们关在这里?怎么办?会不会出事啊?”曹素素慌张地问。曹蓉蓉只能说些话来安慰,可是她也算是自欺欺人,还不敢告诉妹妹,她们是被陆郡君带来这里,并且从今往后都要活在这个奇怪而恶毒的女人手中了。
暗房里的空气很稀薄加上阴暗潮湿,于是显得格外寒冷。她们都是被匆匆忙忙地带进这里,衣服也穿得不多,才关了不过半日,曹素素的体力就支撑不了了。
“咳咳咳…”曹素素掩嘴咳嗽着,看得曹蓉蓉心急如焚。
“遭了,你的病才好。”曹蓉蓉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妹妹身上。
“姐姐,不用了。”曹素素婉拒地说:“万一你也生病了,岂不是更糟糕?”
“我体质比你好些,没事的。”曹蓉蓉强硬地将衣服盖在妹妹身上,然后走到紧闭的门边大喊:“喂…有没有人啊!你们还要将我们关多久?”
“姐姐…咳咳咳。”曹素素想劝她别喊了,可是自己又提不起嗓门,只好咳嗽着将话咽下去。
“与其这么关押我们浪费时间,还不如派些活儿给我们做,这样,又能折磨我们也能利用我们啊!”曹蓉蓉激将地说。
“咯吱——”谁知,话一落音,暗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宫女小静冷冷地盯着她们,不屑地说道:“贱骨头,想我们变个法子折磨你?”
曹蓉蓉隐忍着怨气,谄媚地笑道:“我知道,你是小静宫女,求求你饶了我妹妹,她是无辜的,她没有得罪过陆郡君啊!”
小静冷瞟一眼苍白容颜的曹素素,闷哼一声:“哼,你以为你们是金枝玉叶?才关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好,我可以不关你们了。”小静对着身边的宫女笑道:“姐妹们,你们说要怎么做才放她们出去?”
其中一个小宫女凑到小静耳边悄声嘀咕,惹得小静奸笑地说:“古灵精怪,这个法子也不错。”
曹蓉蓉担忧地凝视着这群宫女。
“好了,门可是你自个儿叫开的,想出去也不难,不过得过了我这关。”小静坏笑地打开双腿,指着自己胯下说道:“这里还有一道门,要想出这道门,就得从我这道门下面爬出去。”
“哈哈哈…”其他小宫女都兴奋地大笑起来。曹蓉蓉更是神情凝然地盯着这群取笑自己的女人,她双手紧握,回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姐姐,不要。”曹素素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近曹蓉蓉。
***
曹蓉蓉耳边回荡着刺耳的嘲笑声,细长的手指蜷曲在手掌之中,像要嵌入肉中,疼痛一阵阵导入心底,冲击着她满腹的屈辱。
“怎么?看来你是不想出去咯。”小静冷笑地凑近她,讽刺着说:“不出去也行,那就在里面慢慢耗着吧,哈哈哈。”
“姐姐,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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