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为两人今後神仙眷侣的生活做了最好的铺垫。
日期:2013…12…19 17:49
臣暄又情不自禁地揽过鸾夙的腰身,他是如此喜欢她的纤纤细腰,却也心疼她比从前更加瘦弱了:“夙夙无须担心这些,咱们回黎都一趟吧。你父亲的牌位已奉入忠烈祠中,将永受北宣香火。即便日後聂沛涵统一南北,我想他也不会拆了那座祠。”
鸾夙闻言更为惊喜:“当真?”
“我答应过你的事,几时失言过?”臣暄温和地继续道:“除了去忠烈祠祭拜,我还要带你去太庙,在父亲乃至臣氏祖先面前,正式给你一个名分。”
臣暄的这句话令鸾夙再次红了眼圈,她颇为愧疚地低下头,声音已是细若蚊蝇:“我怎麽有脸面去太庙?莫说我在青楼里混迹多年……如今你还为我放弃一切,臣家列祖列宗面前,我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傻夙夙,”臣暄立时笑着开解她,“咱们的事,是父皇临终前亲口允诺的。我放弃皇位,也不单单是因为你。我虽然打来这天下,却不会治天下。聂沛涵受的是正统皇室教育,他比他更懂得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臣暄叹了口气,又道:“统一乃是大势所趋,我若执意相争,必定惹来两国生灵涂炭。届时无论北宣是输是赢,都是史册上的血泪一笔。从这方面讲,如今我弃了皇位,再由朗弟和平投诚,也算是一笔功绩。”
臣暄坦然地劝慰着鸾夙,同时更坚定了自己:“承受一时非议并不算什麽,我想後世对我丶对朗弟都会有一个公正的评价。”
此时鸾夙还能再说些什麽呢?她唯有握紧臣暄的双手,动容地道:“那还等什麽?咱们快些回北宣。”
“明日你我便去向聂沛涵请辞吧。”臣暄笑道。
鸾夙连忙点头应下,沉吟片刻,又道:“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最後还得回到南熙来,而且要去京州。”臣暄低低道:“我寻的那个去处,是一座海上仙山。若要出海,须得从京州乘船。”
“海上仙山?”鸾夙立时高声惊呼,然下一刻,却又冷静地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要慕王允准,咱们才能离开?”
日期:2013…12…19 18:11
“这是自然。”臣暄点头:“所以咱们不急,要慢慢地览尽两国风光。待聂沛涵登基,京州在他掌控之中,咱们才能没有後顾之忧地离开。”
臣暄此言鸾夙亦是赞同。“你何时寻到海上仙山的?”她忽然想起此事,便脱口问道。
“秘密。”臣暄笑着卖起了关子,忽而又四下看了看,低声在鸾夙耳畔道:“还有一事……朗星去寻龙脉宝藏时,悄悄转移了三成放在别处。有了这三成宝藏,可保咱们世代衣食无忧。”
“真的?”鸾夙张大了樱口想要惊呼,却被臣暄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她连忙掩口郑重点头,眉目间却藏不住地笑了起来。
臣暄看着鸾夙这番模样,渐渐敛去笑容,低低叹道:“我自作主张将龙脉给了聂沛涵,以此换取咱们後半生的逍遥日子,有时想想,倒也愧对你的父亲。毕竟这是他一生守护的东西。”
岂知鸾夙却是笑道:“父亲当年说了,这龙脉地图要待到明君出世,才能示於人前。如今看着聂沛涵不像个昏君,再者他师从丁师叔,便算是墨门传人,龙脉给了他倒也名正言顺。”
臣暄不禁拊掌笑道:“他要他的龙脉天下,我得我的万丈软红。如此才是皆大欢喜!甚好!”
“谁说不是呢?”鸾夙盈盈一笑,如今这个结果,当真是最为圆满不过。
日期:2013…12…19 18:11
*****
第二日正午,鸾夙来向聂沛涵辞别,道是要随臣暄回黎都祭拜凌府诸人。原本臣暄是要陪着一道来见聂沛涵的,但鸾夙想起他面上挂彩,担心他来请辞会适得其反,便独自一人来了。
鸾夙说明来意之後,聂沛涵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还回来吗?”
