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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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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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答:“做的是本地河鲜。不过,大人难道于京中不曾听过素华山的温泉么?中午用完了河鲜,刺史大人自然是要领贵客同往素华山赏月的。”

    温泉赏月!

    刺史大人出面,来验裘宝旸的伤,足见对方的来头非同小可。

    唐糖自作主张,一把替裘宝旸抢过请帖:“我们大人定然准时到场。”

    裘宝旸气急败坏看着唐糖把人就这么打发走了:“糖糖你搞什么……我们是有正事的。”

    唐糖笑道:“宝二哥今日再接再厉,但求穿得和昨天一样好看。宝二哥谨记,你昨天一天都在簪花楼,其余万事不用理,好好享用那月下温泉就是!佳节如意!”

    “那唐糖你?”

    唐糖一脸无辜:“我如何去得。”

    “那你打算去哪儿?”

    “我……有点事要出个门,也许明日再归,也许后日。”

    “大中秋的,你是不是要去寻纪二?”

    “呃?没有。”

    裘宝旸这时候居然精明得令人发指:“中秋节跑去同那种人私会……纪陶从前说,糖糖一撒谎,眼睛就往左瞟。”

    “噫,你这个人……不要这样,我一个小小书吏还不兴有点私事告个假?我先走了。”

    唐糖也不知自己为甚慌张成这个样子,落荒而逃出的簪花楼。

    **

    然而唐糖刚拐到一条巷子里,却被一个黑袍人拦住了去路。

    他们并非头一回见,唐糖一下就记起了他,初见此人的地方……

    离遂州一水之隔,正是两月前的鹿洲。
第26章 猫二呆
    唐糖正午时分方至,阿步像是知道她要来:“二爷刚睡着,回来的时候自己换了药,说是伤口不要紧。只是高烧一晨未退,一早问了好几回可有客至,仿佛有些生气……您如何这会儿才来?”

    自己换药。唐糖琢磨不透,这个部位他如何换药?

    这个林步清算是他的心腹么?唐糖不敢明着追问,纪二应该谁都不信。

    生气……唐糖正懒得去瞧他,引了阿步到离房门远些的院门处说话,不以为然道:“生什么气?你们二爷这是巴望着别人过府送节敬呢。”

    “节礼要等到过节当天再往外送,那便成不敬了。少奶奶您不晓得?官邸就在虞部衙门,二爷平常都住那儿,这处小宅子只家里人知道。”

    “……”

    唐糖自袖囊掏出个白瓷罐来交与阿步:“无论你换还是他自己换,记得此乃金疮秘药,比寻常疮药好上百倍。待他醒了,你可要务必交给他用。”

    阿步接药不解:“少奶奶对二爷真好,可您这是刚来就要走的意思?家里不住您上哪儿?”

    “诶,我大概帮不上忙……”

    唐糖揉揉鼻子,东张西望,不见得说自己今日打算跑来过中秋的?

    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步还欲劝,唐糖眼却尖,在小假山的一个石洞里,发现了一只张头张脑的小花猫。

    这花猫的模样本来还算乖巧,偏偏肥得一身是肉,脑门这儿又长了一撮灰色的卷毛,更生出无穷呆样来。

    唐糖最是爱猫,十分惊喜,“咪咪”引它出来玩。那呆子起先不肯,唐糖假意要走,它居然从假山洞里跌落下来,落到了地上,肉球球一般滚了一滚,不动了。

    唐糖明知它身软无事,仍是惊出一头的汗,呆子却爬稳当了,慢悠悠蠕过来。

    唐糖捞了它搁在手上,掂掂分量,觉得这点大小的猫,分量实在是重,呆子却不知她在做什么,窝在她手里抖成一团。过了会儿偷眼看看她,手掌心里嗅一嗅,不怵了。

    “小胖子你从哪儿来?”

    阿步在旁笑答:“是捡来的。”

    唐糖放下小猫,揉一揉那撮呆毛,大为忧心:“阿步,回头待大人好了,赶紧将这胖子交与我带走。你真是好大胆子,留在这儿回头被他发现,迟早遭了毒手。”

    阿步目瞪口呆:“二呆不是小的捡的,就是二爷捡的啊。”

    这回换了唐糖震惊:“二呆?他不是最烦这些猫猫狗狗!”

    阿步算是为纪二说好话:“我观二爷的性子,仿佛总与少奶奶讲的不大像,其实二爷挺好的,私底下也挺随和,一点不难伺候……”

    “……”

    见唐糖半天呆立,阿步问:“少奶奶您怎么了?”

