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想,楚雯伸出一只手,“那、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擦。”
“你看得见吗?”
“看得见。”
“好吧。”那地儿毕竟是□,紫风也不坚持,“那你自己好好上药,我出去了。”
紫风走后,楚雯从里面将门扣了才自己慢慢上药,想到白天那一幕,那样亲密的事,脸又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可是、可是,他会不会害得子丹厄运连连?楚雯紧紧揪了手下的被子,心里一阵恐慌,怎么办?
第二天,楚雯醒来,□因为上过药已经不那么痛了,但是身上却是全身酸痛,只好打着头痛的名号躺在床上。
子丹倒是殷勤,从早餐到晚饭都端到楚雯床前,嘘寒问暖,又体贴地给他捏腰捶背,当然捏腰捶背是在只有两人的时候,照顾得楚雯都有些晕乎乎,心里只想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只是……手不自觉地抚到下腹处,他是被天神诅咒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这样的幸福?只是,这样的幸福真的很诱人呢,就让他再贪心一次,今天好好享受她的爱护。
之后的几天,子丹一直对楚雯照顾有加,楚雯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天,楚雯中午时分从店里回来,打算去庙里上个香保佑子丹,他不想她被他连累。
“公子。”
是笑金,因为那天被他撞见,楚雯其实很不愿意见到他,可他已经叫了自己,楚雯只得问道,“什么事?”
“我有话想跟公子说。”
楚雯愣了愣,“说吧。”
笑金左右看看,指着僻静的角落,“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边。”
“楚雯,你怎么了?”紫风抱着小紫馨正要去院子玩,在转角处见到楚雯一脸苍白。
“没什么?”楚雯呆呆往自己屋里走,紫风不放心,跟在他后面进去,见他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开始收拾衣服。
“楚雯,你干什么?”
楚雯眼泪哗哗地流,“紫风,我要走了。”
“你说什么?你跟小姐都、都已经那样了,你还要走?”真不明白楚雯是怎么想的,小姐对他那么好,他怎么总是拒绝小姐呢。
“我跟她不会有结果的。”
“我去找小姐来。”
紫风转身欲出去,楚雯却一把抓紧他,“不要,不要去找她……”
紫风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姐说要成亲你也不同意,现在竟然还要走。”
“我不能嫁她,不能嫁……”楚雯眼泪连连。
“为什么不能嫁?”
楚雯摇头,悲伤得话都说不出来。
紫风急了,作势往外走,“你不说清楚,我就去找小姐……”
“不要!”楚雯紧紧抓着他,过了好半天,才道,“好,我给你看。”
紫风看着他缓缓解了衣服,禁不住睁大了眼张大了嘴,楚雯的小腹处,一朵红艳艳的梅花静静绽放,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美得耀眼,红得刺目。
楚雯手指滑过那朵红梅,眼泪一滴连着一滴。
“所以,我不能嫁她,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怕会害了她,那天还被笑金撞见,今天他又来找我。”楚雯将笑金找他的事说了,末了道,“本想默默留在子丹身边,可现在我不能不走,我不想让子丹恨我,我承受不起她恨我的事。”
紫风终于明白楚雯为什么一直拒绝子丹,一个人承受这些,想必一直以来他都很痛苦。
紫风很快下了个决定,“那好,我跟你一起走。”
“什么?紫风你……你不怕吗?”
“我不怕。”紫风握住他的手,“当日若是没有你,小姐定是不会救我,所以我的命其实还是你救的,对我来说,你是给我带来好运的人,所以我要跟你一起走。”
楚雯紧紧抓着紫风的手,又止不住地流泪,紫风是第一个不嫌弃他、不怕他的人,他怎么能不感动!
已经中午了楚雯还没有到店里来,子丹算着账,有点心不在焉。
“小姐。”
“草儿?你怎么来了?”
“小姐你快回去,公子叫你快回去。”
“怎么了?”
“好像是楚公子不见了,你快回去。”
什么?子丹丢了笔,账簿都来不及收就冲了出去。
一口气奔到家里,子丹喘着气急问,“楚雯呢?”
夏竹递过一封信,“刚才笑银来说紫风和小馨儿不见了,我便去他屋里看看,发现衣服细软都不在了,我便去找楚雯,结果楚雯也不在,同样衣服细软都不见了,只有桌上留了这个。”
子丹急急打开来,只有短短几个字:我已回家,紫风和我一起,勿挂。楚雯字。
纸张飘落,子丹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楚雯离家出走!他走了!
子丹突然觉得心口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她知道他心里介意她对他做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竟然介意到这个地步,竟然要离家出走。
她以为他会原谅她,原来,她只是自我安慰,这样的事,放到她身上她也不能原谅别人,那楚雯又怎么会原谅她?
