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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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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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宁定定地看着我,手从我脸上滑过。他很感动地说:“福生,有你真好。我们一起去给老爷子拜年,顺便再看看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我使劲地点头,忽略掉这厮眼中滑过的狡黠,压根儿没觉得他又一次利用了我的同情心。
  
   过关
  老爷子乐呵呵地受了,伸手拉我坐在沙发上说:“我看准了,就冲你吼阿宁那一嗓子,你也能管住他。这男人要是不能被女人管住,就不行了。”
  
  “夏长宁,你告诉我他家都有什么规矩?”
  “你说老爷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送茶给他行不?”
  “伍月薇会不会在啊?”
  “去他家我穿什么好?”
  ……
  我紧张。
  夏长宁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已经喋喋不休一整天了。
  这会儿夏长宁穿着休闲毛衣,正挽着袖子在做饭,我就站在他旁边不停地问。终于他把手里的菜刀递给我,“会做青椒鱼片吗?”
  我点点头。
  他从水池里捞起一条鱼对我说:“你来片鱼!”
  我操着刀看着他手里还使劲扭动身体的鱼愣住。以前家里吃鱼片都是农贸市场给打理好的,鱼也片好了。怎么夏长宁弄一条活鱼回来?
  “要做就做全套,会片鱼吗?”
  “死的会,活的不会。”
  “站开!”他说完把鱼放在案板上,只一掌,鱼不动了,“片吧!佐料齐的。”
  我便卖力地开始下刀。夏长宁一把握住我的手叹气,“算了,我来打理,你下锅好了。”
  “不用,我来!”我下定决心一定不让伍月薇家的老头子把我看扁了。我妈说过,女孩子长得漂不漂亮不重要,会不会挣钱也不重要,却一定要下得厨房。我五岁起就开始给妈妈打下手做饭。我斗志昂扬地开始刮鱼鳞。
  才刮得两刀,夏长宁劈手将刀夺了过去。刀怎么到他手上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真练过功夫哪。
  夏长宁几刀下去,鱼鳞飞溅,这厮训我:“就你那样子,一不留神就伤到手了,以后买鱼一定要让别人打理好。”
  我不服气地说:“我还没动手哪,怎么知道我会伤着?再说了,你干吗不买打理好的。”
  夏长宁一边扭过头和我说话,手上却没停着,“不是想让你见识下我刮鳞的帅气吗?”
  “小心你的手!”我胆战心惊。
  夏长宁非常得意此时的表现,扭过头几下把鱼鳞刮了,片好,然后把刀往我手里一放,“佐料你自己解决!”
  我于是非常卖力地开始洗切,调料下锅。十五分钟不到,雪白的鱼片浮在鲜红的汤料上。我咂巴着嘴起锅装盆,再撒上绿色的青椒。大功告成!
  夏长宁倚在门口看我忙碌,我几次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
  等到香喷喷的鱼上了桌,夏长宁夹了一筷子吃了却绷着脸不说话。
  我不高兴了,“你会不会吃?我的手艺还不错的!”
  他就笑了,“好吃,逗逗你!”
  我嘿嘿地笑着下筷开吃。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瘫在椅子上时,我问他:“合老爷子的口味吗?”
  “合我的口味!”他笑得特贼。
  我嗔他,“谁要合你的口味?我是说,老爷子要是让我做这道菜,应该找不出毛病吧?”
  夏长宁扑哧笑出声来,“老爷子是北方人,他才吃不惯又麻又辣的菜呢!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做的!”
  我怒,“夏长宁,你耍我!干吗要我做菜?!”
  他很理所当然地说:“我想吃呗!我又没说是给老爷子做的!”
  “你,洗碗!”
  夏长宁动也不动,巴依老爷的气质一览无余,“男人不下厨房。我会做不意味我就要做!这是你的事!”
  哈,我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居然还有这等沙猪思想?!
  我本来是可以去洗的,可看他这态度,我不干了。“那好吧,反正是你家,我不收拾,你总得收拾,我不洗。”
  夏长宁走到我身后,环住我的肩,把头往我身上一靠,闷闷地说:“我一直想的是男人在外忙活,回到家老婆热饭侍候着。我一个人离开家的时候就一直想,有一天,我也会有个家,有个老婆对我好。算了,你还小,能做菜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洗碗去!”