    唐糖若无其事道:“哦,没什么。你忙你的,我就在院子里坐会儿,看竹赏鸟,这天朗气清……今夜的白玉盘,想必格外晃眼罢。”

    待阿步忙完一圈回来,却压根找不见唐糖,也不知她是去了哪儿。

    **

    晚饭的时候,唐糖才抱了只小木箱子回来。阿步定睛看,他认得,整一箱永乐居的梅子酒。

    “这酒遂州也有卖?您打哪儿弄来的?”

    唐糖看起来累得不轻:“跑了大半遂州城,晚上过节,半数的酒肆都打了烊,总算在城北的一个小铺子里搜罗到,就差出城了。”

    “您这么喜欢喝?”

    唐糖半天不语,过会儿道了声:“……过节嘛。”

    阿步欢天喜地抱过酒箱子去囤好,又告诉唐糖,二爷方才总算允他帮忙换了药,已然上了唐糖送来的好药,纪二还夸了句消痛的疗效不错。

    这会儿情形转好,烧也退了一成,阿步喂他喝了点粥,他又睡过去了。

    “二爷听说少奶奶来过,气色都好多了。”

    唐糖哼一声,蹑手蹑脚顺着门缝偷眼看,回头轻声问:“他捂痱子呢?裹得这个样子,这天虽说暑热退了许多,伤口闷着多不好。”

    “二爷不肯敞着。”

    “哼,我看看他去。”

    **

    唐糖是头回见纪理睡相,此人俯卧,一条被子裹得倒是严实,脸依旧是一派欠少还多,高兴不起来的样子,眉心亦蹙成数道深痕,惟有呼吸匀净调和。

    她将这睡容端详了再端详,又伸了食指尖去他眉心唇畔虚虚一圈比划,低低喟叹一声,终是收了手。

    然而她琢磨片刻,估摸着眼前人正得好眠,忽又弯下腰,狐疑地凑去他面上一寸一寸细嗅。

    阿步中午的话,肥猫二呆,以及回回错愕间……

    所有的表象,如若佐以超凡的变装手段?

    那些装面易容用的膏剂粉药,通常都是有气味的!

    可惜她送来的那罐疮药的气味实在浓郁,一种味道盖过了所有。她不愿放弃,正勉力往他唇畔嗅去,眼前的那双眼睛忽而睁开了!

    “你……没睡?”

    “唐小姐若真想亲我,也该事先知会一声,趁纪某无力招架之时突然袭击,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罢,哼。”

    唐糖登时跳开三尺:“我趁人之危,我想亲你?我……呸!”

    “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唐糖面上在滴血:“我就是随便探个伤……”

    “伤在肩上。”

    “呃……大人裹得似个粽子,肩伤我也探不着啊,方才就是近处瞧瞧一眼大人的面色是不是好。”

    “哼,唐小姐的借口总是太过拙劣。想亲我大可知会一声,纪某也有七情六欲,并非不可亲近之人。”

    “……”

    “现在还想亲么?”

    “想……个鬼。”

    唐糖从未听过有人将这种事邀约得如此一板一眼,要是换个旁的姑娘,人家就算本有亲他的念头,被他这三言两语,多半也被搞得兴致全无。

    多有意思的事情,往他的冰水里一浸,立时凉透了。这确实像极了纪二一贯的德行。

    “下次事先知会。”

    唐糖才懒得同他理论,见他一味逼视着,干脆道了声:“好的好的,知道了。”

    纪理深望她一眼,居然没作纠缠,他话锋忽转,看看床头那只无字白瓷罐,问道:“唐小姐此药从何而来?”

    “大人用着不妥?”

    “你只答哪里得来。”

    “……我买的。”

    “哪里买的?花多少银子?”

    “遂州……涵春堂嘛。银子,你道我同您似的?我又分文不取的,白送给您用。”

    “涵春堂的招牌不是鹿鞭虎鞭虎骨酒?制的跌打疮药如今也那么灵了?”

    唐糖坏笑:“诶嘿嘿大人真是门清……老字号当然样样灵了,想来您比我还了解得多些。”

    纪理面一沉:“唐小姐接着编。”

    “……”唐糖一阵心虚。

    纪理喝问:“究竟哪里得来!”

    唐糖被逼得一身汗:“我入京前认识的一位朋友,给我的。”

    “什么样的朋友?”

    “说给你听你也不认得,其实我也不怎么熟。今日路遇此人,我正求良药,他家又是开药铺的,就这么一拍即合……”

    “哪间药铺?”

    “不在本地。”

    纪理沉吟半天,又问:“唐小姐究竟如何入的大理寺?”