再真心又有什么用?她终归是□了他的人。
“子丹,你还好吗?”夏竹担心问道,他手上拿着那张从子丹手里掉下来的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雯为什么要走?
“没事,没事,我没事。”子丹摇摇头,木然回到自己屋里,虚软地倒在床上,被子里似乎都还有他的味道,可他已经不见了。
一辆简陋的马车在路上行驶,车厢里是画过妆的楚雯和紫风,两人一身农家夫妇打扮。
紫风抱着小紫馨,颠簸的马车确实不太好坐,摇来晃去的让人头晕,可小紫馨貌似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直裂着小嘴笑。
“楚雯,真的这样走了吗?”
“嗯。”
紫风叹气,没想到楚雯竟然这般苦命。
“那我们去哪里?”
楚雯低着头,半晌,“去幻陆国。”
三天了,子丹托了所有能托的人找,却还是没有楚雯的一点消息,整个城里都翻遍了,她实在想不出来楚雯会去哪里。
夏竹问,“楚雯不是说他回家吗?为什么不去他家找?”
子丹摇头,“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他也不会回去。”楚雯早就说过他没有家,又能回哪里去?
夏竹不再追问,聪明如他已经想到,如果楚雯有家,那么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又怎么会跟子丹住在一起。
如果说前三天子丹还保持着精神四处寻找楚雯,那么三天后的子丹便开始颓废了。
每日出去都喝得酩酊大醉,好几次都是左锦送她回来的,醉了后的子丹呢呢喃喃都是楚雯的名字,夏竹每次照顾着这个异性好友、以后也可能会是他妻主的人,实在不明白楚雯为什么要走,有这样的女子爱着他,宠着他,难道不好吗?
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子丹深爱着楚雯。
上一次,子丹以为楚雯不爱她的时候,他记得她也是很难过,但这次,似乎又比上次难过得多了。
听见大门的响声,夏竹放了琴谱从屋里出来,就见笑金端着一盆水走向子丹的屋子。
夏竹喊住他,“小姐又喝酒了吗?”
“是的夏公子。”
“给我吧。”夏竹端过他手上的盆,“草儿,去给小姐煮碗醒酒汤。”
草儿应声去了,笑金却跟在夏竹后面进了子丹的房间,“夏公子,服侍主子是笑金份内的事,还是让笑金来做吧。”
夏竹不理他,径直拿了帕子蘸水替子丹擦脸。笑金站在旁边,想要接过手却每每被夏竹避过。
这小仆心思太过明显,夏竹本能地不喜欢他。
半天他还站在哪儿,夏竹只好打发他道,“你去熬点粥,小姐醒来好暖暖胃。”
笑金看几眼子丹,磨磨蹭蹭出去了。
“楚雯……不要走……”迷迷糊糊的子丹口里喃喃念着的是楚雯的名字,觉得有人在碰她的脸,便一把抓着那只手,“楚雯,楚雯。”
夏竹轻轻扳开她的手,默不作声走回盆边拧帕子。
突然想到什么,夏竹将帕子就丢在盆里转身往厨房去。笑金正在熬粥,夏竹站到他面前,“楚雯离开之前你们说了什么?”
笑金手上摇扇一抖,又镇定道,“没说什么。”
“他离开的哪天我看到你们俩在说话。”
笑金咬了咬嘴角,“真的没说什么,公子只是交代要好好照顾小姐,当时我也不明白,哪知道公子会……走了。”
夏竹仔细地看了看他,转身出去。
45
45、第45章 。。。
笑金熬了一下午的粥,子丹醒来后喝都没喝一口就出去了,什么头痛胃痛的,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拎了两大坛子酒到左锦家,也不管那人对她有看没有见的样子,直接往台阶上一坐,也不说话奇*|*书^|^网,扒开酒封就猛喝。
左锦看了她几眼,丢了锤子过去一把提起她,“别喝了。”
“我难过。”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左锦手腕一麻松开了她,她又坐回台阶上。可子丹明明不会武功的,她不会弄错,这家伙根本没有内力。
看她又开始灌酒,左锦一手挡住酒坛,“你这样对夏竹不公平。”
子丹拿开她的手继续灌酒,这关夏竹什么事。
再次挡住酒坛,“你就只想着楚雯,不想想夏竹吗?”
子丹莫名,“想夏竹什么?”
“你不是该好好照顾他吗?”
“他很好,吃得饱穿得暖,也很自由。”这样还不行吗?还要她怎么照顾?
左锦语塞,直觉光是这些不够,但又不知道怎么说,看她又开始灌酒,一付打算醉死的样子,只得往她身上踢两脚泄恨。
子丹看了看她踢的地方,不痛,真的不痛,不是她踢得轻,是自己麻木了。可是,既然已经麻木了,脑袋里楚雯的样子怎么还那么清晰?想到楚雯,她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痛?