鸾夙便依照昨日臣暄所言,仔细回了话。
聂沛涵听闻之後,良久才又道了一句:“路上小心。”
聂沛涵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乾脆利落,也没有半丝为难之意。如此算是允准了他二人的离去。
鸾夙原意是在慕王府收拾一番再离开,臣暄却怕夜长梦多,当日便带着鸾夙离开了烟岚城,北上而去。
原是故国重游,但对於臣暄与鸾夙而言,却是一次崭新的旅程。
随君携手天际,前路繁花满地。
(本章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周末就完结啦)
日期:2013…12…19 18:37
@仲夏_之雪 3294楼 2013…12…19 18:26:08
求投票界面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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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啊。我截图截不全
日期:2013…12…20 10:22
第136章
时隔两年半光景再次回到北宣,鸾夙的心境已大不相同。许是知晓这一次是临别之际的故国回首,她便也分外珍惜路上的所见所闻。
从南熙烟岚城回到北宣黎都,平日里一两个月的路程,臣暄与鸾夙足足走了小半年。一路上,他们拐道去了许多城池,携手看遍繁华烟雨,高山广川,只觉天地之间唯有对彼此的清狂缠绵。此外,臣暄还特意去找了朗星藏宝的地方,带走一些“盘缠”。
这是最後的故国之旅,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恣意游玩。每到一地,臣暄都会画一幅画作为留念。所画之物千姿百态,有令人赞叹的山水风景丶花鸟鱼虫,有触动心房的形形色色丶甘苦人生。
待到了黎都城外,鸾夙数了数,臣暄已足足画了二十三幅画。这不禁令她在心里赞叹,臣暄果然是雅玩风月的高手,他懂诗画,知琴棋,於生活细节上既讲究又有趣味,这一点倒是与她极为投契。
“如今我算是瞧出来了,你这玩弄风雅的本事,远远比治国之才高明得多。”鸾夙将二十三幅画在客栈的桌案上一一摆开,边看边评道:“如此风流人才去做那一板一眼的帝王,岂不可惜?”
臣暄抿唇浅笑,并不做声。
鸾夙仔细赏玩这些画作,从头至尾品评一番,末了还啧啧道:“待进了黎都,该寻个画师装裱起来。”
“我这些画可都是空着题词的,一路上便等着你遣词造句留下墨宝,岂知你却装傻不应。”臣暄无奈地笑道:“夙夙,如今你可懒了许多。”
鸾夙闻言掩面而笑,淡淡的兰芝草香气便盈袖而来:“我可不敢班门弄斧,这些题面,还是留着你慢慢琢磨吧。”言罢又想了想,再道:“我记得从前在闻香苑时,你曾替我画过一幅工笔肖像,如今可还留着?”
经鸾夙如此一说,臣暄亦想起来,当初他画那幅美人图,还曾带进序央宫里给原歧看过,并言道“此画矜贵,不遇良工,不言装褫”。没想到时隔五年,鸾夙却还记得此事。
“唔,原来夙夙还记得那幅画,如今应是在序央宫中。”臣暄回忆片刻,笃定地道。
鸾夙瞥了他一眼:“恰好此次去见朗星,顺道寻出来一并带走吧。那画我喜欢得很。”
日期:2013…12…20 10:23
臣暄笑着应下,莫名觉得心情极好。他一一将桌案上的画卷归整起来,又对着鸾夙一阵耳鬓厮磨,暧昧地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咱们还要进城。不如歇下吧。”
鸾夙霎时耳根一红,粉面含羞地敷衍着:“嗯,你先歇下吧,我还不困。”
臣暄看着鸾夙娇羞的模样,笑得更为暧昧恣肆:“怎麽?夙夙不乐意?看来在床第之间,为夫任重而道远啊!”此言甫毕,他已打横抱起鸾夙放在床榻上,将她一声惊呼堵在唇舌之中,极尽缠绵。
黎都城外夜色方好,再次撩起一室春光……
*****
因着头一夜被臣暄“折磨”了半宿,翌日两人双双起得有些晚。待进入黎都城,已过了晌午。
黎都是天子脚下,人多眼杂,臣暄与鸾夙从前又都是敏感身份,识得他们真面目之人太多,是以两人皆不敢随意露面,只暗中联系了朗星,便窝在客栈里等候序央宫的消息。
朗星比想像中要来得快,消息递出去的第三日,他便亲自寻到了客栈里,满面红光,目中是说不出的激动之意。
算算时日,鸾夙离开黎都已有两年半时间,即便是臣暄也已离开了半年多。此刻亲如手足的故人相见,自当是欢欣不已。
朗星先是安排了臣暄与鸾夙去忠烈祠祭拜凌恪,紧接着又以“祭祖”为名安排了一出太庙之行,好方便臣暄带鸾夙去祭拜臣氏祖先。
等到两桩事了结完毕,已是十日之後,这也意味着臣丶鸾两人正式结为夫妻。朗星立刻改口唤鸾夙“嫂嫂”,极为不舍地挽留两人再多住几日,但臣暄始终担心黎都城内人多眼杂,便也执意离开。
朗星眼见留不住人,没有多作勉强,只提议在序央宫的御花园设下晚宴,为两人送行。鸾夙听说了坠娘的遭遇,有心见她一面,臣暄也想起了序央宫还存放着鸾夙的画像,便也没有拒绝这一提议。两人大模大样地再次进入序央宫饮宴。
日期:2013…12…20 10:29
因着有朗星打掩护,倒没有宫人认出臣暄来。待到夜色渐晚,月上梢头,御花园中昏暗一片,则更加无人能看出端倪了。
谁又能想到,此刻与哀义帝臣朗谈笑对饮的贵客,竟会是死而复生的宣太宗呢?