  他这样一说,我就想起他十三岁就离开家的辛苦,心就软了。赶紧站起身拍开他的手说:“去,坐一边去。削水果会吧?我洗完碗要吃。”
  夏长宁看着我,从我头发上拈起一片鱼鳞,按住了我,“福生,我想抱你。”
  “等我收拾好了……”
  他低头吻住了我,火辣的气息在舌尖跳舞。我嘟囔着推他,“……才吃过饭……”
  事实证明,男人是最不爱卫生的动物,只要饿了就会猎食。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手不安分地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我浑身一抖,背就僵了。
  夏长宁仿佛感觉到了,手只放在我的后腰上没有乱动。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脸红筋涨,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差距。他意乱情迷,无所畏惧。我却清醒着,神智一直放在他的手上。
  书上说的,身体的亲昵会带来感情的突飞猛进。但是,有这么快吗?我和夏长宁可以这么快吗?
  他最后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下,微笑着说出一句让我很气愤的话:“你没经验挺好,我可以教你!”
  要你教?!我红着脸踹了他一脚,端着碗进了厨房,心里极不平衡。
  “热水咋放啊?”
  “洗洁精在哪儿?”
  “洗好了放哪儿?”
  我不停地装傻,指挥着他与民同乐。
  夏长宁不动手只动口,等到我收拾好了,他才问我:“福生,让你做家事,你不喜欢,对吗?”
  这厮想哪儿去了?我只不过心里气不过他那句我没经验他教我的话。我懒洋洋地说:“不是不喜欢,是没啥经验,不像有的人……我要吃水果,你吃什么?苹果还是橙?我给你削。”
  说到这里我的脸就红了。我想哪儿去了,活该被他笑。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希望他没注意听。
  从夏长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很自然地说:“吃橙!”
  我就开始削水果,然后看碟聊天,他送我回家。
  我们明天就去看老爷子,我希望伍月薇的老爹不会太为难我。我不想夏长宁夹在中间为难。
  “福生,明天我来接你。别担心,没什么的。只是,唉……”
  我笑眯眯地摇了摇他的手说:“我才不担心哪,我不想你难做人嘛。没事,总不会吃了我,我大气得很,就当完成任务!”
  夏长宁时常这样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神色闪烁不定,嘴边却总带着一丝微笑。
  我也跟着笑,这些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经常跟着夏长宁傻笑。
  他敲了我的头一下,说:“福生,你真傻!”
  我莫名其妙地揉着脑袋看着他,夏长宁嘴角往上一翘,贼笑着说:“如今国家扫盲,像我这种小学毕业的人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坚决不当用斗量钞票的暴发户。于是翻阅音像制品与书籍图文,经验也就出来了。”
  “难不成你还是处男?”我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冒出来,愕然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夏长宁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就不和你好!”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恨不得明天不再看到他。
  
  我原以为跟着夏长宁去看他的老首长爸妈会反对的,结果他们很平静,还很开心。妈妈拿起一个锦盒往我包里放,笑眯眯地说:“长宁父亲过世得早,听他说过他的老首长像他父亲。福生,你去了要懂礼貌,对老人家尊敬点儿。”
  我看了一眼盒子,自打我记事起,这个锦盒就一直放在家里,里面有块老茶饼,是老爸的学生孝敬他的。老爸舍不得喝,我记得他没事时喜欢把茶饼拿出来看看嗅嗅,最终还是放回到盒子里。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也学着老爸泡茶,拿着茶饼不知道怎么下手,拎了把菜刀打算开切,结果被老爸及时发现,好一顿臭骂。这是老爸最爱的茶,也是至少收藏了二十几年的老普洱茶,就这样送了?
  “他家也不缺这些,送别的茶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说,要不让夏长宁自个儿买去!他本来就要买礼品的。”
  妈妈瞪了我一眼,“不懂事,他家有是他家的,你不能少了这份礼。我和你爸琢磨吧,送茶最好,好歹藏了几十年,普洱越老越值钱,不掉份儿!”
  我看了眼妈妈,心想,要是去夏长宁家,老爸的柜子里怕是连那盒特贡太平猴魁也保不住了。那盒茶也是老爸的学生进贡的,他舍不得喝,没开封,结果只泡了杯一级猴魁解馋。我极想买市面上几百块包装的礼品茶拎去完事。
  我望着妈妈装行李,心里突然就有点儿沉重。
  伍月薇买名牌跟挑地摊货似的,随意极了。她家不知道多有钱,夏长宁也是。
  我问过夏长宁,冬天咋没见他骑摩托车?他很奇怪地看着我说天冷天热骑什么摩托。原来三十多万的哈雷摩托只是用来夏秋两季偶尔兜风而已?
  我看要是和他这样交往下去,年年去拜访送礼,我家的家底也折腾不起。
  这时夏长宁来接我了,妈妈拍拍我的包又笑眯眯地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长宁哪,我家福生小里小气的没见过世面,你千万多照应着她。”
  我小里小气?我一肚子气。
  夏长宁接过包礼貌地说:“叔叔阿姨放心,就是带福生去看看我当兵的地方。腊月二十八肯定回来。”
  “福生,你听长宁的话,别闹性子!”