大口大口地灌酒,直到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又是在自己的床上了。
子丹揉揉昏沉沉的头,门上响起笃笃声,接着门开了,夏竹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看到她醒了,立即过来扶她坐起,还体贴地垫了一个枕头在她身后。
“饿了吧,想先喝醒酒汤还是先吃粥。”一贯的平淡语气。
“都可以。”子丹恹恹的。
“那先吃粥吧。”夏竹递过粥,看她自己端着吃了,也不说话,静静坐在旁边,等她吃完又把桌上的醒酒汤给她喝,末了道,“楚雯不见了之前,我看见他和笑金在角落说话。”
子丹脑袋不太灵光,楚雯和笑金说话很正常啊,大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笑金可能知道楚雯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夏竹摇头,“后来楚雯不见了,我问笑金,笑金却说楚雯只是让他照顾你。”
照顾她?子丹木然地想,他既然恨她恨到要离开,又为什么还要叫别人照顾她。
夏竹看她毫无反应,只得进一步提醒,“你不觉得奇怪吗,‘照顾你’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在角落说?又为什么要叫他照顾你?若说是亲近,笑珠笑宝不是与你更亲近?”
子丹愣了一下,猛捶自己的脑袋,她喝太多酒了,非要夏竹说得这么明白。
掀开被子欲下床,头一阵晕眩几欲摔倒,夏竹连忙扶她,“小心些,你要去问笑金,也得酒醒了再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到楚雯,迫在眉睫。
夏竹也知道她心急,只好道,“你躺着,我去找他来就是了。”
子丹这才焦急地躺着,等夏竹叫了笑金来,不等笑金行礼,子丹急急问道,“笑金,楚雯离家出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小姐叫自己来,笑金本来挺高兴的,谁知来了小姐却问这件事。肯定是夏公子跟小姐说了什么,笑金不高兴地想。
“小姐,公子没跟我说什么,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笑金!”子丹突然大吼,奈何精神不济没多大气势,“你当我是白痴吗?公子如果要让你好好照顾我,何必要去角落说!这话很见不得人吗?!”
笑金低着头,仍是死咬着那句话,“小姐,公子真是这么说的。”
“好,你不说是不是?”子丹生气地看他那低头垂目的样子,“我买你回来,你不是该对我忠心吗?既然连真话都不愿意说,那你也不用待在这里了,你走吧。”
“小姐?”小姐是什么意思?笑金心慌意乱,忙不迭跪下道,“笑金对小姐是忠心耿耿的,小姐不要赶笑金走,笑金要一辈子伺候小姐。”
子丹不为所动,任他跪在那儿,旁边的夏竹也一脸冷清。
看子丹不为所动,笑金急了,吞吞吐吐道,“不是笑金不说,是、是、是公子交代过不让笑金说。”
子丹语气冰冷,不容商量,“不说,你就走。”
笑金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老半天才断断续续开口,“是、是这样的,那天、那天中午、我在巷子口见到公子,见到公子跟一个、一个……”笑金瞟瞟子丹,见她一脸阴沉,连忙接着道,“跟一个女人拉扯,那女人说让公子跟她回去,我站的太远也没听清楚,后来他们看我就没说了,后来回到家里,公子就跟我说不准将这事告诉任何人,还说要我以后好好照顾小姐,后来公子就不见了,小姐,公子大概是跟那个女人走了,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姐,你不要赶我走。”
一个女人?子丹徒劳地倒在床上,“你出去吧。”
笑金得了允许连忙退出去了,夏竹却仍是不信他那套说词,“楚雯不是会随便跟女人拉拉扯扯的人。”
子丹全身无力,“那个人,一定是他以前爱着的那个人,难怪他说回家了,原来真的回家了。”原来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来找他了,她还是比不过那个人吗?还是比不过吧,不然他怎么会走。
子丹缓缓躺倒,夏竹见她如此也不好再留在她屋里,只希望她能想开些。
想开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却不是说说就能做到。只要脑袋是清醒的,楚雯的脸就一直在脑海里面闪,笑着的,瞪人的,哭着的,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子丹想要发狂。
于是子丹只能让自己不清醒。而不清醒的办法就是喝醉。
直到夏竹看不下去。
“你已经丢开店里的事好几天了,是不是该去店里看看了。”
子丹愣愣看他,只有夏竹会提醒她,消沉得差不多了,她该做事情了。
夏竹不知道子丹和楚雯那天发生的事,只是好意劝她,“缘分天定,你如此难过也是枉然。”
子丹肯定道,“夏竹,你从来没有爱过人。”
夏竹点头承认,“是,我没爱过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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