    唐糖恼了:“如何问这个?此二者毫不相干!”

    纪理不动声色:“哦,我只是叹服裘宝旸的手段。唐小姐差当得可还舒心?有什么不惯的地方?信上说靴不合脚,这不合脚的黑靴你穿得倒是得意,回头量了鞋码,重做了藏蓝短靴给你。”

    他本来尚不敢确认,被唐糖这么此地无银一恼,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

    竟真的是同一件事情。

    唐糖懵而不知,只一味推让:“不必了不必了。”太贵。

    原是她欲试探他,反被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倒过来百般试探耍弄,幸亏她口紧未曾交一丝底。

    狡猾若此,句句还拿得准她的七寸,纪二自小鼻孔看人,当真这般了解自己?

    对纪陶的一切了若指掌,若非源于兄弟情深,换一种大胆包天的设想,会不会他根本就是……

    幸亏她预备了杀手锏。

    **

    阿步在纪二榻前窗下摆了桌子,添了几样小菜,更依唐糖吩咐,早早设下两只酒盅。

    唐糖端盅献酒,先干为敬,以谢纪二解围之恩,又送了酒杯去他唇边。

    纪理蹙眉嗅了嗅:“纪某重伤卧榻,唐小姐落井下石也就罢了,这是打算再补一刀么?”

    “什么话,我特意逛了半城才买到的梅子酒。”

    “哪家的?”

    “京城永乐居,我记得二哥哥挺喜欢。”

    “唐小姐就为了这买壶酒逛了半城?月圆佳夜,有这个工夫还不若好好巴结巴结自己那位上官。”

    唐糖不理他,将事前编好的梅酒神效讲了一通:“梅子敛肺止血,梅酒养胃助眠,健肾壮……嗯,二哥哥喝下一盅,伤都会好得快些。”

    “哼,骗鬼。”

    唐糖抻着酒盅不肯挪:“今夜过节,就一小盅,大人不信我也罢,只说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纪理眼神一瞥:“你就这么喂?”

    唐糖有些窘:“大人要我如何喂?”

    纪理目光停在她的红唇之上,目光烈烈,直望得她发毛。

    “过来。”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坏丫头,再往我茶碗里头搁梅子,咒你嫁个红脸的姑爷。”

    “嘻嘻关公么?”

    “还敢跑……过来!”

    *******************回**忆**结**束**的**分**割**线*******************

    梅子性温,酸甘怡口。

    世上却总有些人,偏偏不得不忌口。
第27章 祁公子
    纪三爷吃东西不挑,却独有一样食物碰不得:别人醉酒,他醉梅子。

    吃一回梅子,他便闹一回红脸。

    是真正的红脸,无论鲜梅子腌梅子,梅子下肚,纪三爷立时面泛桃花,那嫣粉色泽,真真堪比小姑娘面上的胭脂。

    纪三爷酒量了得,却当然喝不得梅酒。

    特别是永乐居的梅子酒,他但须抿上三两口,了不得,两个时辰过去面上还是红的,三个时辰红疹遍布上肢,奇痒无比,需服蛇床子汤,三日可退。

    唐糖见过纪陶喝了梅酒那个哭笑不得的难捱样子,只骗他吃梅子,绝不忍诓他喝梅酒。

    裘宝旸被纪陶作弄得捶胸顿足那回,倒是备了梅酒欲行报复,却不慎让纪二先行撞破。纪二并无此症,哼一声整壶夺来,一滴不剩倒于杯中,整杯灌下,面色无改。

    宝二爷小时最怕纪二,吓得狠狠哭了回鼻子。

    **

    此际窗外夜色深浓,银盘皎皎可爱,干净得一圈光晕都没有。

    纪理唤她:“过来。”

    念在他这当口就算有贼心也该没有贼能耐,唐糖壮着胆子,移身去了纪二塌旁,重又催促:“大人何其的不爽快,小酒一盅,大过节的,就喝下去应个景?”

    “我只认一种喝法。”

    “……”

    唐糖声音萎了下去:“什么喝法……大人别这样望着我,不过一盅小酒。”

    “这盅小酒,用你的樱桃……渡给我。”

    他的声音安稳平静,就像在提一个再寻常不过要求。

    唐糖完全泄了气,纪陶哪里会这样欺侮人?

    “大人若成心不想喝,那就……不喝了罢。”

    “我本来是不想喝,现在却觉得非喝不可。”

    “……这事就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糖糖,是你勾的。”纪理目光滚烫,望一眼酒盅,再次落在唐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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