  “知道。”
  妈妈又从窗口探出脑袋冲我们喊:“回来直接到外婆家!”
  “知道了!”
  回答完,我才意识到一件事。大概我爸妈是把夏长宁当准女婿看了。他们是很传统的人,一旦夏长宁进了我家门,他们默许了之后,夏长宁的身份不出意外就定了。
  这才多长时间呀!我安慰自己,不是我带夏长宁回的家,是他脸皮厚钻进我家的,不算。
  “想什么呢?”
  夏长宁一句话拉回了走神的我,我笑了笑,“没什么。”
  他安慰我:“老爷子比薇子讲理多了。她是被宠坏了。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象中要拒绝人不外是横眉冷对,大不了再给我张支票用钱收买。我突然想起N多电视剧的经典拒绝段子——
  “你要多少钱?这个数字够不够?你拿了钱就离开他。”
  然后女主角不是拿起支票撕个粉碎,就是托在掌心一口气吹掉,再或者骄傲地回答:“也许你钱多,也许我贫穷,但是钱不是万能的,你买不到爱情!”
  “又走神了?想什么?”夏长宁好奇地问我。
  我严肃地告诉他:“要是伍月薇的老爹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你……”
  他笑道:“你会拒绝,然后说,夏长宁的身家比这个数字多得多!”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你想到什么了?”
  我眨眨眼告诉他:“我想要是给我一大笔钱,我马上同意。”
  夏长宁根本不相信,笑嘻嘻地揽过我说:“我不信。你肯定小脸气得通红,然后用知识分子特有的清高告诉他,夏长宁不是东西,无法转让!”
  “对,我就告诉他,夏长宁不是东西,是人,给我的钱要多点儿再多点儿!”我抿着嘴笑得直抖。
  他的朋友在前面开车,一时没忍住也笑出声来。
  夏长宁吼了他一句:“专心开车!”把我使劲往怀里带,恨不得掐死我。
  上了飞机,我拿着报纸看。夏长宁这厮装睡,头靠在我头顶,轻声问我:“福生,要是老爷子给你张支票,你会不会要啊?不上税的!”
  “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说来气我是吧?”夏长宁闭着眼呢喃,听语气显然很愉快。
  我现在真不怕他了,看着报纸目不斜视,“要是给我现金,我就要,金钱是□裸的!支票不是。”
  他磨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行啊!你收了,我帮你拎回去!”
  “嗯,你的卖身银子你拎着稳当?再说了,我估计我收了钱,伍月薇会把你拴好的。”我埋下头,忍笑忍得肚子痛。
  偷眼望去,夏长宁已坐直了身体,拿着报纸看得格外认真,就当什么话也没说过似的。我心里又有些不安了。这家伙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福生,我对老爷子说你是我未婚妻订了婚的,所以,他们会安排我们住同一间房。”夏长宁认真地翻着报纸轻声说。
  不是吧?在陌生人家里和夏长宁住一间房?我拉着他的手说:“这样不礼貌的,在别人家里不能这样的。再说,一定要住在家里吗?”
  “你说呢?所以我说算了别去,你呢,非要陪着我去。你说怎么办?”
  他说话头也不抬,我愣了几秒钟开始使劲扭他,“逗我是吧?我才不怕!”
  他扑哧笑了,“好吧,我逗你的。如果你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就不这样安排!”
  “我坐飞机回去!”
  “上了飞机和上了贼船没区别,别想回去了。”
  我就不信,他敢?!
  
  下了飞机,坐车去伍月薇家,夏长宁凑我耳边说:“最后的机会!”
  我“哼”了声不理他。
  都说老一辈军人是特别传统守旧的,我不信夏长宁能捣鼓出什么花样来。
  这是一层的联排小别墅,看得出年代已经久了。跟着夏长宁走进去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下,很普通的装修。很朴实的老爷子嘛。
  我想象中夏长宁的首长是个须眉花白、不怒自威且雷声大雨点小的老人。
  他走出来的时候我才一愣。什么老爷子?首长和我爸差不多年纪,身体没有发福,看上去挺年轻的,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养得好,之前听夏长宁说过他已经六十二了。
  “老爷子身子骨还好?给您介绍下,这是福生。”
  老爷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呵呵笑了,“不错,这孩子秀气着哪!”
  我长舒一口气,原来这么简单!我赶紧打开包,把老爸珍藏的普洱茶拿出来双手递过去,“这是晚辈的一点儿心意,希望您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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