……
“你们两人终於在一起了,真好。”朗星屏退服侍的宫人们,苦笑着嗟叹:“我如今算是知道兄长为何不做这皇帝了。当真不是个好位置。”
臣暄与鸾夙听闻此言,皆是生出一阵愧意。然而这愧意尚未说出口,便瞧见如今的皇后娘娘程初婷携了一人近前。她身後没有宫人跟着,亲自掌灯走在前头,端得是平易近人,看不出半分皇后架子。
鸾夙不曾见过程初婷,但此刻瞧见她这份温婉可人的气质,也不由心生几分好感。她原是想要仔细看看程家小姐是个什麽样的美人,但这心思尚未成行,便被程初婷身边站着的人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坠姨!”鸾夙连忙从桌案前起身迎了上去,立时闻到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她无比动容地握住坠娘的双手,那双手由於长期礼佛敲打木鱼,指腹之间已生出厚厚的老茧。
“鸾夙。”坠娘亦是笑了笑,一身素淡得体的宫装昭示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宣太祖臣往下诏亲封的“容太妃”。只不过下的是遗诏而已。
时至今日,於鸾夙而言,坠娘仍旧犹如再生父母。尤其是在她失去孩子之後,则更能体会到坠娘为爱付出的艰辛与不易。此後又听闻臣往的死因,她也很是感叹这纠缠了二十馀年的一段孽缘。何况从前坠娘从不礼佛,如今身上却有浓重的檀香味,兼之那逐渐苍老的容颜,都不得不令鸾夙唏嘘不已。
鸾夙如此想着,便将坠娘引至小宴之上,她偷偷看向臣暄一眼,但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不悦,才渐渐放下心来。
坠娘先是对朗星行了一礼,又转对臣暄唤了一声:“殿下。”
臣暄并不纠正她的称呼,只是默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鸾夙见状,不禁有些担心:“臣暄……”她低低开口唤他,手还拉了拉他的衣袖。
臣暄放下酒杯,看向再次落座的鸾夙道:“你看我做什麽?不与容太妃好生叙叙旧?”
怎麽说坠娘也是臣暄的杀父仇人,自己自作主张让朗星把她叫来,臣暄不悦也是应当的。鸾夙低眉想了一瞬,才低低道:“如今到了这一步,许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你还想着从前那些恩怨做什麽?”
听闻此言,臣暄将目光缓缓移至坠娘面上,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话却是对着鸾夙说道:“谁说我还想着从前的恩怨?我能舍掉这皇位,还是听了容太妃的劝。”
坠娘也适时地淡然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话虽如此说,但臣暄与坠娘之间看着并不和睦。鸾夙看在眼中,只觉得他二人的关系极为怪异,好似是刻意伪装的冰释前嫌,但仔细观察却又不大像。
鸾夙心中渐渐涌起一阵不祥之感,幸而朗星极为擅长活络气氛,不知不觉提起了从前在闻香苑的一些趣事,才将她心中的异样渐渐消除。待到了亥时已过,宴至尾声,虽不能说宾主尽欢,倒也是值得令人回味。
日期:2013…12…20 10:29
回味这最後的相聚,回味这绵长的往事。
宴後,一行人施施然走出御花园,正欲各自就寝安歇,朗星却忽然脚步一顿,拍拍脑袋道:“鸾夙,你不是说要找一幅你的肖像?瞧我这记性,早都找出来了,但我忘在圣书房偏殿了。”
看样子是宫人们将那幅画找出来呈给朗星时,他恰好在圣书房,便随手搁下了。鸾夙见朗星有些懊丧,遂笑道:“无妨,左右也不是什麽贵重之物。”
“我这便差人取来给你。”朗星亟亟再道。
鸾夙知晓他是个急性子,若是今晚不将那画取来,恐怕会惦记得夜不能寐。她无奈地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却忽听坠娘幽幽道:“还是我去吧。宫人们眼杂。”
朗星想了想,由坠娘去取画的确妥当,便将放画的位置相告。待坠娘走远,他才又笑着叹了口气:“有时我恨不得烧了那圣书房。”
“为何?”鸾夙有些不解。
“如此,便不用看奏折了。”朗星颇为正经地道。
此话一出,四人都笑了起来。如此在御花园里说了一会儿话,坠娘也带着画卷折了回来。鸾夙藉着月光展开画卷细细打量,时隔五年那画上之人仍旧栩栩如生,眉宇间的孤傲与稚嫩藏也藏不住。
鸾夙越看越是感慨岁月之功,便也对这幅画越发地喜欢。如此折腾到子时已过,两人也该出宫了。毕竟夜宿在序央宫中,还是不大安稳。
为免徒惹是非遭人怀疑,朗星与程初婷都没有亲自相送臣丶鸾二人出宫,而是由坠娘代劳。三人坐在辇轿中出了宫门,一路皆是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再见无期的伤感之中。
待将臣暄与鸾夙送至客栈门前,坠娘才忽然开口对两人道:“人生如雾亦如梦,缘起缘灭皆自在。保重。”言罢不等回话,便径自上了辇轿朝原路返回。
日期:2013…12…20 10:38
鸾夙只觉坠娘今夜很是反常,那道别的话里隐隐透着无限的决绝与伤感。她颇为忧虑地对臣暄道:“不知为何,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坠姨要出事了。”
臣暄此刻正目光闪烁地看着坠娘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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